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前的对话还留在脑海里,白沭抽了抽鼻子,伸手想去拿床边的手机,没拿稳落在地上也少了力气去捡,倒是借着反光看见自己熬红的一双眼,那个人当真是连哭了都不愿给自己留下半条命来。
不就是说了与你何干么,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着表明立场?
果然还是小鬼。
这种身体上的动作白沭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廉洁,也不会因为两人都是男的而产生太多的罪恶感,唯一不太适应的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身体的某部分而让其产生的不小的疼痛感。回想起来,在音理进入之前,白沭似乎都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高调感,甚至还因为觉的音理的表情有趣而故意勾引了人家,不过很快就遭到了报复便是。
转过脸看另一边,夕阳顺着既定的轨道从窗外滑落进来,滚过黑白色的书架,浸蓝色的吊灯,一个简单的房间就是音理的卧室,和白沭的房间比起来,确实缺少了很多东西,不过,他们两人花在房间里的时间也差很多就是了。
还看得见太阳,这说明他失去意识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大概是对着死鱼做没有乐趣,音理很宽容的放过了他。转过头又回去看音理的脊背,这个人还在沉睡中,肩膀随着呼吸的频率细微的起伏着。不过他并不感谢他,因为对等的,那个人硬逼着自己说了不想说的事。是的,用欲望来威逼利诱一个人实在算得上卑鄙的手段了,可是在当时当刻用在白沭身上,真是意外的高明了。
白沭还记得他用暗哑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低喃着嘴恶劣的话语,发梢擦过脸颊时的触感,以及那只顺着腰线一路下滑随即到达目的的手。
他说,白沭,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说,不要再藏了,把你给我。
他说,我们很相像,你不觉得么,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
他说,白沭说给我听吧,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得到解放。
当时的白沭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却挣扎着从欲望里回过神来,一口咬上眼前的肩膀,不过不痛快,因为牙齿已经随着身体瘫软下来,朦胧着一双眼,他回过头去看音理,那人却是从未有过的游刃有余,该死的。
“该死的,我什么都会说,你快给我做下去!”这是白沭在昏过去之前,嘶哑了一副嗓子唯一喊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有一天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又躺了一会儿,感觉灵敏起来,身上的粘腻感越发凸显出来,忍不住,他爬起身来。
双脚触及到地面,脱力感使得白沭的两条腿明显的打着颤,需得靠双手扶着墙才能够挪动,一直保持着平和心态的白沭在感觉到腿间流下的液体时,终于不能忍受的爆出了人生第一句粗口,然后摇晃着冲进了淋浴间。
待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被单独留在床上的人才缓缓转过身来躺平,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上扬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音理从床上下来,随意的套上裤子,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扇门。
毫不掩饰自己这种偷窥的行为,音理双手抱在胸前,闲适的靠着洗手台的一角,透过淋浴间的玻璃看里面的人。热水已经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遍布下蒸汽,朦胧着阻碍视线,不过这并不影响音理现在的活动,甚至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看着水滑过那人纤细的体态,他甚至已经感觉到才刚平复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讲,那个人虚弱的身体是绝对经不起自己再次的折腾了。
“呐,白沭,做我的情人不好么?”几乎是在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就把话说出了口,欠缺考虑,细细琢磨却是个让人兴奋的好提议。
里面的人动作顿了一下,关掉水回过头来,“抱歉,你说什么?”白沭这么说着,手指在金属制的手把上来回敲击了两下。
“你听见了。”他刚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怎么可能被水声盖过,况且里面那人感官都是比常人灵敏很多的。
“哦,这么回事啊。”水又开起来,白沭慢慢的冲着头发上的泡沫,之后就像真的在认真思考一般没有回答。
过了些许时间,水声停止,白沭过着毛巾出来,看了一眼依旧靠在那里的音理,慢条斯理的拿毛巾擦拭头发和身体,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这像是一种厮磨,在时间里瓜分一个人的耐心。
终于,白沭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后走向音理,他看见那人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交错着在胸口划过,然后白沭笑了,手指轻轻带过音理肩膀上那个牙印后落在洗手台上,微微前倾的动作像是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像是觉得不够似地,白沭故意将尖削的下巴磕在音理的肩膀上,刚刚好触到之前手指流连过的牙印,这是一个会让人产生痛楚的动作,但是他白沭高兴不管别人。
“你应该说,”即使洗了澡,白沭呼出的呼吸还是带着凉凉的感觉,缠绕在人耳边,带来一阵酥麻,“请做我的奸夫。”
说完后白沭立马退开一步,使得音理伸出揽腰的手落了个空。然后他以往常一贯的高调表情等着看对方的表情产生变化,可惜,没有。
音理将手放在白沭放过的地方,幸好那石质表面还留有一些温度,他们对视着,白沭因为洗过澡而难得红润的脸很是赏心悦目,性情也随之莫名的好了起来,“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跨回之前站着的位置,白沭的手攀上对方的肩头,给了音理一个轻浅的吻,“那就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落实到具体,就是音理缠着白沭又来了一回,这一回,那人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洗澡。
看着音理背对着他穿衣服,白沭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他趴在枕头上,亮着一双凤眼,“哟,客官,您要走了?”
手里停了一下,音理把衣领翻好,想这个语气轻佻的句式,“怎么,你还有力气?”膝盖跪到床沿,他俯视这个越发像猫的人。
“显然是没有了。”连手指都懒得动,“不过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哦,那想说什么都给说了吧。”像是突然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音理靠着床头坐下来,一手顺着白沭的头发,手感不错。
“哼哼,”白沭半眯着眼睛,任那个人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作祟,“你都查过了还让我说什么。”
“我要听你自己说。”
“听什么?听白岂颜是我亲弟还是听我和他乱伦?”白沭笑,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劲。
手滑到眼睛,遮挡了光线,“笑得太难看了,我对那种没水准的事不感兴趣。”
“可我就是个没水准的人。”像是故意要逗他,白沭的笑容越发的大起来。
“白沭,别给我打哈哈。”
“嗯嗯。”突然就不想讲话了。
电话铃声响起来,适当的切割了即将到来的沉默,音理站起身来去接手机,没听见白沭轻微的叹息。
他刚才是有一点心惊的,怕是自己的电话响起来,怕是凉路罩不住家里那小子。
说起电话,白沭才想起来,自己的还在地板上躺着呢,虽然怕接电话,不过还是拿在手边的比较好,慢吞吞的探出身捞起电话一看,其实早就没了电,塞进被子,白沭将自己摆回原位,这一动间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果然性#爱这种活动还是要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再来得适当。
那边,音理以一句“我马上就过来了。”结束电话后转回来面向白沭。
白沭知道他等自己开口,于是很勉力的冲着人家摆了摆手,“客官,慢走。”
拿他没办法,只得朝白沭颌首了往门口走去,心里盘算着回来再整治这只猫。
听见后面细小的摩挲声,是白沭翻了个身,“呐,音理,我有洁癖,所以,”拖长音,成功引起对方回首,“这个游戏里,我不想看见第三个人。”
“不然?”
“没有不然呗,咱走着瞧啊。”
真是,大家往后的生活大概都不会无聊了。
15
15、适应期 。。。
在白沭的生活里,夜晚在大多时候是多余的,而白昼与其之间的更替,用处也不过在于时间的判断。
而与此同时,他就借着外面暗色的夜空以及昏暗的路灯判断自己该起身了,而他也确实在床上待不住了,就又爬了起来,先给手机接上电源,随后就进入浴室去做清洁工作。
音理似乎喜欢最直接的接触,这给他此次的清理增加了不小的难度,而且他家还是淋雨,没办法享受泡澡的好处,总结起来一句,下次得提提意见。
热腾腾的出来,一开手机,不出意料的来了十几条呼叫短信,当然是白岂颜的,上下滑了下光标,似乎是从下午就开始打了,挑了其中一个给回拨回去。
等待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接电话的却是凉路。
白沭轻笑了一声,“怎么是你接的?”
“他都快把电话砸烂了,我能不拿过来么?”凉路似乎没在房间里,还有些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他捂着电话对着那边喊了句,应该是对白岂颜说的,接着就是一声撞击,电话被抢了过去。
白岂颜的哭腔,真是谁都学不像的,而且连预备都不需要,说上来就上来。
白沭猜想着他的第一句话八成是,阿沭,他欺负我。
“阿沭,他欺负我。”
果然。
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擦着头发,白沭在卧室里四处遛着。“说说,凉路怎么欺负你了?”
“他哪里都欺负我,处处找我茬啊。”
后面配和着的是凉路的一声冷哼,和大声的抱怨,我不过让你吃个胡萝卜那叫找你茬?
“你闭嘴,”白岂颜嚷嚷回去,“阿沭,你快回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嗯,确实是没法过了,凉路的。白沭还真是无奈了,继续和那人胡搅蛮缠,“我回来你就乖乖吃萝卜了?”再一次确定,这实在是一个很单调的卧室。
“你先回来,回来了什么都好说。”
“那就是还不吃咯。”白岂颜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