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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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往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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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越来越炎热,坐着不动也会出一身的薄汗,席沐心疼我,经常送来冷饮,还在我卧室安装了空调。即使我百般推辞,他也不依。
  小蕊考试的那天,我几乎是坐立不安,又不敢打电话给大舅,只好去了她的学校,在学校对面的一家冷饮店里等待。
  小城里只有这一所高中,当年我也是从这里毕业的,小蕊曾经对我说,她要在我呆过的每个教室上课,坐我曾经坐过的座位,考我考上的大学。
  我的记忆不知飘忽到了哪里,心颤了厉害。
  是的,我曾经躲了小蕊一年,后来,我的大舅来找我,那样一个风趣幽默的男人,突然就跪在了我面前。
  犹记得当时,我吓的差点灵魂出窍,他可是我的长辈,这是要折寿于我?
  大舅说:“算舅舅求你了,你也知道小蕊现在颓废成了什么样子,只有你能帮她了。”
  我装傻道:“舅舅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大舅抿了抿唇,站了起来,说:“走,我带你看一些东西。”
  于是我跟着大舅去了他家,他找了一根铁丝,在小蕊的房间锁上里掏弄了一会儿,门开了。整个过程让我十分惊讶,大舅进小蕊的房间需要这样?那是,我至少有六年没来过小蕊的房间。
  他让我进去。
  我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咬了咬唇,还是走了进去,我看到了什么?墙壁上全是我的照片,笑的,生气的,我送她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被整理在一个架子上,房间的格局和我的卧室一模一样,我一手捂着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好痛……真的好痛……
  大舅走了进来,道:“现在知道了吗,只有你能拉回她了。”
  于是在躲了小蕊一年后,我终于第一次接了她的电话,从此我的生活一团糟。
  回忆中时间总是快的,等我回神时,外面已经涌出了许多学生,我看到小蕊笑容灿烂地跑向大舅,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她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慌忙转过身子,感到十分尴尬,不会被发现了吧?
  时间不等人,小蕊真的考上了我考的那所大学,我们一大家子的人都去送行,小蕊走出安检的最后一瞬,看了看我,终是没有留给我一句话。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告诉自己,我做的是对的,上了大学,生活会更加精彩,她很快就会摆脱这份感情。
  趁着一大家子都在,林风柏宣布了一个喜庆的消息,是的,对于他们来说喜庆,却让我眼前一黑的消息。
  我听到我的弟弟林风柏说,“我决定和韩恩水结婚了。”
  生活总能在你消沉的时候,再给你补上一刀。
  林风柏的婚期最后还在商定,趁着周末,我决定回家看看父母,刚打开门,我就听到了女人沉重的喘息声。
  我不由面色尴尬,心中吐槽父母一把年龄了还……
  我羞涩的神色还没褪去,就立刻被打入了阴冷的深渊之中,门口放的那双高跟鞋,不是母亲的。
  骚包的大红色,鞋跟没有八寸,母亲的品味是决定不会买这种档次的鞋子。
  我鬼使神差地没有离去,几乎是颤抖的,打开了声音传出来的那扇门。
  床上的两人立刻惊的起身,只是模样太滑稽了,两人惊慌失措地用被子裹住身体,那白花花的皮肤让我说不出的恶心。
  “小雪……你听我说……”床上的男人面色尴尬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即使在我心中,知道这个男人配不上母亲,他也依旧是我心中的好爸爸,他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疼我,可是……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一切的幸福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章都能找出11个字的内容提要我也是醉了。

  ☆、第七章

  
  母亲面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盏茶,茶水的热气飘渺着腾升起来。
  我不懂,母亲的表现太平静了,就好像坐在她面前出轨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对面那个长相普通,发丝凌乱,一脸惶恐的女热,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父亲的出轨对象是这样的女人?和母亲精致的妆容比起来,两者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终究还是母亲先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我入坠冰窖。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相信小雪是你的女儿。”
  父亲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拉住母亲的手,有些不安,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带小雪去做亲子鉴定,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可你呢,从来不让我碰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你也别忘了,我是个男人!”
  母亲的脸色顿时惨白如雪,我清楚是感受到母亲的手在颤抖。
  母亲红了眼眶,咬了咬唇,道:“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去做那无谓的功夫,事已至此,我们离婚吧。”
  父亲猛地站起来,眼睛布满血丝,他大声怒吼:“不,你别想,我死也不会同意离婚的,你一定是去找那个男人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有忘了他,我就知道,我就像个小丑,帮你掩盖那些肮脏的丑事,到头来你却还想着他!你好狠的心呐!”
  父亲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起桌子上的东西乱扔。
  我的耳边全是父亲咒骂的声音,和平日里那个温和的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我想捂住耳朵,我不想去听,可是那些话句句砸进我的心里。
  等父亲骂完了,他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桌面,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的母亲,开口了,“是我对不起你……这些财产都留给你,这婚,必须离。”
  “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我压制着声音的颤抖,冷声道。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我不知是怎么回去的,好冷,明明是六月的天,却忍不住全身的寒冷。
  席沐在门口等我,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他看到我落魄的模样,吓了一跳,“雪儿,发生什么了?”他两步过来扶住我。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费劲地打开门。
  好想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
  生活都是这么狗血吗?20多年前,母亲本来和一个男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婚前怀孕后,那个男人却出车祸死了,后来母亲便嫁给了父亲,而父亲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的,母亲最后只是说,她的确是父亲的孩子。
  也许母亲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
  呵呵,谁知道呢。
  席沐担心地看着我,犹豫了下抱住了我。
  我太需要一个拥抱来释放心中的压抑了……见我没有拒绝,席沐说道:“雪儿,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我闭上了眼睛,心中抽痛,想起小蕊……沉默了良久,我轻声同意了。
  席沐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颜,这个大男孩总是这样,用他的臂膀为我遮风挡雨。
  小蕊……你何时才能长大。
  最终我的父母还是没有离婚,只是两人分居了。
  小蕊离开的几个月后,她给我打了第一通电话。
  “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能适应大学的生活吗?零花钱够不够用?”
  电话那边传来她的笑声,“姐,你这人。妻属性什么时候改改?我很好,不用担心,对了,听说我堂哥要结婚了?”
  我面上一红,这小兔崽子,就知道调戏我。
  “恩,还在商定时间,我有段时间没去小舅家了。”
  “哦……到时候我一定回来喝他的喜酒。”
  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一个小时,才结束了这通电话。
  挂断电话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道:“亲爱的,和谁打电话呢?”
  ……
  都该结束了……
  那为什么心那么痛呢?
  这段路我走的那么匆忙,到最后,我发现周围的人都一个个离开,剩下的,只有席沐了……
  我和席沐正式确定了情侣关系,除了身体的接触,一切都进入正常的轨道,还好,席沐懂我。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席沐之间更像是多年无话不说的朋友关系,平平淡淡的,少了爱情该有的温度,也许只是我的心老了,提不起激情了。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一天,林风柏打电话给我了。
  在我印象中那个开朗的孩子哭着对我说。
  “姐,怎么办……我吸毒了……”这无疑是在我脑中投掷了一刻原子弹,吸毒?听话的小柏怎么会和毒品扯上关系?
  韩恩水……?
  当我在KTV的包厢里看到韩恩水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姐……”林风柏哭的一塌糊涂,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着说不出话。
  我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不能告诉小舅……不能……他们会受不了的。
  “听我说,小柏,乖,你一定可以戒掉的,一定可以……”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必须让他相信。
  安抚好小柏后,我给林月清打了一通电话。
  “林月清,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毁了小柏?”我的声音有些冰凉,是我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林月清的声音有些慵懒,“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小柏被韩恩水骗去吸毒了!”
  电话那边顿时没了声音,就在我以为对方挂了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哦,那关我什么事?”
  “韩恩水不是你带回来的吗?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小柏,你忘了小舅还照顾了你几年吗?”
  林月清的声音顿时冰凉起来,“林雪立,不要摆出一副圣母的姿态来说教我,恩水回来不是你告诉小柏的吗,还有,也许父母都在的你,永远不能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感觉。”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我呆滞地站定,却怎么也捂不暖冷了的心,林月清的意思是,是我害了小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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