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有放不下的东西,妻之辱,子之夭,祖母之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
小开,我仍爱你,不是爱情的爱,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在我心目中,你占有永恒地位,不比爸爸妈妈低。
不想再骗你,也不能再骗你,因为,我爱你!
最后说一点,我的那个他,扮玩家纠治我的虐恋情结,很可能并没爱上我,不过没关系,我会争取,尽最大努力把他追到手。成败得失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仅仅是这份感觉,就很幸福。”
花开无言,久久无言,久久久久无言。
米灵推他,“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邮件说的什么?”
“信息量太大……”花开撇撇嘴,恍惚间分不清梦魇与现实。
“我看看?”米灵问。
花开“嗯”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
他一边洗脸,一边整理思路,首先想到的是:“我被甩了!不远万里找高人医治你,你痊愈,我也失去你了。合着我专程跑来求甩的?”
眼泪上涌,在眼眶里打转,转了几转,没掉下来。
被甩的委屈似乎没想象中强大,相识相处以来,他常常感到心累,人前又萌又可爱,人后又郁又寡欢。乍然分手,压力一下子全没了,竟然有一种轻松,非常舒服,非常爽利。
可是没过多久,轻松变成空虚,好像身体不存在一样,心也不存在了。
“难道我也掉入禅境?”他问自己,“为毛感觉不到快乐!”
你妹的空乐双行,不打炮乐不起来么!
他摸自己的小丁丁……
不对!后头也要有丁丁。
又摸屁股……
神马玩意儿啊,摔!
好吧,分手了,分就分吧,想收藏我的人多着呢!
为毛不等分干净你再爱再挨操?这叫墙内出轨,晓得不!
每次好好爱一个人时,都遇到出轨健将……
命啊,我的命,不服不行,不认不行!
余哥……唉,我的鱼头哥哥……
不想了,萌一个:~@^_^@~
老公,我原谅你,祝福你。
你的命比我苦。
米灵托着小脸苦苦思索,“不能啊,怎么是九月,太快了吧,明明是十一月最有可能分手……”
“你在干甚摸?”花开扮鬼脸。
米灵歪着头看他,“没有嚎啕大哭?”
“我叫花坚强。”花开打开搜索引擎,查询飞纽约的航班。
米灵问:“你要走了?”
“余哥手到病除,我此行的最大目的已经达到。”花开说,“被甩没啥大不了,被甩还要看秀恩爱,比天还大。”
“不行!”米灵按住他的手,“花花你给我听着,老娘一想到你投入洋鬼子的怀抱,就有核平美利坚的怨念。”
“那我答应你,不找洋鬼子。”花开停顿一下,“咦,我啥时候说再找的?”
“迟早再找,你以为你是贞洁烈受啊。”米灵把鼠标抢过来,直接关机,“表以为这事现在算完,你们还有戏,重头戏在后头。”
花开说:“行了行了,别安慰我啦。你说的对,我和他貌合神离,恋爱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死死抓着不放,只是存着侥幸心理。我……好像确实没有那么爱他,想圆一个梦,自己亲手编织的梦。”
梦始终是梦,该到梦醒时分。
梦外的世界依然有蓝天白云,依然有日月星辰。
这么一想,花开的嘴角浮起笑意。
“我没跟你开玩笑!”米灵严肃地说,“你们的分手,你料不到,徐展料不到;我会料不到?老鱼头会料不到?”
花开一怔,对啊,咋把这茬忘了?我可是在大同社哟,大同社什么地方?半个神殿!
“你的八字显示,年内有一次情断,不久之后,最迟明年,又会有一次情牵。”米灵一板一眼地说,“教授的话你忘了吗?老鱼头是世上唯一能让你获得幸福的人。琢磨出言外之意没?”
花开若有所思,“余哥是人不是神,怎么给我幸福……”
“帮你找到终身伴侣!”米灵笃定道,“听好了,终身伴侣!下一段情缘,你就要走进归宿,一入牢笼,永无脱解之日。”
花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余温时,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相信他(徐展)是最适合你的终身伴侣,你们在一起肯定幸福。”
终身伴侣!他也提到终身伴侣,而且指的是徐展。
“你的意思是我俩会复合?”花开反应过来了。
“老鱼头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米灵说,“我水平有限,算不出两段情是不是分而复合,认为你将迎来全新开始。”
“我宁可你算的对,他算错了。”花开说,“讲句心里话,小米,我不想复合……”
米灵微微一笑:“世事难料哦,人是会变的,当身体隔阂消失,心理隔阂消失,你们为毛不可以重新出发?”
花开摇头不语,徐展走出过去,他也像认清旧情本质似的,纵然不舍,纵然难过,但若重新出发,以他此刻的心情,排斥……不能叫排斥,是逃避,逃避的意愿远甚于面对。
他有一种被欺瞒欺侮的感觉,欺瞒也就算了,有的欺瞒情有可原,迫不得已为之,欺侮等于欺负加侮辱,他受不了。
“不管你信不信复合,总之不许走!”米灵说,“老鱼头肯定也不想你走。”
“终身伴侣”四个字诱惑之大,不妥协哪成。
花开嘟起油瓶嘴,嘀咕道:“不走就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见~~
☆、祸害
上午眼泪没掉下来,下午就不行了。许多时候,情殇的阵痛姗姗来迟,只要有留恋,只要有遗憾,道理再明,也会生出流泪冲动,花开哭了个稀里哗啦。
本来不想当着米灵的面软弱,哭给自己看,又不是博取同情和怜惜,只是念起住处是余温家,着实不愿回去。
他心中有怨,是怨不是恨。
最怨徐展和余温上床,就像逮到一个可以同时责备他们的理由,即使清楚那算不上真正的性,也有说不出的怨,怨气深重。
米灵陪他一起怨,“干嘛不用道具,按/摩棒不好使么!”破口大骂,“老鱼头你个伪直男,走路劈叉露裤裆,吃饭嘴巴通直肠,睡觉翻身碎蛋黄……”
花开颤抖,好家伙,这也太恶毒了吧,连他都禁不住蛋疼。
“好点没?”米灵笑嘻嘻问,“国庆我陪你去上海找他们算账?”
花开轻叹:“算了,徐……徐展的命运,真的好惨,世上怎么有那么坏的人……给他们一个发展机会吧。”
米灵说:“他绝逼追不到老鱼头。”
“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花开想起从教授那儿学到的情绪调节方法,转移、转移、再转移,忽略、忽略、再忽略,“晚上想去钙吧玩,我上网搜下,看看南京有什么好玩的钙吧。”
“钓帅哥,惑乱众生么。”米灵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希望他找一个宣泄途径,“不用搜了,我知道一个,我领你去。”
位于长江路与太平北路交汇处的1912街区,是南京著名的休闲娱乐区,十七幢青灰色与砖红色相间的楼馆,以民国文化为建筑特点,风格古朴精巧,错落有致地呈“L”型环绕总统府,大大小小的酒吧林立,两人所去同志吧便在其间,名叫“似水流年”,似水吧。
“老板管逸是老鱼头最早的客户之一,很高富帅哟。”米灵眉飞色舞地说,“曾经追过老鱼头,乖乖隆滴咚,动静之大,不惜以死相逼,跳长江大桥!”
花开其实不想听到和余温有关联的人或事,但这个大八卦,不知怎的,引起他的兴趣,说道:“掰直人用这种手段,太过分了吧。”
米灵说:“管逸他爹是亿万富翁,从小惯儿子,把他惯得唻,不论看上谁,都是一门心思,无所不用其极。”
“性取向勉强不来……”花开说,“他也找余哥算过命?”
“不是算命,心理咨询。”米灵说,“当年他被查出HIV阳性,吓得心胆俱裂,上门找鱼头求助。鱼头随手起卦,算出他很健康,认为是误诊,亲自带他去防疫站。果然搞错,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被查出阳性。”
花开奇道:“管姓很少见啊,他的名字也能相重,怎么可以这么巧!”
米灵说:“谁叫他偷偷摸摸,用了一个化名。”
花开莞尔:“有意思,后来他爱上余哥了?”
米灵说:“可不是嘛,编造各种心理疾病求治疗,苦缠烂打,寻死觅活,最后连他爹妈都出面了,‘余社长,您就收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吧,世上只有您能管教他,就当为民除害。’”
花开哈哈笑道:“他那么祸害人间?”
“胯/下千人斩,股中万人坑。”米灵推开似水吧的大门,斜睨花开,“小心哦,1米80的大妖孽,又爷又媚,可别被他勾掉魂魄。”
管逸开酒吧图个乐,一般不太过问吧里事务,每月来的次数有限,但一接到米灵电话,立刻取消和某人的约会,早早在吧里恭候大驾。他年方二十八岁,腰高腿长,眼睛眉毛长得非常秀气,尤其是眉毛,不粗不细,不浓不淡,长长的微有上挑之意,称得上眉目如画,鼻子和嘴则不失男人味,唇红齿白,脸型中性,看起来的确挺妖孽,一种开朗不做作的爷媚,浑然天成。
敢纠缠余温,没点资本成吗?
花开自负俊俏,见到管逸,也不禁暗赞。说到五官精致,管逸实不如他,可他的相貌本身,自然勾勒出一股奇异魅力,夺人眼目,迷人程度犹在他之上。
米灵热情地打招呼,管逸将她抱起原地转圈。
“靠,你该增肥了。”管逸邪魅地笑,“床上容易被压坏。”
“说你自个儿吧,搓衣板似的。”米灵以牙还牙,“操不了几下,零件散得一地都是。”
“不能吧,瞧瞧我这屁股,多有肉,可扛十二级台风。”管逸望向花开,眼睛一亮,“天呢天呢,你男朋友贼漂亮,分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