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那自己也太抗不起事了。
方良自然是满嘴应承,千恩万谢中退幕了。何从惆怅的看着门口,思来想去觉得禁锢下去不是办法,唯有从源头上解决。
把他叫到办公室动作太大,万一有人问反应不过来就麻烦了。何从翻出通讯录打过去,那头传来一声疑惑的迟缓的询问,“何队?”
“嗯……你那边说话方便吧?”何从顿了顿,没有质疑和反驳,“贴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要赶紧处理掉,你是做茧自缚,我念在同事一场不愿落井下石检举你,不过如果不能尽快解决,你迟早会暴露,到时候中队也要跟着蒙羞。”
“还是要谢谢何队的高抬贵手,这些天你费心了,我会争取早日摆平,让那个女人带着她的故事马不停蹄的滚走!”范东磊不忘再加强一下,“还请何队再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些日子,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要好好酬谢你一番。”
“别顾着说漂亮话了,你还是加紧办正事吧,这要是捅到上面,你的饭碗不稳!省省吧,我不看重你的一顿饭!”
何从懒得跟他说那些虚假的客套话,提醒他一声就达到目的了。其实何从也很无奈,一开始撞破就考虑是下属的私事,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谁还没个红颜知己,管的太严他们容易内分泌失衡。何从一松懈问题就升级了,结果就更纠结,明白是谁却知情不报,可往上报范东磊铁定没好果子,自己就太残忍,如今可好,成了名副其实的欺上瞒下,更是惶恐之至!
这边何从还祈祷事情赶快解决,那边贴吧里又置顶了一个帖子,一位自称是消防队的知情人在上面不仅大刀阔斧的谴责了一番骗财骗色男,更以举报其真实姓名为底逼他出来交代和了结,然后整个中队就凌乱了。
贴吧里的声讨此起彼伏,苏立勇觉得自己真要顶不住了,这架势是要冲出大队直奔政法委呀!揪出男一号指日可待,可是恐怕要波及一批基层管理员,自己铁定脱不了干系,队里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事亟待解决,不过眼下工作的事也不能怠慢,傍晚刚结束一个扑灭柴火垛的任务,苏立勇喊住了何从。水罐车的发动机启动变慢,苏立勇让他叫上个人开去修车厂让人看看,来的时候顺便加满水。方良跟着出任务刚下车就听到了这个假公济私的放风好机会,赶紧自告奋勇说要跟着何队,何从也不挑捡,两人就结伴而行了。
结果都弄好的时候都过了八点半,饭点早过了,如果没人留意他俩不在是不会有剩饭的,两人饥肠辘辘,何从还想着回去时要垫巴点啥。方良接了个电话兴冲冲的说,“琳琳上班的商场刚关门,她是晚班还没吃饭,不如叫上她咱仨对付点啥?”
“不好吧,我跟去不就成电灯泡了?!还是不要了。”何从有些为难,毕竟人家在旁边浓情蜜意,自己跟着多奇怪。
择日不如撞日,赶巧能跟周琳吃饭,对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方良来说可是千载难逢,在方良死拉硬拽下何从别扭的围坐在餐桌旁。
周琳说马上就到,方良也就不客气的点上菜,他解释这样是让周琳一到就能吃上口热乎的,何从对他的肉麻五体投地。
连续上了三道菜,周琳还没有到来的迹象,何从跟方良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方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场面,笑嘻嘻的指着一道菜说,“给你讲个笑话,有个人去吃饭,服务员给上了个空盘子,那人就纳闷了问这是啥,服务员说是梅菜扣肉,那人就问菜呢,服务员说没了,又问肉呢,服务员说扣了,呵呵,呵呵……”
何从在旁边面无表情,方良越笑越单薄,气氛那叫一个冷。幸好周琳千呼万唤使出来,不过赴宴的倒不止她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颜砚还是曾经见过的那般温婉大方,简约而不失柔美,奢华却不显土豪,干练而又内敛,何从看着她,觉得甚至是笑容都被拿捏的很得当,多少度数几颗牙齿双角平衡度都算计的天衣无缝,也许这样完美的人才适合路涛吧!何从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两人打过招呼便没有交集,冷场是非常不礼貌的,何从只好搜肠刮肚的琢磨点实料。
“何队不是本地人吖?”颜砚轻柔的笑着。
“嗯,对,我家就在旁边的县城。”被她抢先一步找到话题。
“难怪我听着口音不太一样,我们说话声调平缓,何队则每每走到结尾都卷曲上扬,好像撒娇一样……”说到这,三人都笑盈盈的看着何从。
何从有点难为情,不过几个人倒比刚才热络,“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现在又没在队里,而且你们也不属于那个范围,反而是我们才是服务大众的行业!”
“那我就不幌虚的了,何从,到底贴吧里玩弄女人的是哪个家伙啊,不是已经有人知道了吗?”周琳在旁边坐不住了,好奇了那么久可是方良这种小兵仔不能给解惑,难得逮住了干部可能知道内幕,自然是不能放过,“这种骗财骗色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诛之!”
何从看着周琳咬牙切齿的样子禁不住抖了抖嘴角,姑娘也太不客气了,上来就问限制级的话题,“目前我们还没有头绪,至于知情人的事也还不能判断出虚实……”
显然这么官方的回答不能堵住八卦者孜孜不倦的求知欲,“你们总不能一点线索的没有吧?都这么久了,也太不负责仁了,还是说那人是不能轻易处理的人?”
越问越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方良立马苦瓜脸挂上来,“还说呢,谁知道这是谁啊,害哥们休个假都这么难,队里要是揪出这个祸害,我一定第一个冲出去殴的他把隔夜饭吐出来!”
“咦!我们没吃饭,禁止说这些反胃的词!”颜砚招呼何从,“我们开动吧,让他俩继续八卦。”
何从总算是从那个话题里解脱了可就是在回去的路上也很郁闷到底是谁唯恐天下不乱,还在贴吧里挂这种帖子。
“何队?何队!”语调递增,方良喋喋不休的感慨着却发现聆听者的心不在焉。
何从被打断沉思,下意识的问,“说到哪里了?”
“在说颜砚啊,完全看不出是孩子他妈,你看那身材,那样貌,那气质,琳琳说她家富贵逼人呢,”方良有了听众,尽显屌丝本色,“路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何从听着方良惋惜般的总结很吃味,默默把目光扭到窗外,把聚焦从这难堪中分剥。和颜砚一比,自己真是低微到尘土里,且不说耀眼的家室,优雅的谈吐,惊世的容颜,只这最明显的性别差异就让何从觉得似是千沟万壑,不容踏平不容逾越。如果可以,何从只希望再也不会碰到她。
不过,有个词可以贴切的形容接下来这次微妙的相遇,世事难料。
何从和另一个小跟班拎着饮料刚出商厦的门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一观望不要紧,就看见万般不情愿碰见的人。
颜砚抱着孩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穿着单薄的她让何从有种裹紧军大衣的感觉。何从支开跟班,紧赶两步来到她跟前。
“怎么了?”
颜砚的慌乱有些刻意,不过还不足以让何从察觉,“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麻烦何队送我和孩子回家一趟,司机家里有急事赶回去了,我抱着孩子没办法开车。”
本来是出完任务给车灌水,顺便来买饮料慰问大家,捎带遇见了颜砚,现在送人却首当其冲,何从有一秒的迟疑,此时,颜砚怀抱里的宝宝被车水马龙中的鸣笛吓到,哇哇大哭。何从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你如果有事需要忙就算了,我打车好了,”颜砚话锋一转,“孩子又冷又饿,我得赶紧回家,不然孩子怕是会生病了。”
何从见她往路中间走,恐怕是要拦出租车,只好喊住她,一行人钻进了颜砚惹火的奥迪里,何从给同行的打了个电话,嘱托两句,就调转车头,驶向扑朔迷离的远方。
副驾驶上,颜砚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机,利落的解锁,编辑了短信交代给司机,原本守在车子旁的男人收到信息松了口气,事出突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饲主慌忙让自己下车蹲守在旁边,不过看来开车的绿大衣与她现在相安无事,于是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从市里到颜砚家有段能闲聊的距离,何从发现颜砚今天格外热络。
“何队,路涛在队里表现的怎么样?”颜砚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他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呢!不过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连样貌也出众,还是比较讨导师的喜欢,没什么受为难的时候。”
何从干笑两声,“他在队里还比较团结同事,尊重领导的,态度挺积极向上,就是偶尔会獠着牙,压迫人替他洗衣服叠被子。”
颜砚仿佛能看到他逼迫人家帮他整理内务的凶悍样,咯咯一笑,“这算什么,他收敛多了!爸爸是市长,妈妈娘家垄断市里的超市商厦,光门帘在闹市区七七八八的得有半条街,没雇阿姨跟班就谢天谢地啦!刚才在路阿姨的办公室还说呢,以后我儿子可不能随他爸爸的野性子,是吧?”
最后疑似反问又像设问的收尾,模棱两可的意味,何从没品出别的意思,他正忙着在路涛深厚的家底中不能自拔,心中感慨,尼玛,你还能离我再远一点吗?何从声音打颤,“我还以为你出来采买呢。”
“哪里,有需要家里的保姆会准备的,是阿姨想她孙子,我才抱过来的,”颜砚初见端倪,乘胜追击,“我们两家是世家,我家一直供应商场的货源,我和路涛自然青梅竹马,这次路涛跟我们堵气,无非是嫌弃一早没让他知情我就执意生下孩子,他喜欢放松喜欢自由,大不了晚几年再结婚,我和孩子等的起!私下里,何从也可要帮我劝劝他啊!”
何从脸色白了再白,颜砚眉梢轻挑,“何队有家室了吗?”
“呃,还,还没有。”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到时候我好从我的闺蜜里替你物色。别看整日的八卦什么凤凰男,其实凤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