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llian站起来,走到林誉航面前,身高竟然没比林誉航矮多少。
林誉航仍是一脸的微笑。Villian挥手对准林誉航的下巴就是狠狠一拳,嘴里冷笑着说:“不清醒自己留着命回来?逞强的感觉很爽是不是?”
闻问看着一阵心疼,紧张兮兮地将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林誉航转过头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嘴角一边示意闻问没有关系。闻问看着也知道,Villian只是担心他。
难道刚才那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男人是个很恐怖的人物?这时候闻问才开始怀疑起来。
Vllian接着转向闻问,一脸的阴沉已经不见,只用漆黑的眸子看着闻问淡淡地说:“他傻得不顾我们劝说就单独去找你,害我们担心。看来他真的很重视你。你要好好珍惜他。”
说完就像临终托孤一般又转身重新坐回沙发。
闻问看得各人的古怪目瞪口呆,然后只有转过头又手指摸摸林誉航的嘴角,问:“疼……吗?”林誉航呵呵笑着揉着呆呆的闻问的头,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你们两个人又是擅闯民宅,真是屡教不改。”林誉航拉着闻问在对面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和闻问倒了杯水,“我已经决定退出这个案子,你们毋庸担心。”
Johny看了一样好奇的Villian一眼:“我们以为你会好强得死活不肯放手。”
“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永远也不可能办到的这个事实,也是成熟的标志。尹哥和我这么说过。”林誉航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戚戚燃,眼睛里有克制不住的落寞。
闻问看着林誉航,心里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林誉航才不得不放弃?一股内疚之情涨着内心疼痛。
“吃晚饭了吗?”Johny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半了。
这时候林誉航才发现自己从到了机场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饭。
闻问皱了皱眉头,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快一整天没有和家人联系。正转头想和林誉航说,林誉航已经低下头轻声说:“和家里人打了电话吧,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声音虽轻,却听得Johny在一边乱起哄。林誉航和villian一起送他了个白眼不予理睬。
闻问心里已经盈满了幸福。
等打开了冰箱的门,众人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是四个男性。
“出去吃?”林誉航建议。
“不要,我和Villian好累的。”Johny眯着眼睛却盯着闻问看,摆明着是要看“弟媳妇”的手艺。
闻问脸红得手足无措,被林誉航拉在身边。
没想到这时候,Villian也开了口:“我想吃家里烧的菜。”
“家”这个词在林誉航心里泛起了涟漪。
林誉航笑笑,看着闻问:“我们做饭吧。底下有超级市场,我去买些材料。上次在你家的家常豆腐你似乎很喜欢,还有东坡肉,还有什么?”
“酸菜鱼,卤鸭……”闻问报了自己擅长的几个菜名。
“我马上回来。”林誉航打开门,顺便抛个挑衅的眼神给两个食客——的确,他对闻家人的厨技相当佩服。
等林誉航一走,Johny立即噼里啪啦地向闻问八卦起来。
扬了扬眉,略带神秘地问:“我说……阿航的床上技术不错吧。听说凡是上了他床的女人都不肯下来呢。”
闻问倒吸一口冷气,竟然会遇上这样直白的人!听说Johny也司中国长大,怎么就那么开放,难道是血统的问题?
不过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虽然知道林誉航的性关系似乎有点复杂,但是还没想到要用上“凡是”这么两个字——在不久前,看到林誉航靡乱的卧室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现在一句话就能让内心起伏不平——这就是逐渐上升的占有欲吧。另外就是“女人”两个字吧——是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林誉航就会和普通人一样,和女性交往,然后结婚生子,而自己的出现,却是彻底打乱了他原先的生活?
脸色有点苍白,却笑了笑:“没有。我们……还,还没。”
“真的?”Johny看上去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以前和人上床速度快得连火箭都赶不上!”
听到Johny一直没神经的语言,Villian嗤地唾弃了一声。
“那么……他的吻技?”Johny继续他的“无知”。
闻问一下子想到刚才那个被打断的吻,不由得捂了捂嘴,低声说:“没……我们,没……”
这下子Johny傻了眼,转过头看着Villian:“那……那么说,我刚才是在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Villian抬头:“你应该感谢阿航一贯以来的好脾气。”
19
林誉航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刚出炉的PIZZA,因为担心Villian吃不惯中餐。闻问不负众望,将晚餐料理得色香位具全,连一向挑食的Villian也是吃得毫无怨言。
Johny吃惊得啧啧称奇:“我的血亲几乎没有一人能料理家务,原先外祖母的手艺还曾上过地区电视台,是个烹饪能手,可是到了母亲这一辈就几近失传。现在更别说是男性,估计连女性都不知道要如何煎一块六分熟的牛排了吧。”
林誉航对闻问的长处十分自豪,抱着肩膀笑:“中国南方城市的男性总是极度疼爱老婆,所以个个学了一手好厨艺。”
Villian难得好奇地抬头问:“那么你呢?也是要学习烹饪了?”
林誉航哈哈笑:“不要小看我。一个月之后,你们可以来验收成果。”
Johny吹着口哨调侃,闻问皱了皱眉,然后不知所措地笑着。
收拾好碗筷,闻问捧着硕大的一块PIZZA问林誉航:“这个……不,不要浪费。怎……么办?”
林誉航还来不及回答,那个大嘴的Johny已经在那边呵呵笑着说:“哦,你们可以留着晚上吃呀。我知道运动后往往会很累。”
转头看见Villian也是忍不住一脸暧昧的笑意。
林誉航看闻问实在是不习惯,终于笑着出声制止:“你们这两个人,还是适可而止一点吧。不过闻问,和这两个人在一起,你也还是要练习得脸皮厚一点为好。好了,你刚才说明天还有最后一门的期末考试,那还是上楼早点洗澡睡觉吧,你可以用我的睡衣。”
等闻问向两人道过晚安,便拉过闻问便上楼,将他带到自己都尚未住过的卧室,轻轻在耳边说:“今天好好睡一觉,别听他们胡说。我不会做不尊重你的事情。”然后再闻问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闻问抬起头,眨着眼睛犹豫了一下,迅速而轻快地在林誉航脸颊上印下一记轻吻,微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晚安。”林誉航吃惊得很,看着纯真地笑着的闻问,压制下深吻的冲动,便下楼料理那两个“不受欢迎的人物”。
闻问看着林誉航的背影,回想混乱而甜蜜的一天,感受到一切似乎如此不真实,抓了抓发头,便向浴室走去。
可别再乱想了。刚才打电话给母亲,家人都着急得要报警。明天回家还要好好抚慰他们呢。
“你们两个定好客房了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去?”林誉航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支烟,老实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Johny惊讶地睁大眼睛:“阿航,你是不是太过分!美人抱在怀,媒人拆桥去。你好忘恩负义!”
林誉航一扯嘴角,邪邪地笑:“你算哪门子的媒人。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来救人,竟然到现在才飞过来,你差点见到的就是我和闻问的尸体,还好意思说!”
Johny懊恼地挠着一头金发,看了一眼玩弄着打火机视若无睹的Willian:“还不是Willian……”
可话还没说完,下半句就被Willian狠狠的一瞪给逼了回去。耸了耸肩示意无奈。
林誉航呵呵笑:“有时候还真想不通,你们到底谁才是学长。你这嚣张的家伙竟然被Willian压榨得如此厉害。西点不是只有学长欺负学弟的份的么。”
林誉航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时,Johny一直盯着Willian看,眼神无奈,而Willian则极力回避着他的目光。
“你们要睡这里我不反对。可这里只有两间客房。我的卧室先让给了闻问。你们两个一起睡么?”
“我和你睡一个房间好了。”Willian站起身径直往房间走去,留下林誉航一脸愕然,和Johny一脸无奈。
林誉航转过头看着那颓然的家伙:“你们一定是发生过了什么,我和Willian已经有近一年没见,到底是怎么了。原先那家伙脾气再坏也不至于如此。”
Johny扯动嘴角:“好了,别问了,兄弟。再等一段时间吧。你迟早会知道。”
闻问以为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将一夜无眠,不料睡得什么安坦。第二天早上起床已经是八点,而九点自己就又一场考试,看着闹钟实在是有点胆战心惊。
到了楼下看到桌上已经放好了面包牛奶,三个男人似乎啃得津津有味。
林誉航看见闻问下来,帮闻问拉开椅子:“我刚想上来叫你。考试开车去差不多要十五分钟,又怕路上堵车。昨天晚上睡得好么?”伸手捋捋闻问一头乱发。
闻问笑着,说:“很……好。早安。”
于是就在桌子边上坐下。但是却惊讶地发现昨天有声有色的两个人今天竟然沉默地不发一言,神游太虚。
闻问看着林誉航好奇地眨眨眼睛,林誉航也是一笑。两人相当默契。
其实林誉航这个早上也是一脸哑然。
林誉航一向睡象不好,与Villian同床而眠不知不觉就把整个人向温暖的源头靠近过去。到了早上,甚至将自己一条腿压在Villian身上。迷糊中只听见Villian软软地说了一声:“不要闹,Johny。睡觉。”轻柔的一句,却听得林誉航毛骨悚然。
虽然他知道在西点的时候,Johny也常到Villian的营房去同床共枕,为的是避开室友和女学员的亲热镜头。自己本该不要多想,可脑子里似乎无论如何都觉得似乎有异样的地方。Johny在四年级的时候“晚节不保”,终于被学校扫地出门,之后两年Villian独自在学校度过。Villian进西点原本是有“将来当西点校长”的宏大愿望的——当时,十八九岁的孩子总是踌躇满志,可是后来似乎经历了一些事情,而让Villian不再留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