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看着饭盒,是我喜欢吃的宫保鸡丁盖饭,盖饭的窗口人很多,这两天贼猫都没有帮我打到,我就没什么胃口,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不是宫保鸡丁的饭菜都给我倒掉了,饿了就喝点水,实在不行就吃那我不喜欢的泡面。
可阮亦乐怎么知道的?可以理解为他在关心我吗?我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也有点胀的发痛。
杨毅拍拍我的肩说了句我不知道是我难以消化还是难以相信的话,他说“对啊,阮亦乐好像是喜欢你了。”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给我多点信息,让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别那样看着我,我就是觉得。”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跌落,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我期待的望着他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收回,定定的看着他。
“不是吧子木,你不会当真了吧?”他用调侃的语气说。
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奔出了寝室,可是那里还有阮亦乐的影子。
我不知道杨毅的直觉有多少可信度,但我的确因为那句话不想顾及了,我不想管阮亦乐是否真的喜欢我,我也不管他是否有女朋友,我只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可是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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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见到阮亦乐,他退学了,可我还期待着他可能再回来一趟,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了要回来取,只是我这样的期待只能是空想,他东西收拾的跟没来过一样的干净,自然没再回来。
我问了班主任阮亦乐家的地址,班主任说“你和阮亦乐关系好吗?”
我垂着头没回答,可能这是我上学来第一次在老师的面前这么的乖顺,他说“阮亦乐在班上的情况我都知道,但我也没办法,你们这群孩子有钱有势我们都是不敢惹的,像阮亦乐这样的孩子也只能是被欺负的份,可你们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阮亦乐是个可怜的孩子啊,这才多大啊,十五岁,就要担起家庭的责任。”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完,望着窗外点了支烟。
“他家出什么事了吗?”
老师长叹一口气说“他妈妈过世了,就前不久的事,这孩子可能没机会读书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出老师办公室的,我只知道班主任说他只知道他老家的地址,城里的地址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阮亦乐有没有回老家,但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想到阮亦乐那次那么高兴的说他妈妈来城里了,想到他每次提起自己妈妈都合不拢嘴的样子,那现在呢?我不敢想象,他在哭吗?我想快点找到他,无论怎样我要留在他身边。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我到的时候是中午,一路连颗石子都没铺,都是泥,我新买的耐克鞋不只是我第几次停下来去鞋底板上的泥巴了。
照着地址找过去,看到一幢不大的砖瓦房,旁边有几间稍破旧点的瓦房,照地址上说的应该是这里了。
我走到那几件瓦房门前,门是黄的发黑的木板门,两边还贴着有些脱落的春联,可是是锁上的,看来没人,阮亦乐没有回家。
另一边的房子传出人说话的声音,我走过去,可能农村都没有关门的习惯,我一眼就看到门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正在堂屋吃饭呢,一个长得黝黑,个子中等穿着蓝色大棉袄的男人抬头看我,看得我一个激灵,怎么觉得有种被土匪盯上的感觉。
“你找谁?”声音也很粗狂。
“哦,请问阮亦乐是住这儿吗?”我还算礼貌的问。
“你谁啊,找他干嘛?”说话的声音也跟土匪一样,看得出很不待见我。
“我找他有点事。”
“不在,那兔崽子不知道死哪去了,可能跟着他妈一起去死了。”
他怎么能这么说话,他们有仇吗?顿时来气,越看他就越觉得他不顺眼。
“我劝你还是不要和那小子混在一起,就是个克人命的种,没老子要的野种,现在把他妈也给克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他那有病的弟弟了。”这人说话歹毒,看着就讨。
“你是他什么人啊,有你这么讲话的吗?”
“我是谁,我是他舅,现在就是最有资格说他的人。”
“去你妈的舅,他要克死人,下一个就是你这个有资格说他的舅了,你等着吧。”我火气上来,这人是他舅舅?有这样的舅舅?说完我转身就走,一包火,这都是什么人啊。
走到村口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哥哥,我转头,看见一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我身后,好像是刚刚那男人家的小孩,我的语气自然不会好“干嘛?”
他明显缩了缩,“哥哥是找阮亦乐吗?”
听到阮亦乐,我赶紧换上笑脸说“你知道阮亦乐在哪儿?”
他仰起脑袋得意的说“当然,他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去了呢。”
“那你赶紧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迟疑了,没讲话。我想这小孩竟然追出来跟我讲,不可能现在不讲的,难道是想讨点好处?现在的小孩还真是心机重呢。
为了阮亦乐的信息,我只好好声好气的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这小子到不客气的说“那你给我买最新的游戏机还有变形金刚我就带你去,还有,你要给我买盒巧克力,我要送我同学。”这小子到讹上我了,不过我还是一一答应了。
☆、NO。22 难受的对话
我们只能坐巴士回去,一路上上上下下挤得很,好有很多人背着鸡鸭,整个车间吵杂又拥挤,幸好我和那小孩都有座位,我给他一个棒棒糖,他就吃的不亦乐乎,还给我讲这个讲那个。
他问“哥哥是阮亦乐城里的同学吗?”
“废话!”我说,“你不是应该叫阮亦乐哥哥的吗?怎么老阮亦乐阮亦乐的叫啊?”
“我爸说我可以不叫他哥哥的,没人喜欢阮亦乐,都说他是倒霉蛋,谁跟他在一起准倒霉。”
“胡说,你看我倒霉没?”我不屑的看他一眼,这些家长都是这么教育小孩的吗?看得出这小孩本质上是不坏的,可是行为上还是很可恶,很大的原因就是来自于他那个父亲。
“没有,不过他们都那么说,也没人跟他玩。他又没爸爸,可好欺负了,还没他弟弟厉害。”
“你们还欺负他?”
“是他。。。他自己太弱了他们才欺负他的,我。。”他看我脸色变了,说话也结巴了。
“他怎么没爸爸了,他爸爸不是初中时候还在的吗?”我没有纠结于他是怎么欺负阮亦乐的,但不禁奇怪,听阮亦乐说过他爸爸在他初中的时候出了意外,那难道叫没有爸爸?
“那又不是他亲爸爸。那是阮西的爸爸,他爸爸在他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不要他了。”
一路上我听着这个小孩没心没肺的说了好多阮亦乐的事情,他妈妈和城里的一小伙恋爱,可家里人嫌那小伙太穷还不如找个村里的人,可阮亦乐的母亲不答应,跟家里闹翻了,可是就在阮亦乐的母亲怀上他的时候他的父亲却不要他们了,悄悄的离开了,阮亦乐的母亲只好回到村里,可这下更没人待见他们了,他妈妈是未婚先孕,村里的人都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还被男人甩了,阮亦乐就是在这样的唾骂声中降临的。
他舅舅更是不待见他们一家,就更他们有仇似的,为了点田地也加入村里人的行列对他们苛责谩骂。
后来他妈妈遇上个好人,跟人结婚了,虽然人是穷了点,但是对他们是好的,可是初二的时候,继父却也因为外出不知原因的被人打死了,也没得个说法就这样哑巴吃黄连的认了。
无法想象原来他这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天天被人辱骂,被人欺负,他的童年除了痛苦还有些什么,我很想知道,想知道他对我那么灿烂的笑着说谢谢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对着欺负自己的人还拼命的说对不起是怎样的心态。一罐腌黄瓜就吃的那么满足。听着这样的阮亦乐我觉得呼吸有点发堵。
下车后小孩硬是缠着我先把游戏机变形金刚和巧克力给他买了才带我去,我也就给他买了,买的时候也多买了几盒巧克力,我不知道买东西送人要买什么,但我喜欢吃巧克力,记得那次给阮亦乐吃的时候他也说好吃,我想他应该也是喜欢吃的就多买了几盒。
小孩带我来到城里很偏僻的一角,都快接近郊区了,这里都是些平房,大多都是外来打工的人住这里。
我就没看到一间可以看得下去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真怀疑这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小孩指指小巷尽头那间房说“就是那里,阮亦乐家就在那。我就不去了,爸爸不让我去他家的。”
我点点头,又回过头问“你确定他住那?”
“反正上次来的时候就是那里,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那里。”他已经打开盒子剥着巧克力吃了,他不是说要送同学的吗?怎么就自己吃上了。
看他那样应该也不会骗我,天也快黑了,这坐车回去得要三四个小时。“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拍拍他脑袋,我可不放心这么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在城里瞎逛。
他很意外的看着我,“额?你不去找阮亦乐了?”
“先送你,要不等会儿你被人拐卖了我可不负责。”
“切,我经常偷偷来城里玩的,只是没让我爸知道。”
我摇摇头,这样的小孩完全想象不到他是怎么欺负阮亦乐的,“巧克力不是给你同学的吗?怎么就吃了?”
“又没说全部给他们,给他们一点就可以了。”还真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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