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大哥,是你想要我怎么样吧?别一副容不得我拒绝的模样啊!君不见这年头就算长得帅、家里有钱,一样是被发好人卡
啊,谁理你是哪种人?老子看不爽就发你好人卡啦!问题是——你连好人都算不上哩。
以上言论,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难保对方当场掐死自己——对手的力气比较大就是有这一层顾
忌。
「我们先从朋友试试吧,这样比较没有负担。」朋友有很多种,有点头之交也有生死之交,至于像勾萦这种的,大概是
路上碰见会打声招呼的那种。
「朋友啊……」也不赖啦,只不过他希望做的是有「坚定的友情」那种朋友,嘿嘿嘿……
勾萦再度靠了过去,顺手拿了一瓶清酒,讨好似地倒了一杯递上:「试试看,极品喔。」在这种荒山野岭想要好好大吃
大喝一顿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这人专喜欢挑战不可能。
燕行云皱眉,他不太喜欢沾酒,因为酒会误事,不过连日来的疲惫实在让他很想好好休息,也许,浅尝一些薄酒是个不
错的选择。
毒蛇的诱惑对夏娃来说屡试不爽。
勾萦将酒倒入自己口中,然后对准对方的嘴哺酒。
燕行云吓呆了,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对方推开,但是他没有,这一瞬间的疏忽,让他把口中的酒液全数吞了下去。
清酒的特色是甘甜暖口,接下来才是后劲的发作,而燕行云不擅酒,清酒的后劲让他的脑袋一阵晕眩,这一晕,就倒在
勾萦的魔掌中。
「才一杯就醉,你的酒量实在太浅了,有空我得多多训练你的酒量,免得出门被人给骗了……」
勾萦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四周热气蒸腾让他有些受不了,燕行云更是红了双颊,再泡下去恐怕就不好了,于是他当机立
断将人给抱上岸。
山里的空气向来冷冽,才一上岸就感觉到冷风袭身,冷飕飕的山风让燕行云的神智清醒不少,也让他看清自己正被人抱
在怀中上下其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家伙到底要耍几次阴的啊?
「砰!」燕行云一拳击了出去,正中勾萦下巴,原本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歪到一边,嘴巴更是尝到了血腥味。
「难道你就只会这一招吗?你就没有别招可以拐人上床吗?!」这么饥渴不会养个性奴在身边啊?老是对他下手!他长
得有那么美味可口吗?
「呜……我只是想教你人性本恶,随时随地都要保持警戒才能预防我这种人啊……」他真的是好意,真的!呜,这家伙
下手真重,他的嘴唇都破了。
「认识你这段日子以来,我已经见识够『人性本恶』的一面了,那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的教导啊?」
燕行云的手慢慢、慢慢地掐紧了勾萦的脖子,这个男人比他那个笨哥还有胆量,明明知道某些举动是他的底线,却总是
去挑战、去碰触,就好像不要命的想试试看他敢不敢掐死他一样。
「唔——」勾萦呼吸开始困难,但是他并不想阻止,他的生命对他来说是一场悲剧,活着是因为希望,他希望就算死,
也是为了追逐希望。
燕行云的手很温暖,像那年一样,在冰冷的黑夜中触摸他、扶起他,然后给了他一顿温饱,那时候,他以为他见到了天
使。
他多希望能让天使那一双温暖的手结束他的生命,可惜,自从碰见天使之后,他反而更想活下去——燕行云一定不明白
吧,他不明白总是活在阴影下的人,是多么渴望温度吧?
他不知道他这样作践自己的生命,其实是在等待结束吧?
燕行云慢慢、慢慢收紧了双手,他觉得自己是恶魔,他的双手再施点力,就可以让一条人命消逝,这里是荒郊野外,就
算在这儿弃尸也没人会知道——阿青喜欢他更胜过勾萦,所以会紧紧守住秘密,他根本什么都不怕!
燕行云在笑,他从来没这么兴奋过,过去的他即使有太多的发泄管道,但他还是压抑了太多的自己,道德、责任、期望
,以及他对自己的期许,都是压负在他身上的重担。
而眼前这浑蛋是搅乱他人生的主嫌,只要轻轻施力,他的人生就可以回复正轨——
他是真想这么做的,真的!直到他看见那缓缓滑落的眼泪。
「怕死了?」紧掐的双手没放开,但是松了一些。
勾萦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渐渐转紫——他摇头,然后笑,这是他期许的未来之一,若是这样的结局也是不错的,
不能得到幸福,就让悲哀结束吧。
「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对我有妄想。」燕行云想试着谈条件,勾萦其实不算太坏,可是他对自己的企图
实在让人有些忍无可忍。
「不要。」勾萦拒绝,那太难了。怎么能让他在遇见温暖之后,却又要眼睁睁放弃那种感觉,那比逼他放弃一切还难。
「我真的会掐死你!」这不是恐吓,这是在陈述事实,他向来言出必行,就算下场是无边无际的罪恶感,或是十数年的
牢狱之灾,他都可以不去在乎。
这一刻,他只想在乎自己。
「我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答应。答应了条件,他从此失去的不只是温度,还有他的天使——看见天使与温暖
的怀抱却只能远远地凝望,那种苦他不想再尝,他受够了。
「你还笑?」太诡异了,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真的下得了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家伙真是疯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使力之前,请先吻我。」没尝过被天使吻是什么滋味,是甘是甜是涩是苦?他总想弄个明白。
燕行云望着他,很久很久。
两人都赤身裸体躺在冷风底下,像两尊亘古不变的化石。
燕行云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勾萦的唇,他用力地咬、使命地咬,直要咬出血来,然后慢慢吸吮——他不会接吻,更不懂
得吻人,所以他只能咬,让这个家伙好好记住他的残暴、他的味道。
也许一阵疯狂过后,可以让他断了妄望。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没人知道,只知道血舔着舔着两人就开始紧紧拥在一起,冰冷的体温急切地汲取对方仅剩的温度,他
们都很冷,却也开始从内部热起来。
勾萦是个情场老手,他知道一千种让男人兴奋的方法,但他不知道原来冰冷的温度也是点燃火苗的方法,他开始不顾一
切地掠夺对方,既然对方放过他的生命——那么,他就有机会夺得他想要的!
没有衣服这种碍事的东西,欲望的窜流来得又急又凶,燕行云只知道主导权被对方夺走,他的吻他的唇在自己身上游走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在自己身上撒下火苗,然后用吻让那些火壮大燃烧。
他快被烧死了,明明只有不到十度的气温,他的体温却彷佛飙到一百度,身上的汗水不断滑落,身上知道的、不知道的
敏感地带全被狠狠地亲吻、揉捏,有些痛,更多的是快意——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悬崖边跳舞,只差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往上一望就是天堂。
勾萦用唇角的血液做为润滑,再加上燕行云事先释放的JING YE做辅助,很轻易地探索着那未被开发过的禁地。
很温暖、很潮湿。就像天堂的禁地,就像他梦想中一直想得到的温床——这么珍贵这么难求的圣地,他当然不可能急着
膜拜!
他要慢慢地、慢慢地侵占……好让这一具完美身体的主人能够好好记住他。
燕行云欲火难耐,但是又不敢躁进,他怕伤了自己,更怕吓退对方,体内的欲火燃烧旺盛到几乎要把他蒸发的地步——
他需要有人来救他,而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唯一的人选。
说起来其实有些可悲,但是落到这般境地有一半是他自作自受——他没有推开,也没有拒绝,甚至想着也许就这么一次
,经过这么一次,勾萦就会放弃自己了。
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只要让对方尝到甜头,当初的热度就会降下来了吧?如果放任自己狂
欢一场可以得到那么多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燕行云放开了身体接受对方。他不知道,一旦放开了身体,很快的,身上的某个部位也有沦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