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
他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那个人在模糊的视线里凑近。
嘴唇被牢牢覆盖住的热,感受是如此鲜明。
那,是个男人。
江政佑抬起发抖的手,去推,手上传来的触感,是属於男人具张力的肌肉。
也是。他认识的女人里,没有任何一个有这样的本事。
男人呢?
认识的男性朋友不多,「想乐」的客人倒是很多。
真要细算他得罪过的,他此刻还真想不起来。
男人正用着嘴巴喂他水喝,他反抗不了,连简单的吐都没办法,只能乖到不能再乖地把男人喂给他的,全喝进肚子里。
男人离开,他立刻张嘴问:
「……谁……」
讲话,也变成一件困难而几乎办不到的事。
「嘶……」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听起来多麽可怕,可怕到他只能来得及说不。
「不要……」
拒绝,多麽细微,几不可闻。
胸部被撕扯衬衫的力道给带起来,高高的挺着。
他没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脖子软软的,头向後仰着。
「啊。」背部被一只手掌扶着,男人的另一只手则扯掉他破碎的衬衫。
钥匙串掉下来的声响。他记得,雷庭给他钱库的钥匙,就是藏在衣服的胸口中。
男人不停地摸着他胸膛上的某块地方,指头与皮肤摩擦得都疼了。
随即,乳头传来滚烫的热度。
淫秽的声音快速地传进耳里。
但他只来得及消化朴鼻而来的酒味……但这只代表着,男人也喝醉了。
「你……谁……放……放开……」
江政佑不行了,这几个字,就是他全部的力气。
喉咙里的声带肌肉再也收缩失效般,漫延开来的是恐惧。
无限的恐惧,是来自自己,而不是男人。
男人给予的,不过是下三流的事。
他想起了雷庭。在这个该死的时刻,他竟然想起的,是雷庭。
以及想着,爱这个字。
男人放开他。
江政佑像坨烂泥,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相较之下,男人勤快极了,脱掉他裤子的动作熟练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嗯……」他闭上眼,连声音都忍不住了。
呻吟,原来根本不需要力气,那只是一种反射性的动作而已。
下身被热烘烘的口腔包围着,男人移动着口腔,上下来回,彷佛使出所有绝招,就是要逼他射出来。
这时,他已经确认,这个男人不是他的敌人。
「啊哈……」下身一阵抖动,他哆嗦着。
他令男人满意了吗?
「雷……庭……」会对他做这种事的,除了雷庭,他想破头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但是,他又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个男人不是雷庭。
雷庭总是……客气,有礼,绝不会在没他的同意下……
「啊!」突然,两腿被狠狠分开,带着冰凉液体的异物进到了身体里。
江政佑死命地睁大眼睛,睁大、再睁大……就是要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但是遗憾的是,他的眼睛根本对不准焦矩。
那是一片模糊、模糊、疯了……这个世界……什麽样变态的人都有,全都疯了……
「不……」
男人压低身体,即使距离这麽近,他仍然看不到。
在耳边,男人说着什麽。
接着,他的两腿被仔细地打开来,压低了。异物抽离他的身体,这还不够,江政佑再怎麽小咖,好歹也是玫瑰街里一路走来的,他知道男人要做什麽,清楚地知道。
他却连目睹这场强暴都没办法。
男人身体贴住他,毫不犹豫地往前。
细微的悲鸣……他能够表达出来的,只有这一点点的细微悲鸣。
然後,他听见男人的声音。
那是一道叹息,混杂着的竟是赤祼祼的痛苦。
不是该满足吗?做了这样的事,不是满足而是痛苦吗?
这一定是一场梦吧?
那麽,他一定要摇醒自己。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吧!
摇晃的是男人的身体,还有自己的。
抽插里摩出来的疼,带着点点令他差点失禁的爽快……
醒醒吧……
他不停眨着眼,期待睁开眼,就是卑微天明。
作家的话:
抱歉,这并不是一场愉快的H……不过我保证会有甜一些的H……远目。
非普级(三十四)
(三十四)
「啊!」江政佑惊醒过来,上一秒的印象是自己在梦中叫自己一定要立刻醒了来,这一秒,就真的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身上的衬衫,以及放在衬衫布料里的钱室钥匙。
衬衫,和钥匙。
这两样东西在反覆确认好几次後,都在身上没有不见。衬衫不但没有像在梦中一样被撕破,上面甚至还残留着雷小少爷不小心倒在他身上的红酒。凑近一闻,酒的香气仍然好闻。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原本盖住全身的毛毯挂在腰部那里。而床旁的地上有个男人趴睡在那儿, 江政佑花了一秒的时间认出那是利宇捷。所幸有地毡跟暖气,否则会冷死人吧?
下床之後,他将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放在利宇捷身上,接着走到厕所里。
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昨天都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身体没有疼痛,只有略微的头晕。除此之外,正常得无懈可击。
什麽?
一切……都是梦吗?
匆匆漱口洗脸後,江政佑回到房间,把毛毯盖在利宇捷缩着的身体上。昨天晚上,睡着的男人可喝了不少酒,那时他还替他挡了不少。但是男人却高兴地说着只有生日喝酒的话。
心脏,没关系了吗?
离开那栋城堡,将箱型车驶到大马路上时,江政佑呆呆地看着前方。
昨夜……真的是梦?
但是,被侵入的那种恐惧感,却真实的比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还真实。
本来是要回到那废墟般的住处,但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却停在雷庭的家门口。
已经很习惯他这个人的随护们看到他,只道:「政哥,要帮你停车吗?」
停车?
对了,之前每次来,都用走路的,不然就是搭计程车。这还是他第一次开车来到这里,然而,他却没有印象自己是怎麽开车到这里的。
模模糊糊中,他把车交给了随从。下车时不小心撞到车门,但是大腿直到屁股一点知觉也没有,没有觉得疼,也没有觉得不疼,但他并没有理会这样奇怪的反应。
江政佑延着路走到楼上的某一间房门前,熟练地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仍是一团绵被,鼓鼓的。但很快,被子里的人拿着枪对着他,也在下一秒,男人立刻道歉。
「对不起。」之後,停顿了一阵,男人又道:「我会改掉这个坏习惯,总不能每次吓到你。」
「没关系。」江政佑走近了,直接了当地上床,用双手环住雷庭的腰。而他感受到雷庭明显的震颤,尽管只有一秒不到。
「你怎麽了?」
「没事。」
「是吗?」
「嗯。」
「……那你鼻音为什麽这麽重?」
连小夜灯都没有开,窗帘也拉得很紧,几乎黑暗的房里,雷庭用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发,连叫他别哭或是哭吧的意见评论都没有。
没有问原因及理由,雷庭任他抓着哭。
哭什麽呢?
江政佑反而自己忍不住问自己。他不知道确切的答案是什麽,但唯一再明白不过的事就是他想大哭一场。
雷庭也很有耐心,毫不急躁地摸着他,抱着他。
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绵被盖得很紧,因为雷庭不但光裸着上身又很怕冷天气。
雷庭没有问他为什麽哭,不用临时编造个理由的感觉很安全。
当哭泣的举动渐渐停止下来,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彷佛就这样维持到下午也没有关系似的,雷庭的怀抱,温暖到令他动容。
「肚子饿不饿?」
听到雷庭这麽问着,江政佑轻轻地摇着头。
「饿了告诉我,我怕你难受。」
「嗯。」
「有什麽事,也都可以跟我说。」
使用着建议却不强迫的语气,让江政佑更是放松了。
「雷庭。」
「嗯?」
「你喜欢我什麽地方?」
「……我曾经,想了不下一百次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担心你。肉麻的话,我不会说。但是,我能看见你,心里就比拥有什麽都还来的踏实。」
江政佑闭上眼睛,鼻间全是雷庭的味道。
「雷庭。」
「嗯。」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说完话後,江政佑几乎能清楚地听见雷庭心脏跳动加快的声音。
「好。」
只是简单的问答,雷庭却将对方抱得更紧了,几不可闻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声音,竟带着颤抖。
作家的话:
罗生门的一夜,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请耐心看文~
(18鲜币)非普级(三十五)
(三十五)
雷庭自认以前也有恋爱过,但跟这次的相比,好像又多出了很多的感触。连神经都细了十倍,只是单纯地看着天空,都特别容易感伤。
这样的结果,是他怎麽都没料想到的。
变脆弱这件事,是这行里的最大禁忌,许多个凄惨下场的例子他看得多了。但雷庭不认为自己的下场会这麽惨,就在自己被阿政接受的那天下午,他依然能对手头上处里的事保持冷静和犀利,彷佛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只在办公之馀的休息片刻,多多少少会想起阿政的事,脸上就不免多了些甜腻的笑容,那跟平常的有礼微笑不同。
这样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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