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我撇撇嘴,与我同乘一骑的周瑜执着缰绳,带大军去接应。快到了设伏地点,远远看去果真是战火连天。周瑜带着我慢悠悠的走上山顶的将台,发令。“杀——”带来的大军也投入到了战场之中,杀伐声顿起。
曹仁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中计后仍然坚持抗敌。周瑜挑眉:“可惜了人才。”过了不短一段时间,曹军才被击退。“看来比我料想的还好,曹仁此次出击带了全城人马,南郡城已是座空城了。”他笑吟吟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傲色,也本来不用遮掩的。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水仙花。”“夫人你干吗总说水仙花?水仙花真好看的话让府里的花匠养些
51、破谋 。。。
就成了。”他一脸无辜。唉……果然不好解释啊。
下了将台,他志在必得的带着大军行向南郡城。南郡城中灯火闪烁,吕蒙会意的向城头守兵喊道:“开城门吧,你们的曹仁将军已经被大都督打败了!”城头上的人影笑了,我那倒霉的近视眼再怎么眯着眼看也看不出那是谁,只觉是一个十分挺拔的身影,暗叫不妙。
身后的周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是谁?”“吕将军两样全错,我既不会开城门更不会是曹军的手下,”那人的声音清冽,我一下子意识到那是谁,“我是偏将军赵云赵子龙!”
“赵云?你……”他身形不稳。怎么会!怎么会是赵云!符合逻辑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周瑜率军与曹仁斗智厮杀之际,诸葛亮已经派赵云乘虚而入,占据了南郡城!
诸葛亮,诸葛亮,又比自己料早一步!
我急忙转身:“公瑾你……”他面色灰白,“噗——”口中直直喷出鲜血!竟又是箭伤复发,怎么是这样……我大惊失色:“公瑾!”全军乱成一团,我没注意到,立在南郡城上的赵云从我叫出“公瑾”二字后就猛然惨白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虐都督啊……子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电脑死机了一次,我都写了八九百字了,又重写了一份……玉门辞: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李清照
52
52、返回建业 。。。
我守在周瑜榻边,寸步不离。他已经昏迷过去了,一旁医师正认真给他包扎破裂的伤口,眉宇间是浓浓的担忧:“夫人,都督的箭伤三番五次的破裂,要不是都督多年习武,现在只怕……夫人啊,这次恐怕是凶险了。”说完,便忧心忡忡的退下。
军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公瑾。”他不应。箭伤又复发了,又复发了,就不肯好好养着吗?我用手背拭去他唇边的血迹和额角的汗水,不自觉的掉了泪。任由那晶莹透明的泪水滑下我的眼,坠到他和我的紧紧握住的手上。
现如今,无论我怎么周旋,历史还是历史,无论如何也没法改变了吗?泪水被人拭去,我一怔,是虚弱的周瑜。他看了看我,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怎么……怎么哭了?”声音干涩,说着话,干裂的唇上沁出血来。
我慌忙给他喂水,他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声音也润了些许:“夫人,帮我把吕蒙叫进来。”我皱皱眉:“先把药喝了好不好?”他出奇的温柔,点点头。我从榻边取来药碗,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我慢慢的舀,他也慢慢的喝,谁都不大着急。药碗见了底,我叫了吕蒙进来。吕蒙看了看我:“夫人,大都督……”“我已好多了,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马?”他制止了吕蒙的问话。只有我知道他在胡扯,好多了,要真是好多了怎么会……
“呃,大都督现在专心养伤便是……”吕蒙迟疑着,怕他复发。他锁起眉挥挥手:“你说!”“……这几日的厮杀以及最后的决战,损失了两万左右。”吕蒙也不敢再含糊,只得说了事实。
他沉吟片刻,眉锁的深深:“那,那诸葛……”我赶紧捂上了他的嘴:“你的伤!”这箭伤不能动气,一动气就会开裂,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勉强将紊乱的气息平好:“他们……刘备满口仁义,实际上异常虚伪;诸葛亮自以为是,好一对君臣!此仇我定要报,那两万东吴子弟的命不是白丢的!吕蒙,替我和主公禀报,就说我要二十日拿下荆州,请他调四万人马来助我。”
吕蒙吞吐道:“这……”“还不快去!”他扫了吕蒙一眼,眼神犀利而冰寒。吕蒙依言退下:“谨遵大都督号令。”他舒了口气:“夫人,华韵琴带了吗?”
“知道你想听琴。”我故作轻松的撇撇嘴,从内室将华韵琴抱了出来。架在案上,袅袅琴音随着香炉里的青烟飘散着,若隐若现。
此时吴宫。
“子敬,你来的正好。”案后的孙权颔首。鲁肃行了一礼,慌忙道:“主公可知道前方军情?”孙权微微一笑:“你就是为公瑾来的吧。”“主公明鉴,公瑾他箭伤复发,又被刘备等人
52、返回建业 。。。
设计,他心里必不会好过啊!”鲁肃情切道。
孙权自桌案上拿起一个书简,递给一旁的侍从让他转交鲁肃:“子敬看看吧。”鲁肃接来一看,是周瑜的调兵申请。“四万人马,子敬你说,我给还是不给呢。”孙权的语气并无疑问,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能啊!公瑾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可以理解。但是决不能给他兵马,合肥那里也在开战,现在兵马应该主要投在合肥。给了他兵马,他就又得有个三长两短。主公,还是让他回来吧。”鲁肃思索道。
唇角浮出一丝冷笑,但孙权隐藏的很好:“现如今,他会听我这个主公的吗?”“现如今,他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主公,请三思啊。”鲁肃忧心道。孙权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子敬,你拿上我的手书,劝他回来吧。”
鲁肃一惊,这都准备好了?看来孙权心里早有定论啊。接过手书,立即赶往江陵前线。
营帐中。
周瑜锁眉看着鲁肃:“看来是非但不给兵马,还要让我回去了?”鲁肃劝道:“公瑾,主公也是为你着想。听我一言,回去吧。”
主公也是为你着想……好一句“主公也是为你着想”!他冷笑:“如果我不回呢?”“又犯性子了!公瑾,这是主公手书。”鲁肃摇摇头,递上孙权的手书。
他接过,一看,脸色忽然灰败下去。好,孙权,你好。
“公瑾,你回去吗?”我在一旁隐隐觉得要出事。他苦笑:“他是君,我是臣,君君臣臣,我自然奉令。吕蒙、陆逊,你们随我回去,甘宁带着一万军驻守江陵,严防南郡;凌统,带一万军驻守江夏;丁奉,带四千军驻守巴蜀。”他并未撤军,难道是有朝一日想来攻取南郡?
鲁肃行礼道:“公瑾明白便好。”他笑笑,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类似过渡章,下章都督和主公的矛盾会尖锐化,敬请期待!玉门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李清照《武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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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隐痛 。。。
建业。
因为周瑜有伤,所以我和他都是乘轿回建业的。我扶着他下轿,孙权已经等着了:“公瑾,伤势可好?”他面色冰冷,全然没有上次见到孙权的关切:“不劳主公惦念。”
孙权也假装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疏离:“走,我们一同去吴宫详谈。”他抿紧唇,略微点了点头。进了吴宫,他没让我走,我也就陪在他身边了。
“主公,这是大都督的兵符。”他刚进了房间,对着孙权便是这么一句。我一惊,怎么会?他不是对待大都督的职责一向是很认真的吗?孙权在心里冷笑,心想我就等你这个了。但他脸上浮起惊诧之情:“公瑾,你这是为何?”
他眼眸中神色愈发悲凉:“既然主公不再信任在下,在下随了主公的愿,也当是满足伯符和在下的约定了。”他决然的单膝跪下,双手捧上大都督的虎符,“罪臣周瑜,奉上大都督兵符!”孙权面上越发焦急:“公瑾啊,你可要……”
“事到如今,主公还要做样子给旁人看么?”他低低道。孙权面上一凛:“周公瑾!”“请主公收下大都督兵符!”他死死绷紧唇角。孙权颤颤的接过:“你,你……”他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甩袍便走:“在下回府待罪。”
我急忙跟上,他走的很快,好像要逃避什么东西。本来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周府。夏雯一见是这种情况,连忙将循儿带到庭院里玩了。
他倚在案边,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淡淡开口:“喝酒吗?”他沉默许久,很长时间后才轻轻吐出一个“好”。我唤夏雯端上酒坛,自己拿起酒坛将酒斟进酒樽。他执起酒樽,一樽接一樽的喝。最后,干脆就拿起酒坛往口中倒,我静静地看着他。
“伯符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让我辅佐主公,平定天下。”他倒着酒,轻轻说着,“这十年来,我一直为江东赴汤蹈火。”
他眼中情绪悲伤的不能自抑:“主公对我一直是表面信任无比,实际上是诸多猜忌。这点,你知道的。我自然也明白功高震主这个道理。
但是当时伯符去了,许多忠心跟随于他的旧臣必定排斥尚且年轻的主公。这是内忧,而北方曹操虎视眈眈,诸侯也未必不想着有着长江天险的江东又是外患。要是有人借机挑拨离间,江东必会四分五裂,甚至覆灭。所以,我只能站出来,擅权狂傲,镇住想作乱的将领。”
原来,一切是这样。
他心里,该有多苦?不能明说的隐痛,也只有在酒醉之时,才能说出口。
我咬紧了唇,直到嘴里全是鲜血的气息。
“而现在,主公对我的猜忌是一日大过一日,那封手书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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