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海的担心并非多余,果然在半个月之后,伤未痊愈的陶晓阳已迫不及待得带人上门,开口向秦梁要人。
秦梁对他摆出的这种阵势根本不放在眼里,三言两语便把陶晓阳驳斥的哑口无言。但要不回展念海,陶晓阳怎舍得回去,于是就产生了两个大男人——一个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得应付着,另一个拄着拐杖,神情激动得怒骂着——在公寓门口对峙的场面。
秦梁柔中带刚,似笑非笑的表情彻底激怒了陶晓阳,他冲着被阻拦在屋内不被允许露面的展念海吼道:“你们会后悔的!”
吼完,陶晓阳等了会儿,见屋内依旧没有动静,不禁气呼呼得喘了两下,恨恨离开了。
秦梁一回到屋内,展念海焦急得迎上来,连声道:“晓阳被逼得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让我,让我去和他谈谈吧。”
秦梁抱住对方,看着那双秀气的眼,认真说道:“念海,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倘若我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将来又说什么保护你的大话?相信我,相信我好么?”
展念海伏在秦梁宽厚的胸膛里,扑通乱跳的心逐渐平和下来。秦梁身上那股阳光的气息让他得到平静,这一刻即便天塌下来,他也相信秦梁有能力摆平。
这是全然的信任,更是发自内心的,最珍贵的交托。
“我相信你——我不会再做傻事,让你担心、难过。”
“念海……念海。”
秦梁呢喃着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后,他们还能在今时今日走到一起,彼此拥抱,彼此信任,这是上天给予他们最好的礼物。
不知是谁先主动,谁先动情,四片嘴唇紧密得贴合在了一处,温热的触感如触电一般,让两人感受到了久旱逢甘霖般的甜蜜。
中略
等不及笑容的绽放,秦梁一把抱起展念海一路冲向卧室,把人放到床上时,两人的目光不其然得碰到一处,彼此愣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秦梁搔了搔头,颇有些难为情的意味。
“怎么搞的,一碰到你,每次自己就像个冲动的毛头小伙,方寸全乱了。”
展念海抚了抚他额角的乱发,但笑不语,只是动作和笑容中充满了理解与包容,更有一抹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柔情蕴含其中。
秦梁虔诚得在展念海的额头、眼睛、鼻梁、唇上落下细致的吻,边吻边一路温柔得脱去累赘的衣物,让彼此一点一点坦诚相对。
但当炙热的大掌落在只剩最后一个的阻碍上时,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展念海仍不免克制不住得微微颤抖起来——之前被数次暴力侵|犯的记忆太过深刻,对性|事的恐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疑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后略
作者有话要说: 中略+后略 懂的
☆、第四十章
秦梁一心想让展念海舒服,让他忘记之前那些很不愉快的经历,扫除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因此口舌并用,格外卖力。
中略
秦梁翻了个身,让展念海趴在自己的身上,伸手顺了顺对方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的碎发,露出被遮掩住的那双透彻清秀的眼。
那是一双非常干净的眸子,有着漂亮的弧线,可惜平日里都被主人隐藏在眼镜片后面,鲜少能见其真容。
如今这对眼眸中盛满了柔情和信赖,同样正凝视着心爱的人,在对方的心田上刻划出深深的印记。
秦梁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展念海像只倦极了的小猫闭上了眼,脑袋一点一点打起瞌睡时,他才猛然惊醒。
“念海,念海,先别睡,我带你去洗澡。”
东西还留在展念海的体内,如果不及时清理,很容易第二天拉肚子。
展念海却已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秦梁的絮叨声在他耳边变得格外遥远,于是被他自动忽略,继续找周公下棋去了。
秦梁莞尔一笑,认命得抱起熟睡的人,走向宽敞的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中略,懂的
☆、第四十一章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展念海被肚子发出的咕噜噜声吵醒,不情愿得睁开眼。秦梁温柔得看着他慵懒的神态,忍不住低下头,在嘴唇上落下一吻。
展念海身子一动,便感四肢乏力,尤其腰部好像断了一般,几乎不能动弹。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昨日的狂欢,自己竟然那样肆无忌惮得与秦梁……
展念海羞涩极了,把脸埋入枕头,不敢见人。
秦梁笑着把人挖出来,拍了拍被子,边叮嘱着边下床穿衣服。
“我去把早中饭端来,今天晚饭前你别下床了,好生养一养。”
“我,我不要紧。”
“喔?”秦梁的眉毛一挑,坏笑着凑到床边,作势要爬上去。“既然不要紧,那我们接着继续昨晚的事怎么样?”
“什么事?”刚睡醒,展念海还有些发傻。
秦梁却爱极了他这呆呆的样子,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在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就是做|爱做的事啊!”
“你……”展念海惊得瞠目结舌,不明白这种羞人的话秦梁怎能轻易说出口。
“好了,不逗你了。”
秦梁见展念海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把更多戏谑的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把对方吓坏,破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乖乖躺着别乱动,知道吗?”
这回展念海不敢逞强,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
用过早中餐后,秦梁拿了一叠文件进到卧室,脱了鞋子和展念海窝在一起,一边享受午后安静柔和的阳光,一边处理公司里的事务。
秦梁用抽出的那部分股份创立了一家贸易公司,注册资金不大,能收获到的利润却是惊人。当然这与前期的打点及人脉关系脱不了干系。
也亏得是秦梁,才能在短短时间内便让公司从赤字变成了盈利。
只是,若想与秦辉手中的半壁江山争斗,除了这点傲人的成绩外,还需其他的因素辅佐,否则也不过是互相拉锯,难分胜负,生生消耗自身的元气。
而昨天刚把陶晓阳气走,后果在今天便显现了出来。夹在文件里的一份晨报中,在第一版最醒目的位置,赫然题着:强强联手!秦氏财阀与海阳集团将携手共创传奇!
这个陶晓阳的行动还是如风如电,看来昨天真是把他气得够呛。
秦梁笑了笑。
这个结果虽不至于让他马上焦头烂额,但总归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若不想个应对的法子,只怕那两人联手后的下一步不是共创传奇,而是先把他这家小小的贸易公司打得永不翻身吧。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当秦梁从文件中抽离思绪时,才发现身边的展念海早已抵不住睡神的召唤,睡得昏天暗地,睡得脸颊飞上两朵可爱的红晕也不自知。
秦梁随手把文件和报纸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轻手轻脚起身,去准备晚餐。在山区里的那两年,他早已把这些事做得非常熟练,回来后也没放下这门手艺,快手快脚得张罗出几道展念海爱吃的拿手好菜后,拿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摘下围裙,看看钟点估摸着展念海也该醒了,于是重新走进卧室。
“念海,起来吃饭了。”
“啊。”
展念海果然已经醒了,他飞快看了眼秦梁,然后在对方的协助下,顺利蹭下了床。被睡裤包着的身后还有点肿胀的感觉,腰肢也酸软不已,但比起下午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秦梁贴心得在原木椅上加了张软垫,不至于让展念海坐得难受,然后一起静默得吃起饭来。
秉着古人的教育,食不言,在吃饭时秦梁和展念海很少交谈。不过这也得得益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往往一个眼神,大都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吃了几口饭菜,展念海却打破了宁静,主动开了口。
“那个……秦梁,我……看了你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还有那份报纸。”
“啊,嗯。”
看就看了,秦梁不觉得那些事情有什么要紧的。况且,他本来也不想对展念海有所隐瞒——哪怕一点点小事也不成。
“你也知道我哥和陶晓阳联手的事了吧,不过这没什么,有我在,他俩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可没那么容易。”
可是展念海不这样想,他一直认为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功不可没”,此时自然不能“功成身退”,把所有的压力都转给秦梁一人承担。
“想不到晓阳真的会走到那一步,我一直以为他……他不会拿爸爸的遗产胡来。”
“那是因为他恨死了我,谁让我抢走了他最想要的宝贝。人一旦冲动暴怒,就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人,不是东西;人心,更不是抢便能得到的,晓阳他不明白,你哥哥……”
“他要是能明白,也不会做出那种事了!”
虽然事过境迁,秦梁和展念海的感情也有了质的突破,但一旦想起秦辉曾加诸在展念海身上的痛苦,秦梁仍然不能释怀。
展念海轻轻叹了口气。
对于自己,那些往事变成了不堪回首的噩梦,随着时间的消磨,总有一天会淡去,淡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被埋葬起来。
但这也是秦梁的心结,要解开并不容易,只希望时间同样能够给予最慷慨的宽恕与谅解。
“如果他们真的有所动作,我不想让你一人面对,像我信任你那样,也试着依赖我好么?”
“念海,我不会独自一人去面对。”秦梁深深得看进对方的眼底、心底,慎重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早已是一体,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嫌弃我年纪比你小,转身把我踹了找更好的。”
一本正经的剖白突然变了味道,唬得展念海一愣一愣的,加上秦梁刻意翘起的兰花指,泪光盈盈的表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吧,吃好饭再看你表演。”
“嗯!那你可要好好欣赏,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