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要不我也买一条,你教教我。”
许经泽:“行,哪天我办个学习班……”
他答应的倒挺爽快……陈烬不说话,面无表情背过身去,往无辜鱼类身上招呼眼刀。
许经泽总觉得自己特别宽厚仁德,其实在弟弟陈烬眼里,他就是个天生不让人省心的主。
他人缘不算顶好,可是瞧上他的人挺多,左一个右一个,排着队往门上送,送不进来的,还要死命往门缝里扒,愣把自己挤的跟张纸片似的。
小学就开始收情书,初中高中密集约会,进了大学更忙,吃顿饭的功夫能接六个电话,弄的陈烬一直觉得自己这哥哥跟全世界的俊男美女都有染。
陈烬跟他出来玩的次数有限,却总觉得他身边的人太多,热情太胆的有,若即若离的数都数不过来,反正总也没断过。
平时不爱掺和事,认识人不多,但是许某人走在路上,时不时就有人莫名其妙飞出来认亲。过程往往又热情又奔放,各种纠缠不清,他非但不恼,还觉得挺逗。
许经泽朋友也没几个,平时跟他们嘻嘻哈哈的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偏好,除了姚亦,谁远谁近都差不多。可一旦有什么事,谁都先惦记着他,朋友做的比情人还称职。
他呢?他拿谁当回事了?最多也就是个姚亦。
许某人嘴厉害,什么话都敢说,别人开什么玩笑他都接着。不管什么心思,面上半点不露,唇角翘的好看,真真假假谁知道啊
许某人桃花旺,别人一年一两朵,他一个月功夫就能扛棵桃花树回来。桃花开多了,也就跟大片雪花差不多,他自己不在乎,招惹了别人拍拍屁股就走,一点不往心里去。
在这方面,连姚亦都认命了。
看着他这么飘来飘去的,反倒踏实,若是哪天他收心了不玩了,才真要出大事。
陈烬同学没那么想的开,他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理负担与日俱增。
甚至有一回,晚上做恶梦,陈同学梦见自己这表哥特别不靠谱的闪婚了,还是跟一个认识才三天的女人。结婚礼堂布置的超级豪华,许经泽挎着血喷大口的新娘子挨桌敬酒,不耐烦的端着酒杯:“我说陈烬,你快喝啊,我这事还多着呢!”
陈烬大汗淋漓的醒过来,爬下床吃了两片安眠药,折腾了半天直到天亮都没能再睡着。
总的来说,对付许经泽这种烂人,再聪明的大脑都不好使,必须得下狠心,用狠招。手铐脚镣铁笼子,什么结实用什么;蜡烛皮鞭震荡球,一股脑全用上都不过分。
简称为民除害。
许害虫晃到蔬果区,买了点香菇、豆腐、茄子一类的,准备晚上炒两个菜煮点粥。旁边堆着的脐橙又大又漂亮,陈烬很少吃水果,独独就爱吃这个,许公子装了满满一大袋子,觉得挺满意的。
回到水产区一看,陈同学两手空空还站在水箱前发呆,许经泽捅捅他,笑:“怎么着,买条鱼还得相面啊?挑个面善的就行啊,不用看的太仔细。”
陈烬垂着脸不搭茬,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上大学好吗?”
啊?大学?怎么说呢……许经泽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姚亦东晃西晃鸡飞狗跳的日子,模模糊糊的回答:“还行吧……”
“自由吗?”
“自由,爱怎么呆着怎么呆着,横着竖着随便你。”
“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
“基本上是吧……”许经泽答完又觉得有点异样,出于谨慎又追了一句:“你想干嘛”
陈烬侧过脸来瞧着他,眼睛半眯着,好像有点笑意:“没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坐在公交车上看书。。好像颈椎不老吉祥的。。。。
咳咳,现目前为止,我家鸡仔还活着。
。。就是。。有点臭——————咳咳,远目,介就是生物。
23
23、第二十三章 。。。
※
人一旦过舒坦了,时间就溜的特别快。兄弟俩宅在一起你看看书我做做饭,你洗个澡我冲个凉,不接电话少出门,眨眼就磨就到了高考那天。
许经泽特意起了个大早,下楼买了一堆早点。陈烬七点钟从楼上下来,就见他己经在厨房里奋斗了,精神相当的抖擞,穿的非常秀色可餐。
陈烬站在楼梯边上,浅浅勾着唇角跟他打招呼:“哥,昨晚睡的怎么样?”
早晨冲完澡头发还没干透,微微泛着些湿,许经泽穿条米色休闲运动裤,上身是件紧身的白色小背心,腰线漂亮到让人惊叹的程度。
他转过头比个手势,半眯着眼笑:“还行。过来,开饭了。”
许公子最近这两天睡的真是好,倒在床上歪头就着,一夜平平安安,半个梦都没做。没有诡异事件,没有怪物,许经泽一边睡一边幸福的直打滚,各种欢畅。
陈烬一向晚睡,半夜听见自己这哥哥在隔壁哼哼唧唧,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开始还有点奇怪。后来贴在门边听了一阵,倒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寻思,这是做春。梦么?
许经泽说话语速不快,慢慢悠悠总像带着点笑,单单说嗓音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泛困声音就哑了,音调有点黯,吐字模糊,不管说什么都特别暧昧。
这人睡一会儿轻轻哼哼几声,不像是说梦话,陈烬在外头着,耳根泛红,身上冒汗脚底发软,真就移不动腿了。
他虽然年纪不算太大,在这方面懂的也不是很多,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但也是货真价实身心健康的男人好不好……
蜷在客厅沙发里听到两点多,陈烬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像被猫爪子挠着似的,实在受不了了,过去拍拍房门:“哥?”
还好许经泽睡觉轻,听声就醒,迷迷瞪瞪爬起来,扒开门问:“怎么了?”
这声音很沙哑,很轻,听在耳朵里好像每一个字都落不到实处。陈烬直着眼,面无表情:“你又做梦了吗?”
“没……”
“那就好。”
陈烬目光往下移移,勉强保持镇定,继续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回到自己屋里就猛的往床上扑,蒙着头打了两个滚,觉得自己都烫了——他裸着……啥都没穿啥都没穿啥都没穿……
毕业班的老师总教导自己的学生们,考前什么最重要?心态平和最重要!不求突破,只要稳定发挥就好。
可是,跟许经泽住在一块,陈烬平和不了。
他说话时总想盯着许经泽的眼睛,睡觉时间比平时还少,特别容易走神,哪里都不想去,总有点飘飘乎乎的感觉。
相比之下,许经泽的表现反倒还好点,起码离正常值比较近。
许公子最近睡眠情况突然转好,连带着人也着精神了,一双眼乌亮乌亮的,笑的时候弯成半个月芽;养猪似的每天做很多菜,吃不完就放冰箱,下顿接着做新的,可怜的冰箱同志都快被撑爆了;晚上盘腿坐在地板上,在五十寸的大彩电上玩单机游戏,偶尔去阳台上抽根烟。
昨天晚上,陈烬从卧室出来,听见许某人摊在地板上喃喃自语:“靠,这么大地方真够浪费的,滚来滚去抱着做爱该多好……”
做……陈烬迈不动步了,抬手捂着鼻子眨了半天眼睛。他费了很大劲才把目光从许某人的细腰长腿上移开,好不容易淡定下来,又想到问题的根本所在。
做……跟谁做?
总之,这兄弟俩住在一块,表面上特别平静特别和谐,脸上带笑,说话轻声细语,其实心里都一抽一抽的。
许经泽帮着陈烬洗头发,就想:这小子的味太好闻了……可是不行,我得忍着。
……我他妈得忍着!
陈烬沉默的看着许经泽晃来晃去,脸板的跟石雕似的,盯着人家屁股望着人家腰,胸闷气短,最后只好揉着眉心仰在椅子上,心里叹:“他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背心怎么那么紧?裤腰怎么那么低?!……”
许经泽想:我变态没关系,但是不能搭上陈烬。
陈烬想:这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适龄的青年男女十好几亿,许经泽现在可能跟某个人上床,以后可能跟某个人结婚,五十年后烧成灰还可能跟某个人埋在同一个坑里。他属于全世界,但是独独不可能属于我。凭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俩人之间就隔着一张纸。
可惜,就这一张纸的距离,够他们朝着对方走上一光年。
许经泽这早饭又准备了一大桌子,中餐西餐混合餐,果汁豆桨加牛奶,规模都快赶上自助餐厅了。
他自己不吃,专门半趴在桌子上伺候陈烬。在面包上抹点果酱,往咖啡杯里丢两块方糖,盯着陈烬的嘴唇,心里毛燥燥的,半天挤出来一句话:“那啥,一会儿进考场别紧张。”
陈烬把牛奶杯子伸过去,让他也喝一口:“你也别紧张……要接吻么?”
啥?啥啥?!
这太突然了,许经泽僵在当场,觉得自己眼珠子都不转了。
陈烬放下杯子站起来,朝门口走:“不急,再等两天。”
陈烬才说了四个字,许某人的魂都快没了。
他下楼开车飘悠悠把陈烬送到考场门口,再飘悠悠看着他进考场,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他说不出来,脑子直接当机了半多个小时,就像被核弹爆了头。
陈同学秀挺的背影轻晃几下消失在人群里,许经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开始揉。
什么意思?他到底什么意思?这种话能随便说吗?!……他逗我玩呢?还是,他发现什么了?……他是满不在乎,还是想点点我,让我别胡想?……
许经泽脑子里嗡嗡乱响,仰天长叹,我的个天呐。
这时候电话响了,许经泽正郁闷,不想说话,继续蹲着。
可是打电话那位还挺执着,愣是一个接一个,让手机铃声足足响了十分钟。这么有毅力的人吧,八成是姚亦那疯子,许经泽翻个白眼,没撤了。
结果掏出电话来看看,还真不是姚亦,一个陌生的座机号,许经泽被烦的够呛,皱着眉头