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一怔。
穆大少整了整衣领开始发牢骚:“后来还不是要老子帮忙了,打探个消息送张票什么的。以为老子多闲似的,切。瞎折腾就算了还老是欺负人!……怎么了?”
“容若成是你表哥?”
“对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花雨咬牙:“穆、萧、萧!你到底有多少事有瞒着我?!”
其实也不能怪穆大少理解能力有限,花雨一说“你跟你们家那谁”,他直接反应成了他和他家表哥,压根儿就没想到花雨会知道他和夏少的关系,他一直以为伪装成直男是他做过的最成功的事╮(╯▽╰)╭
其实花雨也没有真生气,他就是闲着没事儿想找点茬,结果一不小心找了俩。
“花雨?花姑娘……花哥!咱出去说成不,这一会下课了人来人往地解决生理需要……”
花雨被他怯怯的小媳妇样逗乐了,“不行,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请!”
“夏少叫什么?”
“啊?”
“我是说他本名叫什么,一直都不知道。”
“就叫夏少啊,姓夏名少。”
“……”
提到自家先生某少立马眉飞色舞,“他这名儿可占便宜了,走到哪儿人家一介绍这就是夏少,完了立马有人接道啊你就是夏谁谁家的公子吧久仰久仰,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大人物爹了……”
花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穆萧萧赶紧一脸谄媚:“不生气了吧?大姨夫过去了吧?”
花雨刚想说“我本来就没生气”结果听到了他的后半句,随手给了他一肘子,“陪我打球去。”
秋老虎发挥着最后的余威,娇贵的穆少爷心说这个天儿打球真是……自虐又销魂啊。没办法,谁让他是好兄弟呢。
两人去球场的路上遇到一伙人正急急忙忙地往二栋赶,学生老师医护警卫什么都有,穆少爷奇道:“这是怎么了?校园暴走?全民快闪?”
花雨不以为意:“可能发生了什么急事吧。”
旁边有人接道:“当然是急事,死人了能不着急么?”说话的人有点眼熟,花雨想了一会儿才认出她是食堂一楼卖饼的阿姨。
穆萧萧啊了一声,“那您怎么还这么淡定地在这儿捡饮料瓶?”
“死都死过了,我跟你们说啊……”卖饼阿姨压低了声音,“死了的这个男生,是个变态!”
说实话花雨一向对这种中年妇女避之不及,她们很强大,有着最广泛的信息源和最迅速的传播渠道,真的假的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
穆萧萧瞪大眼睛:“变态?被人杀了么?”
“不是,自杀的!”
穆萧萧道:“人家都觉悟了,主动挂了还说人家是变态,这样不太好吧。”
卖饼阿姨撇了撇嘴,“喜欢男人可不就是变态么?”
穆少爷还没反应过来,花雨倒是冷哼了一声,“不好意思,你面前就有两个。”
“什么?”
花雨对着穆萧萧的脸“吧唧”一口,“我们是变态。”
意外
据说现在只有百分之三的人身心都健康,可想而知不正常人群有多广泛。说到变态,花雨这天算是真的遇到了。
自从花雨得知穆萧萧与夏叔叔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之后,穆萧萧同学就变得百无禁忌起来。虽说以前就觉得那俩人暧昧不清,现在简直是闪瞎了眼。夏少对穆萧萧格外纵容,从一开始就是。花雨一直觉得他的温柔是由内而外的,那是一种经过时光雕琢后才能拥有的特质。明明是酒吧这种场合的所有者,他却似乎比谁都游离于俗世之外。
言归正传,这天花雨在吧台摆了七个杯子,里面倒了不同高度的液体,然后拿着一根调酒棒敲得不亦乐乎。他从小就是一个善于找乐子的小孩,自己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穆萧萧看着他哆来咪法搜拉稀地敲敲敲,没话找话:“花姑娘啊,你最近有没有想表哥?哪怕一丢丢?”
花雨正试图敲出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头都没抬地回了他一句:“我没有表哥。”这倒是真的,不管是奶奶这边还是姥姥那边花雨都只有表姐或者表妹,两家就他这么一个男孩。
穆萧萧抢下他的调酒棒,“我是说我的表哥!”
花雨从旁边又抽了一支继续敲,“你的表哥为什么要我来想,有你和你先生想就够了。”
“……你来!”被噎了的穆少爷只好去拉自家饲主的袖子,无奈某人只在一旁撑着下巴笑。
正闹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个子很高,长相也还不错,但是眼皮下的黑眼圈极重,一看就是那种沉迷声色的酒肉之徒。
那人上来就拍了一下花雨的肩。
因为花雨此时是背对他敲杯子,所以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想当然地以为是某个好久不见的表哥,心里一丝欣喜不听话地泄了出来。
“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花雨正想着要怎么回头打招呼才够自然,听到声音才发觉不对,瞬间由欣喜到失望,还夹杂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烦躁。
那人把一杯红酒放到花雨面前,舔了一下嘴唇:“赏个脸呗,小东西。”
花雨没理他,直接绕到吧台里面勾住了穆萧萧的脖子,一脸挑衅地给了他一个“懂?”的眼神。
那人倒也不在意,笑笑摇摇头就走了。
穆大少娘们兮兮地扭了两下,“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爱我的嘛~”
花雨连忙把他推到饲主身上,“受不教攻之过!”
“明明是你勾搭他的”,夏少笑了起来,“话说……花雨刚刚以为会是谁?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有人抢答:“表哥!”
“扯淡!”花雨上来给了他一记爆栗,“……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花雨就去上厕所了,留下委屈的木大少举着自家饲主的手给自己揉脑袋,“伦家才没有扯淡,伦家是看见表哥走过来才叫的啦……”
饲主先生把怀里的人扶正,一脸正气:“好好说话。”
“我靠,表哥他怎么还是人模狗样儿的?不是应该遭受打击极大甚至怀疑人生么?”
“……”
容若成把手里的外套放到一边,“不好意思,我是一个乐观的人,您真是多虑了。刚刚看不太清,貌似某人离花雨太近了吧?”
夏少递给他一杯啤酒,“有个男人请喝酒,花雨不想理就拉着萧萧做了一回挡箭牌。”
穆少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
容若成眯了眯眼睛。
夏少道:“你对花雨做了什么?”
“什么叫我对他做了什么?每次都是他主动的好么?前两天还亲了我呢。”
“哦?”
虽然表哥大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敏锐的穆大少还是从他的单音节词汇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于是他坦白从宽地把花雨刺激卖饼阿姨的那一出交代了出来,态度非常清白。
夏少笑道:“还真是花雨的风格。”
容先生也笑,“可不是么,说他孩子气还不承认。”
“切,合着你们很熟一样,明明我们先认识的。”
“大人在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某小孩:“……难道你们不觉得花雨上厕所上了很久了么?”
容若成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都说酒吧这种地方的卫生间是不能随便进的,所以花雨每次有需要都会直接跑去夏少自己的休息室,这次也不例外。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还有一把匕首直直地对着他的动脉。
那人力气极大,花雨被他一路拖到了某间员工休息室。
然后他放下匕首,动作极其熟练地把花雨绑在了椅子上,低笑道:“小东西,我本来想怜香惜玉的,客客气气请你喝杯酒,哪知道你不乐意。不乐意的话……我只好不客气了。”
花雨这才意识到挟持他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咪咪发文真是销魂……
救急
男人掏出一个小药瓶在手里掂了两下,“知道这是什么么?”
花雨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啧啧,你竟然不害怕?这让我很没成就感啊……对方越是害怕,我才能越兴奋啊,你这样我该怎么办呢?”男人俯身贴近花雨的耳朵,“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死的那个男生,X大的那个,其实是我逼死的……哦,不对,我并没有逼他,跟我一起玩很舒服的,傻瓜才会自杀……那天就在X大二栋四楼的厕所里……”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种向往的神色,花雨趁他不注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过去,男人一个踉跄,小药瓶摔倒了地上。
“摔碎了也没什么,”男人笑了起来,“这只是乙醚,我怕你会反抗才拿出来的。我也不喜欢玩死尸,既然你不害怕,那我们俩就一起享受好了。热情一点,小东西。”
察觉到头顶突然投射下来的大片阴影,花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下完了,就算夏少他们找得到他,到时候也该贞洁不保了。
大人说话插不上嘴的小孩无聊极了:“花雨不是掉坑里了吧,要不我拿个大勺子捞他去?”
饲主先生随手顺了顺毛,“他可能在我那玩呢。”
正说着穆大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花雨打来的,想也没想就按了免提。
还没说喂那端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真想在你背上画幅画留个纪念,但是你被绑着怎么办呢……要你趴到床上去的话我就必须得松绑……”
容若成的脸色瞬间白了:“这是谁?!”
穆萧萧已经傻了。
夏少皱着眉头道:“花雨应该还没离开这里,我们去找监控。”
凭借监控录像的指示,很容易就找到了花雨所在的位置。谢天谢地,男人扑过来的时候花雨正好压到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因为最近联系人是穆萧萧,所以直接拨了出去。
容若成心里翻江倒海,他的花雨,又勇敢又脆弱的宝贝,怎么能遭受这样的污辱。
所以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