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说了好不好?”陈晓阡压抑着烦躁回答:“我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
“找不到?他不是搬出去吗,没跟你说?”
“没,我现在在找他。”
“那……那就是他不想说了呗,你找也没有用啊,他一个大男人能跑到哪里去嘛……去他工作的地方呀?”
陈晓阡皱紧眉:“他请了一个月的事假,也没回家。”
“噢……”莫婷婷干硬地回答:“那能怎么样?我说真的,让他一个人呆一阵说不定好一些哦。”
她的语气触到了陈晓阡那摇摇欲坠的神经,他攥紧手机,道:“莫婷婷,他是我弟弟。”
“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弟弟!可是你们……”莫婷婷有些急了,道:“归根到底是他的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你知道吗?他简直虚伪死了!”
“你说什么?”陈晓阡有些听不懂。
“你受伤刚住院第一个晚上,我到病房看你,正好撞见他在偷偷吻你……后来他追出来,还求我说什么‘不要说出去,’还答应我会打消这种念头的。结果呢,他居然去先勾引的你,呵呵……”
她的话好刺耳,刺得陈晓阡耳膜发疼,握着手机得手也难耐地攥紧起来。他盯着白花花的电脑屏幕,脑子里回荡着一片激流,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开口道:
“是我主动的。”
“你……你说什么?”莫婷婷结巴起来:“什么意思?什么是你主动的……”
陈晓阡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眼前好像浮现了那空无一人的房屋——里面原本成双入对的牙刷、毛巾、水杯都少了一边,像缺了一只轮子的车,在轨道上磕磕盼盼、狼狈不堪地前行。他攥紧手机,感觉眼前有一片模糊的水雾,在逐渐洗净心里那思虑甚重的坎,让心里的感觉在细密的冲刷下渐渐清晰。
他说:“是我先主动的,然后我们上了床,根本没有勾引。”
那头的莫婷婷呆了,电话那头空白了很久。半晌她撑着要溃围的声音,问:“晓阡你是开玩笑的吧,啊?”
“以陈子陌的性格,根本不会主动。”陈晓阡低声道:“是我想,我想抱他、想亲他、想操他。”
莫婷婷哭出声,尖声叫起来:“陈晓阡你这个变态!!”
她却没有挂电话,依旧在那头啜泣着、等待着,似乎在企望着陈晓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但陈晓阡毫无异议地回答: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我……”
莫婷婷哭得很厉害,不停地吸着鼻子,她说了半天,见陈晓阡没有半分回应,便硬生生地挂断了电话,留下一片盲音。
而陈晓阡放下手机,任由眼泪落在了键盘上。
作家想说的话
大家除夕夜快乐^^谢谢一直追文的读者们,爱你们,么么哒!!!
79。溃围
作家想說的話
大家新春快乐~班长的临门一脚的助攻,哥哥你可得接好了→_→
陈子陌在江烨的出租屋里已经呆了差不多半个月。这十来天,他只觉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分不清今天是几号、星期几,每天醒来江烨要不就是去上班、要不就是没起来。他一般躺在沙发上,先发一会儿呆,然后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一看就可能是一整天。
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那么投入地看书过,似乎要逐字逐句地嚼碎了吞进去,慢慢地渐染全身的血液,灌进自己的记忆里,忘记前些日子的痛苦。陈子陌有时觉得自己心思细腻的可笑,就像敏感多疑、拥有一颗玻璃心的小女生一样,被情所伤后还需要一段疗伤的空窗期——更可笑的是即便他这么做了,还是没法达到疗效。
那就像一根毒刺,扎进的伤口在时间的冲刷下愈来愈大,却难以愈合。
江烨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一看钟连忙跳了起来,穿着裤子道:“不好了不好了……下午还得去上班。”
陈子陌放下书,问:“你今天不是晚班吗?”
“哎,最近年底,扫黄什么的抓得特别紧,老板也小心得要命,让我们所有晚班的下午也要到,说是看着点小心警察来了……嘁,简直了。”
“你们酒吧……有那回事?”
江烨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弟弟啊,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必须得有啊!不然酒吧的收入哪里来……诶,你知道秦钊吧?他吸毒嫖娼的时候就来我们酒吧,前不久他的婚礼黄了,整个人心情十分糟糕,几乎天天要来这里吸两口。”
“他不怕被抓吗?”
“秦氏在东区的地位,怕啥呀,警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烨说着,指了指楼下戏谑道:“我告诉你啊陈子陌,你没事就不要乱下楼,这一片乱得可以,到了年末拿刀子抢钱的人更多,要是你在警局没几个朋友的话,只有被捅死了才有人关注哦~”
陈子陌笑起来:“没事,我警局里有认识的,被捅的话还是有人关注的。”
“那就好,哪天我被捅了记得找你的警察朋友帮忙啊。”江烨笑着拿了包就出了门。
他出门后整间屋子又安静下来。每当安静下来后陈子陌就忍不住想掏出手机,打一个电话给陈晓阡,或是通过人旁敲侧击地了解对方的近况。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种自己认为自找苦处、自找没趣的举动。
**
南阳大厦。
在通宵几晚加班后的早晨,陈晓阡看着电脑屏幕,手指依旧啪啪啪地在敲键盘,觉得整颗脑袋都要炸开。而周围的同事都一片颓靡的死寂,趴桌子的趴桌子,灌红牛的灌红牛,做眼保健操的做眼保健操。
杨佳顶着黑眼圈烟熏妆,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看了一眼满屋萧条,“大家这几天辛苦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准备回家过年,现在赶紧回去补个觉吧。”她说着便看见了依旧在奋战的陈晓阡,忍不住走上前拍拍对方的肩膀道:“陈晓阡,你是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天这么拼,现在貌似还挺精神?”
“就是,晓阡的体力太可怕,把我们的做不完的都做了……”一旁的吴岚趴在桌子上,困得眼泪直流。
陈晓阡“嗯”了一声,键盘又啪啪啪地响了一阵,圆满结束工作。杨佳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一会儿,才道:“陈晓阡,把你做的都发给我,到时候一定重重给你奖金……”
陈晓阡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天喜地高呼万岁,而是难得安静地点头,然后熟练地打开邮箱发送,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令人发毛。
办公室里的人都纷纷收拾东西,归心似箭地回去找床睡觉。而杨佳和林亦两位经理也累得不行,见陈晓阡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只好交代他关好办公室的门,便也匆匆离去。
人去楼空,陈晓阡手中瞬间没了活干,耳边也完全安静下来。他盯着黑了的电脑屏幕,听着办公室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突然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蔓延起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敲门声响起,他猛地转头,竟然看见了出差回来的南振骁。只见对方风尘仆仆,推着个小行李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直奔公司视察工作情况。
“晓阡,其他人呢?”
“年底工作提前完成,都走了。”
“那你怎么在这里?”
陈晓阡恍惚了一下,笑道:“想多坐一会儿而已。”
“你找到子陌了吗?”
陈晓阡一愣,了然地笑道:“看来叶慷那货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是告诉我了,”南振骁拉着行李箱走到办公室,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红牛和咖啡味:“不过子陌喜欢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什么时候?”
“那一回打球,晚上你们两到我家,我问他就承认了。”南振骁拿起马克笔,在墙上的报表开始批注,一边还若无其事地问道:“子陌表现得太明显,我还奇怪你怎么没看出来?”
“我……怎么知道。”陈晓阡只觉得对方的话太具压迫性,丝毫不比林亦来得要尖锐。
“那时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美国那边的同学,想介绍给子陌,但他说没有办法接受,也就作罢了。”南振骁放下笔,平静地看着陈晓阡:“他宁肯错过其他机会,也舍不得放弃你。”
他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走出办公室,到其他部门巡察去了,留下陈晓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过了半天,陈晓阡缓缓起来,撑着发麻的双腿拿起手机,行尸走肉般地离开了公司。
他回到家里推开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感觉那寂寞、忧虑和焦心合为一体的怪兽现出了真身,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熬夜,他眼前有点花,隐约间似乎看见了陈子陌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自己。但当他往前走,却依旧满屋空空,连对方仅存的气息也丝毫无存。
极度爱干净的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浑浑噩噩地走到阳台上吹风,想让自己清醒点。突然,他双眼亮了起来——他看见陈子陌去医院戴着的那只黑色帽子和黑色的围巾,正挂在阳台角落里的衣帽架上,原先因为被床单挡住了所以没被发现。他走上前将那两件东西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捧在鼻尖下,从被风吹得所剩无几味道汲取着一种叫思念的东西。
陈晓阡鼻子有些酸,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他把脸埋在这两件饰物中,那在医院陪着对方打点滴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充斥着脑海,带着苦涩和不愿意承认的悔意蔓延了四肢百骸。
他开始有点神经质地嗅着这两件东西,蹬了鞋子上了床,抱着它们翻滚进被窝里。他甚至像个无药可救、丧心病狂的变态,一手抓着这些东西,一手移到了胯间开始抚摸自己涨得发硬的阳物。在欲望不断攀升之间,他开始承认自己曾经认为“疯了的”想法,因为自己确实疯了。
他眯起眼,模糊间看到旁边的枕头,便近似饥渴地凑上去,将脸埋在其间,靠着和床单的摩擦,便这么射了出来,却还是难耐。
陈晓阡躺在床上很久,明明困得眼皮跳个不停,却怎么也不愿闭上眼。最终他缓缓拿起床头的手机,给冷战已久的莫婷婷打了个电话——他听着对方接起来时着急的声音,还有如连珠炮般问个不停地问题,极其平淡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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