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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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无上-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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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喻!”林曦在後面叫住了他:“听说你毕业论文获奖了?”
  “哦,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韩喻的语气有著一股荣辱不惊的感觉,停下来等著他的老同学。
  “那麽,你的硕士学位证应该过段时间就可以拿到了吧。”
  “恩,拿到了,就正式毕业了。”
  两个人一时没了话说,林曦突然灵光一闪,拉起韩喻的胳膊,把他带到了心理学专业的实验室里。
  韩喻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实验室,以前他们两个聊天都是在租住的公寓里。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大房间,墙面贴了浅蓝色的壁纸,天花板上画了很多金色的小星星,桌椅板凳都是流线造型,一张讲课用的白板周围装饰了一圈波浪形的图案,房间东面放置了几台没见过的奇怪仪器。
  韩喻像一个对新兴事物充满好奇的儿童,仔细的打量著实验室的每一个地方,然後略显警觉的看看门口,凑近林曦说:“这里可以随便出入吗?你不怕被人发现了告你公为私用?”
  “怕什麽,这个是我导师的私人实验室,最近他出国去了,我是他最信任的学生,他走之前还交代了让我好好利用的。”林曦走到一台仪器面前,动手操作了几下,仪器的显示屏开始闪烁,主机像电脑一样,後面有很多传输线连接了一副眼镜一样的东西,和一个操作手柄,看起来有点类似玩游戏。
  把韩喻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林曦开始在电脑那边操作,然後把那副眼镜和手柄递给他说道:“这个仪器,是从美国引进过来的,主要用途是根据病人的亲身经历模拟3D实景治疗战後创伤性应激障碍。当然,也可以用於一般用途,我这段时间建了一个模型,你玩玩,很有意思的。”
  帮韩喻带上眼睛,讲了操作方法,林曦回到屏幕那里按下启动键,坐在韩喻对面,开始操控。
  韩喻的眼前首先是白雾茫茫的一片,他握著手柄,按动上面的方向键前进,走进了迷雾中,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迷宫,四周都是高墙,看不见方向,只能凭著本能选择道路前进。
  “这是什麽?玩3D版寂静岭吗?”韩喻发现这个东西确实跟游戏有些类似。
  “不会有那种骇人的东西,你放心的前进吧。”林曦说著,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
  “哇!哈哈,这是……”韩喻惊叫一声,随後笑起来,“怎麽会突然冒出来一只兔子?还是一只戴黑框眼镜的兔子?那是你吗?”
  韩喻朝著兔子追过去,兔子带著他一直往前走了很远,没有碰到一条死路,仿佛它知道这个迷宫的路线。
  然而画面突然晃动了一下,兔子越过围墙,消失得无影无踪。被甩掉的韩喻面对好几个岔路口,不知道该选择往那边走,之前一直是跟著兔子没有思考,走过的路线完全不记得。
  他只好往後退,在倒退的途中,处处碰壁,只有不断放弃先前走过的道路,重新开始。这时候,又有其他小动物跳出来引诱他,他不敢再盲从,只好硬著头皮乱冲乱撞,结果在迷宫里来回走弯路,绕得晕头转向。
  被打击的韩喻扯掉眼镜,垂头丧气的说:“不玩了,没劲,走不出去。”
  “没劲?你知不知道,用这个仪器的治疗费用,每小时50英镑!”林曦示意他再带上眼镜继续。
  韩喻说什麽也不肯了,把眼镜和手柄放回原位,坐在椅子上不动。
  林曦关掉了仪器,走到韩喻旁边坐下,用一副专业口吻对他说:“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韩喻怏怏不乐的摇摇头。
  “知道过迷宫最好的方法是什麽吗?就是一直往前,绝不後退。在第一只兔子半途丢下你的时候,你就恐慌了,不敢继续前进。你每一次碰壁,都会把之前选择的路线否决,倒退很长一段距离,再重新选择。为什麽不转个弯走另一条路?後面我故意弄出几个动物来帮助你,可是你却再也不相信了。自己又不敢大胆前进,你说你怎麽走得出去?”林曦头头是道的分析著。
  韩喻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数著天花板的星星,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打著说:“你的意思是,走一步算一步咯?”
  看著他如玉般白皙细腻的手指,指甲呈淡粉色,亮泽光滑,被修剪得很整齐,林曦情难自禁的把它握在手心。
  韩喻并没有急著抽回手,很长一段日子,两个人彼此都遵守著君子协定,不曾有过身体接触。
  “我当然希望你能走出去。”林曦双手把韩喻的一只手掌捧起来,像捧著一朵花,抚摸著每根手指像在爱抚每片花瓣那麽小心,每个动作都体贴入微。
  见韩喻没有反应,他眼睛看向了地面,放下了手,有些失望的说:“可是,你走出去了,转眼就会忘记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离毕业不到两个月了,你拿了学位证就走吗?你要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韩喻站起来,指指那台仪器说:“我走了,你这个东西就要拿去给别人试验吗?然後说,曾经有一个笨蛋,被耍得团团转。”
  “那……你的意思是?”林曦满面期冀的问道。
  “其实,我已经申请了读博士,大概会再呆三年吧。”韩喻的语气很平静,早在半个月前,他的申请就已经通过了,有导师的举荐,还有优秀的毕业成绩,学校也很希望他能继续深造。
  听到韩喻能留下来,林曦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人举起来双脚离地转了一圈,嘴里高喊著:“太好了!太好了!你肯为我留下来!”
  韩喻用力挣脱,推开这个人的臂膀,喘了两口气,愤愤的说:“谁为你留下来的!我也是看,现在竞争那麽大,不混个文凭,以後找不到工作。”
  林曦举手投降:“是是是,我胡说八道。只要你能留在学校,不管什麽原因,我都高兴。”
  “那,这个东西,以後我再来玩,你还收我钱不?每小时50英镑?你会变富豪的!”韩喻敲了下那台仪器的屏幕。
  两个人相视而笑。林曦第一次在韩喻的笑容里看到了一种叫做云淡风轻的洒脱,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他知道这个人有一天一定会走出那个迷宫,他需要的是时间,也许是三年,或者更久。

  第五十一章 回国

  在读博士的三年时间,韩喻依旧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对於一个专注的人而言,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此时,韩喻已经28岁,成熟两个字不仅爬上了他的面庞,也刻进了他的内心。
  从文学研究院里走出来,他直接奔向了心理学实验室,那里还有道没被他攻破的难题。
  轻轻推开门,发现林曦已经准备就绪。
  “等了很久了吗?”韩喻放下包,坐在那张舒适的沙发椅上,把操纵手柄和眼镜拿在手里。
  林曦启动程序,淡淡一笑道:“是啊,等了你7年了,从你大二开始到博士毕业。”
  听到他这麽说,韩喻并不会像以前那样露出愧对他的神色,跟他一起在伦敦大学的这5年,也许是他教会了自己该怎麽去爱一个人,但是纸上谈兵谁不会呢,爱情就是当局者迷。
  韩喻故意把眼镜递给他说道:“也许,你该来玩玩这个,我看你能不能走出来。”
  林曦没有说话,把眼镜给他戴上了。
  这是三年以来韩喻第10次走这个迷宫,前9次均以失败告终,虽然失败,但是每次的成绩却是在进步,在规定的时间内走的路程逐渐增加。有了前9次的经验,韩喻对迷宫的路线都已经记清楚了,犹如轻车熟路,很快到了最後的关卡。在面对一条三岔路的时候,他没有犹豫,果断直行,结果迎来的是一条死路,一扇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难道又失败了?要重新回到刚才的三岔口,试试另两条道路吗?不想再回头的韩喻,抓住操作手柄乱按一通,结果视线里,那个代表自己的人朝著那扇门猛的踢了一脚,门被踢开,门外的世界是广阔的大草原,韩喻仿佛感到迎面而来的凉爽的风,闻到青草的香味,令他心旷神怡。
  取下眼镜,他朝林曦做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後质问道:“刚才那是什麽,我要不是随便乱按,估计又失败了,我想,另两条道上的情形跟这个一样吧,你这是作弊!”
  “哦~”林曦先是以一声感叹来敷衍韩喻的质询,然後转移话题:“恭喜你终於通过,成为第一个成功的试验者!”
  “不过如此嘛,又不是多难。你说的,只要一直向前,就一定走得出去。”韩喻站起来,走到林曦的身边,握著他的双手说:“林曦,这几年多亏了你,我从一个半生不死的人成为现在独立自强,今後我会谨记你这些年教会我的一切,谢谢你!”
  听到韩喻真诚的致谢,林曦反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好像都连在一起。
  林曦对著他耳语:“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谢谢两个字而已。”
  韩喻沈默了,无言以对。
  林曦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看著这个日益成熟的人,已经褪去了往日的稚嫩单纯,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了男人,他的眼神还保持著一贯的神采飞扬,如今更添几分自信和坚定。
  “你现在已经毕业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吗?”林曦不舍的问。
  韩喻点点头:“恩,机票都买好了。你呢?你的博士要读4年,但是你比我先读硕士,算起来也应该毕业了。不过,你父母都在这里,你要定居英国吗?”
  “不,我会回国的。但是我还有两个研究课题没完成,会比你晚走。”
  “哦,那以後再见咯。”
  韩喻转身准备离去,却被身後的人抱住了腰。林曦把人拉回怀抱,隔著衣服用力的抚摸著他的身体,嘴唇在他耳後游荡,已经几年没碰过的身体令他留恋,这个身体一旦离他而去,就再也不会回归。他不顾尊严的渴求:“小喻,最後再给我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我一直都爱你。所以,求你这最後一次……”
  “你别这样。”韩喻拿开紧固在他腰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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