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在身前一个手的距离处,两腿微弓……”
叶朝听了饶有兴致的作出相同的姿势。寥尘玉看了微笑着走到他的身后,紧贴着叶朝的身体站住,双手分别握住叶朝的左右手,边帮他纠正边在叶朝的耳边说到:“肘部太高了,一般和左肩一个高度或稍微低于左肩就好。左手放松点,前膝在右脚上方微弓,幅度不用太大。”
叶朝感到紧贴在自己身后的寥尘玉在耳边低语时直扑脸颊的气息,暖融融的,让叶朝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第十九章(下)
寥尘玉教了一会儿就开始和叶朝对练,刚开始没多久就听到旁边的剑道上有人摔倒,叶朝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寥尘玉则在一旁解说到:“击剑比赛里,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对手摔倒的时候你是不可以追击的。”说完他又浅笑着对叶朝说,“不过 这些都是比赛里的规矩,你要是哪一天真和别人决斗的话,一剑刺死他才是关键,决不能留给对方任何爬起来的机会,否则下次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叶朝突然听到这话,心里忽感到隐隐的凉意,回过头来看寥尘玉,那人却还是笑的如此的热情,深褐色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温和文雅的气质。
………………
兄弟如手足,砸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筋脉。
现在的叶朝每周六都跑去上一个小时的网,主要是为了和叶暮聊天,问问他最近的情况,虽然大多数时候叶暮都无法准时来,但叶朝还是乐此不疲。就在毕业后不久,叶暮和祁业翔分手并很快的一个加拿大籍的混血女孩结了婚,又在温哥华的一家公司找了份工作,开始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白领生活。视频里的叶暮比以前微胖了些,使得脸显得更为稚气。
关于祁业翔的事,谁都没有再提。
………………
叶朝被寥尘玉拉去当了两个月的陪练之后,击剑俱乐部举行了一次业余击剑选手的比赛,这段日子叶朝的剑术虽然见长但离参加比赛的水准还有差距,所以只有寥尘玉报了名。比赛的那天最另叶朝惊奇的是,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叶朝才晓得寥尘玉的击剑水平在烨市竟是数一数二的,上台后不久就轻而易举的PK掉了十几个人。这两个月来叶朝不但在这里练习击剑而且也开始有意无意的看一些体育频道相关的职业击剑比赛,在叶朝看来以寥尘玉的水准,就算放在职业选手里也不算差的。
最终,决赛就在寥尘玉和一个皮肤黝黑的二十多岁年轻人之间展开,寥尘玉以前在休息的时候曾告诉过叶朝那黑小伙子原来就是个职业选手,还曾经在国际的职业比赛里获过奖,只是后来因为腿部受伤而提早退役了。这场比赛两人势均力敌,最后寥尘玉最终以微小的优势艰难取胜。
就在裁判正要宣布寥尘玉的冠军资格的时候,却有另一个穿了一身白色击剑服,带了护面的人提剑走上了剑道。寥尘玉迟疑了一下,他明明记得参赛的是二十二个人,莫非临赛前又新添了其他人进去?
那个身材修长的人走上剑道后什么也不说,举剑行了个礼便向寥尘玉直刺过来,寥尘玉忙提剑防守住左胸处,叶朝看到此时下面的裁判在手忙脚乱的翻看着参赛人名单。
白衣人直刺后是一个很快的转移进攻,在进攻路线被寥尘玉封死后紧接着又是一个咄咄逼人的跳剑……叶朝刚学剑不久,有些路数看不明白,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缭乱。寥尘玉也被那人从剑道中间逼退到尽头,最后那人剑花一绕,紧接又是迅速有力的一挑,寥尘玉的剑竟被他挑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后最后狠狠地直插在箭道外厚厚的地毯上,明晃晃的剑身不住的微微颤动着。
下面的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寥尘玉却摘下护面对那人笑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叶朝看着台上那个白衣人从容的脱下了黑色的护面,护面下露出的是叶朝曾经熟悉的面容——祁业翔。
第二十章(上)
又是一年的年末,今年的烨市取消了不许放鞭炮焰火的禁令,只是规定了燃放鞭炮的固定时间和地点,虽然如此,但空气里终归有了淡淡的年的气息。
一个穿着高领的墨绿色毛衣、脸色白皙的年轻人沿着朱雀路略有些急速地走着,他右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纸条,左手则时不时地下意识的摸一下随身带着的黑色单肩挎包。那人走到朱雀路的尽头,便在路左侧的一栋十七、八层楼高的写字楼前停下,他举起右手,对照了一下自己拿的纸条上的名字和这个写字楼的名字,确认了之后便走了进去。
在写字楼第十层的接待处,那个穿着墨绿色毛衣的男子和接待处的一个流披肩发的女孩交涉着:“我需要见一下祁业翔先生。”
接待处的女孩子带着职业化的笑容问道:“请问先生和祁总有预约吗?”
“没有。”
“那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叶。”
“叶先生您先等一下,祁总今天比较忙,我需要给麦小姐打电话确认见面时间。”
流披肩发的女孩很快的接通了内线,但说了两句很快便放下了,“叶先生,今天中午祁总没有时间,下午还有公司的例行会议,请您改天再来,”接待的女孩麻利的从接待台的下面取出一张名帖,“这上面有麦小姐的电话,您可以事先和麦小姐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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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寥尘玉出乎意料的被祁业翔在剑道场上击败,不怒反喜,还很高兴的把祁业翔介绍给叶朝认识。叶朝后来才晓得寥尘玉和祁业翔原是故交,以前两人便是在这个击剑俱乐部熟识的。
再见叶朝的祁业翔礼貌而不热络,在寥尘玉给两人互相介绍后,祁业翔主动和叶朝握了一下手,但之后便一直在和寥尘玉讲话,叶朝对于祁业翔就好像是个之前认识却不熟悉的朋友。
叶朝看着眼前的这个总是彬彬有礼,却又让他永远触摸不到内心的人,心想自己怎么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和他纠缠了前半生?
祁业翔回国后自己开了一家很小的公司,只有六七个人的规模,公司的主要业务是销售一种韩国新开发的喷涂材料,兼做其它装潢材料,单单是买进口权和韩国喷涂的专利权就花了四十多万。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新建的小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却发展很快,盈利颇丰。
………………
一直到天色渐黑祁业翔才离开办公室,他走到电梯处按下按钮,却突然听到有人在旁边喊道:“祁先生!”
祁业翔转身看去,在走廊的灯光下他霎那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叶暮,待仔细看去却只剩下失望。
“祁先生,” 叶朝看到祁业翔稍有茫然的眼神,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从来都记不住他的名字的,“我是叶朝,可以占用您几分钟吗?”
祁业翔看这张颇似叶暮的脸,又转头看看已经敞开了的电梯门,最终微微点了点头:“可以。”他随口问叶朝,“来了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叶朝回答道。
………………
办公桌后的祁业翔微侧着身子,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托住太阳穴,小指和无名指则微曲在他棱角分明而又很薄的唇边。他静静的看着叶朝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很厚的牛皮信封从他单肩背的黑色皮包里取出来:“这是5万块钱,剩下的67 万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祁业翔马马虎虎的扫了一眼叶朝郑重的放在办公桌上的一打钱,简单的说道:“剩下的你不用还了。你以前帮过我,那些钱就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叶朝听了,固执的摇了摇头:“我借钱的时候说过会还就一定会还给你的。”
祁业翔有点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带着一种似乎有些嘲讽的笑容问道:“67万你要挣多少年?”
叶朝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20年总该差不多了。”
祁业翔打量着办公桌对面的叶朝——他已经不再像上次见到时那样瘦了,眼里也有了神采,可酷似叶暮的身形面容后却似乎有着祁业翔不了解、不熟悉的东西。祁业翔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唇角上浮现出一个很淡的微笑,但随即又消失在了空气里,他看看了手表说道:“那随便你吧,我和别人约好了8点去吃饭,我不想迟到。”
“好的,”,叶朝在告辞后转身拉门的时候突然又听到祁业翔问了一句,“你现在还和寥尘玉在一起吗?”
“嗯?”叶朝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诧异的回过头去,“寥教授?我们现在是朋友,他也曾帮过我很多的忙……”
祁业翔的身后是整面墙的落地玻璃,黑色的夜幕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慢慢的侵蚀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下照出了一小片光明的角落,叶朝看到桌子后面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祁业翔正一手拿着车钥匙一边对着他漫不经心的笑着:“寥尘玉不是个平常人,我和他认识的这些年里不是每次都能够赢他的。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第二十章(下)
叶朝走下楼的时候冥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夜灯初上,斑斓璀璨,却依稀仍可见那皎洁的月光和满天星辰,头顶上的天空是一片几近黑色的蓝,那么深而又那么的遥远,一直向没有尽头远方无限的延伸出去,看不到隔海的彼岸,却可以看到这片天空,它会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延伸到叶暮那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会不会也想到叶朝?
身边响起汽车的引擎声,祁业翔的车从叶朝的身边驶过。叶朝看到坐在车里疾驰而过的祁业翔,突然想到就几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他曾经扶着失明的祁业翔去超市买咖喱,最后没买到两个人只好去吃拉面……人生变得真快,快的从头到尾简直像个笑话。
祁业翔在后视镜里看到叶朝,他似乎觉得叶朝笑了一下,仔细看却又好像从来没有笑过。随着车越开越远,后视镜里的那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如果他没有碰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