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点点头,那点火气暂时烧不旺,看着这么个沉静的人,怎么看都比自己儿子脆弱得多,撇开彼此身份的话,阎启林是很招人疼爱的,特别是像贺母这种爱心泛滥的人,要不是为了自家儿子,她可能还真的无法对这个年青人板面孔。
“伯父伯母,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表达。”阎启林歉意的一笑,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父母已早逝,对这两个一心为自己孩子着想的父母,他是从心底敬爱的,何况他们还是贺东的父母呢,爱屋及乌,或许也因为太在意了反而难以放开。不过既然话都说开,阎启林就干脆按照自己原先的设想好好沟通沟通。
他先是望了望一直沉默不语的贺蓝一,凝神倾听四周没有发现呼吸声,再喝了一口茶,才把视线转回两个老人身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过往,毫无保留的,比贺东知道的更为详细的过往,当然不会是事无巨细,但是关于自己的来历不明这一条控诉,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成立了,毕竟他说的任何一条都有迹可循,按照他提供的资料一查就知道真假,贺家这点本事都无的话也混不到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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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的夜众生百态,在这里不需要扭捏放不开,何况还有酒精的刺激,平时等级森严无法逾越的鸿沟偶尔也会如这样被淡化,于是大家更high了起来。
终于,两位被各方瞩目的赛手也被推上了舞台,进而宣布了赌注的结果……贺连希输掉比赛自愿放弃在贺家所有的权益,净身出户,而又因为他提出比赛的对象是准当家主母,属于不敬当家之罪,在脱离前必须接受200鞭刑罚或者三年流放,他选择的是三年非洲的流放,三年后正式脱离贺家,在这三年内不可离开非洲矿脉半步。
此结果一公布,全场哗然,一片止不住的嗡嗡声一时间听不清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惊诧贺连希的脱离,还是讶异阎启林的身份,又或者弄不清这背后的弯弯绕绕,难道这是一次杀鸡儆猴?在贺家,没有人不知道贺连希的地位,也没有人不知道他与当家的绝对性冲突,可台上那坦然接受处罚的人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能理解。
在贺连希终于退出包围圈后,早已气疯的老人全身发抖,要是手里有枪说不定都能直接崩了他最骄傲的这个孙子,不顾还在危险区域就怒喝道:“你疯了?不是让你先拖着吗?他有证据又怎样?我才联系到杀手黑雾,他出手从来没有失算过!”
看着为自己上位几近偏执的爷爷,贺连希赶紧上前搀扶着老人,此刻再多说也无用,好好安抚了他一阵把人送走了,只是再三强调不可再找人暗杀当家,甚至不惜压上自己的性命,才使得老人黯然接受这个结果。可惜老人仍然固守己见,只肯退半步,就是不再泄露当家行踪,这样贺东也抓不到把柄了,何况他们这一脉马上就会退出核心圈,但已经付出去的钱款和单子绝不收回,认为要做好一个贺家当家,就必须面对各样的挑战。
贺连希无奈,找到贺东告别时只能提醒他多加小心,也不敢点明,只很隐晦的说了一句黑雾估计近期会活跃些。
贺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满意的看着他不自在的躲闪起自己的目光,才说:“放心,没有内贼的话威胁不到我。”
一语双关直戳人心,贺连希听闻竟呼吸一窒,心爆裂般疼痛,刚还带着点红晕的脸颊唰的泛白,翕张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贺东看他这样,又觉得再纠结之前那些暗杀毫无意义,都是他爷爷自作主张的行为,要说起来,贺连希还算个光明磊落的对手,玩弄的都是阳谋,何况这次为了阎启林的事情也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才又转移了话题以示略过:“怎么这么急着走?”他是知道三天前同意赛事后,贺连希就开始撤出了。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早走早了,也好早点开始新生活。”贺连希从善如流接了话,都已是成王败寇的定局,再呆也无意义。
以后就是自己一言堂的贺家了,其他分支看了今天的动静怕也不敢胡来,贺东还觉得有点得来太容易的感觉,从小立志,这才算稳稳当当坐稳的江山,高处不胜寒之感油然而生,就连这个强劲的对手也要三年后才出山,贺东与他碰了碰杯,不知道此时说什么合适。
两人的位置在露台的一角,桌上摆着好几瓶烈酒,侍从只负责添加这些特殊位置的冰块佐料,而不能靠近停留。沉默加快了碰杯的速度,这一别再见又是另一番景象。
大半瓶烈酒很快消失,贺连希趁着酒意,很想问问如果自己勇敢迈出一步,而不是等着坐上顶端能配上他才有所行动,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还想问问一个只认识半年不到的人,难道真的就可以这样轻易认定一生吗,万一哪天被背叛了怎么办。他只觉得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一会儿想着要孤注一掷的拼一个机会,一会儿又自己劝住自己都是徒劳,如果有机会早就萌芽了。然后又想着爷爷还是这样固执留了个隐患,怎么说这回招惹的也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黑雾,那是个可怕的暗夜王者,只要有一丁点防范不严就会有不可逆转的结果,可他也不能把爷爷再拖进来,他要如何杜绝这两败俱伤的后果?他甚至还想着是否挑拨离间一下,阎启林那样身手的人底子肯定不干净,说不定哪天当家就会养虎为患了……
可随着一杯杯酒下肚,脑子越来越晕的同时人却越来越清醒,这些假设的问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再多喝一些放纵。过了今夜,脱去贺家的身份,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贺东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也只以为他这是伤感失败,想着毕竟二十多年的对手,也就随着他喝吧,过了今夜贺家再不会成为牢笼,也困不住自己,那么安全无虞阎启林留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途中贺齐过来告知自己父母找阎启林谈话去了,贺东挑挑眉想了想,让贺齐暂时不要理会。
阎启林作为奇迹的优胜者,更加风头无限,确实如预计那样,他的身份毫无阻碍的被接受,即使有些人心里还有膈应,但强者毕竟受人尊敬,特别是喝了几杯酒后,天字队出来三个小队长给他敬酒,说是赔礼道歉并且要来仰慕一下。于是一番交流,众人又得知阎启林不仅枪械了得,更是身手不凡,再有膈应想法的这时候也不敢提什么,何况这还是当家认定的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一个个上头的人脑海里都洗脑般认可了这个人,有好事者还直接嚷嚷着该叫当家主母还是当家主男啊,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
更high的氛围已然形成,甚至还有人开始自荐要做婚礼策划者,难得有这么一个可以随意调侃当家而不受处罚的夜晚,大家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一个个点子纷纷出炉,想不出新点子的自罚一杯跳过。
在贺东被迫与贺连希谈话离开后,阎启林也没怎么与众人交流,先不说不熟悉,哪怕以后他也不会适应狂欢性质的欢聚,十年来的性子让他对人群这种场合敬谢不敏。
他冷静的靠在一旁犹如局外人,端着酒杯却极少入口,看着身边充当贺东为他保驾护航的心腹贺齐众人的嬉笑怒骂。自从赛事结束,他已明显感受这几个贺东身边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猜忌敌意少去很多,特别是贺一,好几次闪烁的目光都被他逮住,有开始就好,他并不愿意这时候去解释什么,再怎么心腹,生活也还是各自的。
斜对角的错位,阎启林的眸光穿过嘈杂人群能清晰的看到贺东与贺连希的交流,虽听不到声音,但那两个人的气场意外的并不突兀。他还在思索着那番话,他相信贺连希绝对是话里有话,此刻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喝酒谈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说什么以自己为第一,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陪着旁人。阎启林明知道这样胡思乱想不对,可贺连希的眼神他不会错认,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在打贺东的主意,他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历来过于冷淡,才让人有隙可乘。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贺蓝一来请他过去谈话,当然又是那位母亲的命令,坐着看向众人外那个角落,阎启林也有点堵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今晚原本想先与贺东谈一谈的,既然如此,先去会会他父母也好,说起来他也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
还以为就在宴会厅,没想到直接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外面,再穿过一片草地,一片灌木林才又到了曾经被软禁过三天的别墅,不同的是这次踏入的是主楼的大客厅,两位老人同样正襟危坐,茶盘摆着,看来是做好了长谈的打算。
阎启林一边坐下一边想,加上这贺蓝一往贺父身边一坐,看他才是煮茶的人,怎么看着都是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他们把自己带这么远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贺东的阻拦呢。
贺母的矜持只维持了一会就破功,等不到来人发问,自己老公又是个不反对不支持的人,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还坚持己见,毕竟事关自己唯一的儿子,再说今天闹得这么大,她的疑点和猜忌却更深,顾不得先发话先输阵,干脆下一剂猛药:“我原本打算明天在东东的生日宴会上宣布婚讯的,他和湘湘的订婚。”
丢下一个炸弹,她马上紧闭双唇,如一个蚌埠般收紧成一条线,张开那双与贺东极其相像的眼望着来人,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的反应。
阎启林才接过茶杯的手一顿,保持着一个勾着唇的优美弧度笑脸的平静脸色一沉,估计也就一两秒钟的不自然后,他收身靠向椅背,把玩着有点烫的杯沿,先晃了一眼贺父的沉默,再与贺母对视起来。
这样一个消息,阎启林不认为会成为事实,凭着他对贺东的了解,贺东不是个会对自己父母妥协的人,更不可能接受父母强行做主的婚姻,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阎启林心中认定的人了。
但是,明天就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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