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杭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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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杭之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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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被他拉了一下向前带去,许之杭带着笑意捏起我的脸,然后看着我扭曲的面孔微微低头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
  “好大的蚊子。”
  
  他说。
  
        
【温存】
  【艾玛卤煮真是一个写连荤腥都不行的娃子】
  所以说,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操蛋。前一秒钟许之杭还那么温柔地对我笑,后一秒钟我就已经龇牙咧嘴地倒在了地上。为了能亲到他,原先我站在了一级台阶上就弥补了身高差,台阶很矮,但因为我大惊失色地往后退的时候,一脚在家门口的两层装饰性台阶那里踩空,许之杭来捞我的时候却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我磕了一下以后又龇牙咧嘴地跌在地上。手背上划出好大一个口子,往外不停地渗着血。
  腰部的伤口一下子被牵扯得疼起来,我看见许之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蹲下身子来抱我:“磕到哪了?疼吗?撞到伤了?……”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对他笑,想站起身来:“……没……”
  
  许之杭却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呵斥我:“别动!”说着就站起身来微微弯下身子想要抱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躲着他的手,脸部表情几乎扭曲:“别……”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火了许之杭,他三两下就不顾我的挣扎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我抱了起来,声音冷得几乎能结成冰:“再躲你试试看!”
  我不躲了,我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固定在许之杭的怀里,只觉得脸上都快烧了起来,幸好这个时候小区里没人,不然我非得从楼上跳下去不可。
  
  许之杭抱着我到电梯,等到我死活叫着要下来的时候他才放我下来,我没好气地撑着电梯的镜面不看他,他也不搭理我。我实在忍不住偷偷飘了一眼过去,却发现他冷着一张脸根本不往这里看,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许之杭这邪火简直是发得莫名其妙,而我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就怵得慌,电梯到了六楼,他又过来扶我,我本来想说我已经没事了,一张嘴话却还是咽了下去,乖乖地任他像扶一个伤残一样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许之杭就放开了扶我的手,走到客厅那边去翻了医药箱出来,吩咐我:“过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时好时坏的态度,换好了拖鞋走到他面前问他:“生气了?”
  许之杭坐在沙发上抬眼看我,眸光浅淡,声音干涩:“没有,坐着吧,我帮你上药。”
  我坐下来,看着许之杭低着头拿纱布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掉手背上的血迹,又拿起了棉签:“划了好大一道口子,可能有点深,碘伏消毒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真的挺疼的,才短短时间,手背上立刻凝了一些血块,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坐下来,便觉得那道口子一跳一跳地刺痛起来。许之杭沾了碘伏一点一点地碰着,还像哄着孩子一样微微笑着给我手背呼气。隔了两下就抬起头来看看我的表情,我呆愣愣地正对上他看我的眼神,突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像是心里面溢满了温柔的汁水,却心酸到想要流眼泪。
  
  许之杭好半天才弄好,我没有跟他讲一句话,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心跳得就快要蹦出胸膛。受伤的左手出奇的热,烧得整个手指都通红,看上去渗人得很。
  直到他转过头去收拾酒精药棉,我才低低地开口:“其实……你买的碘伏没有那么疼,没事的。”
  
  许之杭往药箱子里面装东西的动作似乎一下子就停住了,就在我怀疑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话或者是他生气我骗他的时候,他突然间转过身情绪失控地抱住我。他紧紧地环住我,紧得我几乎透不过来气,我一下子愣住了,鼻尖全部是他的味道,耳边是他的发际扫过的微痒,我突然记起,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许之杭。他很凉,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温度,我抱住他,感受到他的体温一点一点回暖过来,却听到他的低声呢喃。
  
  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像是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来的情话,他反反复复地念着,直到念得我泪流满面。
  
  他离开我的颈窝,直起身子,用鼻尖轻轻扫过我的鼻尖。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眼睛,里面漫出来的情绪快要把我溺毙,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嘴角却透出笑意来,在橘色的灯光下晃得我眼前发晕。
  
  怀抱里空空落落的,我倾身过去像他刚才抱着我一样抱着他。
  
  许之杭一怔,笑意更深,偏头噙上了我的唇。
  他微微用力咬着我的唇,吻得凶狠却小心,像极了他这个人,细腻周到却又灼热袭人。牙关没有一丝的防备,轻易就被攫住了唇舌,他却又缓下来,温柔地和我纠缠,我被他逼得快要疯掉,一鼓作气地去挑逗他的。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呼吸都乱了起来,许久唇分,我面红耳赤地看着他,他眉目都带着笑,凑上来轻吻:“瞎胡闹。”
  我还想反驳他道貌岸然,那头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站起身匆匆说了一句“去洗澡”了就消失了,留下我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憋着一团火欲哭无泪。
  
  那天晚上许之杭搂着我,在夜里说了一大会瞎话。
  从最近一日三餐吃什么,说到最近天变得很冷,过年了买什么年货……像是携手共度了很久的夫妻,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烦心。
  而对于这几天来他的病,他的心情,几个礼拜前我的那次住院,再之前的那次争吵,他只字不提。
  
  直到后来夜深了,他有了困意,慢慢慢慢睡着了。
  
  他微微苦涩的气息萦在我的头顶,温和而缠绵。交颈而眠的姿势,亲昵得无以复加。
  我想,背离自己内心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做的了。我这辈子就这么缠着他,死也要缠着他。我是那么爱他。
  
  手上很疼,我偏过头,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入眠。
  
        
【轻伤不下火线?】
  【轻伤不下火线?】
  大年初三,所有计划好的事情全部在我大清早睁开眼的一瞬间被推翻重来。
  我几乎是一睁眼就感觉到了那股噬心般灼热的痛楚,天还没亮,许之杭还在睡着。
  
  我克制住自己一瞬间将要黄河之水决堤的眼泪,低头去研究包裹在手上的纱布。我用最轻的动作拆掉手上的蝴蝶结,饶是这样,脚还是因为痛蜷缩了起来。
  “嘶——”经过一夜的发酵,手背上那大约两寸来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趋势红肿起来,并流着淡淡的水渍,我看着这个狰狞的伤口,不只是因为冷还是怎么的,牙齿居然颤了起来,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当初被人在腰眼捅了一刀,因为位置不显眼又一直包着,也没留多大心,现在拆了线最多只觉得那道缝合的疤太难看,如今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又添新伤。
  我不想叫醒许之杭,因为叫醒了他也没用,又生出一番事情来,于是尽量放轻了动作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里找药消毒。
  
  我没敢开灯,就着窗外的光线打开了医护箱。医用酒精碰上伤口的时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没控制住自己一跺脚,眼睛里像是也浸了酒精一般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可怜兮兮地消化掉这一碰之下的疼痛,我本来就很怕疼,再度举着棉签时,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你在干嘛!?”就在我举着棉球瞪着那道伤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
  我被吓得抖了抖,转头看过去时,许之杭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前,“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随即就大步地迈过来:“为什么不叫我?”
  我刚想回答,手就被他接了过去,他几乎是在看清我伤口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来看我的时候眼底似有幽幽的火苗在烧:“都成这样了你还打算瞒着我?”
  
  “不是……”我在他沉下声音来的时候放软了身体,刚才绷紧了神经不觉得,现下才觉出那层层叠叠的痛来,“我看你在睡……想晚点跟你说。”
  许之杭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解释,又低下头去看伤口,半晌放柔了语气:“很疼?”
  
  我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答他:“能不疼吗你试试?”
  许之杭半带着笑地看我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轻轻帮我揉着略略泛起红肿的手指头:“等天亮了去医院看看。”
  “啊?”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用了消消毒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许之杭没理我这个话茬,只是起身去卧室里拿了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吩咐道:“先去刷牙,吃好早饭就去。”
  
  我没动。
  许之杭看着我的眼睛就慢慢慢慢笑起来了,眼睛弯弯的:“你知道我什么脾气。”
  次奥。
  “趴下去,或者站起来,你选一个。”许之杭抱着臂笑得气定神闲。
  
  我恨恨地一跺脚直起身,大衣滑落在地上了也不管,直接推开了他的手闷头向厕所冲去。
  许之杭没过来,我对着镜子一只手困难地刷着牙,手背上钝钝地疼,我看着镜子里红着鼻子的我,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走到门外时,许之杭背对着我在弄早餐,我走过去拖开椅子,凳脚在木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也不管他递过来的面包,拆开旁边放着的一包饼干就往嘴里塞。
  
  许之杭把牛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顿,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有意思吗?”
  “有意思,”我偏过头去看他,“快点吃,吃完了还要去医院不是。”
  许之杭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度以为他会一巴掌扇过来,他却重新坐了下去:“好,不去。”
  
  目的达成得太快,我尚且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实在反常。许是我眼底的疑问太奇怪,许之杭把面包放我面前,才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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