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他幼稚。
他说,我爱你,至杭。
那一天,我们酣畅淋漓的度过了一个没有负担的夜晚,彭满的吻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多余的情话,我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大满,咱们该好好存钱了,以后别老买肉买零食了。”我看着网银的余额发愁,这么长时间才存了五万块钱,用来结婚都不够。
“每天给你吃青菜你愿意啊?”
“不然怎么办呢?咱们现在都拿的实习工资,那么点钱光补贴家用了,根本存不下来。”
“来日方长,别急别急,等我转正了一个月就可以拿六千块了。”
“等我转正了才拿三千!凭什么啊!”
“你就每天坐在空调屋里播几条新闻,你还想拿多少钱啊!我天天的见客户,用我那蹩脚的英语打越洋电话,发英文邮件,我本来就不喜欢英语,为了挣钱我死命的学啊,给我六千块我还嫌少呢!”
“什么叫就播几条新闻?彭臭毛我告诉你,你少看不起我的职业!我现在微博粉丝可是破了两千了,有好多女粉丝都找我求爱了!”我仰着脖子低眼看着彭满,谁知彭满撇着嘴不屑的笑了笑,“李云灿粉丝都破十万了,你这才两千的得瑟什么啊!”
我被他呛得不知道怎么反驳,便扯开嗓子,揪起他的耳朵冲着他大吼,“彭大满你真是烦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爸爸点鸳鸯谱
二十
晚上,我和彭满面对面坐着泡脚。
我俩中间是个有一人膝盖高的木桶,彭满花了两百多块买回家就为了用它泡脚。我当初抱怨他花那么多钱买了个没用的东西,他说用来泡脚还不算有用啊,难道用来腌咸菜你就觉得有用了?
我的脚踩在彭满的脚背上,他玩儿电脑,我玩儿手机,偶尔四只脚在水里做点小动作。
“至杭。”
“干嘛。”正玩儿游戏玩儿的起劲,我便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声。
“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见岳父岳母啊?”
“你说吧,我觉得我家的情况比你家简单多了,关键的问题就是我爸妈对你满不满意。”
“万一你爸妈嫌弃我腿不好怎么办?”
“那咱俩就没缘分了呗,以后咱们啊,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我这么一逗,彭满却当真了。
“嚯”的一下站起来,两只手揪着我的耳朵说:“我爸妈都答应咱俩的事儿了,不管你是死是活你就是我老彭家的。”
“呸!我是我们老成家的独苗,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人了,还问问我爸妈什么意思呢!”
彭满撇着嘴看着我,一把抢了我手里的手机,“手机是我的,还给我!”
我也毫不示弱的抢了他手里的电脑“笔记本是我的,还给我!”
在水里踩了几下彭满的脚,乐呵呵的穿上拖鞋撇下彭满回屋睡觉。
进了八月,天气越发闷热了。
我为了省钱舍不得在家里开空调,于是每天早早的跟彭满一起出门去上班。说实话,我跟台里争取早上我来坐班的主要原因是想吹免费的空调。
早上彭满极不情愿的穿衬衣打领带,因为从今天开始他要到4S店代班半个月,这是他们部门新人的必修课,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彭满上班必须衬衣领带亮皮鞋一个不能少,总归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穿着仔裤T恤随心所欲了。
“我不想去上班了。”彭满坐在床上苦着脸。
“再坚持坚持,你想啊,4S店里的大空调每天免费吹,多棒啊。”
“有空调也不想去。店里没有你。”彭满撒娇似的攀上我的脖子。
“别说傻话了,那咱俩谁也别工作,每天坐在家里就这么对着看,你乐意不。”我推开彭满发烫的手掌,拿过领带重新给他打结。
“咱们快点结婚吧。”
“咱们现在这样子不像已经结婚了吗?吃一锅饭,睡一张床。”
“不行,不把你扒住我就不放心。”
“今天怎么了,老是犯小孩子脾气啊。”
“至杭,我真的想在家休息,不想上班。”
“行了!快点穿鞋跟我走。”
“我不舒服。”
“少来这套!”
彭满被我拉着晃晃悠悠的走在我身后,还没走到地铁站,他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我拿出手帕给他擦汗,他却像赌气似的推开我的手,皱着眉头上了4号线,也没像往常一样隔着车窗冲我挥手。
真想不通,平时活得跟糙汉子一样的彭满怎么突然来了少爷脾气。
晚上八点,刚要进直播室,放在外屋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彭满的短信。
“我不舒服,我在家。”
我以为彭满还在为早上那点儿事儿生闷气,再加上导播在催我,我便放下手机,没有来得及回彭满的短信。
现在,我已经开始主持自己的节目了,当然还是和前辈搭档,晚间八点档的音乐广播节目,一直到十点。
中间插播音乐的空档,导播告诉我电话一直在震动,可是节目节奏紧凑,电话也被彭满打的没电了,我没有办法回电话,只得在下了节目之后急急忙忙赶回家。
进了家门,彭满瘫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早上上班的衣服,我推了推他,彭满没有动弹。
“彭满,彭大满!”我一边脱下黏在身上的衣服一边叫着他,以为他累得睡着了。
“喂,醒醒!把衣服换了再睡。”我拽着他的胳膊却觉得他身上滚烫。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像过了热油,彭满发烧了。
“至杭。”正给他量体温,他开了口,声音哑得很。
“你发烧了,正给你量体温,你别动。”
“想喝水,冰的。”
我怕他喝了凉水再闹肚子,便兑了一杯温水给他。彭满抓着杯子几口就喝个底朝天。
“舒服点了没?”
彭满翻过身去赌气似的说“我不高兴。”
“不就是因为早上逼你去上班么,那会儿我不知道你不舒服啊。”
“我明明说了!”
“我没听见!”
“成至杭你欺人太甚!”
“你生来就是让我欺负的!”虽然嘴上不肯认输,我还是给他洗了凉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帮他脱去衬衣和西裤,给他擦洗身体。
“饿不饿。”
“不饿。”彭满捂着额头,滚烫的气息吐在我的手上。
“我给你煮点馄饨,吃完饭好喝药。”
彭满被烧的脸都红了,捧着馄饨就往嘴里扒拉,也顾不上烫不烫。口口声声嚷嚷着不饿,最后给我吃的连锅底都不剩。
给他捂上凉被,我在厨房收拾残局。
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我妈,心脏骤停了几秒。
“妈。”
“刚下班吧,累不累。”
“回来有一会儿了,现在正准备洗澡睡觉。”
“我正在火车上,去H市看一个生病的朋友,你爸陪我过去,我也想顺道看看你,给你送点东西。”
“啊?明天啊?”
“对啊,你不是上午不用去电台嘛,我跟你爸先去看你。”
“妈,我……哎呀,怎么不提前说啊。”看着睡得半死的彭满,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现在也不是向家里坦白的好时候啊。
“这不提前了啊,到时明天堵在你家门口才叫没提前通知。”
“那……成,我早上去车站接你们。”
“不用,你在家多睡会儿,我跟你爸坐地铁去就行,你别来回折腾了。”
挂了电话,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彭满,看他皱着眉头睡着的样子,我又不忍心,只得让他搂着我的胳膊迷迷糊糊的睡着。
盘算着爸妈下车后再过来差不多就要九点多了,趁着还有时间我打扫了房子,摘下了卧室墙上那张合影。彭满中间醒过一次,吃过了药,之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至杭快帮忙。”刚打开门,妈妈招呼我去接过爸爸手里的泡沫箱子,上面还缠了好几圈宽胶带。
“这是什么啊。”
“你二叔从海边给你弄回来的鱼,昨天送来的,还新鲜着呢,放在冰箱里留着吃吧。”
爸爸拿着手帕擦着汗,进屋坐在了沙发上。
“这房子跟去年看着好像更干净了啊。”爸爸接过我拿来的西瓜,环视着客厅。
同样是去年夏天,爸爸独自来看我,为此我还把彭满赶去旅馆住了两天,害得他委屈的以为自己见不得人。
“有时候在家没事儿了我就收拾收拾。”我看着十分钟前还落着好多灰尘的茶几不禁发笑。
“至杭!”我听见了彭满的声音。
“谁在家?”妈妈循声望过去。
“哦,是来合租的室友,昨天病了,所以现在还在睡觉,估计是醒了,我去看看啊。”
关上卧室门,彭满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了,他叫我原来是因为饿了。
“宝贝儿给我做吃的。”
“嘘……”我示意他放低声音。“我爸妈来了,就在客厅,你别乱嚷嚷。”
听见这话,彭满的眼睛突然亮了,非要下床去拜见岳父岳母。
我拦住了他,“现在还是别了吧。”
“你怕什么啊。”
“我不知道。”
彭满套上T恤短裤就要出门,我挡在门后。
“现在说太仓促,再等等吧。”
“我爸妈那边都搞定了,你爸妈这边不更简单么。”
“大满。”
“你最近怎么老是那么别扭啊。”
“那等你病好了咱们再说行不行。”
正在门后跟彭满讨价还价,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至杭,你那同学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点燕麦片,给你室友冲一点来喝吧。”
“好的阿姨!”彭满推开我,去了客厅。
“叔叔阿姨好,我叫彭满,跟至杭是一个班的。”
彭满端着我妈冲给他的燕麦片,乐滋滋的朝我示威。
“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啊,都怪至杭,老不愿意跟我们讲讲学校里面的事,害得我们他有几个朋友我们都不知道。”
妈妈看着我,跟彭满抱怨着,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