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战略”正式进入实施阶段,目前看来运转正常,王燃自然比较高兴。
“怎么,被人比成秦桧,我看你还很高兴嘛……”史湘云轻笑着。
“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又不是真的秦桧,也不想当秦桧……”王燃一副上位者地态度,笑着说道:“大家可以试想一下,等打完这一仗,那帮清流到发现自己是错的、自己才是制造冤假错案的家伙,那见了我会是什么表情?光想想就够爽的了……再者说,咱们也算是骗了人家,被骂上几句又不会掉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李文达摇头晃脑起来:“我们明着要对付黄得功,既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行战争动员,又掩盖了我们的真正作战意图……等把大家地视线全部牵到铜陵,别人放松警惕时,突然转身对付满清……嘿嘿,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满清和这些清流的想法一样,我们可就省精神了……”阎应元开始畅想:“一套a方案就能一路杀到底,其它什么备用方案也不用,那就太过瘾了……”
阎应元说归说,乐观归乐观,但此战的风险却是大家都明白的。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没有一套计划能够包打天下。况且,与在军事上尚停留在纸上谈兵阶段的清流相比,满清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长期的征战使得满清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别人不说,单就是多尔衮自己,他的地位和荣誉就是从小在战场上真刀实枪打出来的。
那些降清的前明军将领更不用说,对明军那是直接的知己知彼,像现在山东的洪承畴,原本就主管着全国的兵事,对明军可谓是了如指掌。当然,对现在王燃带领的明军还是缺乏一定的了解,这恐怕也是支撑王燃下决心实施“总体战略”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话说回来,眼前这个疑兵之计能骗得过清流,可不一定就能骗得过满清,而一旦被满清识破,什么“总体战略”就都直接歇菜吧……就目前的局势来看,王燃的兵力在南明算是老大,但跟满清一比可就算不上什么了。别的不说,单就吴三桂从山海关带来的降兵就抵得上王燃的所有兵力。
更何况,山东新败,王燃平白就损失了好几万部队,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国内、家里的乱事不断,宁国府、黄得功等事情都占去了王燃的很多精力。
而即便此疑兵之计骗过了满清,但要顺利地执行后续作战方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燃制定的计划环环相扣,对部队作战的要求相当高,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导致计划的提前终止。
若后果单是提前终止计划倒也罢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此计划的终止,必然会引起满清的全力反扑,到时候王燃兵力溃败,又有谁能抵得住数倍于己的清军攻势?……王燃原本时空中,清军自发动对南明的攻势起到打破金陵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应该说,此战的风险相当之大。
“风险这么大,不如缓上一段时间……”唐王曾劝说过王燃:“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国内的发展也算得上是欣欣向荣……只需过个一两年,我们的元气便可恢复个五六成……”
唐王对王燃虽说已经是相当信任,也很想尽快打败满清,但面临这么一场类似于“破釜沉舟”、“不胜即死”的一役,老持成重的唐王确实是很“提心吊胆”。
“过了这一时,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满清没给我们留多少时间……不打,我们就是亡国灭种……打了,我们还有机会一搏!”王燃轻笑着:“再说,我的疑兵之计是计中计,满清想全部看穿可不容易!”
第六卷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第二十四章 清君之侧
王燃现有的总兵力近三十万人马。其中,李岩部八万;在河南。庄子固部十万,正在东瀛待命。宫秀儿收拢原山东军团残部,合并于徐州守军,再加上青州旧部,共计四万人马。剩下的便是用于拱卫南京的阎应元麾下八万人马。
在王燃的这些大将中,应当说李岩的压力最大,面临山西、陕西两个方向的清军。由于清军将李自成部当成首要之敌,因此在这个地域集结了入关清军的绝对主力,由多尔衮最信任的一母胞弟多铎统率,总兵力是李岩的数倍有余。只不过由于目前清军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李自成身上,河南方面的明清两部虽然小摩擦不断,但尚无大的战事发生。
山东的战事目前相对较为平稳,宫秀儿率军驻扎于徐州,而洪承畴的主力则主要集结于兖州至济南一线,双方目前的实力都不足以攻城拔寨,因此都处于积蓄力量的阶段。
而随着距离王燃计划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各部调动都很频繁,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阎应元所部,各项战前准备工作……粮草、军饷、装备、训练、动员、集结……搞得轰轰烈烈,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要打仗一样。
“大人,各项准备工作预计三天之内就可以全部完成,比计划还能提前两天……”兵部的作战室里,李文达颇为高兴地向王燃汇报:“您给我调去的那小子,还真是把好手……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办案有一套,搞起军事来也是响当当的……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全才啊!”
“小声点……这小子的身份现在可不能见光。否则咱们地疑兵之计直接就露了一层……要不是看他确实有能力,我宁可把他一直关到打完仗再说。”王燃笑着说道,他虽然叫李文达小声,可自己的声音却是一点都不小,这周围布控非常严密,在这里说话倒也不怕泄密。
“想想也是。没两把刷子怎么敢抓当朝兵部书、荣国公、国家情报厂厂长的家人呢……”李文达笑着说道,众人也都禁不住一乐。
众人所谈之人自然就是原宁国府知府堵胤锡。
说起来。王燃在运气方面显然很不错。大战在即,王燃感觉最缺的就是人才,山东兵团中谢启光、孙义、孙光宗、张汉等将领的折损,不仅让王燃感觉到了丧友之痛。更等于砍掉了他的一条胳膊,虽然现在由宫秀儿顶了上去。但说实话,在军事素养方面,宫秀儿比之谢启光还是差了不少……女孩几次给王燃捎信要求加配得力人手。
现在看来,经过了解和“试用”。这个“自投罗网”地堵胤锡显然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最起码也可以起到辅佐宫秀儿地作用。
想想堵胤锡见到自己那由愤怒、不屑、不理不睬、只求速死的慷慨之色,到惊讶、怀疑、不敢置信的表情,再到拜服、跃跃欲试的兴奋,王燃嘴角泛起一丝坏坏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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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自“自投罗网”地抵达金陵以来。堵胤锡的经历确实可以写成一部传奇小说……莫名其妙地被抓、扣上“私通外敌”地罪名被打入大牢、完全断绝了与外部的联系……让堵胤锡无力感慨“强权大于天”的同时也非常奇怪……没有人对他用刑,甚至在开始的几天就没有人来搭理他,以至于堵胤锡出去后看到《人民日报》公布地有关对他的审讯“记录”和供词,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而就在确信自己已无生还之希望的时候,却突然被心中的“权奸”找去谈话,然后放了出来,并委以重任……自己的认知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谈话时间里被搞得彻底颠覆,让自己由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剧变为恨不能“早相逢、早知遇”,其转变之大,便是几个月之后,堵胤锡还如同在梦中一般。
“怎么样,有兴趣一起来干这一票吗?”当时王燃在简单说明了自己地战略想法后,直接以一种准备拉人绑票的语气问堵胤锡。
“愿效死命!”这就是堵胤锡的回答。
当然,对自己的这段经历,堵胤锡进行了忠实的记录,并且成为他对家人最常谈起的一件事,在他年老退休后,堵胤锡将自己这十天的事情编成了一部《十日谈》,留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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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些清流知道他们一心想要‘营救’的人已经被您拉拢腐蚀了过来,”李文达笑着说道:“那还不直接背过气儿去……”
这些天王燃依然坚持“抱病”不见外客,但战备依旧忙碌、贾珍三人依然拖延不办、堵胤锡依然“生死不明”、《人民日报》依旧在对黄得功进行含沙射影的诋毁……确实把清流们急的乱转,黄宗曦在连续几期《光明日报》中用大版面、大篇幅对局势的严重性进行了剖析,更几次组织人手结伴闯入兵部找王燃理论,但都被拦住。
清流们宁折不弯、百折不挠的精神在此事上也得到了相当的体现。在黄宗曦的统一组织下,众多清流分批在兵部门口、荣国府门口及其它王燃可能出没的地方守株待兔,务求堵住王燃,劝说王燃接受他们的主张。
由于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大多是资深“学”者,因此也被后人称为“学潮”,他们在隐蔽性、机动性等方面与王燃原本时空中准备完成罚款任务的交警相当类似,有好几次王燃都差点被人逮住,不得不选择强行突围,任由清流们在背后嘶声大喊“贾大人。如果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必将引起内乱,您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您可要三思呀……”
“这还没内乱呢,清流们已经把您打成了千古罪人”,阎应元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等过两天您的命令一发,嘿嘿。我估计都有清流!……看你到时怎么应付……”
阎应元估计的不错,王燃“病愈”上朝后发布的命令确实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诸多清流们都有了以死相谏的念头。不过以清流们看向王燃的目光不难发现,大多数清流的想法都是“以王燃死相谏”。
“哈哈哈哈,南京乱象已成,真是天助我也!”北京城内。多尔衮狂笑道:“那贾宝玉昏了头,居然发布了这么一条命令!”
“招黄得功回朝述职?亏他想得出来!”多尔衮长笑不已:“这贾宝玉还真有创意!”
也难怪多尔衮嘲笑王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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