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也许是那玩意不行,他上沙场争战在行,可要说到这方面,不一定如兄弟与我,哈哈……”
刘林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小二上前亲热的招呼,刚才窃听对话的两个人在里面的雅间里,似乎两人都是京城官场中的小吏。
刘林点了三大碗牛肉面,刘腾和江惜然吃的都很香,可惜然这样一个小女孩的饭量哪及刘腾,她端到碗便将面中的半份牛肉夹到了刘林的碗中,那半份面条都夹给了刘腾。
刘腾似乎已经习惯,谢都没谢狼吞虎咽将面条全部吞食。刘林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给他夹菜的礼遇,这一生中他没有亲人,可在惜然与刘腾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刘林后悔自己没能认真的对殿试的题目,哪怕就是自己会被卷入争储的风波,也应该混个一官半职,让他们过上几天不受穷的好日子。
雅间里的两个身着七品浅绿色官服文吏酒足饭饱走了出来,刘林看到他们二人又想起了,现在立了太子,并没有出现血雨腥风。李阳已经离开了南都回到湖州,建康王也被圈禁了,孙思雷难道就是圈禁建康王的人?建康王在京数日,便尝试了杨义与孙思雷的两人背叛,现在他是不是心灰意冷?孙思雷他是皇帝的人还是皇太子的人?
三人回到了宝杏客栈,这里已经接近了城北卫所的位置,这里晚上没有南都城中心的华灯似锦,只有乡村般的冷清孤寂。除了天空中星星闪烁着亮光,周边的坊间民宅早都熄灭了***。
三人都睡不着,点着一盏昏黄油灯,围着古旧的方桌而坐。就一间房,这间房每日仅需要交五文的租金,刘林真想不到他二人居然能在这繁华的南都城内找到这样便宜的客栈。
这几日刘腾是夜夜打坐,惜然就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今夜三个人,便不好住宿了。
刘林想要找店家再添了一间房,可他发现了就这样的一间小客栈,也住满了贫寒的士子。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也让别人订了,三人个只能窝在一间屋里。
“花花,你去睡吧,我和刘腾一起打坐,我也该多练练功了,说不定我以后大功告成,也是条出路。明天我们就回柴桑吧,我得找个事做。”刘林说。
“公子,不,大哥……你考了三天,身子肯定很乏,你睡床上吧。”惜然说着环望着小小的一间客房,这里哪里还有方便她睡下的地方?
“别争了,大哥让你跟着受苦了,去睡吧。”刘林拍拍惜然的小脑袋说。
“大哥,你说明天就回柴桑?你不等放榜了?”刘腾刚才闭目养神,听刘林说要回乡,才睁开眼睛惊问道。
“不等了,肯定中了不!”刘林叹道。
惜然也劝刘林说:“大哥,再等等吧,十日后放傍,这些天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出去做工。”
刘林心想,中进士的可能性很低了,不过还要等一等,刘腾和惜然一定都不死心,他心里的好多话都不方便对他们说。
“那就等等吧!”刘林的心中存在着一丝的侥幸,也许矮个子中选将军,说不定还能像柴桑进学那样,得个末名。
“不过,花花,我不要你去做工,我去给人家抄书吧。有刘腾和我两人出去做点零活,自然就够我们在这间客栈的开销。明日看能不能再要一间房。”
“大哥,我闲着也没事,我可以给客栈里的客官们洗衣服,我洗的可干净了。你和二哥……”
“你叫刘腾二哥?”刘林在惜然说了两遍二哥后才想起来问。
“不对吗,我都已经敢叫公子您大哥了,您的结义兄弟自然是我二哥,二哥对我很照顾的。”惜然肯定的点了点头说。
“好啊,我们以后就是三兄妹,刘腾你说呢?”刘林开心的笑了,这还是自从文院殿试出来后,第一次展开幸福的笑颜。
“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刘腾说。
刘林看着江惜然问:“你呢,也听大哥话吗?”
“恩!”
“那还不上床去睡觉?”
“大哥,你……”
惜然在床上睡的很不安,时不时的偷偷从被子里掀起一个小角偷看着静坐运功的刘林和刘腾。
刘林进入了深度的冥想之中,他感觉到坐下的地板似乎都不存在了,自己就仿佛是在万里无人的旷野之中。天上挂着一弯新月,繁星的光辉足以掩盖新月的姿华。
指上的翡翠戒指让他能够感受到天地间充沛的神秘力量涌入他的身体,在他的筋脉中奔流不息,最终从他的右手食指溢出,全数灌入了手上的翡翠戒指中。原来这枚戒指还有这样特殊的功效。
刘林的脑海中非常的清晰,在运功冥想的过程中,他的五识是关闭的,他只能感受到自然环境中本源的存在,如同置身一个封闭的清静世界中。冥想让他逃离了听觉、视觉和感觉等器官过于敏锐而带来的烦恼与负累。而冥想,让他就像是一个不用知会冷暖的胎儿,感觉到浑身都在这这片清静中放松。
第二集 第十三章 峰回路转(2)
一夜的冥想,刘林睁开双眼的时候,惜然已经早早的起床,给刘林打来了洗脸水。刘腾已经离开客栈,出门去建筑工地找力气活做了。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刘林拿起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一眼便看出这是刘腾的手笔。
“大哥,昨夜我的功力又有精进了,已经接近四层。似乎有在大哥我身旁运功,我能感受到更多的真气。房间不用多订了,如果大哥愿意,这余下的十日里,我们天天如此吧。”
“好一个刘腾,武功又有进步了,我如果能对他有帮助,当然愿意天天陪他练练。”刘林递过字条给惜然看。
“我看过了,大哥洗把脸,我马上就出去干活,我让店家给你送碗面来,你自己吃吧。”惜然笑着放下面盆,收拾了一下便去客栈的后院洗衣。
望着惜然离去的瘦削小巧的背影,刘林忙问:“花花,你早饭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我去干活了。”惜然扭头说完,便小跑下楼。
“唉,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刘林自叹,“现在是不是迟了?”
刘林也去了中介市场,受雇帮人抄书,一日也能赚回八文钱,刘腾在工地上出苦力搬运,一日六文,惜然洗衣一日能赚四文,三人的食宿开支便这样可以维持下来。每晚回到客栈刘林与刘腾依旧是各自静坐,一起运功。
刘腾的衣服破了,惜然就凑在昏黄的油灯下连夜给他缝补。刘林看到惜然的一双小手,因为连日来的浆洗衣物而泡的发白皴裂,心疼不已。可执拗的惜然怎么也听不下去他的劝,天天仍然去洗衣赚钱。
十日下来,刘腾已经突破了四层的境界,功力大增,跨入了四品武士的行列。而刘林只能感觉到每天都有神秘的力量存储进入翡翠戒指之中,那戒指似乎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而自己内力等级却丝毫没有提升。刘林有些失望,这十日的运功修炼,居然没有一丝提升,还是一层的前期。哪怕就是进阶一点点,他也更有信心,现在还是原地踏步,刘林连放弃继续修习下去的心都有了。还好,运功能让他的五官辩识能力一直保持超强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更加应用自如。
直到殿试放榜那日,刘林才与刘腾、惜然都结束了做临工,三人一起早早的吃完早餐,便去文院看皇榜。
文院大门两侧已是人头攒动,兴奋的欢呼声、悲痛失望的呜咽声此起彼落。身着文院衙役制服的差役一波波的从文院大门中窜出,挤开看榜的人群冲向附近的客栈。这些人都是给中榜的举子们报喜的,为的讨一点喜钱。
刘林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榜文前,从皇榜的第一行开始,一行不落的看到了最末一行,榜中的八十六名进士名单中,并没有刘林的名字。这在刘林的意料之中,可惜然和刘腾似乎不能相信,为什么刘林没有中进士,哪怕是最末的一名也没有。
殿试第一名是六合县易楠生,正是刘林建康乡试的同年举子。
刘林所认识的建康府举子中,楚清华也中了进士,他中的是第五十七名。
而殿试前才通过易楠生而认识的成都府举子郭辰,竟然也中了进士第四名。
“大哥,还有榜吗?”惜然挽着刘林的胳膊问。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刘林说。现在只有回乡了,就凭他自认为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饿死。
三人刚欲走开,刘林使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这不是建康乡试解元公刘长云嘛,怎么连个进士最末一名都没有捞到?你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在一群家奴簇拥下的勾贵,他今天也来看榜了,不过榜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周围的举子和路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刘林,他们也都质疑为什么一个乡试解元,竟然会名落孙山。其它学政区域府乡试解元还没有落榜的,刘林也算是个另类。
“走,我们不理他!”刘林拉住欲冲动上前的刘腾,往人群外走去。
“哈哈,你也有今日。你那日在画舫上的清高哪去了,还装作不认识小爷。现在小爷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叫声爷爷,我就帮你弄个一官半耻!哎呦。”勾贵盛气凌人的语音刚落,便脚下一被一股风动绊倒,重重的跌在地上,左额头立即青肿起来。
他身边的六个家奴也全部以各样的姿势摔倒,有的甚至压在了勾贵的身上。
刘林刚才被勾贵当众羞辱的无可忍,心念略动,指间便牵动起一投神秘的力量,向勾贵的双脚扫去。
众人哈哈大笑,在勾贵的喝骂声中,几个家奴才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冲着一旁围观的人吼首:“滚开,不许笑,不准笑……”
“哈哈,有何不可,遇到这么可乐的事,难道不允许别人笑?”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殿试一甲第一名易楠生,今科的状元。
刘林拱手道:“沐安贤弟,愚兄祝你前程似锦,谢谢沐安今日相助。”
“刘兄,小弟只是笑当笑之人,何时助你。呵呵,那个纨绔只是个小丑,别理会他。只是今科刘林怀才不遇,小弟感到可惜了。三年之后,刘兄一样会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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