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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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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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突然转换,程七彦看见一辆豪华轿车的座位上,谭玉染与自己正在交换戒指,如同把所住心门的钥匙交予了对方,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感觉无比陌生。

  突然,一个女人穿着婚纱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泪眼朦胧的看着这边。

  冰嫣!

  程七彦呼喊着妻子的名字,挣脱谭玉染的怀抱跳下车子,在川流不息的世界寻觅她的身影,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切,都放慢了步伐,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感受到的,女人缓缓倒下的身躯,血花侵染了她洁白的婚纱——我恨你,所以杀了你的妻子,而谭玉染爱你,所以我把你毁了,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原来,是这样。

  自己好像在一个房间里,不,应该说是空间,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空间,无处不在的自己,程七彦不停转身,可是不管转到什么方向,什么角度,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身影。

  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背叛者的模样?是他背叛了妻子吗?

  那三年的记忆居然就是这样的,他逃避的原来不是记忆,而是可耻的自己!

  他握紧手心,感受到了自己的温度,不,我就是我,何时需要用其他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质疑一切,却从不怀疑自己。

  他是程七彦,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痛会笑,会流泪会情动。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定位,这莫名而来的记忆,他不需要!

  “啊——”程七彦挥出拳头,打碎了那四面八方包围他的镜子,让那些虚假的自我消失。

  他还是他,他站在一片空白中。

  ……

  谭玉染被屋内响起的吼声惊动,他起身站在门口,为里面的情况担忧。

  不一会儿,洛克·冯从里面出来,“呼……”他无奈的长吁一声。

  “出什么事了吗?”谭玉染关切的问。

  洛克·冯摇了摇头,“你放心,你的朋友很好,只不过,我失败了……”

  “失败了?”谭玉染不确定洛克·冯指的是什么。

  “是的,我失败了,你朋友的精神太强悍了,我很顺利的将他催眠,然后对他灌输那些信息,引导他去接受,可你朋友的心理防御非常牢固,他拒绝接受我提供的那段记忆。”

  谭玉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洛克·冯继续道:“他刚才突然冲破了催眠状态,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想你的朋友平常应该是个敏感的人,他对外界的感触都装在了心里,但却极少有东西可以动摇他心底最深处的信念,相信自己的人,要比那些质疑自己的人更容易得到快乐,谭,听我说,如果他……或者说你们可以试着放弃那段记忆,也许你和你朋友会比现在开心许多。”

  “放弃……”谭玉染喃喃自语,那可能吗?

  第127章:怎能放弃

  七月初七的夜晚沁凉如水,而程七彦却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这一晚太长久,久到让人觉得会永远长眠在惊悚的梦魇里。

  整整两天后,程七彦打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眼皮,意识尚未清晰,他仰躺在床上静静的转动眼眸,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房间,过了许久,才幽幽叹了一声……是,在家里。

  程七彦捂着混沌不清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这一动,沉淀在脑海中的那个梦被激起了涟漪,全部浮现在眼前,他焦躁的了甩甩头。

  “谭……玉染。”程七彦含糊的叫道。

  屋内空空,无人回答。

  程七彦下床,脚步无力的迈开,整个人恍若失神一样赤~裸着身体穿梭在各个房间,“谭玉染,谭玉染……”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烦躁的踢开一间间房门,可每次都是失望。

  没有找到谭玉染,程七彦颓然坐在了饭厅的椅子上,他看着自己的手背,梦,那的确是梦,不然打碎那些镜片应该是会受伤的。

  “七彦,你醒了?”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每次都能带来更新的认识。

  程七彦看着向他走过来的谭玉染,“你死哪儿去了?”

  “我在厨房给你做汤,心想你也快醒……”谭玉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程七彦是否有反常的地方。却不料程七彦紧紧拥住了他,这是他很少会有的举动,谭玉染反抱住他,不露痕迹的问,“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程七彦觉得,一个大男人以这种理由靠在别人的怀抱中,未免可笑,但他真的很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侵占了他。

  “呵呵,都说了是梦嘛,过去了啊,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程七彦扯住谭玉染的衣领,有些神经质的问,“昨晚季蓝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谭玉染平静的回答,他扯下桌布把程七彦赤~裸的身躯围起来,“我到季蓝家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我让医生给你打了镇定剂,所以你一觉睡到现在,梦肯定是假的,你也不会相信,对吗?”

  “是,梦是假的,可季蓝跟我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说我和你早就认识,她还说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失忆手术,你怎么解释?”程七彦握起谭玉染的手,“这双拥抱我的手,它曾经沾过我的血,对不对?”

  他们神情复杂的对望了一会儿。

  谭玉染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道:“对不起七彦,我只是不想看你太痛苦,却没想到那样会伤害你……我在避免,一直都在避免这样的局面出现。”

  “那让我痛苦的到底是什么?不管有什么伤,它都是慢慢愈合的,而你却把它整个去除了,”程七彦摇头苦笑,“这让我不得不质疑。”

  “只有将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删除才能放下一生都将背负的痛苦,我想我们能够有重新开始的一天,相爱难道有错吗?”

  这番话让程七彦突然想起梦境中的画面,爱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假如相爱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他情愿立即和谭玉染分开,所以他否认了梦境中那些是曾经发生过的,他相信自己。

  “七彦,放弃那三年的记忆吧,那不值得你为其纠结掉将来的时光,都是过去式了,抓住眼前拥有的不好吗,你想想我,我现在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们第一次谈及这个话题,其实都在心照不宣的容忍着,但那终究是隐患。

  “我三十岁的人生又度过了多少个三年呢,那是我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凭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放弃?”程七彦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了。

  “你想要的无非是个答案,季蓝给你了,你还追求什么,你死死拽着这个答案,有何意义吗?它不能让时光倒流,更不能给予你更多的幸福……”谭玉染的语调瞬间变的咄咄逼人,如同一场心理战,最终他要攻下程七彦心底最后一片有所保留的城池。

  是呀,季蓝死了,找了这么多年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她也一样死在了自己面前,不是都结束了吗,七年的执念,终于能释怀了……可为什么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忽然,有什么东西蒙上了眼睛,程七彦眼前一片黑暗,“谭玉染,你干什么……”

  谭玉染没有回答,而是将他放倒在地板上,亲吻着他的大~腿,把吻一路蔓延至他的锁骨,他的耳廓,“我要你感受,只感觉我的存在,你总是想那么多,而忽略现在……”粗鲁的爱~抚肆虐程七彦的敏感处,谭玉染抬起他的腿,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进入了他。

  “嗯……”程七彦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

  干涩的皮肉摩擦,带来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疼痛抑或快~感,都是一人赐予,程七彦看不见,也触摸不到,只能感受着谭玉染,耳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低语。

  “想一想,在你身体里的是谁……你的现在,不是依附在过去的,七彦……七彦……答应我,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放弃掉它……永远放弃!”

  这话让程七彦怅然若失,可随即,激烈的感受充斥了整个世界,过去与将来是一个天枰,而现在,他在抉择!“哈……我……好,我答应你,再也,再也不去寻找!”

  “能做到?”

  “能做到!”

  那一声承诺,如同凝成实质,掷地有声。

  程七彦的四肢缠绕住谭玉染,拥抱住他,倾听他,感受他把自己填满,再也融不进其他,他咬住谭玉染的肩膀,狠狠的用力,直到口中充满腥甜,品尝他……一切一切都是他,那些虚无缥缈根本触及不到的东西,又怎么不能放弃呢……

  放弃吧,让往事安息。

  …………

  一星期后,程七彦打理好心情,再次来到了季蓝的庄园,这里没有了进进出出的仆人,一切都寂静了,而里面的景致却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花园里的花朵,仿佛失去了明艳,好似灵魂随它们的女主人而去了。

  程七彦穿过长廊,来到了正厅,看见厅堂中央跪着一个青年,而他前面,摆放着季蓝的照片,香火缭绕过她定格在相框中的笑靥。

  良久,程七彦才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季迟……”

  季迟缓缓回过头,茶色的眼眸溢满哀伤,透过哀伤的水雾,他直直的看着程七彦。

  季迟消瘦了许多,如同活力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不再有先前的朝气和阳光笑容。

  程七彦走过去,俯身蹲在了他旁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于季蓝,程七彦无愧,而于季迟,他却觉得自己是个伤害者的形象。

  季迟挤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相容,不住的摇头,“不,你没有错,我知道是姐姐做了过分的事才会……我能替姐姐征求你的原谅吗?”

  程七彦不知道该说什么,原谅不是说出口就算的,何况他还做不到那么大度。

  “算了,姐姐都去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谢谢你来看她。”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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