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些怂恿欧洲参战的资本将会撤离这些国家转到美国。对于英国、法国的普通民众来说,死了那么多人,除了有一个战胜国的虚名外,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只剩下一地尸体。还有后世的美帝,华尔街借助美帝的血肉统治整个世界,当资本还在美国时,美国人高人一等,可那一天资本撤离美国。换一个寄主又会如何?
“所以很多公司必须是国有公司或者国家控股,这是我国的基本国策。”沉默好一会儿杨锐才说话,声音是沉沉的。“谁敢搞私有化那就枪毙谁!”
“可要是哪天国民党上台执政,他们也像我们之前那般通过修宪另搞一套呢?”王季同再问:“立国的时候你提到要一会专政。我们当时都感觉这样搞不行,因为没有反对的声音,复兴会一定会像满人那样烂下去、无能下去。可现在回过头来看,一会专政也不一定全是坏处。最少国策是能持之以恒下去的……”
“也不一定啊!”杨锐打断道:“一会专政最后势必会演变成为官商勾结,更恶劣的是。因为这样积累的资本见不得光,真要清查,它们只能外逃;还有那些官员,他们的孩子老婆早前就往租界往国外送了,自己变成一个裸官——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飞机跑到别国领事馆请求政治避难。
前段时间廷尉府那边有人建议不能取消株连,因为现在国人还没有到人人独立的地步,百姓都是一帮一帮、一伙一伙的,一个人犯罪的收益,不仅仅利及自己,还惠及其家人,甚至有些人借法律取消株连的空子,怂恿家人犯罪,要知道我国的人命是不值钱的。还记得我之前讲过的那个排队分饭的例子吗?在一个满是人情的国家,程序上公平并不能保证实质上的公平,司法独立基本是个笑话。”
“啊!你要搞株连?!”王季同还有钟光观都是大惊,这革命怎么越革越回去了。
“不是我要搞株连,是廷尉府那边有人认为西洋律法不适合我国国情。当一个犯罪惠及全家时,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惩办其他人。浙东宗族内斗时,杀人者虽然判刑枪毙,可他的家人却被族人照顾优待,犯人自己也深信十八年后是一条好汉,后事无忧人家根本就不怕枪毙;还有甘肃那边,农会薄弱的地方很多人偷窃铁路物资,抓了就说钱款自己吃喝嫖赌了,素不知这倒卖铁路物资的钱全给了家人,于是今天抓哥哥,明天再来弟弟,屡抓不绝,私下里家里人更怂恿强迫他们去偷。
这些案子他们做了专门的一个册子,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分析,后面发现现有法律的漏洞是没有考虑到基本国情,我们自古以来是以户为个体,国外则是以人为个体的,所以我国法律的主体也应该由人改为户才合理。说到底就是一人犯罪,全家遭殃,和保甲连坐有些类似。这事情是纯学术上的,他们在折腾,我不插手。”
说到这里杨锐发现自己岔开了原来的议题,立即又转了回去,“小徐你担心那些资本吃干抹尽就抽身走人,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可问题是工业社会就是这样。我们不可能倒回农耕时代,只能是工业时代。工业时代就是全世界调配资源,看看国内的棉纺产业就知道了,复兴军一打下察里津,沪上这边纱厂的股票就应声而跌。
为什么?因为中亚经此一战将彻底为我国所有,中亚的棉花、西域的棉花、陕甘的棉花将横扫进口棉花,以后纱厂用棉全来自西域而不是美国和印度。你看。因为在一个国家,东边的棉纺资本转移到了西边。所以从国家角度说是没有损失的。可站在沪上、江苏两地来说却是损失惨重,因为资本跑了。纱厂要么倒闭要么搬迁。
资本的流动是不可阻止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安一个笼头,让资本的所有权变为国有,这才是解决之道。至于国民党以后是不是上台执政,会不会修改这一条,这真是以后以后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是把这种理念灌输下去,一旦这种认识成型,那不管是谁执政,要动这一条都是极难的。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舆论媒体。报纸、广播电台、电影公司最好都是国有资本控股,即使不控股也要参股,内部谁管理无所谓,骂政府也无所谓,但除了赚钱第一外,绝不能攻击国家现有制度。
俄国的列宁很有意思,发明了一个词叫做‘民主反革命’,当时很多社会革命党打着民主的名义要布尔什维克下台,所以他就说这是民主反革命。我们这边也有这样情况。不同的是,他们那边人多,我们这边人少;他们那边可以枪毙,我们这边不好枪毙。”
杨锐的解决之道是通过国有化控制资本。再通过输入观念来保证国有化政策长期执行,当然其中还有职业经理人制、员工持股等等办法。这些王季同早就知道,不过他还是道:“可我不知道为何。还是认为中国需要一个皇帝,最少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这便是我这几年在英国的真实感受。我还觉得,中国人的皇帝等同于西洋人的上帝。没有上帝西方人过不下去,没有皇帝中国人也过不下去。”
多年不见王季同居然变成了铁杆保皇党,真是大出杨锐意外,他看了旁边的钟光观一眼,见其微微摇头苦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另外,一个人着重强调什么,在杨锐看来就是要竭力掩饰一些和强调相反的东西。也就是说,王季同很有可能是一个西化民主主义分子,和刚刚出国不久的蔡元培是一路的。难道说因为是蔡元培在党内失势,这些人要换人吗?
杨锐这边怀疑着,不想谢缵泰急匆匆的跑来,他身子拉纤一般的前倾,脚步如飞,一见杨锐就挥手大声道:“竟成……竟成……,佩忍、佩忍来电说……”
“说什么?”一听是陈去病的消息,杨锐猛然站了起来。
“签约了!佩忍来电说签约了!!”谢缵泰顾不得旁人,当场就喊了出来,人未到声先至。他这一声签约却让杨锐重重的坐了下去,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王季同和钟光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和陈去病熟悉的钟光观问:“是和俄国签和约了吗?”
“是!签了,刚刚签的!”谢缵泰此时才走到亭内,手中死死捏着的电报不自禁的挥了好几下才交递了过来。“西北从此无事了!”
“好啊!”钟光观大笑,王季同也面露笑容,两人一起高呼起来。他们连忙找了杯子给谢缵泰也倒了一杯酒,而后招呼着杨锐笑着干掉,一时间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这一口干完,钟光观当即笑道:“我决定先往西北去,看看里海乌拉尔山边有什么植物好研究研究的。”他这么说,几个人再次大笑,又不顾腹中烈酒翻涌再干了两杯。
三杯酒罢,本是兴奋的谢缵泰更是热血沸腾,将中华的边界推到里海、甚至越过了乌拉尔山染指欧洲,这是汉唐也未有的功绩,这块地方要是占稳了,千年后人们定会铭记这一刻。
“黄河黄河,出自昆仑山,远从蒙古地,流入山海关。古来圣贤,生此河干,独立堤上,心思旷然……”国歌忽然被热泪盈眶的谢缵泰唱了起来,这首当初在沙俄入侵下写就的卫国歌曲,不想今日却变成现实。(未完待续。。)
辛卷 第七十二章 永远健康
总理府如此欢乐,几个大男人高唱国歌,鬼哭狼嚎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也幸好是在花园里,不然被别人听到就不体面了,而且这事情只能保密,要不协约国那般家伙要疯了。然后保密仅仅是暂时的,当占领巴库的英军少将顿斯特维尔准备往马哈奇卡拉推进时,原本已弹尽粮绝的红俄军队忽然大炮齐鸣、机枪狂扫,前进中的英军和当地仆从军倒了一大片。
如此反常的行为让英国人摸不着头脑,不信邪的顿斯特维尔少将再一次命令部队进攻,对面的红俄军队则再一次火力狂开,把英军打的落荒而逃。即使再愚蠢的人也知道红俄军队得到了增援,可问题是这些物资从哪里来的?借助社会革命党的势力,答案很快就到了顿斯特维尔少将手里。
1918年冬季的伦敦似乎要比前以往冷一些,对于缺少燃料和食物的市民来说,这又将是一段难熬的时光,虽然政府以及英王陛下承诺这将是最后一个受苦的冬天,但长久被压制的反战情绪终于开始不间断的爆发,罢工、游行、还有那溃疡一般的爱尔兰独立问题,将整个战时内阁弄的是焦头烂额。
经历今年夏季的大败和秋季死人无数的流感,英国已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远征军真正能做的只是将堑壕挖的更深、铁丝网地雷战布的更密。整个欧洲大陆,战争的胜负只能依靠源源不断运抵的美军以及从夏末开始就什么也不做的华军来决定。这种情景让白厅的所有有识之士都很担忧,因为这似乎预示着在并不遥远的未来,握在大英帝国手中的霸权将被亦步亦趋的美国和强势崛起的中国所篡夺。他们一个将从海上取代大英帝国,另一个将从陆上替代沙皇俄国。
在帝国国防委员会所制定的策略中。前者将强势回击,美国人造一艘战列舰。英国就造两艘,甚至不惜放弃一些远东利益,以求让日本站在自己这边;而对后者,最佳的做法是怂恿中国介入俄国内战,并在战后——不管是布尔什维克取胜还是白俄取胜,占有俄属远东和整个中亚的中国都会是他们的死敌,中国的力量将不断消耗在那片荒无人烟的地区,中俄一旦对抗,大不列颠和整个文明世界就安全了。
体面且实利的英国绅士所制定的策略不得不说是极为精道的。美国陆军再多又如何。没有海军他们只能囚困于那片遥远的大陆;而中国人再多,也将被西伯利亚雪原所吞没。只是,谁也没想到,从哈尔福德。约翰。麦金德陆心说便开始诱导的中国西进战略居然失败了。
唐宁街白厅首相办公室内,远东事务主管维克多。维尔利斯以及刚从军情六处回来的埃德蒙斯上校正向首相汇报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