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作者:寒夜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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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作者:寒夜飘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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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刚翻出徐远东的号码,越洋电话还没戳出去,手机就在徐远南手里边震边唱起了土耳其进行曲,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更是直晃徐远南那双高级合金狗眼——139号段,中间三位乐成市区号,末尾五个八。
  
  正无聊的时候,突然来了消遣。
  徐远南眯着眼清清嗓子,按了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徐远南,我是你小叔。”
  
  对方那性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徐远南心底一荡的同时,第一反应就是:哪儿来的傻逼骗老子头上来了,你是我小叔,我还是你二大爷呢!   

                 



☆、跟叔走

  古人合婚有句顺口溜:猪猴不到头,白马犯青牛,蛇虎如刀挫,龙兔泪交流,金鸡犯玉犬,羊鼠一段休。
  徐泽如和徐远南一个属猴一个属猪,所以他俩碰一块儿必须得生点什么事儿,否则那就是对不起咱们老祖宗的玄学命理。
  
  碍着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徐远南注重了一下书香门第的脸面,稍微留了点口德,没直接将心底那句“我还是你二大爷呢”喷出去,而是转换成了比较文明的措辞,对着话筒委婉调戏:“小叔你好,小叔再见,小叔天天见。”
  “……”
  “怎么着?懵了?我说哥们儿,如今这年头儿当骗子也不能不讲职业道德,您下次打电话骗人之前好歹提前做做功课,瞎话说的靠谱点儿……”
  “还我小叔……”
  “哥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小叔。”
  语气平和,去了脏字,却更刺人心。
  
  “……”对方一阵沉默,再开口时声音里去了几分笑意,“徐远南,我是徐泽如,你先给你爸爸打电话确认一下,确认好了给我回电话。”
  说完,不等徐远南反应,对方直接切断了通话。
  
  事实又一次证明,现实永远赶不上理想丰腴。
  “开元洪端应,顺正立朝刚,天启崇光德,文治永以兴,贤才成维美,世代显金星,国家恩泽远,贞祥福禄升。”
  徐家八句字辈决,徐远南倒背如流。
  他老子那一代,正好是字辈决第七句倒数第二个字——泽。
  奶奶给他讲古时也不止一次的讲过:“你爸爸出生时,你爷爷正好翻着王维的《青溪》,就偷懒儿从里边挑了那句‘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出来取名字用……”
  “当时你爷爷说,以后得了闺女就从前半句里拿名子,再得了儿子就顺着清字从后半句里拿。”
  “……”
  就算再不稀罕柴禾妞又能如何?
  徐远南不得不面对骨感的现实——他小叔于兄弟间行四,姓名正是徐泽如。
  
  小叔离家出走二十一年,尚且记着“徐泽如”这个名字的,那指定是家里亲近之人,但家里亲近之人不会闲极无聊跟他冒充他小叔,所以说……
  
  所以说,毫无征兆的空降员最招人膈应了,可惜了得他苦心在家里长辈跟前儿树立的良好形象,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被轰成了碎渣渣。
  想想他刚才十分笃定说他没有小叔,再想想疑似弟控的父亲大人每次预备收拾他时,露出来的那一笑的温柔,徐远南就蛋疼的很。
  摊上个火爆脾气的老子算什么,不动声色的冷暴力才真绝色啊!
  徐远南翻出徐泽清的号码,举着手机、扯高嘴角默默运气。
  
  柳少风搬着纸箱子回宿舍的时候,打眼见着的就是徐远南这幅二愣子德行,不由莞尔。
  随手将纸箱子往地上一扔,边洗手,边笑骂徐远南:“南子,你就是摆个香案把你那手机供上,再每天三炷香,它也变不成火鸡腿牛肉干小核桃,快别二了啊……”
  仔细洗干净了手,又抹了把脸,柳少风拿着裁纸刀豁开了纸箱子上的胶带,随手拿了包手撕牛肉扔给徐远南:“赶紧的,狼多肉少,要吃趁早儿了啊!”
  
  扬手接住飞过来的纸包,徐远南耸肩,边拆包装边拿着腔调郁郁地感叹:“卿有所不知,朕所求不是那些个俗物,而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手中的免死金牌。”
  
  柳少风失笑,找了个纸袋,开始从纸箱里往外挑零食:“小徐子,请说人话。”
  
  “柳哥,兄弟我这是在运气准备挨收拾呢……”徐远南嚼了两口手撕牛肉,看着又预备用热脸去贴他家女神冷腚的柳少风嘟囔,“倒霉催的,吃肉都不香了。”
  
  “早死早超生,兄弟一路走好,来年的今日哥给你烧黄纸。”
  
  *
  
  乐成市虽然没评上全国四大火炉,气候却跟火炉帝都相差不大。
  虽说才刚四月底,赶上哪天高温来了,最高气温也能到个三十六、七度。
  照今天这艳阳高照的德行,又是午后两点来钟——一天中天最热的时候,三十三、四度那是妥妥的。
  就算开着空调,可大太阳底下在车里干坐四十来分钟也不是什么好滋味儿,更别说徐泽如昨夜还赶了一宿的设计,今天上午又跟甲方扯了一上午的皮。
  面上没露出什么不耐,只是车窗外边堆了不少烟头。
  徐泽如喜欢抽烟,但没什么烟瘾。
  这话听起来有点矛盾,却是事实。
  徐泽如点了烟或夹在指间或叼在嘴里任烟自行烧成灰的时候多,真正吸的时候少,一根烟他顶多吸上三、四口。
  但是不点,却又觉得少点什么。
  好基友洛翔常说他这种行为是在暴殄天物。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徐泽如正眯着眼,叼着烟,指尖随着With an orchid的节奏点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靠着椅背养神。
  扫了一眼屏幕上徐远南的号码,徐泽如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任手机响完了整支曲子这才接通电话:“你好,徐泽如。”
  
  “小叔好,我是徐远南。”独属于青少年的,清亮中杂着微哑的声音洋溢着热情。
  
  不自觉地掀起唇角,徐泽如掐了烟,轻笑一声:“嗯,乖。”
  
  隐约听见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一声轻笑,随后便是一把蕴满成熟男人性感的低沉嗓音爬过听筒窜入了耳中,之前的心神一荡变成了头皮发麻,徐远南硬着头皮问:“小叔,我爸说让我跟你走,你看我该怎么去找你?”
  
  “东西收拾好了?”
  
  “嗯。”
  
  “那就出来吧,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南边……”徐泽如顿了顿,补充道,“带着学生证,出门的时候给门卫看一眼,做个登记,就说是刑院长批得假。”
  
  “刑……刑院长?”徐远南嘴皮子难得打了个结儿,徐泽如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1998年,中考之后去信都市新落成的科技馆。
  下了车,打眼一看,徐远南便激动地直掐徐远东的胳膊,待从科技馆绕了一圈出来,徐远南直接勒着徐远东的脖子交代:“哥的小棉袄唉!子承父业这种事就交给你了啊,哥这辈子非建筑设计不娶了!”
  打那时候起,信都市科技馆的建筑设计师刑奕就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徐远南心底第一偶像那个位置。
  而刑奕,正是T大建筑艺术学院的院长。
  徐远南坚持留在国内考T大,也正是冲着刑奕来的,只可惜刑院长为人太过低调,院里从未张贴过刑院长的照片,其他出风头的事也都被他让给了他那几个副手,以至于徐远南入学一年半,别说一睹真容,就是刑院长的衣襟都没瞄见过一遭,倒是见过不少学姐念叨着刑院长犯花痴。
  
  所以,在听说给他批假的人是刑院长后,徐远南牢实激动了一把,以至于不等挂电话,他就拎着包从宿舍小跑着奔去了警卫室。
  警卫室的小伙子爱说爱笑,看着徐远南在登记表上签字,乐呵呵地道:“啧!哥们儿你可真有面儿,居然能请得动刑院长帮你送假条。”
  刑奕的签字遒劲潇洒,又一次戳中了徐远南的心。
  心激动地已经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只是微微勾着嘴角佯装淡定般微笑着打了个哈哈:“大哥,别埋汰我了啊,我哪儿有那么大面儿,估摸着是赶巧儿顺路了。”
  然而转身出了警卫室,徐远南便不可抑制地咧开了嘴。
  
  本就路痴,又碰巧正在琢磨他的第一偶像,因此,徐远南出了校门之后闷头便往右边拐了过去,直至听着身后有人按着车喇叭吆喝:“徐远南,这边!”
  
  咧着嘴转身,尚且来不及回落的鸡血瞬间在新的刺激下破了表。
  徐远南微张着嘴,盯着乐A88888愣了约有五秒,这才兀然低咒了声:“卧了个槽,五个八!”




☆、小丸子

  英伦风格的白色收腰半袖衬衣被束进轻烟色直筒裤里,勾勒出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瘦高却不单薄,胳膊垂在身侧,被手里提着的电脑包坠着,性感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散发着年轻人独有的诱惑力。
  抿唇紧吸了口烟,掐着剩下的大半截扔出窗外,徐泽如探出身子又按了下喇叭:“傻愣着干什么?上车。”
  
  勒住在心底那片卧了个草原上尽情狂奔的羊驼缰绳,合上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徐远南硬着头皮上了车。
  常被柳少风问:“兄弟,您脸皮是不是被红烧着就馒头吃了。”的人,鲜有地略微感到了尴尬,因此,徐远南上车的时候便放弃了副驾驶位置,拎着包爬上了后排座椅。
  车厢内,烟味甚浓,上车前依稀看见了一地的烟头,徐远南干咳一声:“咳,小叔一直在这等我来着啊?”
  
  “你说呢?”
  淡然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神情,跟记忆里的五个八完全重合,就算知道自我纾解时意淫过很多次的五个八现在成了他小叔,却仍被那张完全符合了他审美的脸勾得蠢蠢欲动了下。
  擦!习惯真可怕!
  重新把包提溜到腿上胡乱摸出一瓶木糖醇,徐远南破天荒地感到了些许局促,眯起眼近乎谄媚地嘿笑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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