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的父母就是白天鹅。也没有任何一个煤矿工人靠挖煤又多又快而当上煤老板。
沈皓被移到了宽大柔软的病床上,吊了盐水,架起了脚,刚安顿好,陆宸就走过来了,陈医生和护士看到他就退了出去。
陆宸走了过来,在沈皓床边坐了下来。陆宸出了一点汗,脖子上亮晶晶的,领口开着,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陆宸现在不同于过去,带着大男孩的阳光青涩,身体上总是清幽的薄荷味,现在的陆宸,一靠近沈皓,沈皓就觉得有种醇厚的甚至有些惑人的男性气息,他实在不想承认他对这个浑身散发成熟荷尔蒙气息的男人真特么没辙。但凡有一点辙,他也不会把自己弄到今天这么惨的地步。
陆宸看了看他架起来的小腿,皱眉道:“疼吗?”
沈皓不想说话,把头偏到一边不想理他。陆宸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沈皓出了不少汗,从旁边的消毒柜拿了医用的湿巾给沈皓擦了擦脸,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解沈皓衬衣扣子。
沈皓一下瞪了眼睛拽住衣领冷着脸道:“放手!”
陆宸很是执着,态度坚持,把沈皓手掰开,一边解扣子一边不容拒绝地道:“让我看看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陆宸解开沈皓的衣服,不说别处,就胸口肚腹上就有些凄惨,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红肿了起来,上面的牙印都有些洇血,尤其是胸前殷红的两点,被啃咬得受了伤,又结了痂,看上去可怜得不得了。陆宸倾身把沈皓上半身翻过来一点,腰侧和后背也有伤痕,而且不脱裤子他也知道,大腿上也一定是凄惨不已。
陆宸一看就知道大部分都是昨天晚上弄出来的,从楼上摔下来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有背后磨起了些皮,胳膊上有两块淤青。
陆宸皱着眉,狭长的眼睛闪动,嘴唇紧紧抿着,一脸的紧张严肃,沈皓看着那表情就想骂娘,你特么以为这都是谁弄的啊,还敢露出那么正经的表情!
陆宸从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里面取出一盒东西,又坐了回来道:“刚才和医生要的消炎镇痛的药,我给你涂上。”
还不等沈皓说话,陆宸就相当自觉地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还后往沈皓身上涂。沈皓被凉意一激,身上感觉有点别扭,陆宸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抹一点药膏还偏要抚摸轻揉两下,陆宸指尖很热,沈皓莫名的觉得身上有点发烫。还来不及反应,陆宸居然一手搂着沈皓腰侧揉着他的腰,另一手沾着药膏在他身上煽风点火。陆宸的手揉过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轻轻抚弄着胸前显得凄惨可怜的两点,沈皓哪里受得住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调戏,身子一抖就赶紧用力甩开那两只手,把衬衫合上喘息不稳地看着陆宸。
陆宸面色不改,拉住沈皓的手四两拨千斤的架势就挥了开来,再次揭开沈皓衣服一本正经地涂起了药。陆宸涂着药,眼神却温柔起来,像是有一池春水化开,手下的动作越发细致温柔,等到身前身后都涂完了,陆宸把他的衬衫扣子一一系上,沈皓喘得厉害,手背紧紧抓着床单。陆宸留了最上面一道扣子,俯身在沈皓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沈皓心里倒呼一口凉气,还没等喝口凉水冷静一下呢,裤子竟然又被陆宸那厮给扒了,他现在已经混的内裤都是陆宸给买的地步了,陆宸这个人比较闷骚,内裤非黑即白,又一般只穿那么一两个品牌,所以沈皓十天有七八天和他穿的是同一款。裤子扒开以后,露出黑色鼓鼓囊囊的内裤和白皙布满红痕的大腿,沈皓自己瞅一眼都觉得真特么脸红。
陆宸依旧面色不改地上着药,手下动作却不单纯,沈皓等他上完药,整个人就跟在水里过了一遍似的,都红了。内裤里的东西缓缓抬头,布料上都有些湿意。
沈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苍天饶过谁
沈皓满心别扭,但凡他现在有一点战斗力都不会被沈祺天这么推扶着给推进去,可是他现在浑身无力,只好由着沈祺天。
沈祺天开了房门,沈皓看见里面还有一道玻璃门,从玻璃门上可以看见床尾。沈皓心里发憷,沈祺天拿了一件白大褂道:“里面是无菌病房,你把这个穿上,进去吧,我还要出去迎着那些来人,哎!真是麻烦!”
沈皓摆摆手,小声道:“二叔,你出去吧,我就站门那儿看看就行,不惊动向晚了。我现在也是病人,不方便见她,晦气,这是有讲究的。”
沈祺天皱了皱眉,看他一眼叹气道:“那好吧。”
沈祺天关门出去,沈皓一步一步沿着墙根悄悄移到玻璃门那边。他靠着墙透过玻璃门往里看。
沈向晚已经清醒了,穿着一身干净洁白的病号服,看上去虚弱却美丽,陆宸把床摇起来,又给沈向晚腰后垫了一个枕头。沈皓看到陆宸在里面的时候身体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后来看陆宸始终背对着他,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
里面的陆宸站起身把婴儿床里小小的一团抱了起来,又回到沈向晚床边,抱着孩子给她看,沈向晚看了一眼便捂住嘴激动地流泪了,然后又揉了揉眼眶笑了起来,当母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沈向晚这种本身气质就娴静温婉的,现在浑身都有种母性的光辉。
陆宸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婴儿的脸,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柔和,他终日严肃紧绷的脸舒展开来,狭长的眼里好像有一整个星空一样璀璨的光辉,陆宸嘴角慢慢抬了起来,沈皓一瞬间看呆了,这样的表情自从重逢后,他再也没再陆宸脸上见到过,那种因为发自内心的温柔和欣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一如当年年少时一样温暖,一样美得惊人,沈皓像是觉得自己眼花了一样,落地窗透进的通明灿烂的阳光,都不及陆宸耀眼。
沈向晚也很欣慰,眼睛里波光闪烁,嘴角却一直带着笑,她轻轻抓住婴儿的小手,抬眼看着陆宸,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沈皓只看见,在温暖的阳光和明亮的室内,温馨幸福的一家三口,这样的宁静,容不得任何人打破。
看起来如此温暖幸福的场景,美得像一幅画一样,沈皓却好像被一柄利剑从头到脚劈开,一分为二,心口痛得像是要破裂一样,好像有酸腐的液体侵蚀着他,那种疼痛细致而缓慢,一点点将他骨头的磨碎一样。沈皓觉得难以呼吸,他想要走,他想要逃开。
沈皓因为这种极致的疼痛,难耐之下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了,是想让自己彻底的死心吗?
沈大少一生潇洒,荣华富贵,顺风顺水,到头来,却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沈皓惨淡地笑了一下,果然苍天饶过谁,怎么可能所有好事就都让他赶上呢?怎么可能真让一个人事事如意呢?
都要还的,出来混,都要还的。
可是,他这是欠了谁啊?
沈皓偏过头,移了移拐杖,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头疼地像是要炸开,浑身发热,完好的一条腿也脱力了,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没缓过来。
沈皓最后往玻璃里面望了一眼,像是有什么魔法诅咒似的,陆宸突然回头往他这边看,四目相对,沈皓就像被一枝利箭刺破外壳直击心脏一样,他的彷徨凄惨狼狈一时之间暴露无遗。
如果在往常,沈皓可以衣冠楚楚,装出一副春风满面潇洒淡然的态度,高冷地打个招呼,说不定还会附赠两句尖酸刻薄的话。
可是现在,他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觉得心既然都已经空了,为什么还特么会有碎裂的感觉呢?老天爷到底和他有多大仇。
沈皓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地想要去死的时刻,他立刻爆发出了力量,慌不择路的拄着拐杖逃跑。
沈皓手忙脚乱的推开了门,不顾沈祺天的阻拦,夺路而逃,但是他的身体状况早就跟不上他迫切想要逃离的思想了,没跑出几步,沈皓脚一软,连人带拐杖重重摔在了地上,后头的沈祺天和几个来看沈向晚的客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沈皓觉得想死的心都有的时候,后面忽然跑来一个人,沈皓闭着眼睛听,都知道那是谁的脚步声。
陆宸停在他身旁,他听见陆宸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很轻,却重重敲击着沈皓的心。陆宸蹲下身来不顾在场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抱起了沈皓,沈皓下意识用手堵着脸,却发现满手湿润,陆宸把沈皓往紧抱了抱,让沈皓的脸埋在他胸前,沈皓只觉得一时之间,天地黑暗,满耳都是陆宸有力的心跳声。
身后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但忌惮陆宸,只敢小声议论着,沈祺天着急地跑过来,看了看陆宸又看了看沈皓,眉头紧锁,有点慌张迷惑地道:“小皓?!陆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宸一句话都没说,他神色恢复到那种不为外界所动的冰冷沉默,目光犀利冷冽,直视前方,像是一尊神圣不容轻犯的神佛。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只是抱紧了怀里的人,外界的一切都是空洞和虚无,他抱着怀里唯一的珍宝,照直朝前走去,皮鞋磕着走廊的瓷砖,声音突兀却沉着。
沈皓也再没心情管那些会怎样看待他们的外人,他这一生好面子,向来要活的恣意鲜活,自己快不快乐无所谓,却不能让别人嘲笑了他,不能让外人看不起他。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他已经把能丢的都丢了,明明是他先遇上、先爱上的,到最后成了人人不齿的第三者,况且他还是个男人,他被人戳破脊梁骨,骂得难听,却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有妇之夫,还是躺在了他下面。
他现在都有孩子了,他那么高兴,他一定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孩子。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生命的延续会无动于衷呢?陆宸现在什么都有了,他该去做一个好爸爸的。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知道,爸爸和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天真莫过于沈皓,他锦衣玉食,挥金如土,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