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皓严肃地点了点头。
黄嘉让他严肃认真的表情逗乐了,拉着沈皓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沈皓也跟着笑了笑,开玩笑,现在有求于人,出卖色相使用美男计就要有相应的职业素养!这可得敬业!
晚上沈皓和黄嘉在餐厅吃过饭,又去听了晚场的歌剧,沈皓听得差点头一歪睡着了,要不是看黄嘉才旁边哭哭啼啼感动得不行,他只能随声安慰附和,他早就睡过去了。
听完歌剧已经很晚了,沈皓驱车送黄嘉回家,黄嘉在路上频频用眼神示意他,甚至还和他说自己现在一个人住,沈皓把一口老血含住,心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矜持!然后就和黄嘉打马虎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开玩笑,老子现在生计所迫,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好不好!
沈皓开车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有车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强烈,可是沈皓从后视镜看去又好像没什么异常,沈皓觉得这两天他都让折腾地神经过敏了,也可能是有了被害妄想症。
没过几天,商会的梁会长就给几位大老板打了电话,说是联系到了洪武的负责人,希望大家见一面,好好谈谈,争取坚持和平共处的方针政策,让洪武手下留情刀下留人。
沈仲天最近以来满脑门子官司,周身好像都有黑烟缭绕,普通人轻易不敢近身,怕引火烧身,就连沈皓都少说话多做事,尽量不给自己找不自在。
沈仲天不在状态,他这是关心则乱,EG皇朝就和他第二个孩子一样,他看得太重,相对而言沈皓就不一样了,沈皓对EG没那么深的感情,就是觉得替他爸心疼,毕竟那是一辈子的心血,而且EG养着那么多人,如果EG倒了或者让人收购了,不光他沈家城门失火,全公司上下恐怕要殃及不少池鱼。
沈皓陪着沈仲天去了商会,一进门大家都来得挺早,围着八米长的雕花玻璃桌子坐着,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沈仲天带着沈皓和人们打了招呼,然后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大家说好是上午九点,但是到了九点却不见人,人们开始三三两两议论了起来,梁会长坐在首位,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沈皓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打手机游戏,突然一旁有人捏了他脖子一下,沈皓痒的一缩脖子,回头一看,是凌风来了。凌风现在全面接受魏氏集团,自打魏氏出现危机以后,凌风忙得脚不点地,和沈皓也许久未见。
沈皓上下打量着凌风,小声揶揄道:“这位总裁还是这么拉风这么帅哈!”然后伸手蹭了蹭凌风眼周道:“不过这黑眼圈也快和国宝有一拼了!”
沈皓话刚说完,手还没来得及伸下来,就听“嘭”地一声巨响,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这也太突如其来了,在座众人都有点没防住,吓了一跳。
沈皓正心想这哪儿个不开眼的当这一帮太岁爷爷们头上动土呢,斜眼望去,身子一下僵住了,手一松,手机应声落地。
沈皓多年后想起这一场景,他已经不记得他的面部表情有多难以言喻,但当时的感觉却势必追随他一生一世,浑身僵硬,像是结了冰,然后万箭穿心,所有被封锁的过往都从记忆的阀门里奔涌而出,倾泻不止,他感到冷热交加,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似的。
凌风捏了捏沈皓肩膀,沈皓整个人都是抖的。
会议室的门被一个黑衣保镖推开,一行人闲庭信步似的进来,门又重新关上。走在正中那人带着墨镜,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下巴的线条都精致过分,一道薄唇紧抿着,看不出情绪。他额前的头发向后梳了起来,用发胶固定着,发丝漆黑发亮,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从玻璃幕墙斜射进来,他右耳朵上闪了一下,是两枚血红色的耳钉,冷俊妖异。他里面穿着藏蓝色的休闲衬衫,领口开着,外面是一套黑色的西装,做工细致精美,一边一角都完美无暇,衬得他身材修长高挺,宽肩长腿一览无遗。他最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一进内室,他的肩膀微微向后抖了一下,后面身穿黑衣的保镖就接住风衣搭在胳膊上。
这阵仗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开始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沈皓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他听见沈仲天拳头轻轻磕在桌面上,像是叹息一样说道:“真是现世报……到底还是小瞧了他。”
大家看着这来路不明的俊美年轻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梁会长起身向前迎了两步,皱眉道:“这位是?”
陆宸摘下墨镜,眼皮懒懒地向上翻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笑叹道:“梁老,你托人上天入地找了我好几月,现在你问我是谁?”
梁老明显愣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嘴里说着:“失敬,失敬。”就要上前和陆宸握手。
陆宸身边一个穿着黑色高领羊绒大衣的人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带着皮手套手,身手极快地挡住了梁老,另一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眯着眼盯着梁老道:“这是我们陆老板。你有话站在那儿说就行了。”
这个男人脱下墨镜后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三十出头的样子,寸头短发,古铜色的皮肤,眼神深邃犀利,五官刀削一样深刻,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梁会长看到这人愣了许久,才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两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时不同往日
陆宸身边一个穿着黑色高领羊绒大衣的人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带着皮手套手,身手极快地挡住了梁老,另一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眯着眼盯着梁老道:“这是我们陆老板。你有话站在那儿说就行了。”
这个男人脱下墨镜后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三十出头的样子,寸头短发,古铜色的皮肤,眼神深邃犀利,五官刀削一样深刻,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梁会长看到这人愣了许久,才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两步。
梁老还没说话,就有人皱眉拍桌道:“年轻人,梁老当了十年的会长,各行混的没有人胆敢不卖他面子的,谁都要留三分颜面。你个毛头小子,初来乍到,就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别以为你洪武这两年有钱有势就可以横行霸道!”
其实这也是有说道的,每次谈判的时候,怎么着都要仗着人多势众给对方来个下马威,不然让别人占了先机,后面可就要一步步退,没法谈了。
谁知刚才陆宸身后那人闪身就要往过冲,陆宸忽然伸手拽住了,向他摇了摇头,把他扯在身后。陆宸把墨镜递给身后的人,抬了下手,后边的人点了递给他一只雪茄,他凑过头在保镖手里的打火机上点燃了。
陆宸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盘旋缠绕,缓缓散开,露出他冷冽俊美的那张脸,眉眼如画,那双动人的眼睛不复以往明朗,眼神深幽一眼望不到底,带着戏谑和冷厉。
陆宸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着那人看了一眼,嘴角动了一下,眯着眼睛道:“王老板,你这是在倚老卖老吗?你当我做慈善,和你讲尊老爱幼啊?”
陆宸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口烟,面容在呼出的烟雾里有些模糊,他继续道:“大家出来做生意,混了那么多年,难道不讲有钱有势,还要和你讲感情吗?”
那人面色一黑,胸中气愤难平,左右的人立刻按住他示意他不要找麻烦。陆宸见状,笑了一下,目光环视过众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道:“我今天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很给梁老面子了。但我现在看不到你们的诚意。你们这么多人严正以待,是想吓我啊?我奉劝各位,不要想着合纵连横,还是各扫门前雪吧。”
陆宸他叹了口气,重新抬头道:“我只能和你们说,这只是开始,负隅顽抗有什么意义呢?这已经不是遍地黄金的年代了,没有价值自然要被淘汰。”陆宸抬手,手中还在燃烧的雪茄准确无误地丢进了王老板的杯子里。王老板拳头捏紧了,红着眼就要站起来,被身旁人硬生生拦了下来。
陆宸看着他冷笑了一下,伸开胳膊,左右两人立刻帮他套上了风衣,陆宸从兜里掏出墨镜重新带上,整理着袖口说道:“多说无益,我今天来这里,一是给梁老面子,二是让在座各位心里有个算计,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即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陆宸说完话,轻轻摆了下手,门口的两个保镖拉开门,陆宸带着一票人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了头,沈皓直直地盯着陆宸的眼睛,他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只是唇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在别人的护送下走了出去。
陆宸走远好久,沈皓才像魔怔一样“嚯”地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往外跑,他的脚有些软,到了电梯口的时候差点给跪了,扶住墙进了电梯,冲出了大厦,只看见前后两辆黑色奥迪夹着一辆加长宾利绝尘而去。
沈皓倒退两步,靠着大门玻璃,狠狠呼了几口气,眼前一片模糊。
就像是做梦一样。
虽然不知从何时开始,沈皓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地爱着和寻找着,开始习惯于每天平淡充实的生活,嬉笑怒骂一如往常。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沈皓透过衬衫握了握胸前悬挂的两枚戒指,一直以来,他把与陆宸有关的一切刻成一道伤,他从来没想过要抚平它,他每日每夜回想往事,将伤口日复一日地扩大,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这样让他觉得生命真实鲜活。
沈皓歪着头苦笑了一下,手垂了下来。开玩笑,他和陆宸相识相处四年,又用了四年半寻找和思念,他现在也不再年轻了,他最好的时光都是陷在和陆宸有关的记忆里,他怎么可能真的若无其事生活下去?他怎么才能说服自己不必再等?
现在好了,他等了那么久,他终于出现,久别重逢。
可是那个人,还是那样好看,声音还是那样动人,沈皓却觉得,有些恐慌。
他觉得以前的陆宸和现在的陆宸差距有多远,他们现在的距离就有多远。
沈皓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