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买车啦,mini cooper,老娘的最爱!”她手舞足蹈,“花花,你家徐展很不错哟,从前小瞧他,以为是个绣花枕头,敢情辣摸能干。”
花开心乱如麻,给楚辉打电话,劈头就问:“赔钱没有?”
一听到他的声音,楚辉便心情舒畅,宣布散会,紧闭办公室门,说道:“赔得好惨,破产在即。”
“肿么赔那么多!”花开说,“肿么办!肿么办呀!都是我不好……”
“嗯嗯嗯,救救我吧,花儿,现在只有你能救我。”楚辉看着电脑上的技术图表,忽然觉得赚多少钱也不及有她陪伴身边。
“我……没多少……”花开低声说,“解套的一百万,加上一些银行存款,你全拿去吧。”
楚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不够……”花开说,“给我几天时间,我找朋友借点,你需要多少?”
楚辉脑海里盘桓着一个念头:她怎么那么天真,不娶为妻室,誓不为人!
“我需要全世界!”他激动地说。
“表开玩笑好不好。”花开瞄一眼米灵,小丫头笑得贼兮兮的,竖起大拇指,夸他演技高超。
“我没开玩笑。”楚辉一字一字说,“有你就有全世界。”
花开好烦,烦得要命!
一边担心他,一边欺骗他,到底要干什么!
老鱼头,你特么死哪去了!
周二开盘,天元股价一路下挫,再次跌停。
楚辉心头掠过阴影,晚上和花开共进晚餐,接到内/幕消息:天元和金山的闭门磋商出现意外,换股协议的签署日期无限期延后。
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意识到,有人操纵谈判,试图打压股价,股市上那个不知名的庄家,很可能是幕后黑手,自己冒冒失失入场,打乱他的计划,他开始掉转矛头,血洗盘口,要逼众多投资机构交出筹码。
好大的魄力!
好狠的手段!
“什么情况?”花开紧张地问。
楚辉笑笑,“朋友的公司周转不灵,想借一笔钱应急。”
“又骗我……”花开埋头嘀咕。
楚辉神色一正,严肃说道:“花儿,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说我骗你,我就心惊肉跳。”
“好吧。”花开嘟了嘟嘴,“可是……”
“我爱你!”楚辉截住他的话,“花儿,我爱你!”
终于表白了,完完整整,直接而干脆。纵然确信她对自己充满好感,楚辉依然忐忑不安,害怕表白的后果不堪设想。
花开放下筷子,擦一擦唇角,眼皮下垂,睫毛眨动不停。
“谢谢。”他说,“如果你想让我当情人的话……”
“不是情人!”楚辉斩钉截铁道,“我要娶你!”
花开抬眼看他,缓缓摇头,“楚公子,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对不起。”
楚辉霎时手脚冰凉,“花儿……”
“余夫人。”花开纠正道,“我吃饱了,麻烦您送我回家。”
周三,天元股份继续下跌,跌停!
徐展、小乙、阿丙抛得那个欢实,跟撒纸钱似的。楚辉好像吃错药一样,居然陪他们一起砸盘。
花美男顿时愁成花怨妇。
“你什么意思嘛你,说好了慢慢退场,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对着手机嚷嚷,“是不是嫌钱多,赶着送死啊混蛋!”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楚辉忍住笑,拍拍管逸的肩,够哥们儿,此次通风报信此次通风报信做得好做得妙做得呱呱叫。。
“最后一次见面,又不是最后一次讲话……”花开不耐烦道,“算了,不理你了,你就欺负我吧,你们都喜欢欺负我!”
楚辉刚想说两句好听的,手机里传来忙音。
“明天继续出卖商业机密。”他微笑着举起酒杯,“干!”
管逸暗暗叹息,“干!”
周四,两大庄家不约而同联手砸盘,开盘仅半小时,天元股份跌停!
便如开动一个巨大绞肉机,投资者们鬼哭狼嚎,亿万财富瞬间蒸发。
“跌停板洗盘法”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控盘方法,先用手中已有的股票大幅杀跌,让投资者感觉像是庄家出货,从而引发恐慌性抛售。把股价打到跌停,庄家再反复挂单撤单,让其它机构或散户的单子排在前列,然后斥资买入,抢取廉价筹码。即一边杀跌一边吸货。
这个控盘方法现在很少用到,庄家的决心和实力必须相当强大,一只股票在没有原因的情况下跌停,对人气来说是要命的,如果不能完全控盘,敢这么玩等于找死。
花开是个半股盲,哪晓得楚辉识破神秘大庄的“跌停板洗盘法”,甘冒奇险加入洗盘行列,并且暗中调集资金,准备浑水摸鱼,豪赌一场。他急得抓耳挠腮,给楚辉打电话:“求你了,表发神经!”
楚辉用一副文艺青年的嗓音,徐徐说道:“股场失意,情场才能得意。”
花开气乐了,“你是想用金钱买我的心吗?”
“有吗?”楚辉茫然,“我亏的钱,全跑到你荷包里了?”
花开语塞。
“有你就有全世界,如果你肯嫁给我,我愿放弃所有财富。”楚辉的语气带着淡淡忧伤,“只留一千万。”
“为毛只留一千万?”
“在我白手起家东山再起期间,给你舒适安逸的生活。”
花开挂机。
妈的,你狠,狠透了!那是你的钱,爱怎么玩怎么玩,和老子有屁的相干!
周五,天元股份继续暴跌,腥风血雨,市场一片混乱。
下午跌停!
“跌停板洗盘法”要求庄家入场时不留痕迹,否则都知道你是先打压后拉升,谁还会割肉离场,反而群起围攻,把你吃干抹净。楚辉本来违反了这一原则,四个涨停,让精明的投资机构猜到其中意图,纷纷逆向操作,趁低吸纳,平抑投资成本。
然而,就在这天,坏消息传来,天元和金山的换股谈判无果而终。跌停板打压后看不见下一波行情,股价没有提振空间,顿时形势大变。各大投资机构紧急出货,无数老鼠仓疯狂逃窜。散户们最惨,跟着狂撒血汗钱,赔得连小裤衩都快当了。
米灵倒吸一口凉气,大骂资本家茹毛饮血,条条罪状罄竹难书,但是对于自己赚的那些钱,倒不怎么感到愧疚。
“老娘是散户,散户!”她披肝沥胆,指天发誓,“劳苦大众的一份子,运气好一点点而已……”
花开披头散发,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夜半睡不着觉,又给楚辉打电话。
“花儿,你怎么了?”楚辉听他许久不吭声,心下惴惴。
花开说:“……”
“你没事吧?”楚辉越发不安,“花儿,别吓我呀!”
花开吸一吸鼻子,“你说过的,要让我开开心心……”
楚辉说:“……”
花开说:“……”
“你……在哭吗?”手机里响起轻微的啜泣声,楚辉立即神经紧张。
“我喜欢你……”花开弱弱地说,“肿么破……”
楚辉就像踩空一级楼梯,云里雾里,好半天缓不过劲。
凌晨四点,花开从睡梦中惊醒,呆呆出了会儿神,拿起手机,翻到余温号码,书写短信。
“在我最烦恼、最无助、最痛苦的日子里,你不在我身边。或许真的缘分已尽,对不起,我不是演员,入戏后出不了戏,我爱上他了。”
按下发送键,花开长出一口气,又呆呆出了会儿神,闷头大睡。
鱼头,你能收到我的消息吗?
余温走后,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但墨琰的普善寺之行,终使他忍不住接通信号。
花开的心曲,几乎在第一时间被他展开阅读。
他咬着嘴唇,双拳紧握。
佛祖,洒家要还俗!
☆、大计
余温秘密返回上海,暂不与花开、米灵会面,下榻一家五星级酒店,召集徐展、管逸了解情况。
徐展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还不等有所表示,管逸一个箭步上前,扑怀。
余温本来和颜悦色,往他胯/下探一探手,立刻变脸,喝道:“还缩着,不蛋疼么!”
“他不原谅我,只好缩着。”管逸斜眼看徐展,眼角尽是媚色。
徐展望天,“缩起来很美……”
“我为你缩一辈子。”管逸掉头改扑他怀。
徐展暗暗叫苦,操纵天元股价煞费心机,管逸为使他的精神体力保持巅峰,一边照料饮食起居,一边包揽全部家务,纵有再多不满,看到一个原来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的富家少爷,又学又练,又殷勤又卖力,哪还有脾气,管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非寻常。
只是,无论再怎么不同寻常,他也没有爱上,甚至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人家是花花公子,但求一时之爽,哪堪一世之累。
三观不对路,有啥好扯的。
余温叫两人坐下,仔细听取汇报,对花开取得的进展不置一词,问徐展:“楚辉在天元上能坚持多久?”
徐展说:“猜不透,小逸一直在试探,他闭口不谈。您认为呢?”
余温冷哼,“这么大的战役面前,你就给我猜不透三个字?”
徐展神色一凛。
“一个优秀的下属,在征求上司意见时,要给上司出判断题或选择题,而非问答题。”余温板着脸说,“现在就给我想。”
管逸说:“喂喂喂,过了啊,鱼头你可过了,大家都是好朋友……”
“余哥说的对,错的是我!”徐展心里淌过一道暖流,“生活上他是我哥,工作上他是我上司。”
给人做咨询时,余温和蔼可亲,耐心细致,力求把客户伺候得比做/爱都爽,但一当投身商业事务,他就变了个人,运筹帷幄,不假辞色,处处高标准严要求。
以人为核心的工作,与以事为核心的工作,性质迥然不同,需以不同方法应对才能做到极致。
徐展有幸遇见余温这样的智者为导师,不禁深感幸福。
“他会陪我们玩到底。”徐展大胆预测,“金山和天元的换股谈判,其实早已谈出结果,琰姐为配合我们的行动,特意延迟发布时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