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叫你忍耐一下吗?再一下下就好。」
每当山田拉扯的时候,路彦都痛得流下眼泪。接着,一股更为强烈的疼痛袭向他的下半身。
「喂,剥掉了。」
路彦闻言,提心吊胆地看向下半身,发现之前不管自己怎么碰都不曾露出的前端已现出身影。可是因为山田强行剥除那层皮。所以也流出血。
看到血之后,让路彦感到疼痛倍增,不禁放声大哭,看他哭得这么厉害,山田连忙安慰他。
「虽然可能有点痛,不过能剥掉不是很好吗?如果不让它露出来,还要动手术,这么一来,你得在漂亮的护士姐姐面前露出包茎的老二耶。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帮你做还比较好吧?」
路彦对山田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接着山田离开房间,等到只剩下他一个人,路彦又再次确认自己的 胯下。无力垂下的阴茎前端又红又痛,甚至好像有点肿,让他连碰都不敢碰。
经过十分钟、十五分钟,山田还是没有回来。他到底去哪里?路彦竖起耳朵。听到玄关传来「喀嚓喀嚓」的声音,接着是粗暴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房间的门被打开,手上提着塑料袋的山田出现在他眼前。
「要不要吃点什么?也有酒哦。」
路彦的眼前摆满零食、下酒菜和啤酒。
「吃吧。」
山田粗暴地打开零食,里面的饼干差点掉出来。接着;他拉开啤酒的拉环并递给路彦。
「未成年不能喝酒。」
山田闻言,用打从心底把他当白痴的目光俯视路彦。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谁在遵守那个?你先喝一口看看,很好喝哦。」
山田「咕噜咕噜」地大口畅饮啤酒,然后对路彦露出贼笑。
「你还只是个小鬼,所以大概不懂酒的美味吧。」
那种瞧不起人的语调让路彦火冒三丈,于是一口气喝光山田对给他的啤酒。身体猛然发热而且碳酸很烈,味道又很苦。其实路彦一点也不觉得好喝,但又觉得如果诚实说出口,一定会被山田取消,所以故意挑衅地说:「很好喝。」
「对吧?啤酒很好喝。」
山田高兴地笑了,面对不认为自己在逞强的人,路彦实在说不出「啤酒很难喝」。他小口小口喝着啤酒,一边吃零食。好不容易才喝完一瓶,山田又递给他一瓶,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推入万丈深渊。
「你差不多该把老二收起来了吧?」
被山田这么一说,路彦才想起自己下半身什么也没穿。被人明言指出这点实在很丢脸。长裤和内裤被山田脱下后一直丢在一旁,路彦跪趴着伸手去拿,但仍强忍着晕眩将长裤好内裤穿上。
「喂,你的老二不痛了吧?」
路彦拉上拉链,山田向他问道。
「很痛。」
虽然疼痛感已经消退很多,但路彦还是满怀怨恨地如此回答。
「酒这种东西啊,可以消除疼痛哦。」
「真的吗?」
「因为喝醉之后,感觉会点的很迟钝。」
路彦喃喃的哦了一声。一旦开始觉得晕眩,这种感觉便会很难消失。他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我有一次在居酒屋喝醉和人干驾。对方长得很高大,不过我还是打赢了。那时候我的左手被割伤,因为是夏天,我穿短袖,结果血一直流出来,可是我完全不觉的痛。去看医生时还缝了八针。」
「……你喜欢打架吗?」
「我不是在跟你说那个。我的意思是,就算觉得痛,喝酒就没事了。」
「你是因为喜欢打架,所以才当流氓的吗?」山田抿起嘴。
「不是……」
「不过,流氓真的好厉害哦!我只说有流氓罩我,那些本来一直欺负我的家伙,就没有再对我出手。」
山田苦笑说:「是哦?」见路彦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又问:「干嘛?」
「信二哥没想过要做普通的工作吗?」
「你问这些要干嘛?」
「……我也不知道……」
山田将右手的啤酒罐凑到嘴边。
「我以前曾在荞麦面店工作过明知是才做三天就打了店里的老头,不干啦。」
「哦?」
「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因为我高中辍学就看不起我。」
大概是会想起那时候的事,山田用力握着右手,啤酒罐「啪」的一声被捏扁。
「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要踏进这个世界,但后来认识我的人问我要不要干这行。」
山田继续道。
「而且……干这行不需要履历表。」
「嗯……」
路彦嘟嘴一声,意识逐渐模糊。
「你干嘛晃来晃去的?喝醉了吗?」
「真的吗?」
「‘真的吗’你个头啦!我是在问你耶,白痴!」
山田那就「白痴」莫名戳到路彦的笑穴,令他捧腹大笑,山田则露出怪异的表情,信二哥好奇怪哦……路彦才这么想,忽然觉得好像睡觉
「喂,鸡鸡彦」
「我不是鸡鸡彦。」
路彦嘟囔着,无力瘫倒在棉被上,就此失去意识。
手机铃声想起,路彦在黑暗中寻找手机,正常他迟迟找不到手机时,铃声蓦地消失。这个地方的味道和平常不一样,黑暗夜很不自然,还有他攀住的东西的热度……路彦的头部深处隐隐作痛。因为感觉很不舒服,所以紧紧攀住眼前的东西,但是那个温热的物体移开了,他顿时觉得寒冷,接着房间的电灯变亮起。
眼前是一双指甲很长的光脚。因为中指很长,所以脚的形状呈三角状。
「好亮。」
他揉揉眼睛。
「你饿不饿?」
男人蹲下来看着他。
「头好痛。」
「谁叫你喝的那么猛,白痴!等一下再喝几杯醒酒的酒就会好了、你你起吃饭的话,我自己去吃。」
路彦的头很痛,其实没有食欲,但他不想被山田抛下,所以还是坐起身。
「不知道,时钟在哪里。」
路彦看向实在,现在是晚上八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有看一次,但是不管他看几次,时间都是晚上八点。
「我、我必须回家。」
他查看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母亲打过很多通电话给他。他慌张地赶紧回电。
「妈、妈妈?」
母亲的声音因担心过度而颤得颤抖。
「躲不起,我在图书馆念书,所以把手机关机,等我发现时,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让你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回家。」
路彦挂断电话,山田低语一声「图书馆啊」,一脸扫兴地看向他,让路彦觉得有些尴尬。
「快准备,我走喽。」
山田背对着他,路演急急忙忙拿起自己的东西,跟在山田身后,他们穿过垃圾堆积如山的走廊,来到玄关。山田把鞋子穿到一半时,眼前的门「喀嚓」一声冷不防地开启,一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明明是个男人,但他留着长发,嘴角也许这胡子,眼中看似瞧不起人的目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男人身穿黑色外套、黑色鞋子,全身黑的宛如一只乌鸦。他的耳朵上还戴满耳环,到仿佛一走动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路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男人,忍不住盯着对方,却被瞪了一眼,让他下意识的低下头。
「大哥,您回来了。」
山田立刻脱下穿到一半的鞋子,站回走廊靠在墙上,让男人通过。他也拉了呆立在原地的路彦,让路彦靠墙站立。
全身黑的男人皱着眉头,撩起长发。
「你差不多该跟北里交接了吧?」
「还有一个小时,我想吃完饭再去交接。」
凭山田对男人毕恭毕敬的语气,路彦知道这个男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男人挑了挑长满胡渣的下巴,问:「哦……这个小鬼是干什么的?」
知道男人在说自己,路彦浑身一颤。
「他……这小子对这一行有兴趣,所以我一时兴起收他当小弟,顺便让他见习一下。」
「小弟啊?」男人一边重复这个词一边脱下鞋。
这时,一名女子紧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屋里。她的五官挺立,长相很可爱,可是路彦觉得她的妆好浓。
在走廊走到一半时,男人先让女子进房,咧嘴一笑后冷不防揪住山田的胸口,一拳揍飞他。山田倒落在垃圾堆里,男人毫不留情地踹向他的大腿和腹部。
「小弟?你还早十万年咧!连献金都交不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嚣张!」
男人狂暴的举动让路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人殴打山田的动作,刺激着他的记忆——他曾经看过这副光景:夜晚的学校,月光皎洁的夜晚,被殴打的齐藤,以及她仿佛飞翔般坠落的背影。
男人宛如暴风雨般对山田施暴的动作戛然而止,一副揍腻的样子,接着转身走向女子进入的房间,只留下埋没在垃圾堆里、满身是血的山田。
「不会吧……信二哥……你醒醒……」
山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路彦摇晃他的背,却被他大吼「很痛耶」,这才连忙后退几步。
「啧!那个混蛋,竟然踢我的胸口……」
山田咒骂着站起身、擦了擦脸,掌心被沾得殷红。他皱着脸,走进连接走廊的厨房,吐出血红的唾液,接着清洗手和脸。
「没、没事吧……」
路彦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山田无视路彦,直接走向玄关穿上鞋。见山田就要走出家门,路彦急忙跟在他身后。山田飞快走在路灯昏暗的坡道上,路彦不敢问他要去哪里。两人走了一会儿便看到车站,那是路彦来时下车的车站。他知道这条路线,来到这里他便能一个人回家。
山田通过车站,继续向前走。路彦知道从这里搭上电车就可以回家,但他不想和山田分别。经过车站又走一会儿,山田忽然回过头大吼:「你干嘛不回家啊!」
「回……回家?」
「我都特地带你到车站前,你赶快搭电车回去啦,死小孩!」
「因为……」
「还拖拖拉拉什么?我现在要去工作,没有闲工夫陪你这个死小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