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
“我听到一些说法,关于你跟陈放的。”秦杨点了烟,说道。
贺羽转过身,依旧是谜一般的笑脸。“你以前跟我说过吧,杨哥。你说感情是杀手最不需要的东西,所以,我的父母……才会惨死在别人的枪口之下。”
窗外的风吹动着两人的发丝,只是撩拨一下,又停了下来。
“爱情这种麻烦的东西,我早就摈弃了。”贺羽转回身朝门的方向迈了一步,“对于我来说,只要是猎物,我的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
“那就好。”秦杨深吸一口烟,贺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于飞扬有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从电梯中突然冲出的三个人,像机器一样精准而快速地消灭着他们的人,仅仅三人之力却如千军万马般强大。之前被他们打乱步调的杀手在三人的带领下又重新找回了节奏。
于飞扬他们步步紧退,身边的兄弟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有没有搞错!这些是什么人!”沈泽军在震耳的枪击声中吼道。
“五大杀手的其中三个。”于飞扬一边撤退一边说道,“名不虚传。”
“李鑫呢?”
“他在对面,跟林希和聂灵在一起。”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只受了点皮外伤。”
正说着李鑫三人带着一些手下跑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形势不妙啊,这三个人居然!”
李鑫皱着眉头,紧紧握着手中的枪。
“我们还有多少人?”他问道。
“……全在这了。”
“是吗……”李鑫的手探向武器包,“林希、聂灵,拿光盘的任务,交给你们可以吗?这里交给我。”
“开什么玩笑!”于飞扬吼道,“你一个人怎么行!”
李鑫从包中拿出一枚小型炸弹,“我说行就行,飞扬,泽军,保护他们两人到17层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不行!李哥!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去的!”林希拽住李鑫的胳膊大吼道。
“白痴,死不死的还不一定呢。”李鑫微笑道,抬头向于飞扬他们使了使眼色。
于飞扬看着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却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强行拉着林希朝楼梯口跑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李鑫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然后慢慢转过身,三大杀手仍然像夜叉一样斩杀着他的战士。
从口袋中摸出烟慢慢点上,深吸了一口。
手指穿过保险环,李鑫看着天花板。
“别了,陈哥。”
手突然被人按住,李鑫猛地转过头,惊愕地发现陈放站在身旁。
“陈哥?!”他喊道,“你怎么来了!”
“别那么快放弃啊,李鑫。”陈放拿过他手中的炸弹,把它扔到墙角。“胜负不到敌人夺取你生命的那一刻是无法确定的。”
陈放拿起丢在地上的长刀。“跟上来吧,李鑫。”
陈放冲入战场,刀锋闪烁着寒冷的亮光,迅速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李鑫出神地望着陈放的背影,这个男人的威严与力量使得敌人都不敢靠近,而他们的人由于他的到来,沉寂的士气又一下子高涨起来。
李鑫重新拿起枪,向陈放跑去,背对着站到他背后。“久等了!陈哥!”
陈放微笑了一下,“上了!”
“是!”
16
16、十六 歧路 。。。
你若为火,我将必化为水。
你若为沙,我将必化为风。
你若为白,我将必化为黑。
你若死亡,我必将与你同行。
…
站在血泊中,脚下都是敌人的尸体,陈放微微喘着气,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敌人。
杀手们犹豫地靠近他,刀柄紧握,手心里却全都是汗。
程铭天慢慢吐出一口烟,车外依然站着一些杀手保护他的安全,而身旁位子的余温已经冷却了下来。
“你老了,程叔,好好休息吧。”说完那么一句话,就只带了一把枪走进了激战的大楼。
程铭天靠在座背上,微笑着叹口气:“你的儿子真是跟你一个性子啊,均平。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打开车门,程铭天走下车,夜晚的空气意外的清新。
“有什么吩咐吗?程叔。”保镖问道。
“把人都叫过来,你们也等了够久了吧。”
楼下又传来了枪械交锋的声音,林希跟在聂灵后面朝着17层跑去。
刚才看到李鑫突然从楼下冲出来,不由放心了许多。
聂灵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林希问,越过聂灵的肩膀看去。
贺羽坐在楼梯的台阶上,翘着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
“我还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呢,什么啊,那三个人也不过如此嘛。”贺羽全然不顾两人愤怒的眼睛,继续悠闲的说着,“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到这来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啊。你们,过得去吗?那上面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哦。”
“过不过得去的,先杀了你不就先过了一关吗。”聂灵面无表情地举枪。
“真是的,我可是为你们好啊。”贺羽笑,“陈放想要拿回那张光盘吧?真可惜,他今天肯定要空手而回了。”
贺羽站起来,慢慢走下楼梯,两人警惕地举着枪。
“我说,你们两个……”
陈放躲在办公桌后,左边躺着他的枪,已经打空了子弹,右边躺着武士刀,上面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长长吹出一口烟,陈放叼着烟,把枪重新插回口袋,然后拿起刀,慢慢站起来。
对手们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的五大杀手,哦现在只剩三个了吧,要是再不出来的话,你们可都得死光了。”他拿下嘴中的烟说道。
人群依旧沉默着,看着这个嗜血的野兽。
突然一阵嘈杂,一队杀手从门外闯进。
“哦?还有帮手吗。”话音未落,对手忽然全部倒地,陈放收回刀,略显吃惊地看着程铭天慢慢走上来。
“你好像有麻烦了啊,陈放。”他笑道。
“多此一举。”陈放甩掉刀上的血迹,“我以为你不再插手了呢。”
“我坐在车里什么都不做,别人会说我不厚道的。”程铭天摊摊手。
“你会介意那个吗。”
程铭天看着陈放坐下来,熟练地包扎着伤口。“你还要上去吗?去帮助你的兄弟们。”
陈放没作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陈放啊,你有时真不像一个老大的样子,哪有老大冲在最前面的。”
陈放吐出一口烟。“我可没让他们把我当老大。”
“真是的,这种臭脾气。”程铭天笑着看着陈放离去的背影。“不过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你啊。”
“你们还在干什么!在不打起精神就要被秦杨那混蛋看扁了!谁还敢偷懒我现在就去砍了他!”沈泽军于飞扬他们惊讶地看着陈放从楼下突然冲出来,一边大吼着一边横扫着敌人。
“老大!”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叫道,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还在发什么呆!没听到陈哥讲的吗!”李鑫在另一边喊道,“不准拖陈哥的后腿!”
“可是你们老大跑那么快,我这老头子怎么追得上啊。”李鑫转过头,程铭天带着人马也出现在楼梯口。
“程叔……你……”于飞扬惊讶。
“你们这些兔崽子!让老人跟你们站在一个战场上还叫年轻人吗!知道羞耻的话就握紧你们手中的枪和刀!保护你们发誓保护的,效忠你们发誓效忠的!”沈泽军大吼道,双枪疯狂地横扫着敌人。
人群顿时爆发出嘹亮地共鸣,每个人仿佛突然被注射入了新的力量,亢奋地大吼着冲向敌人,秦杨的人惊愕于那些人精神突然的转变,一时无法招架,瞬间优势便转向了另一边。
陈放看着突然扭转地局势,不懈地吐了口烟,嘴角却掩饰不住欣慰的微笑。
“找到你了。”陈放转头,简站在他身后,枪口指着他,“陈放。”
“这个时候应该开枪,而不是废话。”陈放说着又点了颗烟。
“我当然会开枪,在你知道我是谁后。”
“你是谁?不就是杀人的头子吗。”
“你说得没错,可我也是,杀了你母亲的人。”
陈放吐出烟,靠在墙上,平静的态度反而让简觉得吃惊。
“弑母之仇,你就那么冷静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简逼近。
陈放看着她。“简啊,他们是这样叫你的吧?对母亲这种关系,我的确没什么多大感觉,但为被杀害的母亲报仇是一个儿子必须做的,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她的死,你的打击远胜于我的吧,因为她不仅是我的母亲,也是你的,我说的对吧,陈音。”
“不许这样叫我!”简低吼道。
“父亲找了你们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天却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哼,找?妈妈她在纽约最肮脏的地方等到死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陈放,你太傲慢,从小就高高在上,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那个地方,纽约城最肮脏的区域,被城市文明遗忘的角落。
每一个拐角,看到的风景其实都差不多,不是吸食毒品浑身发抖的瘾君子,就是毫不掩饰的黑帮交易,在这里看到尸体大呼小叫的话,是会被人笑话的。
“听着,陈音。女人不是天生站在男人后面被保护的,要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站到他身前去。”这是母亲对我说得最多的话。
她曾是叱咤风云的顶级杀手,我才两岁时,仇家找上了门,不得已,她带着我逃到纽约,爸爸带着年幼的陈放逃到香港。他约定一切过去后去纽约找她,却让她等了一辈子。
在她的庇护下,我在那种地方平安地迎来了17岁的生日。也是因为对我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