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得给家里捎些东西。虽说,嘿嘿,花的都爹娘的钱,可好歹还记得爹娘不是?所以啊,也算不得是什么不肖子!”
“我听说这么多,其实你就是记恨那次的事!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那次你可是让我在兄弟面前丢尽了脸,你还想怎么样?”沐春阳被江月一通抢白弄得面红耳赤,确实,他也觉得自己还真有些像江月说的那样,但是“爷我吃的是我爹娘的,又怎么了?我吃的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管你什么事儿啊?还,还给爷安那么些名堂!”
“不关我什么事啊!”江月两手一摊,肩头一耸,无所谓的样子一摆。
“那你还把爷贬了又贬?”沐春阳吼道。
江月冲着盛怒的沐春阳嘿嘿一笑,说:“我也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哪有贬低你?你没有调戏良家妇女?你没有逛花楼喝花酒?”这些江月早就听人说过了,沐春阳说是在县学里念书,其实就是去混日子的,整天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按说这些本不该江月来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月她就想管,也许是因为沐老爷和沐夫人的原因吧。当然,江月在跟沐春阳扳扯这些的时候她并未深究其原因,只是一味地往下说:“沐春阳,别说我瞧不起你,我还真是瞧不起你!你说你从头到脚有什么值得我瞧得起你的?啊?说品行吧,十四岁,连十五岁都不到就去调戏良家妇女,这啥品行啊?也就是老爷和夫人在那里有名望,要不然,你小子早被人揍废了!说学问?三岁开蒙,十二年了,连个秀才都没有拿到,还算有学问?要说唯一值得人看两眼的,也就你这身皮相了,可那也是老爷和夫人给你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仗着有一身好皮相,到处招蜂惹蝶,乱花父母的冤枉钱,你除了花钱你啥也不会,简直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无形无品的纨绔子!说你是啃老族算是给老爷和夫人面子了,你知道不?”
“你就一铁嘴鸡,爷我,爷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懒得理你!”沐春阳将让江月训得脸红一阵白一阵,驳又无处可驳,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地上的雪都被他飞快的步子刮起来了,那速度真叫一个快,像是怕极了江月会追上他来似的。
沐春阳跑了,江月倒是怔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着他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是不是纨绔子管自己什么事?”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是问也是白问了。想想自己刚才的语气江月就觉得很好笑,怕回去见着沐春阳又忍不住跟他掐起来,江月索性不回去了,掀开大棚的门,进了大棚。瞧见阳光好便将大棚顶上的草席又卷了几帘起来,让大棚里的蔬菜能够多受一些阳光的光照。
“小月!”一个草席的卷帘绳被龙骨缠住了,江月爬上了大棚,将卷帘绳松开正要下来,便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转头一瞧,只见是沐耀辉,便笑着说:“大哥,天还早着呢,你怎么不歇了?”
沐耀辉走了过来,帮江月扶着梯子,满是紧张地仰着头看着江月从梯子上下来后才说:“刚才又跟春阳掐上了?”
一听沐耀辉问这事江月面上一红,有些尴尬地看了沐耀辉一眼,只见他满眼里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脸烧得更厉害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瞅见他我就想挤兑他!大哥,我以后不挤兑他就行了,你别跟夫人说!”
“没事,我倒觉得你挤兑得他挤兑得挺好的!”沐耀辉瞧见对面墙边靠着一张梯子,他顺手就将江月用过的梯子移了过去,靠好后拉着江月走到没雪的地方,说:“春阳确实被我们家给宠坏了,从小天不怕地不怕,长大了也没有人管得住他!念书不好好地念,事儿也不干个正事儿,确实是很不长进啊!兴许让你掐几回会好一些。”
“大哥说什么呢!嗯,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差,我那样说只是故意挤兑他的!就拿动手的事来说吧,没错,第一回是他先动的手,可是吃亏的是他。第二回,也是他先掐的我,可最后还是让我把他掐了!第三回,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是来给跟我道歉的,结果被我一拳打掉了门牙。今儿,嘿嘿……,大哥,您也觉得我特不可救药吧?”江月说着说着自己都先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一笑,转开话题,朝沐耀辉诌媚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沐家特别地亲,对夫人和老爷就跟对我父母的感觉。站在你的面前,就真的像站在我亲大哥的面前一样。至于春阳嘛,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瞅见他我就不顺气,想掐他!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或者是别的想法,一点儿也没有,真的!”说到这里江月一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因为我跟夫人太亲近的原故,总想着春阳这样太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我的感觉一样,对你的那种兄妹之情竟比我的其他三个妹妹还要重!”沐耀辉摸了摸江月的脑袋瓜子,推着她从菜园子出来,在正房后面的长廊上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对江月说:“小月,既然你把我们当亲人,有些事我也不绕来绕去了。你想做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你也得注意一些。”说着又觉得话说得太直了,沐耀辉冲着江月一笑,说:“是不是觉得大哥话太多?”
江月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大哥,其实这话不只你一个人说过。苏梦君他也跟我说这话,可是,他给我说的感觉就跟您给我说的感觉不一样。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只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好些事都由不得我,既然想做事我就不能怕别人说我。要不然,也就只有收拾东西回深泽去了!可是我既然出来了,就不能这样灰溜溜地回去。”
“好,我知道了。”沐耀辉看了看江月,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对江月说:“对了,娘还写了一封给你,走,我去给你拿。”
一听沐夫人给自己写了信,江月别提多高兴了,连忙跟着沐耀辉进了他的屋里,待信一到手便跑回了自己的屋拆开来偷偷地看。看着看着江月就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收到这样的一封信,字里行间全都是沐夫人对自己的挂念与担忧,在信中沐夫人这样跟江月说:“月儿在临城已有建树,吾甚感欣慰,同时又倍感忧心,身为女子终身之事犹要,月儿在有所建树同时也该兼顾一二,才不负长者担忧。”这话里虽然隐讳,说的话也不很顺江月的心事,但是让江月读着却像一股暖流一般涌进了江月的内心深处。在江月看来,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这信虽是沐夫人写的,也是用她的语气而成,但是从刚才沐耀辉的话里江月可以看出来,自己终身大事的问题是沐家人都很担心的事。
这种事不是当着面儿就能说出来的,江月决定用书信的方式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告诉沐家,一来让沐家少些担心,二来也让自己少些麻烦。
江月是一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实行,她磨好墨摊好了纸,屋子里只听得一阵唰唰声。这唰唰声在告诉沐家人,她江月从一开始提出要种粮食开始就没有担心过终身大事,在她的心里婚姻是爱情的依始,需要两个心灵相通的人走过一生。这个人必须是与她志同道合的男人,既是志同道合,那么这个男人也必不会在乎自己所谓的名声,他会理解自己。
信写好了江月也不等着沐耀辉走,当时写好当时就将信交给了他,不给自己修改的机会,她要把她最真实的想法告诉给自己在这里唯一的惦记。
因为江月事先有过说明,那信是给沐家所有人看的,关心她的人都可以看。所以,当天晚上沐耀辉就把信拿出来看了,顿时对江月的看法又加深了一层,同时也对江月整个人的认识也提高了一层,从此以后他也再不朝江月说该注意什么了。而且还让沐春阳好好地向江月学习,只是沐春阳向来皮实惯了,从不听他的,他也只能由着他算了。
接下来几天沐耀辉又与苏梦君见了几面,每次回来沐耀辉都要将江月看上好一会儿,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江月还是感觉到了他隐隐的担忧,江月以为沐耀辉还是在为自己的“名声”担心,所以也没有理。接着又过了几日,苏梦君派人来请沐耀辉和江月,说是文书已经准备妥当,可以签约了,江月与沐耀辉连忙去了传话人说的临洨楼!
“司徒公子!杨大哥!”到临洨楼前马车停住,江月刚从车里出来便看到了司徒美玉与杨万里,二人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江月连忙与二人打招呼!
“小丫头,这位是谁啊?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介绍?”杨万里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嘻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江月知道这个杨万里为人如何,笑了笑,转身对沐耀辉说:“大哥,这位便是我给你说的司徒美玉公子,这位是司徒公子的表兄,也是这临城的大户杨万里杨大哥!二位,这位是我大哥,沐家大公子,讳名耀辉!”
“原来是耀辉兄,我可盼着你来了!”杨万里不等江月话音落下便张开了双臂朝着沐耀辉抱去,两手反复地拍着沐耀辉的背,那叫一个亲热!
“小弟也早盼着与杨大哥和司徒公子会面!”沐耀辉不亏是沐家大公子,被杨万里这么一通熊抱他愣是一点儿不适应没有,拍着杨万里的背笑得那个自然,仿佛他真与杨万里是老朋友一般。
“你们也太假了吧,第一回见面,至于吗?”不等江月说话,坐车辕上久久不愿意下来的沐春阳看不下去了,大呼二人作秀太过!
这话简直喊到江月心里去了,她忍不住笑了!回过头看了一眼沐春阳,眨了眨眼睛!
“看吧,铁嘴鸡也都说你们太假,可见真假!”自从那日在后院后,沐春阳就将江月唤作铁嘴鸡,不管江月如何抗议,沐耀辉如何训斥反正他就是不改口,张嘴闭嘴都是三个字“铁嘴鸡”!
被这样戳杨万里还是依旧对沐耀辉亲热得不行,两人抱了又抱这才放开彼此,然后对沐春阳说:“你这就不懂了,咱们这叫神交!沐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