十余万人却从此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些人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南逃去了新罗、百济,还是北逃去了更寒冷的地方,或者已经是化为泥土了。
其弟高立夫没有像高献奴那样殉主,而是遵循高钊的“遗诏”,奉户籍图册向北府军举降,只剩下一座孤城的高句丽终于灭国了,而且是被灭得干干净净。最后,当高立夫等人被以献俘的方式送到江左
候,高句丽旧地以朝鲜郡的“身份”加入到北府辖下
对于北汉山以南的百济、新罗和仁那,北府军除了继续南推实行狼群战术,还外加了蛙跳登陆战术。
在取得制海权后,北府的东海舰队载着青、冀州的府兵,占据了几个沿海战略重镇,例如被改为汉川港的百济弥邹忽建城,被改为罗山港的任那加罗城(今韩国釜山金海),被改为金山的金城(今韩国庆州)东港(今韩国浦项港)。然后拼命修筑增固这些城池,以为基地和跳板,继续向百济、任那、新罗腹地开拓进发。
后世人在所谓的大殖民时代突然发现,他们津津乐道的殖民手段居然在两、三百年前朝鲜半岛战事中就被广泛而有效地采用过,他们发现这数百年来波澜壮阔的大发展只是沿着“先知”曾华所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进而已。
韩休在旗舰的旗语下,和其它的护卫战艇在港口外围成了一个大圈,拱卫着港口和里面正在忙碌上下货物的运输船只。大批的粮草军械被港口里的吊臂源源不断地吊运到港口码头上,然后再被征集来的百济民夫人担车载运回汉川城,还有一部分最后被转运到上游数十里的汉城。
忙碌一天后,韩休所在的舰队在汉川港海面上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按照旗舰地旗语指挥,护卫战艇有秩序的轮流停泊到指定的码头上,增补淡水和补给。
非常积极的颜实带着水兵冲锋队将功赎罪,卖力地将水桶和食物包缚在码头的吊臂上,转吊到舰舷甲板上,然后再摘取下来,最后一一运到底舱存储间。
正在这时,只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哭泣抽泣声。众人转眼看去。只见数百名百济女子被驱赶着往运输舰上走。还有上百名百济青壮男子,手脚被绳索缚紧,步伐蹒跚地跟在后面,旁边由上百名北府军士密切监视着。
站在码头忙碌的颜实拍拍手,嘱咐手下继续努力,然后慢慢晃荡到了旁边,向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打听情况。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还往青州运?不是全部由辽东陆路转运吗?”颜实问道。
颜实的平原郡口音让这位来自相距不远地清河郡军官倍感亲切,而且事情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于是便爽快地开口道:“辽西郡新开了一个煤矿,现在急需一批矿工,水路要快捷地多,就要麻烦你们了。这批女子是商社托运到蓟城去地。”
“我们还得赶往临渝(今河北秦皇岛)?”颜实心里一咯噔,立即疑问道。做为一名海军军官。他当然知道离辽东和蓟城最近地港口是临渝港。他也知道东海舰队的军港现在除了威海港,汉川港、罗山港、金山港外还有辽东郡的由马石津改建的旅顺港,辽西郡的临渝港。同是东莱郡的青岛港,只是除了威海、旅顺、青岛三港基地外,其余都是做为停泊转运地而已。
“应该是吧,不过你得问你的舰长去。”
颜实点点头,知道是这么回事,于是转问道:“这次你们收获不小吧。”
“现在三国百姓大多数都闻风逃往山中,渤海、黑水骑兵们只好越发地深入了,居然有地已经杀到金山港附近了。这样下去百济、新罗、任那三国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只怕很快就要走上高句丽的老路了。”老乡军官感叹道。
颜实没有那么多的感叹,他心里盘算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么说快没得仗打了。要是光出护卫任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挣上军功,领到犒赏。”
“小子,知足吧。你的军功和犒赏都是靠这些人才转得来的。”老乡军官有点多愁善感,指着旁边的百济女子和男子说道。
“姥姥,不靠这些三国的俘虏和钱财,这几年战事地军费怎么填上?”颜实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话是听谁说地?”老乡军官有点诧异地问道。
“我们舰长说的。”自从被韩休收拾一顿后,颜实这几日总是跟在他身后,连吃饭都紧靠着,这不立即现学现卖了几句。
“你们舰长怎么说的?”
“他说,这打仗只能发财,不能破财,不管是长期获利还是短期获利,心里都要有秆秤。我们北府只有越打越富,百姓才会欣然勇武好战。”颜实越发地神气,仿佛那话就是自己说地一般,“打仗哪有不掠夺人口财富的,想当年匈奴、鲜卑南下,高句丽扰边,哪个不是掠夺洗劫?为什么轮到我们打胜仗反倒要以德服人了?放过这些人养肥了再来杀我们?”
刚才还心生怜悯的老乡军官一时语塞,许久才问道:“你们舰长是何许人,竟然有如此见识?”
“我家舰长是威海军官学院一期人,曾经听大将军讲过课。”颜实得意洋洋地说道。
“难怪,我说这话怎么和我家屯长说的话一样,他是城军官学院毕业的,也曾得大将军的教诲。”老乡军官喃喃地说道。
很快,整个舰队运装完毕,然后起锚开航。不几日,舰队在临渝港暂停三日,再转回威海港,载上一营青州府兵,在济山岛(济州岛)暂休一夜,绕过罗山港最后转到金山港。
放下青州府兵,载上财宝特产和人口后,东海第一舰队缓缓地离开了金山港。看着越来越远的金山港和新罗土地,韩休突然指着在天水一线间忽现的陆地说道:“颜老实,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舰长,我不知道。”颜实还真老实。
“这里是新罗,土地肥美,宜种五谷及稻,晓蚕桑,作布,乘驾牛马,无不相通,是个富庶之地。”韩休感叹道,“我准备在金山城附近买上一大块土地,成立一个农庄,再买些农奴,这就齐全了。”
以前的韩休怎么也想不到,做为读书人的自己居然成了一名军官,而且还是一名家里人怎么也搞不懂的海军军官。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一个上庸郡的渔民儿子居然会在这个地方成为一名大地主,他的军功足够他在这里圈上一大块地。
过了许久,韩休面向新罗悠悠地问道:“老实,你说哪里是什么地方?”
“那不是新罗国吗?”颜实有点郁闷,舰长不是刚说过吗?
“不,老实,那里是北府将来的汉阳郡。”
第二百零一章 … 三省
宁二年五月,戌辰,以扬州刺史王述为尚书令。壬温入参朝政,温辞不至。秋,七月,丁卯,诏复征大司马温入朝。八月,温至赭,诏尚书车灌止之,温遂城赭居之,固让内录,遥领扬州牧。
……………………………引言摘述
兴宁二年夏五月,曾华连续一个多月都在长安的大将军府中主持一场充满争执的北府军政联席会议。
兴宁元年四月,西州刺史左轻侯上书长安,直言北府已经就国分治,然百官不明,有司不设,难置军国重事,所以要求曾华以秦国公的身份在北府设三省。
按照北府“惯例”,各州刺史的一般性上书都会做为政务动态刊登在各州的政报上,重要的还会直接刊登在《民报》上。左轻侯的上书在《西州政报》和《民报》上一公布,顿时引起喧然大波,有反对的,有赞同的,顿时吵成了一锅。因为三省可是中央政权的标志,北府如果设了三省,那么做为“大晋中央政府”的江左朝廷该摆在哪个位置上?
到了六月,风波还没有平息下去,西州刺史左轻侯再次上书,坚决要求设三省,置有司,分百官。这次有凉州刺史谢艾和沙州刺史燕凤分别上书表示赞同附议。随即,雍州刺史李存和秦州刺史安慈、梁州刺史孔究也分别上书附议赞同,八月,随着冀州刺史张寿、幽州刺史甘、青州刺史廖迁和豫州刺史王猛的分别上书附议和赞同,大家都知道此事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因为这几位镇守关东地重臣在曾华心中的分量极重。而且在北府军民中声望极高,既然他们都赞同了,那么没有人能反对了。
在此情况下,曾华上表江左朝廷,请求设三省,分百官,但是为了表示北府是大晋的藩属,主动提出北府的三省只是三行省。其余各有司全部降一级。建业扭扭捏捏了好几个月。终于很不情愿地回复道:“分置行省。无前例可循,然北府即已就国分治,可暂行。”
而在勉强回复北府的“逾制”要求后,江左朝廷不知出于什么用意,开始拉拢起荆襄的桓温。先是派侍中诏桓温入建业,让他主持朝政。桓温不知道江左的用意,立即回绝。朝廷再次诏征。桓温看到朝廷如此殷切,便也同意了,立即顺流而下赶往建业。谁知快到建业时,朝廷又畏惧了,害怕引狼入室,于是遣尚书车灌持节,阻止桓温继续前进。
桓温郁闷得不行,干脆弃舟登陆。在赭岭(今安徽繁昌)筑城而居。不过桓温也不会就此轻易放弃。干脆宣布遥领扬州牧,开始将势力向江左朝廷的腹地扬州渗透。
经过一段时间地筹划和准备,以设三省为基础地北府军政大改制地初步方案已经出来了。曾华于是就召集文武重臣开始讨论,进行修改和完善。
六月,大改制的草案终于出笼了,现在该进行审议。这种会议移到长安宪台的左议堂里召开,与会者有文武重臣百余人,包括从各地交卸地方职位回到长安的王猛、谢艾、张寿等人,以及邻近的秦、并、梁三州刺史、都督,和其余各州刺史、都督遣来发表意见的佐官。除此之外还有长安大学、雍州大学等学校的教授名士、各大商社掌柜、乡绅代表、圣教教会大主教团地七名枢机大主教等等两百余人,再加上书记人员,足足有三百多人,把宪台的这间不算小的大堂挤得满满的。
曾华首先讲明会议的议程和规矩。与会者对自己分发的大改制方案进行讨论,但是为了保持进度和秩序,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