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着嘴里辛辣的纯烈酒,他需要这样的刺激来提醒自己时候还未到,很快对方的血会在自己面前一滴滴慢慢流尽,以偿他父母留在自己和小玉身上的血,仅仅这样还不够,还有太多手段会一一实施,一个人的血不够,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带价。
李永强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表示关心的演讲,扮演一个慈爱的叔叔,他也不在乎是否有回应,毕竟阎启林一向少言,在老帮主面前或者帮会都几乎不开口。包房里其他人都不插言,他的手下是不敢开口,阎启林是不屑开口,直到李永强的得力助手李天桥敲门进来,做了个手势,李永强打哈哈般停下他的演讲,意犹未尽的又寒暄一番才踱步而出。
送走李永强没多久,荣柯竟然把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黑超的沈费清领了进来,把阎启林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近期不能见面吗?”
阎启林心情不好,看着趾高气扬的李永强,他一股闷火烧在心口越喝越烦躁,结果这沈费清不知轻重还敢单人前来流夜。是以阎启林语气也不是很好,他很不喜欢意外,意外意味着危险。
直等荣柯出去带上门,包房里只剩下彼此,沈费清摘下黑超和帽子露出他刚毅的脸,才开口道:“我有件事要当面问你,而且今天外面混乱,流夜进来的人也多,我的保镖在另外的包房,荣柯带我过来不会被发现的。”
“什么事情这么紧迫,我以为已经都安排好了。”阎启林有点纳闷,下午的解救也很顺利,他后来确认过飞机确实安全起飞到达,国外的安排静悄悄的消去所有的痕迹,这是连沈费清也查不到的渠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沈费清倒了一杯烈酒,思索了一下,下了很大决心,“我听说你和一个男的住一起。”说完他紧盯向阎启林的双眼,昏暗灯光下阎启林的双眼黝黑清亮,一听这话里面燃起怒火,沈费清想完了,暴露了。
“你派人跟踪我!”怒气含在话里,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很少出门,长期以流夜为宿,偶尔回市区的公寓,仅仅两三天的行程就被人道出,除了密切跟踪无他想。
“我是关心你……”沈费清也急了,就怕引起反感误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好,很好。沈费清你就是这样关心我,派人跟踪我!”
“启林,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不对,不要叉开话题,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那我呢,我怎么办?”站起来一把抓起阎启林的手,顾不了太多的沈费清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阎启林更迷糊,转不过弯的问:“什么你怎么办?什么事情和你有关?”倒给忘记了被人跟踪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不习惯别人的接触,即使是唯一的朋友沈费清也不行,于是把手抽了回来。
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沈费清抬起头,眼底的黯然伤悲清晰的展现出来,他不能这样煎熬了,他以为这个人不懂情的,所以才自己一个人瞒着恋得这么辛苦,可现在有人告诉他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别人都登堂入室了自己还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一样踯躅不前。
也许是这灯光太撩人,把悲伤渲染得十分感人,阎启林第一次觉得看不懂沈费清,或许不是看不懂,而是都没有明说以致于两人都看不懂。认识两年多,这样生死由人的沈费清他几乎不认识,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想念沈费清清爽的笑声,洒脱的行为,即使是调笑也不惹人厌,挥手投足间就能决定多少人的命运。
“你坐下来说,我相信你是关心我,把你的理由说清楚。”面对这样的沈费清,阎启林气也消了,甚至隐隐知道他大概要豁出去说的是什么,但又搁着一层纸看不清,他没经历过,弄清楚也好。
到了这个地步,不如放开来说,最艰难的跟踪都被识破了,沈费清也就不怕了,“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顿了一下,看着阎启林示意继续,也没有表示出厌恶还是接受或震惊,沈费清有点郁闷,继续说着:“反正今天都说清楚也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以为你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而且我们一个是沈家一个是安和,后来你又找我合作,合作还是那种目的,我就觉得我们要在一起很难。当然,只要你同意,再难我也愿意的,最多安和分解后纳入沈家来,我知道你不会真不管手底下那批人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所以前天我也没说,我想等这次计划做完了,你报了仇也有心情谈谈感情我再表白的。可是……”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停在这里,沈费清好像有点说不下去,没有得到回应,只有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像极了台上的小丑。
阎启林神色复杂的一直看着沈费清,他不是不回应,他只是从没想到沈费清想得这么远这么深,原来作为阎启林这个人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原来不是阎启林带来的利益绑定的合作,知道世界上还有人这样无私的呵护自己,干枯的荒漠彷如注入一股清泉,不能改善却有了氤氲,那是生命的脉搏在跳动。
“可是什么,你说完,我听着。”阎启林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点柔和,传递着他的心情,并不是真的一无感触。
得到鼓励,沈费清问出最在意的事,也是导致他惊慌失措下潜进来要问的:“可是我的保镖给我的报告里很清晰的指明你住进一个男人的别墅。那个人叫贺东,我查了,信业集团的高管,派过来找合作伙伴的。来头不小,有派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沈费清还是加了一句:“还很帅气。”说完沈费清好像觉得自己太扭捏,尴尬的咳了一声,倒了杯酒润喉。该说的都说了,是死是活选择权都不在自己手上了。
这最后一句话真像小孩子的口气,挥散两人间的多愁善感,他们两人一直都很直爽开朗,第一次说这些软绵绵的话语,沈费清自己也有点不适应。
阎启林和他碰了碰杯,决定还是要维持好两人的关系,不让这次谈话影响了,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你说得没错,我是做了那个男人的情人。”
“什么!你真的,真的做了男人的情人。”语调又高了起来,感觉太刺耳,沈费清才低沉的压了压声线:“启林就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那个男人第一次到H市的,这么短的时间我不信你就会喜欢上他,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不是。”阎启林赶紧澄清,他可知道沈费清在H市的力量,“既然今天话到这里,我也放开来说,是我和他交易的。他手上有个我非要不可的东西,给钱他不肯换,非要我陪他半个月。”想到这个约定,好像这几天云里雾里过得确实与以前不一样,多了点难言的温情,难到两个人住一起的生活都是这样?这是不可能的,阎启林甩开这种想法,半个月就是半个月,时间一到一拍两散。再想想与沈费清一起生活,完全想象不出来。
沈费清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什么东西非要用自己去换啊,在H市他算老几,信业没进来我们拿他没办法,只要踏入H市一步,还有什么需要你用自己去换的吗?”
“不用多说,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要去找他麻烦,顺便说一句,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这个人我看不穿。”作为朋友,阎启林不希望沈费清踏入危险领域,他对贺东一无所知,自己面对那个男人都无法招架,完全查不到底子,人外有人,阎启林很有自知之明。
“那半个月以后呢,他总要走的。我可以不去找他麻烦,他走了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不会留在你身边!除了我之外,谁也别想留住他。”一个霸道铿锵的声音如穿云破雾,极有分量的镇住两人。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荣柯你怎么带陌生人进来。”沈费清对阎启林可以微风细雨,对别人那是绝对趾高气扬的,即使这个人一看霸气外露的高人一等似地,涉及到阎启林,他拼了也不会示弱。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被质问的荣柯向外面做了个手势,然后关紧门,很无奈的对阎启林一笑,“小少爷,有警员突击检查,我安排人应对了,等下肯定需要你出面一次。”
然后转向沈费清说:“沈当家还是先离开,我的人拖不了多久,被发现你在这里大家都麻烦。”平时不敢怎样对他,这时候管不了这么多,提前暴露两人会面就会暴露出这层关系,对阎启林对安和都不好,沈家到无所谓,谁让人家是当家呢。
临出门前荣柯指了指贺东,对阎启林说道:“这个人我拦不住,靠他才拖住今天的警员。今晚的突击应该和李永强来有关,今晚人太多,哪个包房是什么身份还在查,这个栽赃肯定逃不掉。”
说完就要拉着沈费清出门,却被贺东拦住了,“先把话说清楚再走。不差这一两分钟。”
刚才虽然没听到几句话,贺东还是迅速过滤了一遍信息,首先这个人是沈家当家,和阎启林关系不错,竟然在表白,还有他们之间有深度信任的合作,不然荣柯不会这个态度。最重要的是阎启林的意思基本就是半个月结束后和自己分道扬镳,虽然这是一开始的约定,但贺东不放手的话,阎启林别想走得出去。不过这个不急,贺东把两人的关系归为内务,先把敌人灭在萌芽阶段是最不费力的,有人窥窃自己的人,绝不能忍。
沈费清很干脆的站停望着在贺东进门后就沉默至今的阎启林,确实,他也希望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费清,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了,我不需要保护。还有,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对朋友能不说谎阎启林就不会说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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