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十载by七月围城 (现代都市 坏坏学生攻x痴情老师受 第一人称 换攻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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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十载by七月围城 (现代都市 坏坏学生攻x痴情老师受 第一人称 换攻 he)-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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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从那时起,陈子喻便很想长大,只要自己长大就知道为什么养父不找妈妈了。
  现在,他长大了,终于知道原因了,只是他的父亲爱着许微凉的父亲。
  
  陈子喻的养父没有自杀前,他还是一个生活在主流传统世界观的男孩。
  在学校再次遇到许微凉的时候,他的心里曾经流淌过儿时记忆的那些悸动。许微凉长高了,出落得更水灵了,在学校里有很多人喜欢她。虽然自己也长高了,甚至比许微凉要高出很多,也长帅了,身后的崇拜者也不计其数了,可是在他的心里仍然停留在小时候的那种童真。
  他装着和许微凉陌生,只是想要试探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当他看到许微凉的眼睛里流露出与自己一样的激动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他兴奋的跟养父说,在学校的时候遇到许微凉了。
  原本笑容满面的养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把筷子摔在餐桌上警告陈子喻不要和许微凉走得太近。这是陈子喻第一次见养父对自己发脾气,而且还莫名其妙。
  一个人躲进自己的房间生了很久的闷气,直到养父敲门道歉,他心里的气才消下去一些。叛逆期的陈子喻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那个时期的冲动与自我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他固执的认为,养父对于许微凉流露出来的厌恶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对养父在那一刻还是包含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他爱父亲,他有点讨厌父亲。
  陈子喻偷偷的观察许微凉很久,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水笔,喜欢在午休的时候一个人抬头看窗外发呆。尽管和她不是同一个班级,他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想去了解她生活的一切。
  像很多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陈子喻对于许微凉那微妙的情感,日益像发酵的葡萄酒越来越醇香。可是他不懂,那时候青春的悸动对每个人来说都来势汹汹,可是经过时光的打磨,很多都像陨落的流星,华丽的飘过夜空,最终消失不见。
  变故是来得那么突然,命运仿佛是一个戴了眼罩的神在过独木桥,一步走错,付出的代价可能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痛楚。
  后来的陈子喻想,如果他不那么靠近许微凉,那么他的养父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可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如果只是一种自我欺骗自我安慰的催眠。
  因为自己,许微凉的父亲竟然找上门来。
  陈子喻开门的时候脸上错愕,虽然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许微凉的父亲,但是他还认得他。隐约觉得来者并非友善,可是他还是让许微凉的父亲进了门。
  所有的变故都从这一晚开始。
  当养父的房间内传出争吵声的时候,陈子喻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这个动作在几年前他反复的在许微凉家门口演练了很久,如今做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他听到,房间内,许微凉的父亲在质问自己的养父,为什么会容许自己接近他的女儿,许微凉和自己还小不懂什么,但是作为成年人的养父为什么也不懂。
  他的养父声音有些哽咽的辩驳,只是那些单薄的言语都被许微凉父亲的盛气临人的语气所压迫。
  陈子喻只听得到对自己养父怒吼的许微凉父亲的声音,他说不想一个同性恋的儿子去接近自己的女儿。
  同性恋这个词不偏不倚的落在陈子喻的耳朵里,像一枚核弹,冲击着自己并不成熟的思想。他一下子瘫软的坐到了地上,捂住耳朵,脸上是痛苦而又迷茫的表情。
  门后,养父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尽管陈子喻很不想再听到那些对话,可是养父极力维护自己的声音还是不多不少的都进了自己的耳朵:同性恋怎么了,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能把我的过错强加在他身上,我再强调一遍,子喻他很正常。
  许微凉的父亲摔门而去的时候,陈子喻仍然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养父的门口。养父走过去,轻轻的蹲跪在他面前,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摸着陈子喻的头说不难过。
  陈子喻一下子钻进养父的怀里,抱着他哭了。
  那天晚上,他和养父睡在一起聊天到第二天早上。聊他小时候的事了,聊养父的故事,聊人生理想和未来。当天变亮起第一缕曙光的时候,养父问他,子喻,你恨我吗?
  陈子喻沉默着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当养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的答案。
  养父见他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那是陈子喻听过的最无奈的叹息。他心疼养父,转身就抱着他养父,他养父摸着他的头,只说了一句长大了。




☆、Part 32

  从小到大,陈子喻与养父的感情就很好,在外人看来,他们有时候的对话和相处更像是兄弟,所以很多话他们都会向对方倾诉。
  躺在床上,陈子喻问他的养父,“还爱那个人吗?”
  他的养父无奈的笑了,“也许吧。”
  也许吧,还爱着,也许早已经不爱了。只是想看着他,陪着他,哪怕是每天住在他的隔壁,倾听一墙之隔他的气息。
  陈子喻坐起来,跳到床下一下便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鱼贯进整个房间,只要是表面光滑的物品都闪着各色的光。陈子喻就站在这样的阳光里,对着他养父说,“爸,我从来不恨你,我爱你。”
  从那以后,陈子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陷入了沉默。在学校里,他很少再露出笑容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关于养父,关于许微凉的父亲,还有关于许微凉,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想得多了,陈子喻也渐渐发现,当他遇到许微凉的时候不再心跳,不再脸红,而是可以点着头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先前对许微凉有那么点感觉,可是慢慢的就变得无影无踪。很多个夜晚他都闷在房间内看着夜空想,是因为许微凉的父亲还是因为养父,或者那根本不是爱,只是因为荷尔蒙的分泌。
  就像很多事情,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陈子喻的养父的去世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到像很多个平常的日子一样,他一回家便在浴室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养父。推门进去的那一刻,他原本只是想洗个澡,却看到了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碎的画面。
  他的养父的面容很安详,手腕处的鲜血已经渐渐凝固,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火红的罂粟花。陈子喻的整个眼睛都红了,那触目的红色就像一个深渊,把他无情的掩埋覆盖,让他无法呼吸。他甚至来不及尖叫,就那么呆在原地,仿佛一个雕塑一样,没有生命。
  所有的东西在那一刻都变成空白,眼前只有一具慢慢变得冰凉的尸体。
  陈子喻颤抖着喊出一声,“爸?”
  他以为他的养父只是昏倒了,他想去推他,把他从睡梦里推醒,然后他的养父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起来,迷迷糊糊的说一句,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可是空气里,他的那声爸已经消失了很久,他的养父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陈子喻缓缓地蹲下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养父的脸,可是手抖得厉害,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养父的脸。他闭着眼睛痛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原来那副景象。他的手上,膝盖上都是养父的献血,那些粘稠的血红色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滑,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溅起片片红花。
  时光倒流,思绪纷飞,陈子喻仿佛还能看到小时候,自己骑在养父的背上,养父飞快的奔跑在草地上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养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而现在他再也见不到养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
  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的拂过养父的脸庞,那冰凉的触感每时每刻都让陈子喻无法承受。他为养父整理好头发,手指划过养父的眼睛的时候,情绪终于失控,趴在养父的尸体上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响彻了整幢楼。
  邻居们赶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浴室里全部是献血,陈子喻还趴在他养父身上嚎啕大哭,一个沾满血的人跪倒在血泊中嚎啕大哭。随后,医院和警察都来了。
  医生想把陈子喻的养父抬到担架上,可是陈子喻却像疯了一样把医生打得七零八落,还拼命的喊着,“谁允许你们碰他的!谁也不能碰我爸!”
  闻讯上来的警察把陈子喻扑到在地上,其中一个医生给他打了一枚镇定剂,陈子喻便睡着了。
  
  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陈子喻做了很多梦。
  四周是一片漆黑,还伴随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潮水汹涌的翻过来,一浪高过一浪。他朝四周大声喊,爸爸,爸爸。黑暗中传来养父的声音:子喻。他听见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寻着养父的声音前行,却怎么也摸不到实实在在的人。爸爸,爸爸,你在哪。口里念念有词的喊着这句话,脚步却从来没有停止。当冰凉的海水漫过自己的脚踝,他还是往前走,越走越远。海水漫过他的腰,他的胸,他的下巴,直到灌入他的鼻腔。他的呼吸开始困难,脚下开始悬空,可是他仍然想要往前去寻找他的养父。到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周围全是海水,自己已经漂浮在了海上。他害怕,不停的扑腾着,海水灌进他的鼻子,他呛得好像心脏都要被呛出来了。没有人来救他,他绝望的挣扎,越来越累,眼皮子好像不再听话的想要闭起来。慢慢的,慢慢的,尚有意识的他看到海水全部变成了鲜红色。。。。。。
  从恶梦中惊醒,陈子喻一下子坐了起来。惨白的灯光下,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护的护士看他醒来了,便急着去叫医生和警察。
  他的头还是有些晕,皱着眉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病房的门开了,医生和警察进来了。他疑惑的问,“我是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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