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的夜晚两个年轻人蹲在门口的大石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永吉说他妈妈要过生日了,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好。简东驰建议送丝巾,又不贵又漂亮,可是永吉说去年已经送过了,两人就在那讨论到底送什么。
之后永吉又讲起小时候气他妈妈的事,逗得简东驰笑声不断。简东驰也讲了自己十二岁以前的顽皮史,两个人互相取笑着。
最后简东驰请永吉帮忙找那首自己喜欢的中文歌,他把记得的歌词写下来给永吉,永吉笑着说小事一桩,等在网上找到就刻个光盘给简东驰带来。
简东驰回房间的时候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怕自己睡过头就发了会呆,想起自己的妈妈是十一月的生日,而他已经有六年没见过母亲了,不知道她的病好些没有。简东驰十二岁之前过的是王子般的日子,那时候他还被认为是简家的二少爷,长得又乖巧可爱,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
他命运的转折来自于一个男人的造访;那人是他亲生父亲,也是简家掌门人简豪的朋友。
故事其实挺老套的,简东驰是简豪的朋友与简家夫人偷情的私生子,随着这个秘密的揭开,简东驰与他的母亲被赶出了简家,而简东驰的亲生父亲就在接纳他们母子后的半年里破产跳楼,从此简东驰的母亲开始精神恍惚,已经破产的家族一片慌乱,简东驰母子被认为是扫把星,没人愿意收留。
十二岁的简东驰就带着痴痴傻傻的母亲开始了流浪生活。卖报纸,送牛奶,捡瓶子,做小工,简东驰不在上学,整天为了下顿吃什么和母亲的病发愁。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年,就在简东驰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好心的何伯。
何伯一个人带着个儿子何远过日子,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苦苦挣扎实在不忍,就把自家空闲的一间房借给他们住,还介绍了个晚上看门的活给简东驰,这些都让简东驰感激不尽。
填饱了肚子简东驰开始忧虑母亲日益严重的病情,何伯家也因为唯一的儿子何远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却没钱交学费而烦恼着。|
提起何远简东弛心里顿觉暖意。何远比他大一岁,长得高高大大,简东弛有时候在街上卖报纸会被小地痞欺负,何远总是想办法护着他,离开简家以后,简东弛一直硬挺着撑起这个家,何远对他的万事如意和关心让他觉得温暖,和何伯他们住在一起的两年里他一直很依赖何远,叫他哥哥。
就在简东弛和何时伯都陷入困境的时候,简东弛想到了简豪,这个给了他十二年快乐的男人。简东弛那时候还是天真的少年,他想着那个以前日日抱着他亲个不停的男人也许会帮他的,也帮帮何远。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当他六年后再次走进简家的时候,简豪正为与同城富豪争夺韩国高丽参代理权的案子焦头烂额。当他看到简东弛,就想起了金家新任掌门金谷川娈童的传闻,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个结局。
简东弛被送到金家做十年的人质,金家把代理权交给简豪,从赚取的利润中分成,而简豪则答应了为简东弛的母亲治病,同时照顾何伯一家的生活。
(8)
回忆这种乐西对简东弛来说是痛苦的,经历富贵幸福与曲折凄惨的交替,简东弛通常不愿意想起过去,所以他用背书来占据自己所有的空余时间。
但是他却常常愿意想起何远,那个一脸阳光,大大咧咧的哥哥。简东弛多么羡慕何远的生活,没有过分的富贵奢侈,也没有不堪一提的身世,虽然家境一般,但何远很讲义气,也很骄傲。
简东弛也有过骄傲,但这种东西在他走进金家的那一天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算算时间何远已经应该毕业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应该是很体面的工作吧,他的成绩那么好,一定是前途无量。
想到何远的时候简东弛已经站在了金谷川的卧室门口,今天有点奇怪,房间里明明有动静却一直没有听到铃声,简东弛就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送餐的玉叔也上楼来,竟然端来两份早餐。
简东弛用疑惑的眼神问向玉叔,玉叔指了指门里,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简东弛明白了屋里有两个人。
这倒是不多见的情况,金谷川虽然是风流货色,但领到家里来的却不多,留在房里过夜的更少,简乐弛有点好奇这里面是男是女?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直等到快九点多,铃声才想起来。照例第一个进去的是简东弛,虽然好奇但他仍然是低着头站在墙边没往里去,就听床上一个娇喘的女声传来:“饿死了,快点过来啊。”
随后是金谷川的声音:“端进来。”
简东弛应了个“是”立刻开门叫玉叔进来,自己则一闪身退了出去。
金谷川有新床伴了,这可是个好消息。简东弛心情不错,尤其是这个新床伴还是个女人,简东弛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很特别。因为金谷川虽然是男女通吃,但他身边还是男多女少,金谷川说过女人很麻烦,而且侵犯男性似乎能让他有更大的满足欲。
但今天这个女人能留宿在金谷川的卧室,说明她身份不低,绝不会是交际花之类,也许是金谷川要正式交女朋友了?
想到这个简东弛更是心情大好,金谷川如果有女朋友的话,那么接下去的四年自己应该比较好过了,简东弛耸了耸肩穿好衣服飞跑进厨房找吃的。
厨房的陶婶是个爱唠叨的中年胖妇人,因为通常简东弛对食物没什么兴趣,搞得陶婶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厨艺。今天看到大病初愈的简东弛胃口大开的往嘴里塞东西,就放下手里的活凑到桌子旁边看着简东弛吃。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简东弛抹了抹嘴,向陶婶打听起来:“楼上那个女的是谁啊?”
陶婶笑眯眯的说:“这个问我你可问对了,昨天你还躺在床上的时候会长带来的,还参观了一圈家里,到厨房还看了看。”
“那到底是夜班啊?”简东弛还是一脸疑惑。
“是谁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会长挺重视她的,长得也端正,斯斯文文的,我看像个好人,不是那些街边的妖精。”
简东弛撇了撇嘴,这个长相也能印证人品么,简东弛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陶婶见简东弛没认同就又接着说道:“这个我看不像上次会长带回来的那个爱萝卜,又是个女的,不会再那么坏的欺负你吧?”
听见那个名字简东弛一震:“是Abbott,不是爱萝卜啊,陶婶。”
“我不会读啦,反正那小子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陶婶一脸气愤。
(9)
提起Abbott简东驰的大好心情瞬间化为乌有,Abbott是金谷川几年前带回来的新欢,听说是在个生色场所发现的。有法国血统,长得像个瓷娃娃,非常可爱也非常会撒娇,那段时间缠的金谷川死死的,是住进金家的为数不多男人的之一,而且是除了简东驰之外住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整整有六个月。
这小子一进金家就把简东驰当成了对手,其实简东驰是非常高兴有人帮他分担的,但是Abbott却似乎不这么想。
住进金家之后凭着金谷川对他的宠爱总是找简东驰麻烦,那段时间简东驰越发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可是总还是免不了要被揪出来为Abbott做这做那,甚至有时候金谷川与Abbott在床上都要简东驰去一起服侍,这种羞辱简东驰真的是受够了,但金谷川却似乎很乐意看到简东驰一脸羞臊的在两个男人面前褪去衣衫的样子,总是不闻不问,这种纵容让简东驰的日子越发难过。
陶婶玉叔都不喜欢Abbott张狂的样子,但大家又都没办法,简东驰更不会去告发Abbott在金谷川不在家的时候对自己的欺辱,所以那段日子对简东驰来说真的很难熬。
不过幸好Abbott的骄纵终于被金谷川所厌弃,在金家六个月后他被打发了,没有了这个变态,简东驰终于松了口气。今天又提起Abbott,简东驰心里还是生出一些忧虑来,这个楼上的女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但愿不要是自己的克星才好。
陶婶看出简东驰的忧虑,还在不断地安慰他,什么不要担心,没那么悲观,天下还是好人多之类的。
简东驰整理了下心情笑着对陶婶说:“没事,担心也没用啊,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去花房看看我的金桔,养好了搬你这里一盆,看着心情好。”之后转身出了厨房,只留下陶婶的轻声叹息。
简东驰没想到和那个女人的碰面竟然那么快,正在花窖里忙活的满头大汗的简东驰听到花窖门口温柔的女声的时候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穿着很卡通图案睡袍的高挑圆脸女生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原本东张西望的女人一眼看到花丛中站着的简东驰也吓了一跳,简东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半天生硬的憋出一句:“您好”就想撤出去。
可那个女人的眼光却一直跟着他,还没走到门口,碰上迎面进来的金谷川,简东驰躬身道了声早安。
金谷川看到他也挺奇怪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种了几棵金桔,过来整理一下。”简东驰谨慎的回答。
“金,你们家的花匠都这么好看吗?”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金谷川哈哈大笑,走上前去为美女搭上一件外衣:“这样跑出来小心着凉,想看花就让他们送进去嘛。”
“亲手摘的才是心意嘛,你房间一枝花都没有哦”温柔和缓的女声让人听着很舒服。
“大男人不喜欢花。”金谷川顺势搂住美人入怀。
“谁说的,他不也是大男人,还亲手种呢。”女人冲着简东驰的方向努了努嘴儿。
“他?”哈哈,金谷川朗声一笑,随即低头与女人耳语了几句。
惊讶的神色在女人脸上弥漫开,金谷川搂着美女一路说笑而去。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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