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瞧瞧我这屁股,多有肉,可扛十二级台风。”管逸望向花开,眼睛一亮,“天呢天呢,你男朋友贼漂亮,分手那天别忘通知我哦。”
他学小姑娘口吻,“天呢天呢”叫唤,花开听在耳里,不但不觉得别扭,还有点萌,心想:“这家伙真是极品。”
“毛的男朋友,贵圈中人,鱼头的干弟弟花开。”米灵大喇喇坐下,“我可提醒你,敢碰他一根毫毛,鱼头不把你剥皮抽筋才怪。”
敞式包厢灯光迷离,正对一方舞池,两边分别是领舞台和驻场乐队专用演艺舞台。舞池外桌椅密布,刚过八点,客人稀稀落落,舞曲的音量很小。
管逸本来兴高采烈,一听花开和余温的关系这么特殊,登时吃醋,“米小丫,存心气我不是。”脸上流露不忿之色,“我就剩半条命了,风雨飘摇活到今天,刚刚缓过一口气,你便来钝刀子杀人,不如给个痛快!”
花开连忙解释:“我和余哥没什么的……”
“屁!”初次见面,管逸真是一点不客气,“就你这气质模样,老子从来不好萌受的人,看了都动心。鱼头那混蛋,有严重的恋童癖倾向,能不神魂颠倒?干弟弟,骗鬼啊,这年头比干爹更不保险的就是干弟弟干妹妹。”
米灵喝道:“毛的恋童癖,喜欢小孩子而已。花花也是我干弟弟,你的意思是我俩也有一腿?”
管逸咕哝:“保不齐……”
米灵抓起杯子便要泼他一脸柠檬水,花开赶紧拦阻。
“逸哥,鱼头很直的,您这么帅的人都掰不弯,我算什么。”花开十分乖巧,一句话说得管逸呆了一呆,“他的博导约翰·派拉蒙教授,和我……和我家是至交,所以他才认我做干弟弟。”
管逸看看米灵,米灵凶巴巴瞪他。
“对不起,冲动是魔鬼,我经常性魔鬼附身。”管逸讪笑,“花花你别介意,鱼头是我一辈子的痛……喝什么酒?轩尼诗、马爹利、芝华士、皇家礼炮、百加得?今天我请客。”
“额,逸哥您甭客气,我自己来。”花开说,“有拉菲吗?”
管逸脸色微变,苦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的客我请定了。”
余温最爱喝的酒就是拉菲红酒。
小小的不愉快,在几口酒下肚后,很快揭过。管逸没口子称赞花开绝代无双,遥想青葱年少岁月,自己也曾秀外慧中,可惜,近些年过于声色犬马,形销骨立,心如槁木,寂寞如雪。
“都是臭鱼头害的!”管逸举杯为礼,先干为敬。
花开心说:“求而不得,自暴自弃,自己作践自己,关我哥什么事。”
不料,米灵抚掌附和:“就是就是,鱼头弯腰,天下太平。”
花开问:“直比弯害人?”
米灵说:“当然,你见过几个女的痴心于钙?直男既害女人又害男人。”
花开无语。
管逸说:“鱼头这人,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学识广,器量大,本领强,按理说应该给人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可偏偏是咨询师,职业属性要求他必须亲和力十足。好嘛,什么虫子都能起觊觎心,前仆后继,撵在后头醋都吃不过来!”
米灵说:“更可恨的是,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你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管逸说:“这种人很大可能道貌岸然,天晓得背地里干了多少乌七八糟的勾当。特么的,最后我都不要求他负责了,随叫随到随便玩,玩完扔,他正眼不瞧。气得吐血,花花,真吐血啊,虽说是咬破嘴唇……”
花开想笑,听两人批判余温,竟然越听越津津有味,感觉余温待自己似乎比任何人都好,就算小米,他也只是包容她的调皮捣蛋,顺从屈就的程度远不能和自己相比。
一瓶拉菲喝完,酒吧里人气渐旺,俊男靓女们成群结队,喧哗声此起彼伏。花开脸蛋发热,微醺之意衬得颜色愈发娇艳。
管逸吞咽口水,问道:“花花,有BF没?”
花开摇头,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一看是余温。
“注意节操!”米灵横眼。
花开犹豫着,考虑是否接听,不一会儿,电话挂断。
“我再拿一个果盘。”管逸见服务生忙里忙外,懒得打扰,亲自去吧台。
花开攥着手机,若有所失,嚼着芒果块,食不知味。
手机又振动起来,还是余温。
他不再迟疑,按下接听键。酒吧内人声嘈杂,音乐轰鸣。他戴上耳麦,步出吧门。
“对不起,小开,我睡了一天,才知道邮件的事。”余温低沉着声音说,“希望你……”
“不谅解。”花开血气上涌,你个害人精,害过多少人,管逸爸妈叫你收儿子为民除害,其实你才是最该除的祸害,“我介意你们的事,很介意,介意死了!”
“……”
“干嘛不用按/摩棒?!”
“我需要感知他的生理反应,原打算用手指……咳咳,发现刺激度不够……”
“但是你刺激到我了!”花开趁着酒劲发脾气,脑补两人激烈的活塞运动,心神大乱,语无伦次,“我介意的不是他被你操,而是你操他。”
喘一口气,大声补充:“我讨厌你!”
余温“啊”的一声,半晌无言。
晚风拂面,秋老虎天气,风中带着嗖嗖凉意。
花开猛地一个激灵,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回眸看见米灵,不禁吓一跳,她怎么跟出来了?
“额,我在酒吧,回头网上说。”他匆匆收线。
米灵眯起眼睛,慢条斯理道:“什么叫‘介意的不是他被你操,而是你操他’?”
花开大窘,像是被人撞破内心隐秘,一个令他总是点到即止、不愿多想、不敢挖掘的小隐秘。原路返回酒吧,浑身不自在,怨气莫名,迅速充塞胸臆。
“逸哥,我刚刚失恋。”他豁出去了,“帮我介绍个炮/友成不?”
“我!”管逸一指自己鼻子,“床上三包,包爽包安全包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下更新时间,每周最少五更,固定时间设于一、二、四、五、六,不定期六更或满更。
☆、宣泄
花开想发泄,想秀舞技,想登台领舞。管逸立即带他去后台化妆换服。
米灵愁眉不展,不住对自己说:“相信花小娃!相信花小娃!”原以为到一个熟人开设的钙吧,可以享受优待,让花开喝好玩好,哪料到管逸色/欲熏心,公然动起歪脑筋。她自然不怕管逸,也敢对他呼来喝去,令止他的行径,然而花开失心疯一样,不管不顾,今夜非往高High整,真不知后面怎么收场。
十点已过,正到劲舞时刻,舞池里人头攒动,舞台旋转灯闪耀各色华光,萧亚轩的《不爱请闪开》前奏响起,“Good bye bye bye tonight,Good bye bye bye tonight……”人们踩着鼓点而舞,卡座上更有人摇头晃脑,酝酿摇头舞。
花开穿着半透明紧身裤,华丽舞衣闪闪发光,跃上领舞台,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昂首挺胸,眼眶化着红色彩妆,鬓角前挑出火焰升腾图案,眼眸明亮如星斗。
管逸一力捧他,调暗全场光线,聚光灯直往他身上招呼。
“哇靠,帅翻了!”
“新来的领舞么,好有型!”
……
人们纷纷面向领舞台,高举双手。
花开开始动了,“Good bye bye bye tonight,不爱我就拜拜,再重来,火花也不精彩。”挺肩出胯,双臂一兜,小腹一振,带起腿部复杂的舞步,“Good bye bye bye tonight,不爱我请闪开,不要耍赖,像个小孩。”摆头、扭腰、起跳,胳臂越展越开,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Good bye bye bye tonight,我不是爱情乞丐……”身形如风,舞姿潇洒,俊丽的容颜显出坚毅之色,眼里却噙着泪花,和着音乐呐喊:“我的爱,比你给的慷慨!”
台下鼓噪声四起。
米灵动容,鼻子一阵阵发酸,以往遇到这种气氛,她也会变身小魔女,可今天一动不想动。
我的小花花,请相信鱼头,一定要相信他,他绝逼能让你获得幸福!
管逸猛吹口哨,在包厢里扭来扭去,“好个街舞王子,我要他!”
米灵冷冷瞟他一眼,掏出手机,拍摄花开跳舞的画面。
“我要他!”管逸面现狂热之色。
“你以为花花只是鱼头的干弟弟吗?”米灵决定撒个小谎,吓一吓他,“琰姐叫我照顾好他,谁要是欺负他,随时电告。”
管逸登时丧气,“少拿墨琰压我。”
“你不妨赌一赌。”米灵目不转睛盯着领舞台。
花开的身体虽然单薄,但骨骼清奇,小肌肉有形有样,随着节拍而舞,火焰彩妆飞扬灵动,便如一个落凡的精灵。
管逸越看越爱,越看越迷,喝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欺负他,让他欺负我!”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花开仿佛不知疲倦,一气跳了二十分钟。管逸怕他体力透支,忙叫DJ换曲,俄罗斯慢摇《Lubov》优美的旋律流淌而出。花开放缓节奏,悠悠摆动身躯。
管逸掀开运动饮料瓶盖,亲自递上领舞台。花开仰起脖子猛灌,白皙的颈项犁着汗线,小胸脯的波动似乎是心跳频率,柔软的腹部涌动如潮。管逸心头一热,下意识登台,从后搂住他的腰。
花开回眸一笑,彩妆被汗水浸得有点糊,眸子依然清亮如星。
“仅有三包是不够的。”他喘着气,背靠管逸,屁股顶裆,“再开一个能够打动我的条件,今晚就跟你回去。”
两人紧贴一起,随着音乐节拍做前后屈伸动作,如波浪一般。
“尽管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管逸闻着他的汗味,眼光向下,看到舞衣下挺立的胸珠,红红的好像樱桃,登时硬了。
“我要你自己说。”花开扣着他的手腕,把头倚他肩膀,笑容妩媚,“只有一次机会哦。”
管逸苦思冥想,一曲将了,灵光一闪,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