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摇了摇头,干巴巴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又耽误你时间了。”
陆宸表情僵硬了起来,沈皓笑着说道:“妹夫啊,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呢。不准备度个蜜月去?”
陆宸捏住他手腕,觉得他好像又瘦了一点,眼神像是受伤一样,低声道:“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沈皓挣脱了手,放进被子里,嗤笑道:“你做都做了,我连说句话都不行啊。”沈皓看见陆宸失落的表情,平时冷面冷心的样子现在却有种说不出的憔悴,沈皓心乱,拿被子蒙住头道:“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看我,我真没事,死不了,你有事就快去忙吧!”
沈皓和陆宸竟然就这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沈皓现在很少出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陆宸在B市势力如日中天,声名日渐显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扒出沈皓这么个男小三的存在,即使陆宸能堵住所有的媒体,但也堵不住圈子内口口相传啊。
沈皓现在也无所谓了,很多事情不要想,关关难过关关过,对他来说什么都无可无不可,虽然有时候想到抱着自己的那个英气逼人的男人早就是自己妹夫了,他还是觉得说不出的膈应。
陆宸倒是很会做事,白天工作忙,晚上二四六回他陆宅陪他老婆和妈,一三五回常青别墅陪沈皓,至于周日,好像没什么规律,沈皓觉得他八成是抽签定的。沈皓心里盘算了一下,陆宸分配给两边的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但是陆宅那边毕竟是婆媳两个人,沈皓一比二,这么想想还有点占便宜呢。
沈皓觉得自己现在也应该算是被包养的外遇之类的,沈皓这辈子想过人生的无数种身份,真特么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待遇,一个大老爷们也能享受这种非一般的感觉。沈皓40度角仰望天空的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这路走着走着,大家都面目全非了。
沈皓和陆宸同居,虽然早就不复当初,两人经常是相顾无言,但是你不能当这是纯友谊吧。既然沈皓现在衣食住行都靠陆宸,就连他爹公司和好几千号员工都得仰仗陆宸高抬贵手,沈皓也是有伺候好陆大少爷,让他随心所欲的自觉的,毕竟不是谁卖身都能卖得这么有价值的。
沈皓和陆宸做的时候,总觉得这货要把他吃了似的,简直如狼似虎,沈皓真特么好奇这是哪来的精力,真想问他一句是不是我那妹妹满足不了你啊。
要说男人这种下半身动物也是蛮悲哀的,沈皓当年就对陆宸的技术没什么抵抗力,现在情形变了,两人做起来的契合度却还是出奇的好。沈皓自打几年前陆宸走后就总有失眠的毛病,奇怪陆宸每次在家的时候,别管他告诉自己有多不想看见这个人,但是偏偏他在的时候,沈皓都能睡得特别沉,沈皓一直安慰自己,估计是被做的太累了,绝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很快就该过年了,今年过年比较晚,在2月份,下了两场雪,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陆宸自然要回他陆家大宅陪着老婆和妈,沈皓也两个月没见他爹和亲戚朋友了,陆宸帮他打包东西亲自送了他回家。
沈皓发现,陆宸现在好像人格分裂了,简直像是神经病。人人都说陆宸路子野手腕狠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冷面阎罗,但是沈皓却越来越觉得,陆宸变得十分复杂。最起码在他面前,只要他随意提起一句自己迟早要走要离开之类的,陆宸立马就狂暴化,血红着眼睛能把他做到一周下不来床。沈皓要是乖乖听话,陆宸就会变得特别温柔细致,坐在他旁边会像一只可靠忠诚的大型犬一样。沈皓要是不说话、面无表情又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陆宸就会变得既沉默又伤心,搞得沈皓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好几个人同居似的。
沈皓进了家门,看见陆宸停在大门口的车才发动开走了,沈皓呼了一口气,进了屋子。屋里的暖气很充足,沈皓脱了围巾和外套,沈仲天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沈皓,表情难辨,最后勉强笑了笑,过来拍了拍沈皓肩膀道:“身上够冷的,张嫂煮了汤,都是你爱喝的,待会多喝点。”
沈皓现在觉得自己人生都颠覆了,就连沈仲天对他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了,像是变了个人,他爹以前时不时就喷火动不动就要找菜刀追他三条街,骂得他狗血淋头的时候多的是。可现在,沈仲天对着他也没了脾气,甚至他总能从他眼里看见难过和内疚。
沈皓苦笑了一下,摇头道:“爹,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吧,你看看你,白头发都多了,公司的事,不要太急,你身体要紧。”
沈仲天突然摸了摸沈皓头发,叹气道:“你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好?沈皓,我想过了,你要是不开心,公司我们就不要了,你老子打拼这么多年,积蓄还是够我们爷俩好好在国外活几辈子的。再给我点时间,把公司的事再收拾收拾,我就带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no zuo no die
沈仲天突然摸了摸沈皓头发,叹气道:“你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好?沈皓,我想过了,你要是不开心,公司我们就不要了,你老子打拼这么多年,积蓄还是够我们爷俩好好在国外活几辈子的。再给我点时间,把公司的事再收拾收拾,我就带你离开。”
沈皓心中一动,拉住沈仲天的手道:“爸,你别瞎想!公司是你一辈子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开什么玩笑,再说了,公司上上下下养着好几千号人,不能说散就散啊。”
沈仲天紧紧握住了沈皓冰凉的手,威严的脸紧绷了起来,盯着沈皓道:“沈皓,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公司?你对那小子……”
沈皓喉结滚动了一下,在他爹的逼视下尴尬地把头转了过去,无言以对。
沈仲天看他这表情,摇头苦笑:“我就知道。我一定是上辈子欠这个姓陆的小子!”
沈皓把手抽出来,拍了拍他爸肩膀,揉揉鼻子道:“老爹,你又想多了。好了,你就专心打理公司吧,我都二十八了,又不是十八,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
很快出了年关,陆宸给沈皓打了电话,又把沈皓接回了常青别墅。大年都过了,沈皓也没敢见他二叔一家,他和陆宸的事,他二叔应该不知情,但是沈向晚或多或少应当是清楚的,要是摊开了,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还是躲过初一,至于十五再说吧。
沈皓消遣大多是打打游戏,玩玩电动,去去健身房,实在闲得无聊也会找两本书看看。等到熬过了冬天,春暖花开,连别墅的草坪上种的花都发了新芽,周围松柏的颜色好像也变得青翠了一些,外面的太阳温暖却不热烈,空气也是清淡好闻的,不过沈皓没什么郊游踏青的性质,出去逛逛,找凌风他们喝杯酒还是可以考虑的。
白原开着车,载着他和凌风去郊区兜了兜风,路过田野绿浪起伏,周围的水库清澈明净,水哗哗地顺着坡道往下流,沈皓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其实不光沈皓,凌风和白原这段时间也不好熬,B市商业起伏厉害,他们也早没了花天酒地的性质,每天愁得不得了。
三个人难得约在一起出来散散心,晚上凌风订了一桌私房菜,吃完后又去了一家酒吧,现在凌风白原除了应酬也不经常去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了,毕竟时间久了玩着玩着也就腻了。
三个人坐在酒吧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台上接连不断的有乐队演唱和各种表演,一首舞曲结束,不少人都从舞池中央走回来,深蓝色的探照灯来回闪着。
沈皓他们三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旁边一桌声音不小的道:“看见没,好像是沈少诶。”
“少什么少,没听说,现在和那个姓陆的搞在一起,真是恶心,现在男人都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啧,没想到那个要命的陆无常还是个走后门的……同性恋啊?不是说他老婆都怀上了吗?沈祺天提过,准没错!那孩子是不是他的啊?还是双插头啊?”
“双插头稀罕啊,男人就是要做到这境界,男女通吃,两边还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这姓陆的也算是齐人之福了啊,偏偏搞的还是兄妹两个,这以后见了面,得怎么称呼啊……哈哈。”
“那沈向晚是个病秧子,一看玩起来就比沈皓差远了。不过谁让人家是女的,会生孩子啊。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更是高枕无忧了。男人嘛,玩玩就行了……过两年,年纪大了,也就该扔了。”
那边一群人笑得乐不可支,眼神还有意无意往沈皓他们这边瞟。
沈皓面无表情,盯着杯子里的红酒一动不动。凌风和白原扛不住了,尤其是凌风,牙都磨得咯咯响,一张俊脸表情扭曲,狠狠攥了拳头,关节噼里啪啦的响,凌风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顺过一瓶洋酒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甩手就砸,那边人惊呆了,一人躲闪不及,被砸中额角,登时血和着酒留了一脸一身,周围人尤其是女的叫唤的和杀猪似的。
白原冲上去,举了一把椅子就堵在卡座出口,刚才说话那几个人一个也不往出放,凌风是练过的,下手特别狠,一拳一脚打在肉上那声音听起来就疼的不得了,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凌风白原也没少吃亏。有一人被凌风揪住了头发,头皮差点掀下来,大叫道:“姓魏的!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凌风的魏氏集团虽然面临多事之秋,动荡不稳,但是毕竟根基在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风抓住那人头发一个过肩摔把人实打实摔断几根肋骨,爬都爬不起来,这才狠狠的说道:“落井下石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魏氏沈氏再落魄也不是任你们这帮杂碎欺负的,仗着自己生意做的四平八稳有个当官的爹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是吧?!今天当着老子们的面儿就敢满嘴喷粪,弄不死你们算我白活!”
那几人也急红眼了,几个人冲上去抱凌风大腿的拉胳膊的,都蔫坏,凌风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甩不开这些狗皮膏药似的,有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