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吧,吃完东西我们启程。”
“嗯……”
阿奇突然伸手拉住楼忆擦身而过的衣角。
“嗯?”楼忆转头看着他。
阿奇踮起脚,拉低楼忆的脑袋,在他的侧脸上印了一个响亮的亲吻,小虎牙调皮的跳了出来,“早安,老大!”
三人风尘仆仆的回到君堡的时候,刚好接近中午。
丹尼和尤里正坐在据点的大厅里讨论着什么,回头看到来人,丹尼站起身欢喜的扑了过来挂在了楼忆的肩膀上拍打着。
“哈哈!楼,你可算是回来了!”
然后转身一把揉上站在一旁阿奇的脑袋,“臭小鬼,乱跑什么啊,你去哪里了啊?让人一顿好找!”
阿奇有些不爽的挥开丹尼沉甸甸的大手。
“不许叫我臭小鬼!”吼完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大。
阿奇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楼忆,咕噜了一句:“我已经不小了!”
丹尼好笑的搔了搔头,“呦呵,出去了一趟,晒黑了,胆子和脾气也晒大了不少啊!臭小鬼!”
“说了不许叫我臭小鬼!哼!”阿奇气恼推开把手勾在楼忆脖子上的丹尼,横在两人中间,掐着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一大一小两只还正要掐架的时候,尤里突然开口说道:“爱罗?你怎么在这里?”
丹尼这才发现,门边还有个少年,站在门扉的阴影里,低着头不说话。
“尤里大哥,你认识爱罗呀?”阿奇瞪大眼睛问道。
“怎么会不认识……爱罗,你……你不是应该在大马士革么?”
哪知道爱罗听了这话,转了身就走,被阿奇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
“爱罗,你要去哪里啊?”
爱罗不耐烦的挥开阿奇的手,“反正不会留在这里了,再见。”
“喂,为什么呀?你不是认识尤里大哥吗?”
“松手!别拉着我,你松开!”
两人拉扯间,尤里大跨步的走出屋子,一把扛起爱罗甩在肩膀上,爱罗拼命的在他身上踢打着,“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下来!”
尤里压着爱罗的小腿,一巴掌忽扇上他乱扭的屁股,“臭小子,你给我安静点!在你爹地到达这里之前,你那里也别想去!你们这些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孩,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离家出走?!”
然后不顾爱罗的反对的甩上了大门,把他丢在大厅地毯上。
几人用餐间,阿奇才了解到,原来爱罗是阿泰尔的养子,至于他为什么要偷跑出来流浪,答案只有眼前这个拿叉子狠劲戳着牛肉的人自己才知道……
阿奇和爱罗两人被以讨论公务为由赶到二楼。
阿奇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地上坐着的爱罗。
“喂,爱罗,你原来也是军团里的人呀。”
爱罗瞥了一眼阿奇没有说话,他跟自己生着闷气,幽深翠色的瞳孔里闪过几缕沮丧哀伤,谁知道跟着对方回来就遇到了熟人呢,结果被囚禁了起来,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见那个人了!这几个月都白跑了!
一想到那个人,疼痛就从爱罗的心尖上冒了出来,为什么那个人要是自己的爹地?
自从上次在睡梦中,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那个人发现了之后,他就开始疏远自己,再也不会微笑着对奔来的自己敞开怀抱,再也不会用长满硬胡茬的下巴蹭自己的脸,再也不会在入睡前,陪在睡前床前握着自己的手,最后干脆不再见自己了。
每次要求见他时,回答自己的,都是那个该死的亲卫一张恭敬的脸说和:“抱歉,少爷,大人他正在忙。”
忙!忙!忙!都是刻意疏远的借口不是吗?如果不想再见到自己,为什么不来亲口对自己说?为什么还要嘱咐别人准备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甚至在天气变化的时候,让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提醒自己加衣服!
如果,如果真的要疏远自己,为什么还要附送上这种如蛆附骨的温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为什么?
爱罗越想越难过,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枕头上,深深的无力感从拳头传回心里,就像他对那个人隐藏的不能提及的悖伦之恋,撞上去,永远不会有回应,轻易就被化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十九章 势如破竹
第二十九章
楼忆回到君堡的第二天,就去黑市和密探进行消息交接,顺路又去原先设定好的几个点打探了下情况,回到公会据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大!”
楼忆刚进门,阿奇就跑过来扑到他身上,力道之大冲撞的楼忆后退了两步。
楼忆稳住怀里的人,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跑什么。”
“嘿……看到你回来,我高兴嘛!”阿奇在那个想了一天的怀抱里顺势拱了几下。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奶娃啊!这么黏人!天天追在老大屁股后面要奶吃!”
丹尼无心的调侃,让尤里呛了口烟,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的居然有些微微红了脸。
“什么啊!我不是小奶娃!你不许这么说我!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你的!”阿奇胸膛上下起伏,气鼓鼓的说道。
“谁在生气谁就是小奶娃咯!生气的那个就是小奶娃!”
丹尼越看着阿奇生气越发的想去逗他。
“你!你!你才是小奶娃,我今天下午还看到你从尤里大哥的嘴巴里抢吃的!你还啃他胸前的……”
一只手准确的捂住了阿奇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话,楼忆挑着眉毛,眼睛里闪着警告目光看着脸上青白红交替的丹尼。
丹尼有些可怜兮兮的转头蹭到低头扶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尤里跟前,“亲爱的……我……”
“滚!”尤里一脚把丹尼踹翻在地,一脸阴晴不定的上了二楼。
阿奇无辜的抬头看着楼忆,“老大……我说错什么了吗?”
楼忆额前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没有。不过,阿奇以后离他们远点。”
“啊?为什么……?”阿奇不懂的问道。
“乖,要听话。”
楼忆用指尖点了下阿奇的鼻子,换了种方式,跳过这个磨人的话题。
“噢……好!”阿奇攥了攥拳头,老大温柔的声音真好听,嗯!要听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楼忆开始从基础起,教阿奇武技。
阿奇的领悟能力很不错,独自一个人辗转流浪的那些日子里,他也稍稍学习了一些皮毛,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招式乱七八糟,而没有融会贯通的下场就是在慌乱的时候就乱了阵脚,什么功夫都使不出来了。
为了帮阿奇洗去以前那些盘根结错的混乱招式,楼忆没有教他任何拳脚,只是每天让他从压腿、正踢腿、扎马步等打底子的功夫练起。
阿奇这天练完最后的一组踢腿动作后,整个人躺倒在了后院的地上,身体里的每个缝隙都透着酸疼感,松懈下的疲倦像潮水般涌来,让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阿奇,怎么睡在这里?”
楼忆从外面回来,走到后院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唔……老大啊,你回来啦,我好累,不想动了……”阿奇迷糊的嘟哝着。
楼忆有些失笑的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这才几天呢?坚持不住了?”
阿奇闻言猛的睁开眼睛,用力的坐了起来,动作过大拉到大腿上正处於扩张期间酸麻的韧带,疼的皱吧着小脸,却还是不服输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么练习下去的!”
说完,脑袋又软软的耷拉了下来,靠在楼忆的肩膀上,“不过,现在真的好困……老大……”
看着阿奇逞强又不自觉流露出的撒娇模样,楼忆笑了笑,伸手擦去他脸上一处明显的黑渍,然后将他打横抱起,一边往屋内走一边说:“还没有吃饭洗澡,不能睡。”
“唔……”阿奇往楼忆的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一会……我就睡一小会……”
楼忆给阿奇擦干净手脚和脖子脸上的汗渍时,他已经彻底睡熟了。
阿奇的睡相一直很规矩,平躺着小脸歪在一旁,本来就不大的脸因为这几天刻苦的训练,变的更加尖瘦了,睡着的嘴唇抿成了一个坚毅的弧度,似乎谁都没有办法强迫他认输一般。
看着床中央睡的微微打鼾的小鬼头,楼忆的心里软软的。
这种撕破了表皮的柔软,让他随后变的有些莫名的激动,好像无法压抑心中蓬勃的感情,想要把阿奇紧紧的搂着嵌到灵魂里,把一腔的温热都和他交换融合。
这种感觉仿佛是骤然撕掉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不再只是单纯的喜欢和守护,而是混合着占有欲和其他一些欲望的羁绊。
回想起自己过去二十一年的过往,想到自己未知的身世,想到和干爹的朝夕相处,想到在踏上这个陌生的国度经历的一切,想到之前没有目的随心所欲的自己和现在的牵挂,命运或许就是如此,总是在你以为就要这么一路走下去的时候,会送给你一个别开生面的选择。
楼忆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如此的感情,和阿奇这样一个尚未长开的少年。
而感情又是这么奇妙,未曾拥有时是形同陌路,当产生时,又如藤蔓那样快速的交缠生长,细密的触须和枝条包裹住感情里每一条脉络,延续着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将这这些枝条生生斩断,也无法磨灭那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根茎,总有一天会再次发芽破土而出。
经过一段时间纯粹的基础练习,楼忆渐渐的开始在阿奇的每日训练项目中添加了一些招式。
阿奇站在大太阳下,拿着一个简陋的匕首,向前做出一个突刺的动作,左手上抬做了个虚空格挡,练习了很久的马步让曲蹲的下盘变的很稳固。
脑子里回想着楼忆早上教给自己的招式动作,一板一眼的挥舞练习着。
忽然有个热源来到身后,抓住了阿奇正在突刺的手臂稳稳的握住推了出去,“突刺的时候,手臂上端发力,小臂送出去手腕,这样力道才够稳,突刺的角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