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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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10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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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普选权,不仅男人要普选权,女人也要普选权,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什么?要求普选权?”

章太炎和熊成基又是一惊,不由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为什么警察局如临大敌了。

“这是好事啊!英国女性现在不也拥有选举权了么?”熊成基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声大赞。

“味根,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眼看就要总统大选,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普选权这个问题,那就是别有用心的,别说国民同盟不乐意,就是国会多数派联合阵线也不会同意的。”

冯玉祥没有把话说透,不过其中的意思章太炎和熊成基倒是能够明白,无论是联合阵线还是国民同盟,都是阔佬俱乐部,尤其是国民同盟,基本上其主要成员都是实业界大亨,像章太炎这样的文化人倒是少数,联合阵线比国民同盟所代表的阶层更广泛一些,但是穷人党员也没有几个。

“有古怪,有古怪。”

章太炎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还奇怪呢,怎么突然之间,本地百姓如此关心起政治来了,现在想想,只怕当真是有人从中挑唆。”

“谁?”

冯玉祥和熊成基急忙追问,但是章太炎却将头摇了摇,说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几人正琢磨时,那名去摇电话的警官已匆匆赶回办公室,站在冯玉祥身边耳语几句。

冯玉祥支走那名警官,对章太炎说道:“我已派人问清楚了,钱玄同和吴承仕现在确实关在拘押所里,他们驾驶机动车试图强行在交通管制地区闯关,因而被警方扣押,现在正关押在黄浦拘押所,不过罪名不重,可以保释。我知会法官批个条子,你们拿着条子去拘押所领人吧。”

章太炎和熊成基也不想在警察局久留,拿了冯玉祥从法官那里弄来的批条,迅速离开警察局,赶去拘押所,交了保释金,将钱玄同和吴承仕保释出来,然后再向冯玉祥借了辆警车,将那两辆自行车装上车,一同赶回远东时闻报报馆。

等章太炎和熊成基赶回报馆的时候,门房赶来告之,有客来访,是来拜会章太炎的,不是别人,正是《先锋日报》的总编詹大悲,他是从北京赶到上海的,而且一到火车站,就直奔章太炎寓所,得知他在报馆之后,便匆匆赶来拜访。

章太炎与詹大悲是同行,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他们却是朋友,经常书信来往,而且当年章太炎做过联合阵线的党魁,而《先锋日报》又是联合阵线的喉舌,因此,两人不仅是忘年交,而且也是上下级,每年詹大悲总是要来拜访章太炎几次,每次过来也不会空着手,不是带些山货,就是带些土特产,千里送鹅毛,礼轻仁义重,倒是有那么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这次赶来拜访章太炎,詹大悲也不是空着手来的,除了给章太炎带来一包北方鱼干之外,还给章太炎带来一张请柬。

这张请柬是赵北委托詹大悲专程给章太炎送过来的,请章太炎到北京西山去做客,赵北要摆寿宴。

“做寿?赵振华的生日不是在后半年吧?”熊成基问道。

詹大悲说道:“不是赵振华自己过生日,是他给他老丈人做寿,今年是他老丈人七十大寿,当然要摆场宴,就在他的西山别墅,届时,赴会的人都是社会上的头面人物,既有实业家,也有当年跟赵振华一起出生入死的革命同志,就连冯国璋、段祺瑞那帮北洋中人也都接到了帖子,要去跟赵振华‘一笑泯恩仇’。”

“哼!民不聊生的时候,还摆什么寿宴?我不去。”

章太炎摇了摇头,坚决不肯去西山赴宴。

“太炎先生,别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对赵振华一向有偏见,而且你们之间也确实有过节,不过既然他现在主动请你去赴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便去一趟又如何呢?顺便到北京与国民同盟北方支部联系联系,大家也好当面磋商磋商总统大选时南北配合的问题。”

见章太炎有些固执,詹大悲只好劝说几句。

“我对赵振华不是‘偏见’,而是‘警惕’。我担心他此次摆寿宴是别有用心,请客是假,串联是真,只怕,他又准备在政坛复起了,现在国内乱相纷呈,国际上也不太平,这个时候,正是狂人野心膨胀之时,我们不可不防啊。”

章太炎一番话讲出来,让在座的几人都是神色一变,熊成基、钱玄同、吴承仕,这几人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想?但是只有章太炎敢把话挑明。

第988章 狂人请客(下)

在座几人对于政治上的局势都很关心,章太炎这番话一讲,人人心头都是一紧,其中尤以熊成基的表现最为激烈。

“章先生的分析不无道理,这种时候,赵振华大摆寿宴,其目的绝不单纯。赵振华为人处事都很豁达,他与当年北洋集团的那帮政客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和势力,他不会因为过去曾经有过矛盾而将潜在的政治盟友拒之千里之外,他也不会因为以后可能会与对方发生政见上的分歧而刻意的疏远此人,只要能够利用的人和势力,赵振华都可以利用,这一点,诸位与他共事多年,想必也很清楚。

现在,世界经济大萧条,国内的经济也始终提振不起来,国民怨声载道,无论是有钱人还是穷人,现在都过得不怎么样,所谓‘人心思变’正在此时,这个时候,赵振华突然广发请柬,邀请各方人士赴宴,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我们确实需要探一探。”

说到这里,熊成基看了眼章太炎,给了他一个建议。

“章先生,既然赵振华敢将请柬发到你手上,而且还特意派詹培翰上门送请柬,那么,你倒不如将计就计,前去赴宴,我陪你同去,咱们去亲眼瞧瞧西山那边的西洋景,看看赵振华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如果是对人有益的良药,我们不妨给他捧捧场,但是如果他卖的是贻害千古的毒药,那么,我们就摇旗呐喊,阻止他将这颗毒药灌给国民。章先生,你看这个办法如何?”

章太炎想了想,不由赞道:“妙!实在是妙!味根这些年想是吃了不少苦头,对这政治上的事情看得是越发透彻了。没错,咱们就是要提防着赵振华利用国民目前这种‘人心思变’的焦躁心理为自己谋取不当之政治利益。好,我马上准备,过两天,等安顿好了这边的事情,我就跟你一同去北京西山,看看赵振华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见熊成基和章太炎多少有些杯弓蛇影,詹大悲认为两人有些神经过敏了,于是提醒了一番。

“两位,你们这么说岂不是真将赵振华看成阴谋小人了?他当年能够主动退位让贤,实现宪政,这本身已证明了他的光明磊落,当时,英国报纸说他是想学墨西哥的独、裁者迪亚斯,退居幕后遥控新任总统,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赵振华不仅没有再干预国事,而且也协助中枢政府改组了国防部,国防总长换成了文官,那些当年跟随赵振华南征北战的军装派基本上都被调到基层部队里担任主官去了,现在的中枢军事部门,掌握军事大权的基本上都是文官,现在是文官治国,就凭这一点,赵振华岂是龌龊阴暗之辈?再说了,按照法律规定,赵振华当然有权力参加本次总统选举,当年他退下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以后不再参与政治。”

詹大悲话音一落,那边的章太炎就连连摇头,说道:“培翰,虽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可取,但是我们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这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赵振华是个千古难得一现的奇才,这我承认,但是这样的人连古人都能看明白,所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说的不仅是曹操,也是赵振华这样的千古奇才。

至于军事方面,我虽然是个外行,不怎么懂,不过有个道理我却是懂的,如果从徐世昌下野、赵振华以副总统身份接任总统的那时算起的话,那么赵振华在总统的宝座上坐了将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在军队中安插更多的亲信,有这些人在,即使国防总长是文官,那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黎大总统敢冒兵变的风险解除那些将军、上校的职务么?相反,为了坐稳江山,黎大总统只能继续给这些将军、上校好处,好处给了,可是人家未必领情,为什么?因为当初提拔他们的不是黎宋卿,而是赵振华,何况,当年改组国防部的时候,军官们怨言不少,却都是冲着中枢政府的,而不是冲着赵振华的。民选政府如果想彻底改造军队,没有十几年的工夫是不成的,这需要耐心,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国内和国际环境。

不可否认,按照法律,赵振华仍有继续参加总统选举的权力,但是作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势者,他最好为其他人做个好榜样,而不是继续在政治舞台上表演,这个国家现在已不需要英雄,这个国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制度,而赵振华作为开创这个制度的人不能带头破坏这个制度,毕竟,这个制度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仍有被破坏之可能,而对这个脆弱制度最有威胁的人就是开创这个制度的人自己,赵振华如果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跟人争抢权力,那他就是一个阴谋家,如果他这个时候能够远离政治旋涡,那么,我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千古未有之第一伟人。”

章太炎说完,那边熊成基也随声附和。

“以我之见,当年赵振华之所以提前结束训政,将权力交给国会和民选总统,只怕也是早有预谋。当年欧战尚未结束,赵振华就已预见到欧洲和世界的经济萧条,虽经多年努力,世界经济仍未见大的起色,赵振华或许就是看到了别人尚未看到的危机,所以才主动退位让贤,将这颗尚未烫热的山芋扔给别人接着,等别人受不了山芋的热度之后,他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来收拾残局。现在的这个局面,未必就不是他当年预见到的。”

“不是吧。味根,你这说得也太悬乎了,莫非赵振华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乡间愚夫蒙妇的传说,那只是无知者对权势者的膜拜,我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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