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这日本人怎么能保证不是黑龙会的呢?随着王季同那边对日调查的深入,现在对日本在中国的布局有又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除了之前所了解的东亚同文学院、乐善堂之外,日本还在中国各大城市办了不少妓院,这些妓院都是高档大气上档次的类型,里面极尽奢华、骄奢淫逸,非一般人能消费的起。日本人办此妓院目的有二,一是挣钱而是收集情报。而且调查之中,王季同还发现一件旧事,昔日自立军唐才常在南洋募资,回国时带了近三十万元,这些钱本是用于自立军起义,可却被他在日本人的妓院里又嫖又赌,没多久便折腾光了,这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啊,放在后世可是几千万啊。
“日本人还是少惹为妙啊。”杨锐叹道,“如果我们自己有这方面的人才,倒是完全可以在京城八大胡同开家妓院,但要是请日本人来管事,还是算了吧。日本人在东京虽然与我留学生中革命人士交好,但不得不防啊。”
陶成章只是被王季同收了进来,完全没有培训过,其实王季同把他弄过来的意思就是是这个人他不太看好,你看着办的意思——这人是杨锐点过名的。见陶成章对整个局势不了解,便只好亲自科普了。
“焕章兄,日本在甲午之后便对我中国有了极大野心,其最大的企图就是谋夺东北了,此次日俄之战,便是日本要用举国之力驱逐沙俄,以获得在华利益。日本国小,其崛起完全是踩在中国身上才达成的,所以现在对于日本人还要小心提防的。”杨锐解释道。
但他却不知道,由此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陶成章道:“可是日俄交战,日军在各地招收马贼,我会也可投靠日本,借其势壮大军队,以待日后举义。”
涉及到战略的问题很难解释,说是很难解释,其实就是不能解释,战略问题牵扯太广太深,机密无数,一旦泄露那后果无法想象,杨锐只好尽量避重就轻的回答陶成章的那些问题,到最后实在无法回答,便以涉及机密无法回答来应对了。
陶成章很是气恼,道:“既然是一会之人,为何还要保密?如此会中诸人难以同心,不同心则大事难成。”
杨锐只好道:“保密制度是确保会中机密不被外泄而设置的,如果任意人员都知道会中机密,举义更是无望,华兴会诸人就是因为保密不严才举事失败,更是因为保密不严这才被关入巡捕房。若要大事可成,必要保密严格,这是复兴会的纪律。”
见杨锐抬出了纪律,陶成章倒是沉默了,不过一会便道,“若是我习得这开青楼之法,会中可有意在京城中开办青楼?”
看到陶成章想来真的,杨锐道,“未必要焕章兄亲开,只要有可靠的人员,那么在京城中开办青楼很有必要。只是,”杨锐有腔调道,“只是,这妓楼的开办和何时举义没有关联,举义是看时机成熟,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还要等六年左右。”
见杨锐说出了时间期限,陶成章道:“好,竟成先生如此一言,那我陶成章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把这妓楼办起来,以待日后我汉军直捣黄龙之时。”
陶成章这话说得气势恢宏,却只是要在京城八大胡同办了青楼,杨锐闻言一时间笑了起来,陶成章说完之后心绪平复,也是反应过来,想到两人争了半天无非在纠结一个青楼而已,也是大笑不止。(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战俘营
两人笑毕,之前的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杨锐和声问道:“焕章兄,你为何一定要去办个京城办个青楼啊?之前不是打算学军事的吗?”
陶成章道:“之前未来通化之前,光是看报纸,还以为东北我会营建甚小,谁知道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东北复兴军已不比满清新军逊色丝毫,只待几年之后便可驱除鞑虏、复我华夏了。这边有竟成先生管军,我这个门外汉就没什么好学的了,而江浙那边,小徐也曾和我说过会党诸事,那边也不必有我,如此军队和会党都已无忧,那我就便去京城开青楼了,也算是为革命尽微薄之力。毕竟这青楼一事我昔日在日本之时也算了解过,不过当时只是想借青楼毒杀满清权贵,但今天看来还是可以借此打探满清中枢消息,以待异日举义之时。”
杨锐忽然感觉他越来越像历史里所记录的那个墨子一般的陶成章了,心下叹服,当下说道:“好好。我会知会沪上小徐那边派几个人协助焕章兄的。”
杨锐和陶成章的第一次会面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本来因为自己抢了光复会的盘子,以为陶成章一来不好安排,谁知道人家却一心只想革命,其他无所顾忌,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陶成章在通化呆了几日就闲不住要回关内安排诸事了,杨锐劝不过,只好安排通化刘建云派人护送——安东海港已经封冻,只能走山海关一线。因为陶成章是短发,没有官方出面就怕被俄国人抓了。临别的时候,杨锐把身上的佩枪送了给他,这是前次去美国的时候容闳送他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焕章兄,此去关内安排诸事不要太过心急。革命不能一日成功,我们每一天多做一点,做好一点就足够了。”杨锐知道他是个性急的人,不由的再次劝解道。
陶成章踌躇满志,什么话都听得进,笑着道:“好好好。那么就准备他六年时间,待时机一到,汉旗插遍神州!”说罢便上了刘建云派的马车,头也不回的去了。
看着陶成章一行越走越远,杨锐心想道:“这回你就不会再被常申凯给干掉了吧。你可是在北京了啊。不过,到时候常校长会干掉谁呢?”
自从杨锐下达助俄抗日的军令之后,整个复兴军都为之运动起来,老部队里面有经验的士官按照可靠性进行挑选、新兵的训练计划被重新调整、炮兵开始使用那些缴获的俄制山炮和野炮以帮助新兵适用炮击、兵工厂开始加班生产各类弹药、后勤部筹备给养药品并且开始加快拉普兰式冬装的制作、参谋部每天对着地图开始推演俄日战场情况,整个军队像一台巨大而复杂的机械那般精密的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是忙碌的,只有杨锐似乎很清闲。
“真的要这样吗?”杨锐看完参谋部的制定的投俄计划。问向雷奥。雷奥一副不搭理的样子,杨锐只好看向贝寿同,这个贝寿同是江苏吴县人,本来一心是想做个建筑师,退学之后本想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国游学,但是拒俄一起。热血之下便不管什么建筑师不建筑师,端午一过便到了沪上上船出海了。他在军校选的专业本是工兵,这也算是和建筑沾点边的,但是雷奥发现他有一些艺术气质。说他有想象力,便把他从工兵那边拖到参谋部来了。
贝寿同看着杨锐看向自己,只好说道:“这是最优方案了,虽然在我们看来有点像演戏,但是在那些被俘的俄国人看来,这样还是很真是的,而且不这样难以把后面助日抗俄的计划执行起来。”
想到日后还有一个助日抗俄的计划,杨锐也不深究了,拿起笔唰唰唰的在方案上签了字。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演这么一出戏吧。不过你们可是要安排好了,挑的人可不能太傻,到时候演砸了可就完了。”
贝寿同道:“是;长官。”说罢便接过方案出去了。
贝寿同走后,杨锐又对雷奥说道,“雷奥,听说在俄**中也有德国武官观战,你如此出面,不怕他找你?”
“我已经和德国政府以及军队没有任何牵连了。”雷奥说道,“我现在不再为什么伟大的东西而活着,我只为我自己,我只做我喜欢的事。说实话,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特别喜欢看着一支军队因为自己出现、发展、壮大,我现在怎么能明白元帅先生怎么能在霉烂的奥斯曼帝国呆了十二年。”
看到雷奥这么的投入复兴军,杨锐心里笑了,只觉得当初在沪上的那一脚太有价值了,真是忘记哪只脚踢的了,应该好好纪念一下这金左脚还是金右脚。他笑道,“雷奥,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雷奥道,“呵呵,也是我的荣幸,这支军队没有你的果断决定也是难以建立的,之前你的七个月速成培训方案是对的。在中国没有那里比这里更好壮大自己了,通化真是好地方。”
杨锐没有被他所说的陶醉,只问道,“那么,除了我们现在做着的和要做的,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呢?”
“除了战争,我们还需要时间,”雷奥道,当然,“艺术也是很重要的。”
“艺术?”杨锐没有反驳,只是想用心理学去分析这个艺术对于军队而言起什么作用。
“是个,对于一支强大的军队来说,艺术或者艺术感很重要。”雷奥解释道,“技能经过训练时可以培养的,胆量和勇气也可以通过战争磨练出来的,但是艺术感却不能,甚至即使花了很多时间也无法领悟。如果作为一个底层军官,除了熟悉操典和各项技能之外,还需要无畏的勇气,可是作为高级军官就不一样的了,除了无畏的勇气,他还需要艺术感。或者说是一种直觉。野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大多只能是天生的,后天可以培养但是收效甚微。”
“那这些学生里面那些有这样的直觉,”杨锐第一次和雷奥讨论高级军官的问题,他一直想从学生找到金子,但是却一直没有分辨的标准。
“在第一期里面,”雷奥思考道,“齐是最好的,再是刚才贝,还有李和项。雷比较全面……其实第一期的学生都非常优秀。但是他们缺少磨练,只有经历生死之后能把他们的直觉磨练出来。”
听闻雷奥提到齐清源,杨锐说道,“对了,前天天津来电报说。齐也许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了。”
也许是老天开了眼,也许是磺胺真的研制成功。齐清源到了天津昏迷了三天之后便醒了。当时他可是因为败血症被洋人医生判处了死刑的,只不过在昏迷的几天里他身上的炎症开始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