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万余人,那可都是八旗的精锐,想灭掉这四万人不容易,但凭北京城的防守,守上几个月却是毫无问题!……更何况,我大清在山海关还有三万精骑,两天便可赶到京师!内外夹攻,区区四万明军又有何可虑之处?”
“大人说得太对了……再不济,只要京师坚持上一个月,山西也足可抽调出十万兵马勤王……”手下甲又是第一个领会了洪承畴的意图:“到时候大军再挥师南下,稍做配合便可以吃掉这剩下的这六万人马!”
“不错,我们只要锁住这六万人马便等于完成了任务!”洪承畴顺手给手下上了一堂课:“摄政王提出的任务虽然是叫我们挡住明军三十天,但我们一定要学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明军真的北进京师,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缠住明军的大部,更为以后歼灭他们奠定了基础,这又何乐不为?我们可不能搞形式主义啊……”
众手下均露出了受教的表情纷纷点头,最具慧根的手下甲更是注意到了洪承畴话中的隐含之意:“‘如果明军真的北进京师’?……大人,难道您认为明军并不打算进击京师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洪承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手下甲说道:“说实话,我一直认为明军很可能只是摆出一副要北上京师的姿态,诱我出城,然后杀我们一个回马枪……这样一来,我们就丧失了守城的优势,或疲于攻城、或与他们野战……”
“不错,我说这帮明军怎么这么奇怪……还修城?原来是想诱我们去攻……明军打得算盘倒是很如意!”手下甲恍然大悟,继而钦佩万分地看着洪承畴:“大人果然英明!”
“英不英明的现在也不好说”,洪承畴表现地很谦虚,淡淡一笑后转身命令道:“传令下去,严密注视吴桥明军的动向……如果现在他们还没有北上,八成就是想打我们的回马枪了!”
洪承畴判断的相当准确,吴桥的明军确实一点北上的意思都没有。
但吴桥的明军不北上,不代表就没有明军北上。
“哈哈哈哈,贾宝玉这个家伙还真有一套”,北京城里,多尔衮拿着最新的山东战报长笑不已:“竟然想出这么一招来‘锁’住洪承畴……”
“摄政王英明,如果这放在平时,贾宝玉这一下子还真是难对付……”龚鼎孽也笑着说道:“洪大人是攻不好攻,无论他进攻哪个城市都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守也不好守,粮草总要有个耗尽的时候……明军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吃掉这五万人马。”
“那是在平时!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他贾宝玉的十万人马锁住了洪承畴的五万之众,而应该说是洪承畴的五万人马牵制住了贾宝玉的十万之众!”多尔衮嘴角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大声音说道:“洪承畴这个奴才干得好!”
“摄政王真是高明!”龚鼎孽看多尔衮高兴,赶紧顺势再送上一记马屁:“目前的态势果然是在按您的部署发展……贾宝玉的北伐军被陷在山东,左梦庚也已明确答应起兵,豫亲王那里也是喜讯频传……我大清一统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那贾宝玉自以为高明地使出这招,看上去是将洪承畴逼入了进退两难,但何尝不是把自己也同样陷入了两难之地?!”多尔衮脸上满是嘲讽:“只要豫亲王、左梦庚两路发起攻击,贾宝玉、想要抽身也得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贾宝玉这次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多尔衮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两份战报递给龚鼎孽:“左梦庚不仅答应起兵,而且就将在今天起兵,先在南明后院放上一把火!烧不死他们也折腾折腾他们……牛金星也已与豫亲王约好就在今天起事,里应外合废了李闯那厮!除去了这个肘腋之患。贾宝玉这点皮肤之癣又有何惧?!”
“恭喜摄政王,今日真是三喜临门!”龚鼎孽听闻这些喜讯也高兴地眉飞色舞,掰着手指重数了一遍:“贾宝玉、左梦庚、牛金星……”
“哈哈哈哈,你说错了!”看着有些愕然的龚鼎孽,多尔衮再次得意地大笑起来:“今天应该是四喜临门!”
故意卖关子一般地停顿了一会儿,多尔衮朗声说道:“今日圣母皇太后已经正式应允下嫁于本王……日子已然定下……”
多尔衮口中的圣母皇太后说的便是王燃原本时空中著名的孝庄太后。皇太极的福晋、多尔衮的嫂子、当今满清顺治皇帝的生母,博尔济吉特氏。
龚鼎孽到北京日久。又属于多尔衮地心腹之人,对自己主子的那点情事倒是知之一二……多尔衮想娶这位皇太后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则是早就心仪于她,二则娶了皇太后。可就成了当今皇上的爹,这身份比起摄政王那可是质的飞跃。
“恭喜摄政王。”龚鼎孽立刻重新道喜:“不,现在应该是‘皇父摄政王’了……”
龚鼎孽地“皇父摄政王”称谓显然喊得多尔衮一阵心花怒放,多尔衮不觉指着龚鼎孽爽朗的笑道:“‘皇父摄政王’?……这个名称好!听上去气势十足!就这么定了!以后就叫皇父摄政王!……你这个奴才反应倒是很快,这份礼物本王就先收下了。哈哈哈哈……”
“送礼地可不只是奴才一个人”,龚鼎孽大感受宠若惊,赶紧凑趣道:“左梦庚、牛金星,还有那贾宝玉不都送了一份大礼吗?”
“不错不错,他们都给本王送了一份礼……尤以贾宝玉那个笨蛋送的礼物最重!……”多尔衮笑声不减:“十万人马为区区山东之蝇头小利,困在那里坐失良机!……若是本王领兵。即便是那六万人马要用于牵制洪承畴,也要率领那剩下的那四万人马直指北京,先在气势下压倒对手再说!”
多尔衮“料事如神”的乌鸦嘴特质再次得到了验证,他地话音刚落,一名手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摄政王,大事不好!明军打过来了!”
多尔衮和龚鼎孽同时一怔,多尔衮暴喝道:“混蛋,哪来的明军?……敢谎报军情,老子剐了你!”
“不敢,不,不是王爷不敢剐了奴才,是小的不敢谎报军情”,手下赶紧趴在地上说道:“确实是明军打过来了,他们推进的速度很快,估计现在距京城不过五十里!”
五十里?多尔衮和龚鼎孽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骑兵,五十里的距离甚至用不了到半个时辰。
说实话,只要稍有理智便明白绝对明白没有人敢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但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想要做要屏声静气接受反差如此之大的消息,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多尔衮也不例外,他一跳三尺,指着前来报信地手下喝道:“距此只有五十里……为什么早不报告?”
“报王爷,我们也是刚刚收到天津方向的溃兵报告……说一股明军突然出现在天津城下……拿下天津后便一路追着他们往京城而来……其余详情均不得而知……”看着面前盛怒的多尔衮,手下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多尔衮喜怒无常的脾气常常让这些手下痛并快乐着……说实话,在敌军距此只有五十里的情况下才预警确实有些被动。
但话说回来,这件事也不能怪这些手下。从天津到北京的距离本就不过两百里左右,从得到的消息看,不管明军之前是从哪里而来,但却是突然出现在天津城下,尔后又是一路追击,根本就没有给天津守军留下向北京通风报信的时间。而且北京方向在接到第一批天津溃军报来的消息后,还是花些时间核实……谁敢承揽谎报军情之责?……核实消息后还得赶往王府通传,那时又没有电话、电报的,哪一项不得花时间?多尔衮得到消息时,明军距天津只有五十里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股明军是哪一部分的?”龚鼎孽比多尔衮更早一步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定了定神后问传令兵道。
“尚未查实……”手下回答到:“但看旗号是明廷兵部尚书贾宝玉亲自带队……”
“贾宝玉?简直是胡说八道!”多尔衮暴跳,颇有些失态地拿起洪承畴刚发过来的军情通报:“贾宝玉在山东呆着呢……这么短的时间,他是飞过来的,还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王爷不要着急”,龚鼎孽安慰了多尔衮一句,然后又继续问传令兵道:“这股明军有多少人马?”
“尚未查实”,手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据天津溃兵称起码有十万之众……所配炮火极其猛烈,只一次冲锋便打下了天津城……”
“十万?”多尔衮再次暴跳:“北伐的明军总共也就是十万,山东有十万,这里又有十万,贾宝玉难道会撒豆成兵之术吗?”
龚鼎孽还待再问,多尔衮不耐烦地说道:“还问这种废物作甚?!什么都是‘尚未查实’!……敌人刚才在五十里外,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自己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倒要看看这十万人马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多尔衮不愧是长年领兵打仗之人,对形势判断的相当准确。在他与龚鼎孽以及闻讯而来的诸官员登上城墙之时,已是漫天尘土滚滚而来,远远望去竟像是一股超级的沙尘暴来袭一样,看阵势确实有十万之众!
“王爷,好像是庄子固的兵团!”竭力分辩着远方飘扬的旗帜,龚鼎孽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浑身一颤抖,低声向多尔衮说道。
“庄子固?”多尔衮也是目光一紧:“他不是在东瀛吗?他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坐船来的”,城下滚滚而来的洪流中,像是听到了多尔衮的问话,传来了王燃略带狂妄的叫嚣:“由东海舰队护送,沿海路至天津登陆,打你个措手不及……这么多读者早都看出来了,就你个笨蛋还被蒙在鼓里!”
“王爷,要不要先去通报一声皇太后和皇上,也好让他们做个准备……”龚鼎孽尽职尽责的建议道。
龚鼎孽的意思很明显,消息既然已经落实,最好的办法是作好万全之策,把皇太后和皇上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保后顾无忧,而且万一到时真的需要突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