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他只会离店出走!但别指望他就此便会换份工作,他只会找家更糟糕的酒吧继续打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能力”!
安诺深深地叹口气:“白以辰,你怎么那么拧呢?你看,你来燃惑不就是因为工钱多么,我给你换个更多的不是更好么?换个工作你也可以常回酒吧来玩啊。”
白以辰有点儿生气了:安诺不但三番两次地赶自己走,甚至还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一点儿也不亲切更谈不上温柔!“白以辰”这三个字可以从任何人嘴里叫出来,唯独不能从安诺嘴里叫出来!就好像任何人都可以直呼安诺的大名,只有他白以辰能叫安诺“安大哥”,在白以辰心里,安诺只能叫自己“傻小子”或者“傻小白”,白以辰觉得自己真是在抖M。
“安大哥,你干嘛一直在赶我走?”白以辰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略带怒容。
“我没赶你走啊?”安诺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跟青春叛逆期的小孩没法对话。
“那你干嘛一直让我换工作?嫌我干的不好?老板都没挑我毛病呢!我就想在燃惑呆着,我哪里也不去!”
安诺觉得自己又开始烦躁了,这个孩子怎么说不听了呢。
“白以辰,你别好赖不分!我这是关心你照顾你才让你换工作,你扯哪里去了?”安诺毕竟是警校出身,又不是户籍警片儿警,讲究温柔细致,让老百姓观之可亲;他一个刑警,端的是满身煞气,行动起来雷厉风行,严肃起来金刚怒目,威慑罪犯一等一的高手。这一急怒攻心不由自主地就把本来掩饰得很好的刑警范儿端出来了,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绷得死紧,每一道细纹都刀凿斧刻,目光淬火钢牙紧咬,怒火波及方圆十米之内。
白以辰被吓住了,他的安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过!白以辰不由自主地后退一小步,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明亮的眸子里瞬间就是一层朦胧。
如果安诺还有三分理智,就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把白以辰吓唬走永绝后患!
但是,安诺又犯抽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抓住白以辰的双肩往回带,半圈进自己怀里轻拍他的后背:“怎么了怎么了,生气了还是吓着了?我其实就是觉得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你!这不关心你么?”语调温柔得让安诺想抽自己一顿!
白以辰在安诺怀里翻个白眼,想“果然就是个更年期!”
更年期也好,青春期也罢,事情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白以辰从安诺怀里挣出来,立正站好面容整肃,弄得安诺简直想跨立了。
“安大哥,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
安诺预感到,让自己头痛不已的事情要发生了。
“安大哥,我不会离开燃惑的!不光是钱的问题,我每天看你们跟各式各样的客人周旋,都觉得你们真厉害,能那么巧妙地化解矛盾解决问题,我觉得在燃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为人处事方面,我觉得这对我将来的人生很重要!另外,你说的那些危险,我觉得只要我洁身自好总能避免的,我有自信严守做人的底线!最后一个原因是……”
白以辰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着头,略带困惑地看着安诺,好像在积蓄力量,也好像在组织语言,半晌才慢慢地说;
“最后一个原因是,我舍不得你们!我觉得你们都很好!老板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软,嗯……还那么帅!肖大哥成天嘻嘻哈哈的,为人开朗又直率,还是个热心肠;还有,还有安大哥你……”
安诺的心都揪起来了!
“还有安大哥你,你,你更是个好人!”白以辰喘了口气,用力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边说边使劲儿点点头,加重肯定的意味。真是奇怪,为什么夸别人轻松自在,翻着花样儿的编词儿,夸安大哥就那么难?
安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恨不得冲上马路去撞车!
这就……被发了好人牌了!俩字就打发了!就这么俩字儿还磕磕巴巴地组织了半天语言,夸我那么费劲儿么?堂堂市局局长夸我都比你这字儿多,难道你小子比市局局长谱儿还大?还是我就那么不入您青眼?
安诺觉得他可以死一死了,刚刚就急怒攻心,现在气血逆流了已经,愤愤然转身就走:
“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再见!”
白以辰目瞪口呆地望着安诺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背影:我说什么了你生那么大气,绝对就是更年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宴无好宴
安诺把白以辰甩在马路边上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后就把自己摔进被子里,空调直接打到22度,他真的觉得自己需要降降温冷静一下。
等他放平了自己的身体,心态也跟着放平了一些。是啊,自己喜欢白以辰,还是“那种”喜欢,自然希望自己在白以辰眼中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那一个,但问题是白以辰并不“喜欢”自己呀。自己的确没郑锐帅,没郑锐“酷”,也没肖易那么开朗随和好说话。自己心机重重牙尖嘴利每天都在刷新人品下限,白以辰肯发自己一张好人牌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难不成还希望他投入自己的怀抱来个激吻不成?
安诺又开始烦躁了!
激吻……真他妈不该想到这个词儿的!安诺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分明感觉到那种烦躁已经变成了燥热,在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往下腹部汇集。他捻动指尖,仿若还能感受到白以辰脖子的那种细腻触感,指尖上还留有白以辰发丝温柔缠绕的缠绵。拥白以辰入怀时,少年身体干净的体香混着淡淡的汗味,在仍有些热的傍晚,蒸腾起一种撩人心脾的馨香,准确地拨动了安诺最隐秘的那根心弦。
翻个身,瞪着天花板,想起昨晚晚饭时白以辰对着面前的可乐生闷气,小脸飙红的样子,想起他似嗔似怨地说:“干嘛就我一人喝饮料?”
“妈的!”安诺恨恨地骂道,终于把手伸了下去,死死握住。感受手里的那根飞速胀大,笔直坚硬。他用力撸了几下,骂道:“宴无好宴,就不该去吃那顿饭!”
“安大哥,你更是个好人!”白以辰说这话时,微侧着头,一脸的认真严肃,有些羞涩有些惊慌,但是坚定异常。
好人安诺在想到这一幕时瞬间登上顶峰。
……
发泄过后的安诺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就这么觊觎意|淫着白以辰纾解自己,这要是让白以辰知道了,唯一的那张好人牌也得收回去。安诺抓乱头发,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躁动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尽的空虚感。
那种孤独到死的空虚感又来了!没着没落的,整个人都在飞速下坠,没有尽头。他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把白以辰勒进怀里,切切实实地占有他,用自己去感受他的柔韧和细腻,他的火热和□……
安诺更烦躁了,他飞蹿起来冲进卫生间再冲个凉水澡,又冲回床上抓起枕头压在自己头上大吼了一声,把所有的情绪都淹没在蓬松的枕头里。卷起被子,裹着一身的凉寒和孤绝愤然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他接到了韩子飞的电话。彼时他正窝在床上挣扎,是起来煮包泡面呢,还是继续睡直到晚饭时分再起来煮泡面。
接到韩子飞的电话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知道韩子飞这通电话是一定会打的,只是这比他预计的要早些。
韩子飞约他在一家私房菜馆吃晚饭。私房菜馆之所以叫做“私房”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做菜的配方很“私房”,而是就餐的环境很“私房”,这里的饭局通常是不太能见光的,环境自然也更幽静隐蔽。
可安诺不是一般人,他对环境有着超乎一般的敏感。
这是座两进的院落,古朴风雅。第一进的院落里散列着七八张方桌,围着一架紫藤,循着一道抄手游廊可以拐进到第二进院落。第二进院子中间再没有安置桌椅,只一座枯瘦的假山,上有潺潺的流水溶入下方的池塘,十几尾锦鲤悠闲地甩着尾巴。这架假山虽是枯瘦,可是各处都嶙峋突起,横在院子中间,巧妙地挡住了四面八方的视线。假山旁边一株老桂树枝繁叶茂,正是花开时节,浓郁的桂花香气浸染着整个院子。桂树枝桠粗大,硕大的树冠几乎笼住了整个小院。
北边的正房和东西厢房被分隔成一间间小房间成为包间,坐在包间里向往望去,视野绝大多数被假山占据,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其他房间,隐蔽效果极佳。安诺一踏进这座院落,双眼就自动开挂变成扫描仪:几步路的功夫整个院子的格局和各个通路以及每间包房的情况就被扫进了大脑;再走几步路,他已经准确地圈定了可疑房间;等他一脚迈进包房时,已经勾画扫点完毕逃生线路,设定了巧妙的逃生计划。
安诺明白,在这个有六间包房的院落里,东西厢房各有一间房间内坐着的不是普通食客,而是韩子飞安排下的人。他可以预见,一旦真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自己想要直接跑出院子不太可能绕过那些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助假山和老桂树攀上房顶。安诺倚在门廊上,瞄了一眼假山和老桂树,再挠挠头皮转身进了包房。
韩子飞设宴“桂庭芳”包房,席间菜色不多,但每一道都精美异常:粟米腰果炒银雪鱼、黑椒红酒烩牛腰、上汤菜心、鸡枞芦笋、山竹石斛生鱼汤、四菜一汤中西合璧,一瓶刚开封的茅台飘散着浓郁的酒香。但所谓宴无好宴,安诺叹口气拉开椅子坐下,很慵懒的坐法,整个人像瘫在椅子里一样。他用指尖敲敲桌面:
“韩哥,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
“总得表达一下谢意。”韩子飞一贯的衣冠楚楚,斯文优雅得好像在赴国宴。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请我吃大排档,麻小就挺好。”安诺誓把地痞装到底。
“这简单,明天咱们就去,叫上郑锐,阿锐也喜欢吃。”
安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