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萝看着脸色青黑的风破,有些担忧,“就算不喝”
“没事。”风破又瞪了那酒一会儿,才壮士断腕一般拧眉喝了下去。
“那那我走了,嘿嘿嘿嘿”见风破喝下了“赔罪酒”,陈皮也不再结巴,傻呵呵笑着走了。
风破身子一晃。
“喂你还说没事!”青萝连忙伸手去扶。
风破抬手用力按按额角——很好,至少还能保持清醒
“我看还是我扶你回去好了”
“我没事。”
“没事才有鬼咧!”青萝横他一眼,“你不喝那杯酒他又能怎么样嘛”
他能把那药方说出来——风破在心底嘟哝了一句,却没有再拒绝青萝的搀扶,抑郁无比地按着额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待两人脚步声消失,刚刚走开的陈皮突然凭空出现,脸上笑容无比奸诈,而他身旁还有三人,其中之一,赫然又是一个陈皮,只是神色之间又有惶然又有钦佩。
“嘿嘿嘿,加料的神仙醉,木头君,我看你倒是不倒”奸笑的“陈皮”大袖一挥,瞬间卸去伪装,“幻身咒,一般而已,不用太佩服哦!”
陈皮虽听不懂什么“幻身咒”,但那谦辞却是明白了的:“也也是,的的的的确一般。”
秦薷笑容僵住,姜姮“扑哧”一笑。
阿笙不服道:“你凭什么说我相公一般?”
“我我我不结结巴,就算是故故故故意给人灌灌酒我我我我也,不结巴”
“”
第七十七章 酒中春药
喜欢要说出来,爱的话啰嗦什么,扑倒就是了。
——姜姮
…
青萝把逞强的木头君扶回房间,刚推开门,便觉手中一沉,风破晃了晃,倒地不支。
愣了半日才醒悟过来,这“一壶倒”由于神仙醉酒力过大而缩减成了半壶,一边着急一边又有些好笑地把人弄到床上去躺着,却因从没干过类似的工作,也不知除了把人扔上去之外至少还要给人盖点什么以防受凉。
不过,以风破吃毒药可以当点心——各色酒类严禁——的神奇体质,这倒也不算大事。
把人一扔就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青萝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去找能醒酒的东西来。
唔,虽然为人不靠谱了些,不过,墨爷爷的药还是管用的
当青萝端着醒酒药回来时,房里昏迷的风破已经清醒过来。
“哎?你醒啦?”因为太过小心手中药汤,顺手关门的青萝没注意到外面的诸多异样。
风破点点头,起身接过药碗放在桌上:“这是什么?”
“醒酒药咯为某个人准备的。”
“已经醒了,没事了。”
“你昏过去之前也说没事。”青萝把药碗向风破推一推,淡然陈述事实。
“”
“呐,喝。”青萝再把药碗推了推。
无奈地接过药碗,风破皱着眉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青萝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顺口就道:“药么这个东西喝起来虽然苦但毕竟很有用不是,小孩子不要挑嘴会长不高呃,不对,口误,你不用再长高了”
“你喜欢逗小孩子玩?”
“不从前经常听妙音哥哥这么说”
风破哑然:“难得你能记住,你不是不喜欢他,啰嗦么?”
“他说太多次啦!我想不记住也不行啊”青萝嘟嘴抱怨,“真没见过比妙音哥哥还啰嗦的男人烦死人了!”
“”
“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笑?”青萝气呼呼地瞪了风破一眼。
“没有”风破立即撇清,随即转移话题,“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会不会再昏过去一次。”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风破挑挑眉,隐约有些自得,“我酒量是不大,不过,也只是难受一会儿,倒是你,不休息怎么行?”
“你酒量小有什么好得意的啊”青萝撇撇嘴,“而且最近老是做怪梦,我都不想睡”
“留在这儿吧。”
“嗯?”
“我守着你。”
“哦,好。”
听着门里传出的说话声,姜姮激动万分外加不由分说地一把掐住身旁师弟的脖子,开始大力摇晃:“听到没听到没小破也不傻嘛!”
“嘘——”在阿笙扑过去抢救相公的同时,林秋芷比出噤声的手势,“小声点!”
姜姮闻言放开了几乎被掐断脖子的秦薷,转而对林秋芷低声道:“我说,你跟季琅嬛不是在上面看他们并肩哦不,相依相偎地看焰火了么?怎么还来这里占地方?这里已经很挤了!”
林秋芷赞同地点点头。
的确很挤。
可容两人并行的回廊上,风破的房门口、窗下,一共密密麻麻八九个人头,司徒樱、胡边月、季琅嬛还有那个被逼而来的陈皮,以及,本来似乎不太情愿,却在听姜姮说“酒里面有加料”之后就有些失态地逼问是何“加料”的齐仲彦,再加上自己、秦薷、姜姮、岩笙,啊还有一个被忽略的小萤
原来关心青萝妹妹终身大事的人这么多啊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秦薷和笙姑娘,这里的人一定更多。”
“啊?”姜姮不明所以。
“新婚夜听小两口墙角是习惯,还有一群在洞房哪儿嗯等着。”
“哈”
“两个墨老头去睡了,姑母没兴趣来这里挤,嗯,楚江去帮琅嬛整理文书,看他那个表情琅嬛,明天千万小心。”
“呵呵”季琅嬛笑得温和无比,声音却有些怪异,“我有什么值得小心的?”
“没什么!”林秋芷立马点头——吃过一次亏,你一定不会吃第二次的我知道
司徒樱突然“嘘”了一声:“快听快听!”
众人于是又把耳朵竖起来——只有齐仲彦,一直无心说笑地遥遥站在另一扇窗边,凝神细听。也亏他站的地方没有灯光一片漆黑,才没让他的影子投在窗上。
“风”
“嗯?”
“陪我聊天吧我睡不着。”
“好。”
“”
“”
“”
“算了,你给我讲故事好了。”
“嗯?”
“那个迦兰的故事咯!”
“不是进过一次么。”
“我想听啦嗯,你讲讲那个‘传说中’的第一人奉刀,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呵,是要跟我比比么?”
“啊你这么说的话就算是好了”
门外姜姮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喝了半壶酒整个儿脑子都没了吗?说这些干什么!”
一旁虽不觉痛但仍习惯性揉着脖子的秦薷忽道:“你用了‘避’之术他们根本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你那么小声干什么?”
“习惯,习惯而已。”
季琅嬛嘴巴一抽。
这都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司徒樱却是一脸找到知音的幸福表情:“好极了,老娘也一样!”
季琅嬛:“”
门内讲故事活动持续进行,一直到门外姜姮恨得捶地,门里才传出不同的声音。
“你头痛?”青萝看着开始揉按额头的风破。
“还好嗯?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不头疼你捧着脑袋干什么?”
“”
“喏,我给你揉揉好啦!”
风破怔了怔,还是坐在了床边,让搂着他的被子听故事的青萝帮他揉
“榆木脑袋。”
“我?”风破犹豫地问。
“算是好了这个词很适用于你”说着,青萝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某些人想当初要说某句话的时候可是犹豫了好久好久哦”
“”风破想起七夕那日堪称丢脸的告白,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能不提那件事么”
“哈?为什么?难得你也有这么嗯,这么”
“这么丢人的时候所以,不要提了”
“哦。”
“还有,不是说我像冰块么”
“没有啊!”青萝睁大眼睛,真诚无辜,“那是他们这么说而已,我不觉得你哪里像冰块嘛,就是木呆呆的”
“木呆是么”风破抽搐着嘴角,决定对此评价不做反驳,以免得到更让人受不了的回答。
“嗯!”青萝用力点头,“所以说这个词还是很适合你的,是吧是吧?”
“”
“阿萝。”风破忽然仰仰身子,让开了青萝的手,“不用了”
“什么事啊嗯?”青萝见风破不用自己帮忙,便缩回手,抱着被子蜷成一团,靠在风破背上却觉硌得慌,“喂,你怎么长得也跟木头一样!”
风破无语,倒头看看青萝,发现她已经半眯眼睛开始酝酿睡意,脑袋还很舒服地在自己“跟木头一样”的背后蹭了蹭
这根本就是只小猫啊
风破不由得想起晒太阳的小猫,似乎也是这种舒服得令人看了就想要呃,一起躺下去晒太阳的表情
不过你干吗还要抱怨?
无奈地叹了口气,风破尽量轻地将青萝挪到床头上——这动作可真难
被挪动的人突然噌地坐直:“别动!”
风破吓了一跳,还没等有何反应便觉背上一轻,而怀里却多了什么呃,是个大活人
“干吗靠在我身上睡?”你当我圣人啊。
“你身上唔,有香味”青萝皱皱鼻子,向风破怀里拱了拱,“真的诶!”
不是猫,这丫头变成小狗了
风破仰面,无语,一时见青萝凑上来,两手竟不知何处放,僵硬半天,终于不甚自在地搂住怀中佳人:“我一个大男人,身上哪来的香味?”
“就是有我都闻到过好多次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算你在身上带了什么香囊荷包,只要不是别的女孩子送的我都不介意”
“随你怎么说吧”
在听见某些十分能够引起遐想的动静和词语之后,姜姮忍不住从门缝向里张望,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某两人慢慢靠近的场景,不由大为激动“啊啊啊”兴奋地干叫唤了几声,道:“我师弟果然有前途,不枉姐姐教导!不过香味?小破身上有香味?我弟妹的鼻子是不是坏了?”
“小青萝情人眼里出西施,感情连鼻子也一起不正常么”秦薷摸着下巴,认真思考,“难道那个棺材脸身上的汗臭味她都没闻出来?兄弟那么多年,我倒还不知道他体能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