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泽瞬间有点答不上来,喉咙堵的难受,半天才说:“当然不是。”
“那他是……”王爸爸嘴唇动动,声音很涩:“真的是同性恋吗?”
“我不知道。”许经泽抬抬眼,目光越过他们,望着远处:“这个我真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喜欢男人,有些人可能只是偶然喜欢了一个人,但是运气不太好,那个人性别为男。”
“有些人一喜欢就是一辈子,有些人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乱花打眼,过几年就淡了。人嘛,不过就是这么回事,说不准的。”
当然,有些话许经泽只能自己想想,不能跟人家父母说。
在他看来,王书伟死的特别冤,特别不值得。
如果是因为众人的流言蜚语,那他真没必要把命搭上。以死明志吗?谁在乎?
如果是因为什么爱情……那就更没必要了。
爱情哪有那么文艺,它就是类似于盲肠的那么个玩意,发作的时候疼的你要死要活,能忍的时候就忍着,吃点消炎药顶顶,也能过去。
要是哪天真受不了,就狠下心来,切了就切了,要不了命的。
当然,切的时候可能痛苦点,你得自己把自己活生生剖开,没有麻药可以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哇。。。
JJ的各种抽哇——————我都不知道这章到底更新成功了没有哇——————
霸王们呐,乃们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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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己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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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这段时间学院里自习室挤的要命,占个座都得用抢的,复习资料学习重点漫天飞舞,连许经泽这种半失踪人口都整了两份。
看不看都在其次,反正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是挺踏实。
A大是学分制的,每个学科自己组织考试,所以考试的时间不是特别集中。课时少的学科考试也早,一般在结课之后两周就考,快刀斩乱麻,早完早了。
而那些课时多学分也多的科目基本都得等到期末才考试,往往考试难度还挺大,弄的大家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就拿对面宿舍的老三来说吧,好几天不见人影,估计是住在自习室里了。
许经泽没那么紧张,他对自己要求不高,既不评三好学生又不争奖学金,考试嘛,能过就行,六十分最好,多了也是浪费。
系里老师们对他的要求也不高,考多少分没所谓,别缺考、别交白卷、别闹事就行。
最近考试很是密集,许经泽正好在宿舍里住几天,省得跑来跑去,也躲躲清静。
那是真清静。
宿舍本来是个四人间,王书伟出事了,王庆和宁小兴搬到对面宿舍挤着去了,屋里就剩许经泽一个人。这回倒好,他就算是大头朝下在房顶上蹲会,也没人大惊小怪。
房间里还是那么乱,王书伟的东西现在都算是遗物,大部分被家里亲戚收拾走了,剩下的谁也没权力动,都在他床上桌上堆着,杂七杂八。
这也就算了,可是王庆和宁小兴这俩人办事太不地道,书本被褥该搬就搬,许经泽没意见,但是别把垃圾都留在这边啊!他们指望着谁收拾呐?
好在许经泽性子特随和,为人低调又憨厚,对环境的要求特别低。他每天踩着满地纸片杂物进进出出,目不斜视,就跟没看见一样。
可惜,有些事物的客观存在性是无法抹杀的。
夏天气温高,屋子里闷还没空调,晚上都有二十六七度,很适合发酵。宁小兴遗弃在桌上的半份凉面很快长了绿毛,王庆床底下两双破鞋一股子馊味,拖把长期在卫生间闲置着,也有点要长蘑菇的趋势。
总之,稍微有点洁癖的人往这屋一站,就得全身起疹子。
有天许经泽吃完晚饭回来,打开门就觉得屋里冲出来一股子怪兽味,站在门口没往里走,觉得胃里有点翻腾。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真是半点没差,过几天养个巨型蟑螂出来,我的座骑问题就解决了。
许经泽单手抄兜转过身,晃到对面宿舍门前,一脚踹开门,微笑着问:“嗨哥们,借点卫生用品使使?”
里面几个人正在玩命啃书,被他这一脚吓的直哆嗦,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话。
许经泽在他们屋里转了一圈,找了几个塑料袋,再把扫帚拎上,还挺客气:“谢啦,一会儿还。”
王庆跟他处的时间比较长,虽然过程不是很愉快,但至少比别人有勇气,反应也快,站起来问他:“你这是干嘛呀?”
“帮你们擦屁股。”许经泽扭身摆摆手,脾气挺好。
第二天一大早,许经泽半梦半醒就听见走廊里一声惊叫,声音相当高亢,中气十足。
几分钟之后,王庆扒开门伸个脑袋进来,黑着张方脸:“你弄那么多垃圾堵在我们门口干吗?堆的半人高,一开门都塌到屋里去了!”
“怎么的,有本事下崽没本事收拾啊?”许经泽躺的筋松骨软,坐起来还在身后倚个枕头:“你们人都走了还留给我那么多纪念品,无功受禄,我哪好意思收啊。”
谁下崽了?!王庆忍他忍的都淡定了,推推眼镜:“那你也不能堵别人门口啊!你说一声,我们马上回来收拾,有必要这样吗?影响太坏了!”
有必要。许经泽看着他笑笑:“我饿了,你有吃的不?”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王庆脑容不足:“……”刚想缩头回去,又听许经泽飘悠悠低低的哼了句:“我倒是想让你们回来收拾呢,可是就宁小兴那点蛤蟆胆,也得敢进这屋啊。”
据说,王书伟出事当天,这破宿舍就开始闹鬼。
具体情况被大家传的五花八门,神乎其神。
有的说半夜睁眼,看见王书伟正站在床前深深凝视着自己;有的说睡觉着往楼下看,发现宿舍楼门口花坛边上站着个人影,鬼气森森;还有人说这间宿舍门口总有股子阴风,沉颠颠的,走过路过的时候直压脚后跟……
总之吧,很是玄幻。
宁小兴他们这帮人平时总拿唯物主义情节自我标榜,日本泰国的鬼片没少看,出事了却跑的比兔子还快,火烧屁股一样投奔了对面宿舍的怀抱。
王庆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劝了宁小兴一句:“对面宿舍满员了,没有床位,过去挤着麻烦人家多没意思。”
豆大的小眼瞪的溜圆,宁小兴呲牙咧嘴:“闹鬼呀,你不怕?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学期跟王书伟说不了两句话,看见人家就牛气哄哄鼻吼朝天,你以为人家做了鬼就宽宏大量了?!”
呃……王庆眨眨眼,也软了。
人在做天在看,谁理亏谁知道。什么保护现场之类的借口都是屁话,心虚才是宿舍里清静到连蚊子都倍感孤独的主要原因。
闹鬼这事吧,传的玄之又玄,恶梦缠身的许经泽反倒没什么特殊感觉。
他在这住了几天,享受着各种清静,做恶梦的频率反而比在家的时候低了些。也不知道是宿舍的磁场比较适合他,还是姚亦给的那条项链起了作用。
他在班里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会儿孤身一人住在鬼屋里,更是门庭冷落。只有王庆偶尔方头方脑探个头进来,考查一下他是不是仍然平安无事。
感谢同志们春天般的爱护,许经泽笑眯眯:“怎么着,学习委员大人查寝呐?”
王庆同学怒目。
许经泽还逗他:“放心吧,我没在宿舍里窝藏花姑娘。”
※
这种白水一样的清静日子过久了,没准真能养出来点孤高自赏的隐士气质,可惜许经泽就是个俗人,不是他找事,就是事找他,总不见消停。
早晨天气还好好的,晴空万里,可是上午考英语的时候,天气就变了。许经泽瞧着外边黑云翻腾天光渐低就知道不妙,提前半个多小时交卷出来,刚走到教学楼门口,正好遇上轰隆隆一声大雷,震的心口直扑腾。
正好这时候王庆同学也从考场出来,板着张方脸在雷声中镇定的翻翻包,掏出一把小碎花雨伞,问他:“回宿舍吗?一起走行吗?”
行。许经泽点点头,嘴还挺甜:“谢谢雷锋同志关怀。”
气的王庆直抿嘴,一直在心里念叨:我就多余理他……
俩人打把紫花小雨伞顺着操场外的林荫道往宿舍方向走,一路上沉默的很有意境,这时候许经泽电话响了。
是太后大人打过来的。
雨太大了,噼噼啪啪打在伞上比机关枪还密,好在太后嗓声嘹亮,劈头就一句:“泽泽你说,你小姨是不是个傻子?”
啊……啊?许经泽觉得自己不太好发表意见。
“我早就说过,她那儿子蔫坏蔫坏的,不看着能行吗?她倒好,俩手一摊,什么都不管,还成天笑话我盲目宠孩子,说我不懂科学。我早就说了,孩子这东西,不管教能行吗,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学习好,学习好顶个屁用!你小姨就这狗脾气,总以为自己是对的,自己就是真理,谁说话她都不听,当年……”
许经泽被她吵的头大,一听这话头越绕越远,赶忙拦了一句,拣重点的问:“那啥那啥,妈,你说陈烬怎么了?”
太后大惊小怪,又在那边喊了一嗓子:“你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吗?许经泽不由自主步子放缓,人有点懵。
“唉,就是陈烬惹的事呗,还有几天考试啊,不好好在家复习非要偷偷摸摸往山上跑,怎么着,摔了吧……”
这下许经泽是彻底迈不动步子了:“摔,摔哪了?”
“我哪知道,可能是腿吧,反正不是脑子。”太后声音低了点,没发现儿子魂己经飞了,又恶声恶气的嘱咐:“你过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省得你小姨又看我不顺眼,还给她添乱……”
摔了?
许经泽举着手机,根本没听见老妈后面那几句。他站在大雨里头,有点看不清东西。
王庆走了几步,发现伞底下空了,连忙回头:“走啊,发什么呆啊,这不全淋湿了吗!”
雨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