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西塘月by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霸道渣攻x清寡倔强受 民国旧影 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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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西塘月by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霸道渣攻x清寡倔强受 民国旧影 怅然若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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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着火气把云初放到床上,三两下剥去了衣衫换了清爽的睡袍,景灏天直接把他塞到薄被下盖好。云初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他的西装下摆,闷闷唤他,“灏天。”
  景灏天被他这么一唤,心里头已经软了大半,不禁气恼地坐下来抚着他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是我啊,我还以为你越来越出息了,都敢不听我的话自己跑出去喝成这样。”说着说着,却见云初睁着两只因为酒气而水盈盈的眼睛怔怔看着他,不觉叹了口气,柔声问,“是跟谁喝的?怎么没人管你,就由得你自己跑来跑去?”
  景灏天素来身处龙蛇混杂的夜总会,暗地里做的又是黑市的营生,自然不希望云初跟着他蹚浑水,便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因为这几天有一批军火要验货,所以他跟云初说好了等礼拜五再去学校接他。刚才看到他稀里糊涂地睡在地上,火冒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疼。要是云初这会儿还清醒,他恨不能将他按在怀里给他吃一顿排头。
  云初却仿佛终于安下心来,冲着他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是——学校的聚会,不小心——喝了点酒。你别生气,我好好的呢。”
  “你这样也叫好好的!”景灏天拧着他鼻尖拎了一把,又好气又好笑,“那怎么不跟他们回学校去?我不是跟你说明天会去找你,怎么又一个人跑过来了?”
  “我想见你。”云初却似噙着委屈,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拿两个手掌拢住景灏天手腕,仿佛这样才安心一点,“可是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很久。”
  这样柔软的话从云初嘴里说出,景灏天的心即便是坚冰也将化了。一时间宠溺温柔怜惜心疼各种情绪胀满了心脏,却莫名隐隐地一慌。低头吻了吻他,才慢慢说,“我——场子里忙,才晚了些回。”
  云初却摇了摇头,不信,“可是你的几个场子我都去过了,他们都说你不在。”
  景灏天差点咬到舌头,一手拢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后来我出去应酬了,当然不在。怪我没顾好你,该打。”
  “别。”云初惶惶扯回了自己手腕,攀着景灏天的肩膀坐了起来,两手伸到他脖子里将脸贴在他侧颈处,像猫一样柔柔地摩挲着,带了些几不可闻的哽咽,“对不起,灏天。对不起。”
  他声音细若蝇虫,景灏天没听得清晰,只觉得心里头却是狠狠地抽了一下。想他大约是醉糊涂了,也只拿手轻轻在他背上捋动,哄道,“喝点酒又没什么的,不怪你。别怕,我在,我在。”
  却觉云初把他搂得更紧,将自己热烫的脸紧紧贴近了他,像不安的孩子。景灏天直觉他这样的态度极反常,却也没多揣测,只一味抱紧了他取笑道,“怎么喝了点酒就热情成这样,你是成心不让我好好睡么?”
  云初与他眼对眼看了许久,慢慢把唇贴到了景灏天的,似有微微一叹,笑着闭起了眼睛。
  



☆、(四十五)

  
  随着日本军队越来越多进驻公共租界东北两区,日本海军陆战队遣员代替了租界巡捕行使职能,苏州河以北实则已成为真正的“日租界”,而重兵驻守的中心区则成为日军军区。
  下午五点钟,东藤介野的翻译官弥柯在军区门口亮出了通行牌,匆匆忙忙往中将所在的大楼里走。东藤介野正在会客,弥柯等了十来分钟,东藤送走了来访者,才叫他进去。
  “东藤中将,很抱歉。”弥柯到他办公桌前,先鞠了一个躬。
  “怎么,军火运作的事,进行的不顺利?”东藤介野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将桌上的文件合起来,随手扔了支笔进笔筒。
  清脆的一声响,伴着他懒懒的声音,叫弥柯心底颤了一颤。
  “是。上次跟您说的,帮助我们做中间人的那位官员,最近突然被人揭发受贿,被逮起来了。所以,我们还是没有联系到可以运作军火的商人。”
  东藤介野嘴角冷冷笑了一笑,只是一瞬即隐去了,深深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是吗。看来这些民国人,对他们自己的同胞,都不会心慈手软啊。前几次为了绑定工部局,他们也连续杀了局里的两个总董,这回才说要帮我们操作军火供给,就开始向中间人下手了吗?”
  “看来,是这样。”
  “很麻烦。弥柯,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两手手肘抵在桌面上,东藤介野十指交叉点住下巴,脸上懒懒笑着望向弥柯。弥柯只觉得他狭长的眼中有寒光一闪即逝,不由汗都出来了。赶紧又冲着他鞠了一躬,低头道,“请东藤中将示下,卑职自当照办。”
  “我,没有什么好办法。既然这个中间人已经不能用了,那么你要想办法接触到他上一层面的人。我听说原本的计划里,也是有人给他引荐的军火商,不是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个引荐人,通过他直接联系到军火商。这个事情,你务必要办妥。最好我能跟军火商人见个面,谈谈我们的合作。”
  “是。我知道了。多谢东藤中将提点。”
  “好了,没事的话,我也要出门了。”东藤介野用腿弯退开椅子站起身来,仍是那样懒懒地给弥柯拍了拍肩膀,像是在掸灰。“你要好好努力。”
  “是!”弥柯只觉得他那种轻飘飘的样子却总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不由又低头弯腰,跟着东藤介野出门。“东藤中将,您最近似乎出门比较频繁啊,事务——很忙吧?”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发出了低低的轻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语是极愉悦的,“是啊。我最近,养了一只小宠物。非常的,可爱迷人。”
  门外车子已经等着了,东藤介野上了车,扬长而去。弥柯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宠物?而且,东藤坐的都不是军车呢!
  
  昏暗的小屋里没有通电,只点了一盏油灯,照出周边不到一丈的距离。油灯搁在一张半烂的矮桌上,桌边坐着一个浑身邋遢的男人,端着只碗正在吃饭。他嘴里吃着,塞得鼓鼓囊囊,却拿仅剩的一只怨毒的眼睛盯着另外一边角落里,被绑住的鲜衣女子。
  女人的脸呈现不自然的下垂,看样子是昏迷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连同上身一起绑在椅子上。男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沙哑,听上去是破了喉咙。
  过了一阵,椅子里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睛。
  第一个反应是想舒展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换做一般人大概会先挣扎,然而女人意识到这一点,却很快平静下来,直觉抬头去看。
  刚看到桌边的男人,已听他沙哑的嗓子发出了怪异的笑,“金小姐,别来无恙啊。大半年没见,你还是那么风姿动人呢。”
  金嘉爻脸色平静地看着他,在灯火的映照下,男人的脸轮廓鲜明,显得极为骇人。他的头发几乎理平了,成了光头。左眼不知是怎么回事,像是受过严重的伤,愈合之后皮肉全挤在一处。
  金嘉爻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置信,“陶然?”
  “哈哈哈哈。”男人撕裂般的声音沙沙响起来,竟是在笑,“金小姐记性好,眼力也好。想不到我成了这副样子,你还能认得出我来。”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震惊已极。眼前这人竟然真的是本该丢在黄浦江喂鱼的陶然!他竟然没死!金嘉爻手被绑在身后,掌心里已开始渗汗。想起昨天夜里从公司出来,到门口上车,陶然不知把司机弄到哪里去了。他戴着司机的宽边帽压低了头,把车开离了一条街,突然拿一块帕子捂了过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掏出包里的枪。这个人是来报复她的,要是她开不出合适的条件,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心里这般意识,金嘉爻妆容端正的脸却仍是淡淡一笑,强自镇定装作并不在乎眼前的处境,“幸会,陶然。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怎么样?”
  脚下的地面传来微微的浮动感,金嘉爻侧头看了看小屋的情况,判断这应该是一条渔船。
  “金小姐觉得,我会想怎么样呢?”
  金嘉爻心知此人素来的德性,听他那样问话,自知该有谈判的机会,便也顺着他的话语去猜。“如果你想要钱,尽管开口,多少我都满足你。”
  陶然嘶哑地笑了,搁下饭碗,两手撑着桌子站起身走过来。金嘉爻这才看到他左腿该是废了,整条小腿从膝盖处呈现不自然的弯曲,无力地拖着。走路的时候只是作为勉强的支撑,一瘸一拐地挪动。
  “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金小姐好像忘了,我家里也是做小生意的,从小到大也没缺过什么钱。你得想想,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说着人已经站在金嘉爻面前,居高临下,略略歪着头看他。陶然嘴边挂着怪异的笑,令他那张脸看起来极其扭曲。金嘉爻心里快速盘算,也只默然挑眉看着他。
  “我既然不缺钱,那自然是缺地位,缺名声,缺那五毒俱全的权力!我不像你那么好命,有个在政府里当官的老爸,我什么都得靠自己。要得到,就要付出,为了帮日本人做翻译,我都可以把自己心爱的人卖了。金嘉爻,你说我容易吗!”
  说到激动处,猛然一巴掌甩在金嘉爻脸上。显然这样剧烈的动作做起来十分困难,陶然自己也踉跄了一下,喘着气。“可是你看你做的什么事?我那短命鬼老爸跟你老爷子好歹也是世交,你居然就为了我找你商量点事,对我下这么狠的手!你看看!”
  男人一手指着自己左边脑门,和那只因为连根刨除而皮肉翻出的左眼,“你派人一枪打在我左脑,要不是我拼死跳江,子弹就直着贯穿我头颅了!不过,你没想到吧,因为我这一跳,子弹打偏了,从我这只眼睛里穿出来了。你的人看我跳江,对着我一通乱射,子弹擦破我的喉咙,打穿我一条腿,不过我还是没死。呵呵呵——,金嘉爻,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我命不该绝!你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金嘉爻被他一巴掌打得耳朵锐鸣不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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