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新奇,一人逛着逛着也和靳翊越来越远。发现母亲不见踪影,靳翊慌得六神无主。正巧这时,母亲碰到补课正要回家的倪萱。那时倪萱还是只有16岁大的小女孩,身旁的阿姨接倪萱下课,倪萱看到母亲慌张的叫儿子的名字,知道是老人家迷路了,懂事的她牵起母亲的手。母亲一开始觉得会不会是坏人,怕被骗。可看着眼前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长的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就算骗,也不会骗自己这样的老婆子。于是安心的跟着倪萱走了。
倪萱问了母亲靳翊的电话想要帮忙找人,但是母亲记不住。之后母亲说了靳翊的学校。倪萱就请身边的阿姨通过其它方法联系到靳翊那时所就读的大学,获得了靳翊的号码。随后拨通了靳翊的手机,帮母亲找到了靳翊。靳翊十分感谢倪萱,而那时的倪萱打从见到靳翊的第一眼就被他干净俊美的脸庞所吸引。
母亲告诉靳翊要不是倪萱恐怕就找不到他了,母亲看着救了自己一回的倪萱,乖巧聪明,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打从心里喜欢。之后倪萱和靳翊因为生活在同一城市,就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每年过节什么的,母亲总是嚷嚷着靳翊带倪萱回家一起过节。靳翊没办法,只好顺着母亲。但没想到倪萱倒是大方,一点没有小家子气,经常在靳翊家小住。母亲甚是开心,她知道倪萱家境算是富裕,但也不是要高攀,总是把倪萱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倪萱对母亲也是十分尊敬爱戴。
两年后倪萱去巴黎留学,读金融方面的。经过两年的相处,倪萱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靳翊。在法国没呆上一阵子便嚷着要回去,终于经过两年归国,并向靳翊表露心迹。母亲知道二人交往后十分高兴,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说什么都要见倪萱。而此时的靳翊却被瑾的事搞得三心二意。
巴士的车厢很小,混杂着乱七八糟的怪味。倪萱皱下眉头,把头探向窗外。靳翊回想着从前的一幕幕,陷入沉思。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听着巴士的发动声,时光在指尖流逝。
第十六章
车渐渐缓下脚步,停立在路旁。
小城镇上是如去年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天空变得有些昏暗,怕是要下雨了,靳翊和倪萱快步往家走去。
“小翊,回来啦。”
邻居老伯看到靳翊忙打招呼,靳翊也微笑点头示好。
老伯朝靳翊家门里一身叫唤:“老靳,你家儿子回来啦。”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微黑的男人打开大门。这男人看上去年过五十,却依旧精神抖擞。眼睛黝黑深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疲惫。
靳翊朝那男人问:“爸,妈怎么样了?”
“你小子哪去了,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怎么都没人接。”那人声音低沉的带有呵责的语气。
“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看到一同跟来的倪萱,男人缓和了下语气:“倪萱,你也来啦。”
三人一同走进屋,一个女人一脸病态的躺在木制的床上,一只脚打上石膏外露出来。岁月刻在她的脸上,显得沧桑。可她眉目分明,鼻子薄而微挺,嘴唇虽不是红润的粉红色,而是略微的发暗,脸型是稍消瘦,但在这个岁数上的女人来说,算的上是一个美人。想必靳翊的美好容貌都是传至母亲和父亲的良好基因。
“小萱吗?快过来给我看看。”母亲招着手示意倪萱过去。
倪萱听到母亲叫唤马上蹲在床前,握着母亲的手。
“伯母,您好点了吗?”
母亲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倪萱的手背:“没多大点事,放心啊……”
“哪里没事了?你看你这样……”
靳翊的父亲担心的看母亲,语气虽然带有责备,眼光里透着是更多的确实怜爱。
“老爷子,你就别添油加醋了。倪萱,别听你伯父乱说啊。”母亲不高兴地瞥了眼父亲。
“妈,不是说这打扫的活交给陈妈做吗,你怎么还爬到那么高摔下来,要是……”
“行了行了,你就别帮着老爷子来说我了。”
母亲瘪着嘴一副生气模样。
“伯母别生气,靳翊哥也是担心您,我来帮您捏肩吧。”
倪萱回头笑着看下靳翊,双手搭在靳翊母亲的肩上,使力地开始按摩。
“还是小萱好啊。看看,越长越标志了。靳翊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母亲抬起有些褶皱的手摸上倪萱的小脸,“小翊有没有欺负你啊,欺负你了跟伯母说啊,伯母帮你教训他,啊。”
“放心,靳翊哥对我很好。”
倪萱将脸撇向靳翊,目光交杂在一起。靳翊下意识的躲开了,不知怎么的,心里越发觉得愧对倪萱。
母亲轻笑:“那就好,那就好啊……”
夜又悄悄降临,倪萱、靳翊还有靳翊的父亲坐在饭桌上吃饭。
“倪萱,这小地儿可不比大城市,没有那么多的山珍海味,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靳翊的父亲怕倪萱大小姐的吃不了这些粗食。
倪萱眯笑着夹起眼前的一块红烧肉放着鼻子前嗅了嗅:“怎么会呢,伯父烧的菜比家里的好吃多了,特别有味道。”
“可香了。”
倪萱的有礼懂事让父亲很是开心,浑厚的声音低低地笑:“倪萱啊……就是嘴甜,哈哈哈……”
“本来就是好吃嘛,我最喜欢伯父烧的菜了。有种……”
父亲好奇的看向倪萱:“有什么?”
“有种家的味道。”
“呵呵……你这孩子。”
父亲很开心,很满足。倪萱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家世好,相貌好,修养更佳。转而看向靳翊,坐着若有所思一声不吭,父亲脸上的笑容渐渐缓下。
“小子,怎么了?”
“没什么,爸,你多吃点。”说着将跟前的菜夹到父亲碗里。
晚饭过后,靳翊在母亲房间里陪母亲聊天。倪萱则是帮母亲洗换下的衣服。
母亲叫向阳台外的倪萱:“小萱,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就好了。”
“用手洗比较干净。没事,我快好了。”
母亲低喃着:“这孩子……估计在家里没干过这些活吧,来这小地方就受累了呢。”
“小翊,小萱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人家啊。”母亲语重心长的握着靳翊的手。
“知道了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啊?”
实在没有心情放在谈婚论嫁上,一时间无奈:“小萱还小呢……”
“反正小萱是我认定的媳妇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阳台上的倪萱听到靳翊很伯母都在讨论婚事了,羞的红了脸,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妈,我知道了。”
“可别关嘴上说,虽然小萱还小,结婚可能还要再等两年。你们可以先订婚啊,只是不知道倪萱愿不愿意了。”
倪萱听到这番话已经走进屋子,靳翊的母亲立马召唤倪萱过去:“小萱啊,我正和小翊说先让你们订婚怎么样?只是不知道里家里允不允许……”
倪萱正要答话,靳翊便说道:“小萱家人怎么会同意呢?”
听到靳翊这么一说,倪萱变了脸色。母亲也显得有些讶异。
“小萱家人怎么会不同意?小萱这年纪可以订婚了,看我们邻居杨伯伯的小女儿,十二岁就和张婶的儿子订婚了。小萱都二十了,怎么还早啊?”母亲愤愤不平的反驳。
“妈,现在我还没有挣到足够的钱,怎么养小萱?怎么向她负责?”
“小萱又不愁这些,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在当老师吗?你们先订婚,事业慢慢再起步不好吗?”
“妈,我觉得现在提这个还为时过早。”
“你这孩子,妈想看你们早点订婚安定下来,妈心里这块石头也好快点落地啊……”
“妈,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有伤在身,先好好休养。”
……
看着靳翊千百个不愿意,倪萱虽说大气,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这脸往哪搁。倪萱一气之下跑出门去。
“你看你这孩子,把小萱都气走了,还不去追她,要是让小萱这么好的女孩跑了,我看你也别来见我了。”
母亲第一次说出这么重的话,靳翊听着浑身不是滋味,还是往门外追倪萱去了。
夜晚,小镇的天比城市黑的更快些。门外的石凳上,倪萱穿着单薄在风中瑟瑟发抖。靳翊看到倪萱躲在那,呜咽声此起彼伏,便走过去。
靳翊轻轻拍了下倪萱的背,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小萱,怎么哭了?”动作这般温柔,倪萱的呜咽声更大了。
“别哭啊,小萱……”
从小到大最怕别人流泪了,就像上次瑾哭的那么伤心,不知所措。
倪萱一下子扑倒在靳翊身上,头靠在靳翊肩上微微颤抖:“靳翊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虽说和靳翊在交往,可一次都没有听靳翊说过爱自己或是喜欢,倪萱不安的感觉渐渐蔓延全身。靳翊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抚着倪萱的头:
“怎么会呢?”
“那你刚刚怎么……”
“刚刚?”靳翊回忆刚刚自己说过什么,但还是没有意识到倪萱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