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掀过去了。
何从徘徊在楼道里往几个宿舍探头探脑,趴在办公室的窗户上俯视一圈,也没从打篮球的一伙里看到路涛的身影,正在愣神。
“哎呀,看他们一个个青春活力的,难怪人家都说打篮球的男生帅。”苏立勇感慨一番,看何从精神萎靡,故意搭个话茬。
“打篮球的帅!踢足球的帅!他只要是个帅哥,弹玻璃球都帅!”何从愤愤不平的反驳,负面情绪其实多半是没找到路涛的缘故。
“你看你看,还因为别人家的孩子跟我急了,横竖我不帅。”苏立勇忙憨笑着逗何从。
何从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立勇,径自来到他的办公桌,毫不客气的从一堆文件里刨出请假本,还真发现了路涛的行迹,而且还出奇的频繁,“你怎么准给路涛这么多次假?”
“你也知道,他是个个例嘛,自然特立独行一些。”苏立勇没点破,不过也是说路涛身份特殊,怎么样都显得尴尬,也无谓因为这个得罪人。
“你这可是看人下菜碟。”何从鄙视他一番,苏立勇一笑置之。现在识实务者为俊杰才是王道,最大限度的圆滑百利无一害,自然何乐而不为。
何从对苏立勇为人处事的道理不感兴趣,转身给路涛打电话,居然提示处在关机状态,没精打彩的挨到饭点儿,哼哼叽叽的下楼去了。苏立勇也闹不清这是搞哪一出,看起来俩人处的不错,亲密,又有点太亲密,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从从后方交谈里辨别出范东磊的声音,故意放慢脚步,对方也识相的从人群中剥离出来,合了何从的节拍。
“事情处理完了?”何从压低声音隐晦的问。
范东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劲头,“都说让你别杞人忧天了,这种人给钱就能打发,搞得这么严肃干嘛!”
事情处理完就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自己这个知情者碍于同事一场,谁要淌着浑水。何从咬牙切齿的瞥他,“你少嚣张了!这段时间消停着吧!下不为例!”
“多管闲事!”范东磊摸准何从即使被搓扁揉圆也不会翻脸的性格才说的,不过他能惦记自己的事情,还是有一丢丢让人感动,大不了以后带他玩就好了。
等到第二天,依然没联系到路涛,何从只好自己坐上回家的客车,其实何从昨天打电话还提起路涛呢,想着打通电话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回去,结果何从在车上更加唉声叹气的厉害,怅然若失有没有!
现在看来休假也没意思,何从没联系一个朋友,就窝在家里打穿越,打到手指头麻了,满眼血红,还是不能减少对路涛的惦念,这是连谈恋爱还是找罪受都混淆了!
寻思着休假会在怨念中度过,谁知道当天晚上就接到苏立勇十万火急的电话,第二天赶早踏上归程的客车,百无聊赖的假期寿终正寝。
听苏立勇的口气,大队长非常震怒,具体什么事情却没有提,只是喊回去开全体大会,不知道这是谁要遭殃的节奏。
上楼的时候碰到路涛,分开两天,本来两人应该是目露绿光小碎步跑起来,抱住就不撒手才对,不过鉴于路涛连踪影都没上报,何从果断傲娇的一扭头,昂首阔步上楼去了,路涛被甩在后面莫名其妙。
会议室里各自坐定,路涛的微信就飞过来,何从一看,好嘛,还在抱怨这两天没联系他,难过的自己舔伤呢,貌似不告而别的是他吧!何从坐在第一排,回头就看见路涛正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自己,甭提多可怜了,好像真被自己始乱终弃似的。何从刚打算数落他,大队长就来了。
气势汹汹走进来,一巴掌拍在台上的桌面上,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何从更是心里一颤,觉得不安起来!
“都出息了哈!没几年翅膀就硬了!这可不是供你娱乐消遣的地方,乌七八糟的事都敢闹到人前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丢人丢到市里去,消防队盛不下你,趁早给我卷铺盖滚蛋!不想混的麻利的收拾东西去,想混的就把那些肮脏事捂严实了,出了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席开场白镇住了各位,含沙射影的应该是帖子的事没跑,不过不是已经处理了,大队长如果早知道不会等到现在才发飙,莫非是有人告密,大家不动声色的相互瞥了两眼,又陷入了信任危机。何从郁闷着这是唱那一处,难道不止自己知道这件事,反正往上捅的不是自己,除非哪天梦游到大队长的办公室,概率跟母猪上树有一拼。
路涛看着何从扭脸看了谁一眼,秀气的眉毛拧成花,有情况!
“中队几十口人,两个中队长还管不了,能干点啥,对得起吃的军饷吗!整天吆五喝六的就知道耍威风,真到有事的时候露怯,养的一帮窝囊废!合适就干,不合适趁早倒地方,散会后该领罚的自动去我办公室,一个也跑不了,……”
结果何从和苏立勇因为失职各自扣了奖金,范东磊藐视纪律也扣了工资,而且禁假三个月,进入观察期,表现不好随时会被踢出局。受训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宿舍。路涛散会就在中队长办公室等着何从,何从哪里还有心情应付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第二十三章
不管大队长是什么神机秒算还是有人从旁指点,本来就没自己的事啊!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罚都领了,还叽崴啥,害得老子连恋爱都没心情谈了。
何从刚想着振奋起来,旁边的苏立勇不干了,“妈蛋,我天天起早贪黑拉扯几十口子人,外面一大堆事还得东奔西跑,一世英明都让那个混小子给我毁了,我什么时候挨过这种训啊!以后大队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开心,何从打算迈出的脚撤回来,“别这样啊,都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了,他出任务也很积极,基本也没啥出格的事,偶尔犯一次错还是可以原谅的,我们要用宽容的心态让一直羔羊迷途知返……”
“他分明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出事的时候早早的站出来处理不就好了,弄得现在收不了场,谁也讨不了好,有意思吗?”
“如果不是被大队长知道了,现在不早就息事宁人,还至于叫人炮轰啊!事已至此,只能怨咱们管理上松懈,处理上欠缺,还是低调点混过这段非常时期吧!”路涛也太认实了,让走就走啊,稍有迟疑就能等到自己想通,这会早腻歪上了,用的着跟这听老苏叨咕!
晚饭的时候何从就想找着路涛一起去吃,又不愿意去他宿舍,害怕碰见范东磊,挺尴尬的。打电话给路涛,半天也没人接听,不会真的使小性子吧?今天一天净是倒霉事啊,正垂头丧气呢,苏立勇拍拍他喊着一起下楼。一进食堂何从就开始东张西望的找,路涛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正好抬头看到,四目相对愣了一下,还是别开眼睛跟旁边的有说有笑起来。何从再一瞅,粘着路涛的不是简优还有哪个,先前对路涛不理睬的失望全变成了愤恨。
路涛他们吃完饭就上去了,何从全程盯哨也没胃口,还想着能单独跟路涛谈谈,也就撇下苏立勇随后就跟上了。今天楼道里挺冷清,看来那顿呵斥的后劲挺大,上了二楼就听见简优在那撒娇,让路涛去他班里玩,还问路涛这几天请假去那儿了,路涛支支吾吾的没说,不过还是宠溺的揉揉简优头发,许诺下次带着他出去……虽然是简优单方面的拽着路涛胳膊,在何从看来已经算是拉拉扯扯了,何从没啥恋爱经历,可是他认可了的男票自然是格外在意,看着俩人消失的身影,何从有种前所未有的脱力和不安。
留意了两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球场食堂宿舍,简优跟故意似的跟路涛形影不离,远远的瞅见他想给他发个简讯,还看见简优在玩他手机。尼玛!
合上文件夹,苏立勇疲惫的揉揉眼角,到了熄灯时间何从还没回来,想想他刚才神色慌张走的匆忙,连原因都没来的及说。
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路涛今天也请了半个月的事假,落在别人眼里,指不定怎么说道,男人这种生物看起来大度,打完架都能和好如初,其实如果他们介意的事情,通常会落在心底久久不能释怀。现在假期卡的特别紧,路涛的特立独行太过招摇,现在的队员除了管不了,就是不好管,还有不能管,难啊!
苏立勇看了看手机,想着是先去宿舍转一圈再给何从打电话还是先打电话,结果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何从的号码,苏立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苏,来……来接我一下吧……”何从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透着深深的无助,他报的地址苏立勇知道,挺偏僻,怎么会在哪里呢?事不易迟,苏立勇开车疾驰的赶过去。
疼!浑身疼!何从动了动混乱中被踩了好几脚的腿,不禁倒吸口凉气,结果五脏六腑也传来痛感,关顾着抱头了,前胸后背不知挨了多少脚。侧躺在冰冷的地面,凉气慢慢渗入半个身体,何从稍稍休息了一下,才摸出手机,通讯录翻了一遍,能求助的却寥寥无几,突然很心酸。何从窝在路灯打不到的地方,挂掉电话没一会苏立勇就赶了来,慌张的喊着何从的名字。
“唔!”真疼!何从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一个趔趄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怎么会这样?”苏立勇扶着他的肩膀,看他浑身脏兮兮的,血糊了半边脸,一时心疼一时气愤,“报警!马上报警!”
“别,我没事……”
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伤口,苏立勇没执意问何从,只是护着他赶去医院,先送去急诊处理伤口,取钱、挂号,做胸透拍CT照核磁,连何从都不耐烦了,苏立勇还是倔强的交费让何从挨个做检查。
所幸就是一般的拳脚,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基本上是软组织挫伤,脸上的做了清理,额角唇角眼角都有裂口,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晚。何从是不想那么麻烦的,可是苏立勇二话不说就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