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面传来柯布的叫唤:“进来吧。”
支理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着冷淡,懒懒的扭开门,里面漆黑一片,通常这种时候,在一般的生日聚会上都是推着插满蜡烛的车走进来开始众声齐唱生日快乐歌,但如果这种画面出现,支理估计会用蛋糕糊瞎几个人的眼睛。灯亮了,屋子里充盈着柔和的灯光,洁白且微弱,支理眯了眯眼,打量着几个人,穿着是统一的,男生是黄色格子衬衣,下半身是蓝色的裤子,而女生则是裙子。
“欢迎来到安安幼儿园,这里是果果班。”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当然也有跟不上节奏,在里面变成杂音的,支理的表情很复杂,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浅笑,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怨不得他会有这种反应,柯布他们身上穿得这套,是支理读幼儿园时学校的样式,房间也被布置成了支理在安安幼儿园就读班级果果班的样子。墙上贴着支理从小到大每年生日被偷拍的照片,柯布从背后推着支理走到一个盖着白布的东西前,应修杰早已站在旁边:“这是我们一起凑钱为你买的,当然,我们是不包括柯布的。”应修杰非常明显的的做出说明,撕掉白布,是一个画架却又不同于其他画架,精美的深蓝色立脚,淡蓝色架框,天空蓝的镶边。
所有人都在观察支理,如同初试厨艺的人焦急的等着品尝者的反应,带着微微的紧张,支理抱着手臂,一只手放在下巴,手指划过皮肤,随即轻微皱眉,所有人为这个细小的举动感到不安,毕竟辛辛苦苦想回馈支理,如果他不喜欢功夫都白费。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直到五分钟过去了,房间里一片奇异的沉默,支理还是盯着画架。柯布正在犹豫该不该开这个口时,支理放下手,盯着苏幼言:“恩,这个月的点数可以全部取消。”
苏幼言点头,随即拿出黑红相间的笔记本,正所谓龙颜大悦,特赦天下。最高兴的就数楚浩宇和应修杰了。生日一切都照着最简单的东西来,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生日快乐,周欣合做了一桌的菜。吃完饭,开始看电影,张络把灯关上,屋子暗下来周欣合突然惊呼:“啊~~谁摸我屁股!!”
“不是我。”楚浩宇澄清的比谁还快。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柯布鄙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在今天做这种事!”楚浩宇声音带着委屈和气愤,这时,电视屏幕亮起来,视线开始清晰,所有人把目光放在楚浩宇身上,他的手正鬼鬼祟祟的贴近应修杰的屁股,脸上的表情无比猥琐,应修杰回头,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同时跳开,应修杰指着楚浩宇骂道:“你这变态想对我的屁股做什么,决斗!!”
楚浩宇更生气了:“怎么是你,刚才不是幼言站在那里吗,你没事乱换啥位置,有没有道德啊,那么黑,万一踩到人怎么办!!”
柯布懒瘫在沙发上,吸着可乐,支理坐在他旁边,其他有的人坐在沙发上,有人坐在前面的地上,柯布侧过头再次看了看画架,那几个畜牲送这么有诚意的礼物竟然把自己排除在外,等他回过神时,发现支理正盯着他。
“干嘛?”
“我不会送给你的。”
“谁想要了!!”
“嘘!!”其他人不耐烦的呵止柯布大声说话。
“劝你想也不想,那是我的。”
“你好好听人说话!!有时候发现你特幼稚。”
“嘘~~~”又是不耐烦的呵止。
“你们这伙人什么意思,光我说话时发出这种声音。”
“嘘~~~”
柯布撇撇嘴收了声,撕开棒棒糖的纸,将青色的糖放入嘴中,在嘴里搅动,还没到十分钟,公诛就开始痛哭流涕,不停的抽着旁边的纸巾,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其他人抓起爆米花往公诛头上砸:“这是喜剧片,你的哭点到底在哪?!”苏幼言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借着昏暗的光,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又抬头看电影。柯布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支理的手指却有意的不再移开,小指在银幕光中调皮的摸索着,从支理的小指到无名指到中指到食指,直到被支理抓住握在手中,冰冷是支理的温度,在炎炎的夏日腐坏着柯布的情绪。他将手指陷入支理的手指,越来越紧……
夜晚,看完电影后,两人坐在屋顶,支理微微向后仰着用双手撑住后面,看着黑暗的天空,虫鸣不绝于耳,微风徐徐,吹起他的衣角,吹动柯布的睫毛,柯布曲起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他看了看时间,离支理生日还有几分钟,于是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朴素简洁,只有个黑熊先生站在角落,他将信封放在了支理的包里。
“这是什么?”支理淡淡的问,似乎并不期待答案。
“柯布的使用说明书和授权书。”
“现在应该是给保修卡”
“嫌我用太久了吧,支持国货懂不懂啊。”柯布拧眉低头轻咬支理的手臂,很快就松开,继续说:“我把我的愿望和我的世界全都装在了这里,全都给你保管,别丢了。“
支理的手指抚过柯布的眼睛,表情模糊不清,柯布靠近想去扑捉这稍纵即逝表情的含义:“透露点小道消息给我,明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你在”
支理的唇浅吻柯布的额头,将他拖进舒适的怀里,短短的两个字在空气中激烈的颤抖着,柯布埋在支理的衣服里,12点的钟声敲响了,柯布抬起头,黑暗中灿烂的视线绽放得像月光,他抓住支理的衣领,将唇贴近支理的耳边:“这是给长大一岁的你第一个吻,别担心,白送的。”
把我的心藏在你的容器里,若干年后,即使躯壳在逐渐衰老,即使时间在偷偷捣鬼,即使生活在频繁变化,它依旧朝着你的方向鲜活的跳动,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得清希望你也看得清。
(谢谢你们的耐心和贴心;比这再肉麻的话,我就说不出口了,你们心里知道就行。顺便说一句,承蒙厚爱,很多人问出书的事,有在考虑,但行动很缓慢,因为投稿程序很麻烦,到时候只会限量自己出费印刷挂在网上,每本书会做点很小的改动,错别字和我不够满意的章节,每本书也会多加十几章番外,另外,会再加一小本邝理和安娜的故事,不过,这事还有得你们等。)
74。谁偷了他的短裤?
苏幼言每半个月会请钟点工彻底打扫支理的寝室,柯布靠在门外抱着手,裤腿挽起,露出光滑的小腿曲线,一副酸酸的模样,声音怪里怪气:“哟,贴身小秘书又来了,什么时候也帮我和浩宇的寝室打扫一下,毕竟这钱也是公费吧。”
苏幼言连看也没看柯布一眼,直接把他无视掉了,只是拿着笔记本开始清点东西,她打开衣柜,手里拿着笔点数,又望望外面晒着的衣服,随即把头转向正在画画的支理,柯布用鼻子哼气,扭开瓶盖开始喝水。
苏幼言认真的发问:“支理,你今天里面穿了几条短裤?”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柯布被水呛得说不出话,直咳嗽。
支理抬起头:“你觉得我该穿几条?”苏幼言对着呛出眼泪的柯布仰仰下巴:“去看看。”
“请别命令做这么龌龊的事。”
“更龌龊的事你也做过,少在那里装天真。”
柯布担心苏幼言会爆出在钟点工面前暴出更多内幕,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支理面前,支理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画画,柯布边瞅钟点工,手指伸向支理的裤子,还得随时注意支理的表情变化,怕支理突然来个膝顶把自己的脑浆打出来。
“打扰了。”柯布弓身,微微撩起支理的上衣,手往支理腰下摸索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刚正不阿。张络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相机出现在寝室门口,柯布只听到相机的声音,随后听到张络的声音:“本月度小组WWB冠车产生了。”
柯布缩回手,大嚷:“事情可不是你拍到的那样,支理你也解释解释!”
“什么?”
“幼言,你也说句话。”
“什么?”
“别学支理!!”
柯布一向是个厚脸皮的人,就算拍了这种照片,他连眉毛也不会抬一下,最主要的是张络的那句话,WWB冠车,这WWB如同社团活动一般,也就是每个月月底评选出社团里最猥琐、龌龊、变态的冠军,简称WWB,会被罚100块钱,苏幼言这位精名的秘书,简直是想方设法赚公费,自从这个活动提出,小组成员每天都为了自己的平安陷其他人于不义,上刀山下火海,插朋友两刀。
“说正事,几条?”苏幼言重新矫正话题。
“这也能算正事?一条。”
苏幼言捏住下巴,一脸严肃:“竟然有一条短裤不见了,这种变态的事…。”她没把话说完,只是目光移向了柯布,柯布直跺脚:“干嘛看我,你干嘛看我,就我这人品能做这种事,再说不就一条短裤,再说买条不就行了,再说支理也没介意这点小事。”柯布一连串几个再说。
“你看过他介意任何事吗?”这么一说,柯布不得不同意,支理这个完全没有生活该有常识的人,除了会记得带自己的素描本和铅笔外,几乎其他东西都会忘记,或者是可有可无,也从来不锁门,很多人类该有的生存常识,不知道被蓝银在哪个教育阶段漏下了,不过想想,有那样的妈也就别指望什么了,能教出正常人才奇怪。
苏幼言扶扶空框眼镜:“短裤当然不重要,最可耻的是这种行为,如果放任不管,某些人只会越来越大胆。”
“你还看我!!”柯布瞪眼,苏幼言继续说:“说不定今天偷短裤,明天偷手机,后天偷电脑,再后天就是偷人了。”一听这话,柯布突然义愤填膺:“对,你说的对,该查,下流东西,敢偷支理的东西,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他可是我柯布的家属,打狗……”话说到这里,支理眯起眼睛:“最后一句我没听清。”
柯布反应极快:“打主人也得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