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默默低头,终于忍不住了,“叶冠他……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做?”连命都不要……
“这个啊……”于子墙微微歪头,嘴角的笑意显示出他正在回忆过去的美好记忆,“是说不清楚的……”
“真实的爱情是有的,永恒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于子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和宣子并不适合,但说不定,和我跟阿冠的七年之痒不同,也可能会成十年之痒?”
“你……和叶冠在一起七年多,你不会觉得……腻吗?”秦染小心翼翼地问。
“会啊,”于子墙无奈地笑了笑,把脑袋歪到一边去,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慢慢地说:“但是,离不开又有什么办法……”
不是不腻,只是因为离不开,几天见不到面就会心慌慌。
秦染猜想于子墙在哭。
突然,天桥上前后掉下两个人,然后直直地坠下去。
于子墙和秦染心一紧。
“他妈的混蛋!”赵宣的声音,除了喘了点倒听不出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叶翎大声叫了声赵宣之后就没声了。
桥下的两个人紧绷着神经,生怕接下来掉下一个熟悉的人来。
咯吱一声。
于子墙冲秦染咧开嘴,说:“电视里演的绳子断裂和这声音挺像的哈。”
秦染抖抖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白得跟白纸似的。
于子墙的身体一抖,然后稳住,抬头,赵宣正拽着秦染完好的绳子拼命往上拉。
旁边是叶翎和叶冠。
“子墙……”叶冠哭着声喊了声。
于子墙望着他在黑着里模糊得看不清轮廓的脸,露出温柔的笑容,“哭什么啊,小心等会儿看不
见绳子把我丢下去。”
叶翎狠狠瞪自己弟弟一眼正要使力,身边的叶冠却突然抓滑了手,他一个人根本抓不住,跟着一
起翻出了护栏。
“哥!!”叶冠尖锐的叫出来,一只手及时抓住了绳子,他转头,“熏……”
蓝熏然上半身都悬挂着,勉强看他一眼,说:“快拉。”
叶翎看了眼快被拉上去的秦染,“两个人会很勉强。”
于子墙挑眉,“难不成你想舍身救我?”
叶翎哈哈笑起来,忽然说:“好好活着,不要让蓝熏然抢走阿冠。”
“阿翎?”于子墙一愣,然后苦笑,“他们之间,现在的我才是插足者……”
“子墙……”
“阿翎,我早就心灰意冷了。”于子墙突然说,“阿冠和蓝熏然在一起,我觉得我可能受够了……”
叶翎脸色剧变,伸手拽住于子墙的领子往怀里一拉,在掉下去的瞬间,笑着说:“我也受够了,子墙。”
受够了你总是面对着阿冠时,满脸笑容,等阿冠转身看不到了,就痛苦挣扎。
子墙,我想不管今天晚上之后是什么结果,我一定要保你安全!
两个人一起坠下去。
“子墙!”
“哥!!”
“墙子!!!”
所以不管到哪儿,有什么危险,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第 15 章
因为事先知道于子墙和秦染会被带上天桥,所以蓝熏然叫人在下面停了船,做好救人的准备。
叶冠和于子墙,还有林州的两个手下都被打捞起来了。
送进医院过了半小时,医生告诉他们,于子墙还在昏迷状态,叶翎,则永远醒不来了。
赵宣垂着头靠在走廊墙壁上,眼角看到叶冠耸动双肩的样子。
“会好吗?”秦染刚从于子墙的病房出来,他红着眼眶问:“子墙如果知道叶同学的状况……”
赵宣一手拉过他往自己怀里带,不说话。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有麻烦了。
林州的尸体在五天之后,被发现在天桥标示牌的后面,因为标示牌体积比较大,一般除了维护公
物的工人外几乎没人去看,新闻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秦染和赵宣正打得火热。
卧室的床上米黄色的床单弄得皱巴巴的,房间里还充肆着淫|靡的味道。浴室的门半开半掩,水声里隐隐约约夹杂着其他声音。
“哈啊……”
“现、现在好多了了吗?”
赵宣从刚开始的咬牙切齿变成沉迷,在快感鄹生的时候,他模模糊糊的想,为什么又成这样了?好吧,反正以后没机会了……
两个人在浴室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以秦染费足劲把睡死过去的赵宣拖上床告终。
赵宣醒过来的时候秦染留了纸条说去商场买点药,至于是什么药就不明言了。
他忍着全身上下的抽痛,拿了钥匙就出门了。
十分钟后到达夜夜销。
于子墙坐在酒吧的角落里,面前是一杯颜色很漂亮的果汁,嘴里含了颗棒棒糖。
看到他来了,笑着招招手,神色暧昧地帮他叫杯橙汁。
赵宣慢慢坐下。
于子墙瞟他一眼,咬着棒棒糖说:“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走了,那帮混蛋的事你不用担心,法院不
会做称陀,我有办法让那群自持清高的法官们松口。”
赵宣沉默了一会儿,撇撇嘴,“老子又不是鳖,你不用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好吧,阳和孟已经安全脱身了,林州哥哥那边的人绝对找不到他们。”
“你办事我放心。”
“那你放心小染子在这个充满诱惑力的圈子里?”
“多管闲事,”赵宣瞥他。
于子墙唏嘘,“你可得想清楚啊,两三年的时间的确足够让你躲过这次的麻烦,但是,同样也能改变一个人,到时候,小染子成什么样子,谁都不能保证。”
赵宣皱眉,“老子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老头子已经自顾不暇,估计也想不到我这不孝儿子身上来,这次不趁机摆脱的话……”
“你放心,”于子墙点头,“赵妈妈我会照顾的。”
赵宣抹了把脸,正是安静阶段的酒吧让他很浮躁,脑子里都是秦染动情的时候表情,还有那一声声我喜欢你……
啐!过两年谁还记得谁啊!
走的时候,于子墙叹口气说:“宣子,里面会有蓝熏然的兄弟接应,保你不会吃亏。”
赵宣复杂的看着他,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于子墙靠在背椅上,嘴里的棒棒糖快融化得差不多了,他捂住脸,“阿翎,你该安心了吧……我不会再犯傻了……”
叶翎呈植物人躺在医院里,赵宣去看了,苍白的皮肤,全身插满了输液管,整个人死气沉沉。
留了十多分钟,赵宣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叶冠来了,看着叶翎那模样,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
蓝熏然靠在转角的墙壁,
秦染回到赵宣住的地方,却叫大门外停了几辆警车。
然后赵宣被铐着上了车。
“赵宣!”秦染扔了手里的东西,拔腿就冲上去猛拍车窗,“赵宣赵宣!!”
在里面的赵宣表情很模糊,就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一个警察带着严谨的表情走过来,另两个警察很斯文的将秦染拉离警车,“你好……”
“你们为什么抓他……”秦染抖着手脚,颤着声音。
那个警车同情的看着他,回答:“赵宣涉嫌聚众斗殴事件,我们必须带回警局调查。”还有杀人嫌疑。
“涉嫌……”秦染喃喃地念着,“这就是说……不一定会坐牢……”
警察点头,为难地看着他说:“请你合作。”
“我……”秦染刚要回答,后颈一痛,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抱住往前倒的秦染,孟苇庭淡漠看了眼那警察。
沈阳微笑,“不好意思,我朋友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带他走了。”
那警察皱眉,问了沈阳一些话,又看了随身证件,才放心让他们把秦染带走。
车里的赵宣松了口气。
半个多月过去了,中间不乏秦染四处打听赵宣的事情,秦博雅看在眼里,但只能保持沉默。
秦染坐在茶厅里,对面是含着棒棒糖的于子墙。
好半天,秦染才迟疑地问:“子、子墙……赵宣他……”
于子墙推了杯茶给他,“法院判定出来了,自卫杀人,两年整。”
“怎么会……”秦染有些慌乱,“明明……明明……”
“放心,这是赵宣自己要求的,我只是找人帮了一把,”于子墙止住想要说话的秦染,继续说:
“至于为什么,如果你稳得住,两年之后,你会知道原委。”
秦染红着眼眶,默默了几分钟,问:“我想去看他……”
“下个礼拜一入监,”于子墙咬碎嘴里的糖果,“你不能去。”
“为什么?”赵宣猛地站起来怒视于子墙。
于子墙对着门外努努下巴,示意他安静。
赵宣坐下来。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小染子的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他那里的预防针我可是打得很到位。
”于子墙痞痞地说:“你就好好呆着吧,顺便多锻炼下身体,哎呀呀,我好期待。”
赵宣瞥眼越来越变态的人。
“我知道,”于子墙收起脸上痞子笑容,“你自己慢慢熬吧!”
赵宣被监管带回监狱房。
里面的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立刻蹦起来,“喂小子!过来!我们来试试身手!”
“……”赵宣想起了昨天被揍的伤口还没好。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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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那孩子跑去哪儿了?”
“梅琳小姐不要急……”
彩色木马下面,小赵宣满脸鼻涕眼泪抱着两只脏兮兮、红肿的脚丫子,保暖的毛鞋子被扔在一旁。
美国的冬天有时候也会很冷,但第一次在美国正在度过第一个冬天、刚满七岁的小赵宣并不能理
解,所以在同学们都开开心心围着堆好的雪人欢呼的时候,他只能顾着大人们嘴里小男子汉的尊
严,躲在这里,摸着冻疮哭。
“呜呜呜呜……妈妈……”
一双白色的鞋子停在了小赵宣面前,他立刻慌张地拿干净的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紧张地等着来人。
一个小小的脑袋低了下来来,正好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