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不打我的!”沐春阳疼得嗷嗷直叫,为了减轻痛苦弯起了身子。
“我说了不打你,可没有说不揪你!”江月答得理直气壮!
郭家婆媳是知道江月跟沐春阳关系的,二人打的时候她们也只是站在一边笑,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上来劝架,江月也就趁着坡儿下了驴,放过了沐春阳。
“公子,东西放在哪里?”这边江月刚松了手,门口就传来了中气十足的男音。
“我的脸面都让你抹尽了!”沐春阳揉着耳朵好不委屈地抱怨着,被江月瞪了一眼又立马收住了眼神,回头对门口的那个中年汉子说:“全都搬进来!”
那人得了话就把院门推得开开的,江月这才看到门口还停着两辆马车和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江月纳闷地问着沐春阳:“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都是我的人!”沐春阳特别得意地跟江月扬了扬头,说着蹬蹬地跑到院门口,从人群处挤了出去,不会儿便牵着一匹特别漂亮的白马走了进来,指着它笑问着江月:“怎么样?喜欢吗?”
“挺不错的啊!”自沐春阳有了那匹叫作山漆的黑马后,江月对马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骑上去试试!”沐春阳将缰绳往江月的手中一塞,笑着就来扶江月,要让她上马去试!
江月现在穿的是裙子,哪里上得去,可还真想上去试一试,沐春阳瞧了,就将她的裙子挽起来,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背。
一坐上马背江月就觉得天眩地转,忙叫沐春阳:“我不会骑马,你可不许放手!”
“不放!”沐春阳答着,牵着马笼头在院子里慢慢地溜达起来,时不时地回头仰望江月笑着问一声:“怎么样?”
“好些了!”走了几步江月感觉刚上马那会儿的眩晕没有了,再走了一会儿江月觉得颠一颠的还真挺好玩儿,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听着江月笑沐春阳也咧着嘴笑,仰着头冲江月说:“看你还打我,要把我再打跑了,哪里有马给你骑,又有哪个给你牵着马笼头!”
“难道我还不该打?”江月唬着脸反问。
“该,该,哪里不该的?你全都是对的!”沐春阳连连应着,拉着马快走了几步,只觉得差不多了才把江月扶下来,说:“改天我教会你骑马,免得你出门不方便!”
“这话可是你说的!”江月一听沐春阳这话欢喜得不行,见着柳娘已经备好了洗脸水便叫沐春阳去,自己进里屋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去了!
沐春阳洗了脸就回了自己的屋里,见着江月把换洗的衣服都找了出来,便眼睛一热:“铁嘴鸡,还是你好!”
“谁说的?老爷和夫人难道就不好?大哥、大嫂难道也不好?”江月嗔了沐春阳一眼:“你怎么老这样的毛病?不声不响地跑了,你不晓得家里人多着急?”骂了两句又前两天刚晒过的鞋子找出来扔了过来,说:“先换上,澡等晚上了再洗!”
“好!”沐春阳应着就进了房里,江月反手将门带了上,然后出来看那些人还在搬东西,便问:“这都是些什么?”
“有两箱里面装的茶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领头的那个大汉闷声闷气地答着,手上不停地给手底下人做动作,让他们快些搬东西。
见问不出什么江月便想翻开箱子看,细一看却风箱子上都上着锁,便朝屋里喊:“沐春阳,你这里都是些什么啊?”
沐春阳刚好换了衣裳,听见江月喊连忙跳了出来,对她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然后转头对那个领头的中年汉子说:“都放到这里做什么?赶紧的,全搬到正房去!”那人听了话又连忙往下发话,自己也抱着一口大箱子进了正房,随着沐春阳的意思将它们全搬到了江月的屋里。
江月见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屋里,不由得纳闷:“都给我搬过来做什么?”说着又笑着问沐春阳:“这些都是送我的?”
“美得你!”沐春阳切了一声,随手指了口箱子说:“这只这一口是你的,其余的都是给爹娘、大哥、大嫂、五哥、五嫂还有姐姐们的!”
听着沐春阳说江月倒不生气,伸手拍了拍沐春阳指着的那口箱子笑着说:“一口就一口吧,好歹是最大个儿的!”
一听这话沐春阳噗滋地就笑了,转身招呼着那些人赶紧搬东西,待东西都搬进来便拿了一包银子给那个中年大汉说:“鲁师傅你带他们去找个地方住下吧,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那个鲁师傅接过了银子,抱着拳硬了一声便领着人走了。
这些人一走小梅立马就跑进屋里,瞅着一大堆的箱子问沐春阳:“六少爷这都是些什么宝贝啊?”
“他能有什么宝贝,不是十几箱子的帐单就不错了!”江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损沐春阳。
沐春阳今天的心情特别地好,不管江月怎么损他都不生气,依旧脸上露着笑:“爷饿了,去给爷弄些吃的来。”
小梅知道这是沐春阳要把自己支开,便应着从屋里退了出来,然后顺带着把门也关了上,到了门口又将郭家祖孙三人带到了右厢房里。
待小梅一走沐春阳便笑着跟江月说:“先把给你的打开,你先瞧一瞧!”
说话间沐春阳就把那口最大的箱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箱子的瓶瓶罐罐,江月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什么玩意儿嘛!”
听着江月的这话沐春阳哈哈大笑,江月这才知道让他给耍了,气得捶了沐春阳两下子,沐春阳嗷嗷叫着求饶,又打开了一口箱子对江月说:“这才是你的!”
江月定眼一瞧,只见箱子里摆着一口小箱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沐春阳看到了江月眼睛锃地一亮便又笑了,把小箱子抱了出来,放到了江月的手上,说:“还你的!”
“什么?”箱子不大却死沉死沉的,江月纳闷,这里头装的该不是金子吧?
“打开瞧瞧!”沐春阳把一枚小钥匙递了过来,示意江月把小箱子的铜锁打开。
江月狐疑地接过钥匙,然后打开了铜锁,那箱盖子一开她就感觉到了万道的金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连忙避让,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定眼一瞧只见满满一箱子的金元宝。江月震住了,惊诧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当土匪打劫来的啊!”沐春阳答得极其顺溜,一听沐春阳这般说江月唬起脸高举起拳头,沐春阳吓得连忙改口:“我做生意赚的!”
“你哪来的本事赚这么多!”江月根本就不信!
沐春阳好像早料到江月会不信,便笑着打开了另一口箱子,对江月说:“你瞧瞧,我做的这个茶比你的如何?”
听着这话江月便是一怔,随即依言细看,只见得观其形钩状弧度统一,上中下三段茶的粗细、长短、大小较一致,观其色,青黑带茸,再闻其味,只觉得清行扑鼻确属上品,拿自己的与这比起来自然是要差之一成。
“这是你做出来的?”江月知道沐春阳对茶叶很上心,但却并不认为他能有如此高的天赋,竟在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好茶。
“也不算全是我的功劳!”沐春阳如实地把这茶的来龙去脉给江月说了一遍。
原来沐春阳一直觉得江月的这个绿茶是个好卖,早就有打算去经营茶叶,所以在平时跟江月交流的时候他格外用心。原本打算是跟家里讲通了,让家里出一笔钱给自己,又怕江月笑他便从来没有露。那天跟沐耀辉吵了一架后跑出来,一时气急便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回转一想这也是个机会,便找了于沣借了些钱就按照江月平时说的那几处出茶的好地方去了。
按照南北顺序,沐春阳先来到河南,见此地也有人种茶,便逗留了一二日,见其茶色不好,便又南下,去了江月所说的“龙井之乡”,这时正好赶在采茶季节,见到茶叶青幽肉厚确实江月所说的上上之品,很是高兴。问了问这茶山的属人,得知这茶山只是几个文人雅士图茶花好看随意栽种的,便找来那几个文人,一番忽悠就花了不到两百两就将这一季的茶叶买了下来。
接着又在几个文人的帮助下找来了些农民,赶紧的就将嫩茶叶摘了下来,他们一边摘沐春阳就试着炒。头几回炒出来的茶怎么也比不得江月炒的,然后他就琢磨,没日没夜地试着各种的方法,虽说一次比一次好些,但总还是觉得缺些什么。沐春阳是一个极犟的人,越是不对劲他越有干头,闷着想了许多办法后还真让他如了愿。
刚开始把茶炒了出来沐春阳并不卖钱,只送人,专送那些文人雅士,送也不多送,每人只得一二钱的样子。久而久之那些文人就知道了沐春阳所产茶叶的好,渐渐地就有人来买了,沐春阳也是胆儿大,开口价就很高,一钱上品茶最高的竟让他卖到了十两银子!
文人好跟风,这是久来就有的通病,有了一个人买就有两个人买,接着就是一大拨儿的人来买,而且要买就买最贵的,如此就让沐春阳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看着沐春阳赚钱有些人就眼红了,便纷纷效仿沐春阳做绿茶,哪晓得一通烟熏火燎后那嫩嫩的茶叶全废了。不仅没有得到上好的茶不说,还赔进了工钱。没有办法只得将采好的茶低价卖给沐春阳,如此沐春阳又大赚了一笔!
“真有你的,知道活学活用了!”听沐春阳讲完江月惊叹不已,夸完了沐春阳又觉得太抬举他了,便脖子一扬,高傲地说:“还是不我这个师傅教得好!”
“那是,那是!”沐春阳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承认,直直地把江月捧上了天。
江月只觉得晕晕呼呼的飘了起来,心里止不住地美!
美了一阵江月也回过了魂,一边点查着金子,一边问沐春阳:“可你一下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啊!这钱真的都是干净的?”
“当然!”沐春阳白了江月一眼,喝了一口茶水,换了一个腿重新翘起,然后跟江月解释:“前不久我接了一个大单子,那个人让我明年给他炒两千斤的茶,他要贩到西域去,这是他给我的订金!”
“两千斤?你,你哪里来那么多的茶山?”江月一听这数量眼睛都突了出来。
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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