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旭道:“疼不疼了?”
张容吸鼻子:“疼!揍你你不疼么?!”
展旭:“知道疼了,那长没长记性?”
张容把脑袋□垫子的空隙里,表示不想再跟你说话。
展旭叹气,“过来,来,你跟我说说,那手机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整天整天的惦记?也让我长长见识。”
张容:“不给,烦你。”
展旭气闷,顿了顿又道:“乖宝,给我看看,嗯?我给你买的,怎么我都不能看一眼。”
张容扭捏半晌,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拿过手机,翻出最后的页面点了其中一个图标,放在展旭眼前。
于是音乐响起,动画画面中间,一只鳄鱼站在莲蓬头下,周围一圈小鸭子,鳄鱼头顶的卡通大字写着——鳄鱼小顽皮爱洗澡
展旭:“……”
展旭哭笑不得道:“你就玩这个玩了一整天?”
张容点头:“可有意思了!”
他点开最近一个解锁的关卡,“玩这个很需要智商的好不好,要想尽办法把清水引进小顽皮的淋浴管子里,水少还不行。越往后越难,这里我就总也过不去。”
展旭接过手机道:“你看,把这里的土先抹掉,让脏水先流出去一些就行了。”
张容兴奋的说:“对啊!”
他抢过手机津津有味的开始划啊划,屁股疼都忘了。
展旭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以前从来都没玩过这个游戏么?”
张容目不斜视道:“嗯,没有这样的手机。”
展旭轻声说:“我的手机里有,你也不知道么?”
张容疑惑:“你的手机里有我怎么可能知道?”
展旭又道:“那你从来没想看看我的手机里有什么吗?”
张容把视线转回一坨坨粘液和脏水,“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个游戏,我早就拿来玩儿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你经常翻翻我的手机,不然我总有种你不在乎我的错觉。”展旭给他盖上小被子,搂着他说:“再玩十分钟就睡觉,这样对眼睛不好。”
张容敷衍的嗯嗯答应。
展旭轻笑,“真是个孩子……”
手机事件告一段落,第二天,张容用新手机给张杨打电话,张杨道:“你爸说了,你姥姥想你,所以你每星期至少给她打一个电话,允许撒娇不准瞎白话。”
张容道:“知道了,不过什么算瞎白话?”
张杨:“你……唉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也要问我么啊?你自己用脑袋想想,什么事情不该也不能让你姥姥知道。”
张容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过来:“啊啊我知道了,我不能告诉姥姥展旭的事情。”
张杨说:“这就对了,一点都不能说,包括展旭的名字,和他沾边的事情等等都别提,记住了嗯?你姥姥要是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催你早点结婚啊什么的,你该怎么办?”
张容:“马上挂电话。”
张杨:“……”
张容:“然后问展旭这时候该怎么说,问好了再打过去,跟姥姥说手机信号不好,自动挂断了。”
另一头传来韩耀的声音,儿子挺聪明嘛。
张杨叹气:“……嗯,好吧,如果自己想不明白,允许这么做,但次数不能太多。”
张容说知道知道,场外求助只能用三次……俩人聊了许多话,张杨明里暗里的教他怎么跟姥姥说话,张容虽然二,但是不笨,记下之后跟张杨复述一遍,张杨才放心的挂电话。
展旭坐在软椅上朝他招手,张容凑过去跨坐在他腿上,道:“叔,你说,如果我姥姥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呀?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呀?我该怎么回答她?”
展旭搂着他道:“你就说,现在想找一个真心喜欢对方,有肯踏实结婚过日子的女孩子实在太难了,姥姥总不希望我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吧。”
张容点点头,又回想了一遍张杨教他的话,觉得还是趁早打过去比较好,不然以后忘记了怎么办,于是他拨通姥姥的号码。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姥姥笑呵呵的问:“小容啊,到家了吧。”
张容道:“嗯,回来的挺顺利,就是手机掉沟里了。”
姥姥:“啊?那可咋办呀,湿了就不能用了吧。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不小心呢。”
张容撇撇嘴,姥姥又问:“现在用的什么手机,新买的么?”
张容美滋滋的,想说是展旭给买的,结果刚一个展字说出口,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是展……那个展销会上有手机打折,所以买了个新的。”
电话里,姥姥的声音顿了一下,继而笑道:“容啊,在家挺好的吧,早上吃什么了,买的还是做的?”
张容想起早上展旭围着围裙煮粥的样子,又心神荡漾起来,“当然是做的呀,是吱——”
张容意识到自己又错了,道:“知、知味居的厨师是我朋友,就在小区里,早上特意给我留了,哈哈……”
姥姥不说话,半晌再开口时,声音便沉下来,听不出笑语了,叹气道:“唉,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姥姥要去园子里干活了,不跟你聊了。”
张容看着屏幕上的通话已挂断,觉得奇怪又不安,姥姥怎么不高兴了呢?难道我说漏了么?好像不是很明显,应该听不出来的吧……
展旭问:“你外婆挂电话了?”
张容:“嗯,好像不太高兴,不知道因为什么。”
展旭随口道:“可能心情不太好,是因为秋收的季节太忙了吧。其实你也不用对我只字不提,去你姥姥家的时候不都介绍了是朋友么,偶尔在一起吃早饭也很正常。”
张容一脸担心:“不行,我妈不让我说,听他那意思,就好像一提起你,我姥姥就要突发心脏病似的。”
听张容这么说,展旭有些疑惑,忽然心里像撕开一片窗户纸似的,有些东西仿佛瞬间明白过来。他扶额叹气:“原来还是……这老太太可真够能忍的。”
张容:“忍什么?”
展旭摇头:“没事,说你姥姥勤劳。你饿不饿,咱们吃午饭吧。”
张容说:“我想吃蒜苗炒虾仁,用你在阳台里种的蒜苗,那个好吃。”
展旭道:“好,好。“
俩人推开阳台门,张容蹲下割蒜苗,割了几把后耸耸鼻子道:“叔,我怎么没闻到蒜味儿,是不是好几天没回家,长老了?”
展旭把割口凑到鼻子前闻,皱眉:“怎么一股草味儿。”
“草?”张容连根拔起一棵,看了半天,忽然脑中闪过一段回忆——
老爹把草整齐的堆在一起,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在空中抖开,还朝里边“呼——”的吹气,然后把青草移进鼓起来的袋子里。
——回忆结束。
张容面无表情的扔了手里的草,反手翻出电话拨通怒吼:“爸!你对我家的蒜苗做了什么啊混蛋——!!”
展旭也回忆结束,默默把一盆青草拔掉,去厨房洗手,改**蛋炒虾仁。
☆、70第70章
从这以后;展旭和张容的爱情已然成了家里人尽皆知又心照不宣的事情。
七十多岁的姥姥为此操碎了心;韩耀张杨在家焦头烂额;展大叔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被老太太棒打鸳鸯。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傻乎乎的张容,每天在家里幸福的打滚,上上淘宝喂喂大宝;仿佛不知疾苦的少年。
展旭警局事多,每日都早出晚归;张容早上做好早饭;跟他一起吃完,看着他下楼,之后再见面便是下一个早上。
不过张容倒是没有因为展旭不在而感到寂寞;因为他要跑去发货;要绞尽脑汁安抚给差评的亲,方圆每天下午来家里混吃混喝,顺便玩儿张大宝,最重要的是,姥姥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
电话里,姥姥从来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也不催他结婚生小孩,只是聊聊外孙今天做了什么呀,吃了什么呀,有没有出去玩呀,工作累不累之类的琐碎事。张容乖乖的回答,只不过有展旭的地方都被刻意省略,实在逃不脱的时候,就把名字换成方圆。
其实张容是非常喜欢姥姥给他打电话的,他愿意听她说庄稼和玉米田,说土道上路过的大花猫,说院子里的母鸡下了多少蛋。
一开始,姥姥还时不时担心的问他,自己在那边生活,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跟人吵架,有事的时候朋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啊?这时候张容总是美滋滋的笑着回答,很好很好,每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吃饭有人上菜,洗澡有人擦背,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姥姥也不问是谁给他上菜擦背,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有难事了,受委屈了,千万别自己忍着,要告诉姥姥,啊。”
这慈祥的声音立刻揪起张容小心头上的肉,让他胸口紧的想哭,也更想念姥姥蹲在炉子边给他烤的土豆和鹅蛋了。
方圆每天坐着张容家的沙发,吃着张容家的水果,听着张容在身边打电话扯谎,感觉人生甚是惬意。陈庭偶尔会去方圆的店里白吃白喝,不过他也经常介绍同事到房角咖啡去,却不说自己跟店主认识,只说那里的小食和甜品好吃,饮品不贵又味道足。
于是这个初冬,房角咖啡多了许多常客,还有穿白大褂的女孩子偷拍方圆。
无忧无虑的时光就像是自来水,不经意间拧开水龙头,流水哗哗淌,仿佛不要钱似的,等月末回头一查水表,就惊叹自己居然用掉了这么多。
然而此时后悔自己浪费太多也没有用了,清水早就混进烂泥和垃圾,不知道静静积在哪个坑洼里。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展旭加班一夜未归。
大清早,张容就到五楼找方圆出门,因为养在水仙花盆里的四条小鲤鱼长大不少,在圆圆的小天地里已经有些游不开了,所以俩人前天说好了去花鸟鱼市场买鱼缸和氧气泵。
张容穿着展旭给他买的兜帽棉外套,再套上厚大衣,毛茸茸的跟着方圆坐上丘比特。
方圆边轰油门边扯他帽子上的兔耳朵,“你别说,还挺萌的嘛,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张容把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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