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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达做事非常俐落,不但安排了专人照顾吕钊,还为他辞去工作,顺便给了怠忽职守的王伯一个教训。
当吕钊捧着少得可怜的薪水,避过王伯怨恨的眼神,快步走出加油站时,他再次陷入没有边际的茫然之中。
失业了,怎么办?
没等吕钊想明白,当晚他就被告知可以在聂闻达的宏达贸易公司里打零工。
“什么工作?”
“就是些理理文件、跑跑腿的杂活儿。”
仿佛有聂闻达的地方就不会有难题,可他的好意总是让吕钊有种消受不了的错觉。
“我不需要你可怜。”吕钊说。
“这个职位不是为了你才设的,”聂闻达连头都没抬,就像吕钊说的全是些不值一提的废话,“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需要工作的不止你一个。”
一瞬间,吕钊觉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以他现在的处境,有人肯帮他就已经不错了,他却完全不知感恩。
“你为我做这么多事,我该怎么报答你?”吕钊问。
聂闻达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抬起头来。“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债主,等你有能力偿还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收债。”
这是聂闻达第一次强调自己的债主身分,不过吕钊觉得那是为了让他的自尊心好过一点。因为是债,所以不存在人情的成分,他面对聂闻达的时候也比较坦然。
是这样吗?
聂闻达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些狡猾。他不会告诉吕钊,他的体贴与怜惜是因为他喜欢吕钊;他在一步步接近他,直到时机成熟,而后一举擒获。
“那你要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会穷很久的。”吕钊不明白聂闻达话里的深意,只是单纯想到要还钱而已。
聂闻达被他的直白逗乐了,说:“既然要等很久,那就别想了。吃饭吧!”
气氛突然轻松下来,吕钊感觉稍好了些,于是端起碗,嘟囔了一句:“你真奇怪!”
“什么?”聂闻达没听清。
目光扫过满桌的佳肴,吕钊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就两个人,你让陈姨做这么多吃的做什么?真浪费!”
虽然向来温顺,可吕钊总是会出其不意地露出自己尖锐的一面。聂闻达被他教训了,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看到聂闻达开怀的笑容,吕钊也不自觉地跟着弯起嘴角。
第一次看到吕钊唇边浮现浅浅的酒窝,盈着纯净,展露生涩的孩子气。聂闻达看在眼里,脑中唯一想到的就是“春暖花开”这四个字。
吕钊是早春的碧桃,干净清澈中带着一抹艳丽,待到完全绽放时,必定不俗。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从不吝啬赞美,虽然能得到他赞美的人并不多。
吕钊没料到聂闻达会来这么一句,表情顿时一僵,小脸随即红过了关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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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过了一周,吕钊在一家小超市找到份理货员的工作,薪水比加油站更低,不过不用值夜班。他拒绝了聂闻达的好意,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当纪饶像往常一样来找吕钊打羽毛球的时候,吕钊正好因为搬货拉伤了背部肌肉。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见吕钊抬个手都龇牙咧嘴的,纪饶好不心疼。“加油站那边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换啊?这工作这么粗重,你还是换一个吧!”
“没关系,是我自己锻炼得太少了。”不想对纪饶说起加油站里那段难堪的经历。他是个只见过阳光灿烂的单纯家伙,吕钊不想把人生的灰暗面带给他,而且……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你真的行吗?”
“习惯就好。”吕钊假装没事地举了举手臂,捏着上臂笑道:“过不了多久就能练出‘小老鼠’来了。”
纪饶知道吕钊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也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嘱咐,把关心变成无力的唠叨。
羽毛球打不成了,两个小男生就窝在吕钊的小房间里,天南地北地聊天。
大部分时候都是纪饶在说话,学校的、自己的、路上看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得津津有味。吕钊一直微笑着注视他,沉迷在他眉飞色舞的神态里,偷偷羡慕着他的无忧无虑。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突然出现的聂闻达,就像一个外星来客硬生生加入到两个地球人中间,纪饶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聂先生只是来借住的。”吕钊含糊不清地解释着,这样的状况比他之前去亲纪饶时更让他尴尬。
加油站的事情之后,聂闻达知道吕钊还在害怕,所以每晚都特意来陪他,可是两人从来没把话挑明。
简单说,就是聂闻达每晚来借住,而吕钊高高兴兴地为他开门而已。
“你的肩膀怎么了?”聂闻达没兴趣管纪饶,不过看吕钊一直不停地揉捏自己的双肩,不由得关心起来。
“没什么。”吕钊摇头。
纪饶多了句嘴:“他搬东西把背拉伤了。”他一直以为是聂闻达催吕钊还钱,吕钊才会拼命去打工,所以语气稍稍带着责备。
聂闻达不带表情地看了纪饶一眼,而后转头问吕钊:“严重吗?”
“不严重。”
“还不严重!你都痛得手都抬不起来了!”不满吕钊的隐瞒,纪饶干脆抓住他的肩膀,逼他抬手给聂闻达看。
“嘶--”吕钊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见状,聂闻达连忙握住吕钊的手,把他从粗手粗脚的纪饶手中“抢救”过来。
“擦药了吗?”他问。
“药?”聂闻达的样子太严肃,吕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他不懂爱惜自己,聂闻达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想擦药就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不用了!”听到医院吕钊就不舒服。
“那药在哪里?”
“抽屉里。”吕钊指了指衣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聂闻达拿了药,示意他躺在床上。
“把衣服脱下来。”
“干嘛?”吕钊下意识抓紧自己的领口。
“上药。”
“我自己来。”
“你的手能伸到背上?”聂闻达有些不耐烦了。
吕钊不说话,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聂闻达察觉他的心思,于是转头对纪饶说:“你先去客厅等等,等他上完药你再进来。”
聂闻达的语气并不强硬,可就是让人不敢违背,纪饶只得乖乖地听令。等纪饶走出去,聂闻达体贴地关上门。
“没有别人了,你可以脱了吧?”聂闻达有些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费周章地让别人脱衣服。
吕钊红着脸,背过身去脱下衣服,然后老实地趴在床上。
“拉伤哪里了?”
“脖子后面,还有肩膀两边。”
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后背,聂闻达目不转睛地看着,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快点。”久不见动静,吕钊开始催促。
聂闻达卷起袖子,将药油倒在自己手中,说了声:“忍着。”
“嗯?”吕钊回头,肩上传来钝痛。
深褐的药油带着刺鼻的气味,在聂闻达的按摩之下一寸寸渗进皮肤,宽大的手掌气力十足,就像要压断吕钊的筋骨。
“轻点!”吕钊忍不住哀求。
“怕疼?”聂闻达微微一笑,动作却丝毫不见停顿。
吕钊不愿示弱,于是咬紧牙关不再出声。聂闻达滚烫的掌心不断搓动着,就像要与他的皮肤擦出火星一般,冰凉的药液不但不能降温,反而成了助燃的油料,感觉越来越热,就像要彻底焚烧起来。
吕钊闭上眼睛,脑中清晰地映出聂闻达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
硬度十足的触感充满力量,虽然按摩的手法并不娴熟,但其中的体贴还是一丝不差地传递给了吕钊。
聂闻达是真的关心他,这样的认知让吕钊心头一暖,人也松懈了,眼皮跟着沉重起来。
感觉吕钊后背的肌肉不再僵硬,聂闻达的动作慢慢转为柔和,而后扩大到整个背部。宽大的双掌随着吕钊的脊柱下移,再由下至上推回颈后,不断重复着,卖力地为他纾解体内累积的疲惫。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皮肤磨擦的声音。
药液染开了,在吕钊的背后留下大片莹莹的光泽,聂闻达的目光一直在上面流连,一刻也不曾离开。
渐渐地,聂闻达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原始的念头开始涌动。
如果吕钊这时回头,一定不会错过他眼中危险的讯息,可惜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吕钊?”聂闻达轻轻地唤了声。
吕钊没有反应。聂闻达俯下身,拨开他耳边的头发,看见那张明显已经入睡的脸。
“这样也能睡着……”
聂闻达喃喃着,眼神转为宠溺。忍不住伸出指尖划过吕钊小巧的鼻尖,指上药油的味道让吕钊有些不适,下意识在枕头上蹭了蹭,模样像极了正在撒娇的小狗。
聂闻达眼中透出笑意,旋即又转为深沉,只见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吕钊红润的嘴唇,如同看见一块可口的食物。没有迟疑,他低下头吻上那两片薄唇。
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比想像中更加诱人,聂闻达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却没有进一步侵入。
这个时候只适合浅尝辄止,深谙循序渐进之道的聂闻达提醒自己不要心急。
沉睡中的吕钊仍是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人占了便宜。
门外传来响动,聂闻达这才想起纪饶还在外面,心头的骚动也平静了大半,于是从容地为吕钊盖好被子,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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